不過好在方向沒剛才那麼敏感了，但它的頭骨也從地上飛起來幫助手腳對付我，可惜分開的身體始終是不太協調，所以他又一次被小墨打斷了腳。
腿斷了不能移動的無垢隻能成為活靶子被小墨攻擊，這下總算是敗了，無垢渾身都被小墨敲碎，變成一堆骨灰，有的被小墨吸收，有的直接被風吹進了大海。
解決了這隻無垢，我趕緊跑過去查看陳萬豪的傷勢。
那指骨正好插到了他心臟的位置，巨大的出血量把他的衣服都浸濕了，我點了他的穴道，也隻能稍微止住一點血。
“大師，我是不是要死了？”
陳萬豪麵色蒼白地問我。
“彆瞎說，你這身上金光滿滿的，老天怎麼敢不長眼的收了你。”
感受到他生命正在隨著血液流逝，我難受極了，這話不知是說來安慰他的，還是安慰我自己。
“大師，你彆騙我了。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清楚嗎？”
“好了，彆說話，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保存體力，等海警過來了，他們船上肯定有醫生，你不要再說了。”
我儘可能的安慰他。
“大師，都說死者為大，我反正也要死了，這次，你就收我做徒弟了吧。”
陳萬豪的聲音越來越虛弱。
“我不想帶著遺憾走，這輩子能做你徒弟，到了閻王殿，我都能挺起胸膛來。”
“呸呸呸！”
我打住他。
“不要說那麼不吉利的話，我答應收你做徒弟，但前提是你得好好的或者，要是你死了，我就不認賬了，再說了，我要一個死了的徒弟乾啥，都不能給我端茶倒水的。”
“好，好，師父，我一定，儘力，活，著……”
他氣息奄奄的說完，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彆睡呀！豪哥，彆睡呀！你兒子還那麼小，嫂子又那麼漂亮，你死了嫂子和侄子怎麼辦？”
我拚命掐他的人中。
“陳萬豪你振作一點，你要真沒了，你媳婦兒帶著你的兒子和錢改嫁，他後爹準會用著你的錢，睡你的老婆，還要虐待你兒子。”
“陳萬豪！醒過來啊！”
我的一聲怒吼，真讓他慢慢張開了眼睛。
醫務人員這時也趕到了，我被擠到了一邊，就隻能看著他被醫護抬進救護車搶救。
烏拉烏拉的聲音遠去，我癱坐在海邊，心裡像漏了個口子一樣，呼啦呼啦的吹著風，這種無力的感覺太難受了。
和表弟死的那時候不一樣，我能感覺到難受，但卻流不出一滴眼淚。
奇怪，怎麼就流不出眼淚了呢？我已經變得這麼鐵石心腸了嗎？
我茫然地看著海麵，夜幕降臨，海水泛起波濤，要漲潮了。
有幾個警察押著江洋從我身邊過去。
江洋憤恨的朝我吼叫。
“林少平，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的，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他們都走了，沙灘上也安靜下來，海上的月色是那麼明亮，潮水漸漸沒過我的膝蓋。
可我不知為何，渾身動彈不得。
海麵上已然泛起白霧，厚重的霧色甚至把月亮都給吞沒了。
我身處白茫茫的天地，看不清過去，看不見未來。那種茫然無措的感覺，真讓人感到窒息啊。
身上像被無數根絲線捆綁，我甚至可以感受到那絲線勒人的緊縛感，在我眼中世間的一切仿佛都被絲線所束縛。
有人在我耳邊低語，都是命，這都是命，誰都反抗不了，誰都掙脫不了。
我心中漸漸升起一股無名的怒火，反抗不了？去他媽的命，老子不認！
心火自胸中而起，燃燒掉所有的束縛，我這才驚醒，發現自己除了頭，脖子以下都已經被海水淹沒了。
四麵八方湧出濃鬱的靈氣，把我緊緊包裹，我甚至來不及從水裡出來，就直接站在水中開始吐納靈氣。
身體周圍的海水在沸騰，我感覺筋脈被這強勁的靈氣狠狠衝刷，渾身又酸又脹，但卻前所未有的滿足。
靈力在體內運行了四十九個周天以後，我才緩緩睜開眼。
誰知，一睜眼，一雙藍色的大眼睛就那麼直愣愣的看著我。
“啊！”
我被嚇得驚叫一聲。
冷靜下來才看清這雙眼睛的主人，竟然是當初水女村的那條大黑蛇。
此時他頭上的觸角已經長得很大了，比剛見他第一麵時凸起的一個包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也確實是貨真價實的龍角。
除了這個，我還看到他身上有幾根很粗的金線綁在他的七寸上。我伸手去撈，卻發現根本沒有實物，我的手直接穿過去了。
這線居然不是真實的，那這又代表了什麼意思？是大黑蛇身上特有的。還是隻有我能看到的？
大黑蛇朝我吐著信子，不知道為什麼我能感受到它對我很親近。
我知道這玩意兒有靈性，所以試探著跟它對話。
“大塊頭，你是一個人到這兒來的嗎？”
它擺了擺大蛇頭。
“那是宋雨和你一起來的嗎？”
這次它點點頭。
這消息讓我振奮起來。
“宋雨在哪兒？你能帶我去找她嗎？”
大黑蛇點點頭，我還沒來得及高興，它又搖搖頭。
“你這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的，到底是行還是不行啊？”
這次它堅定地搖了搖頭。
“為什麼呀？”
“他們說現在還不到和你見麵的時候。”
我錯愕不已，這附近沒彆的東西，肯定是眼前的黑蛇在跟我講話，但這黑蛇的嘴都沒動，它是怎麼說出話的？
我四處張望了一下，確實隻有我和它。
“大塊頭，剛剛那句話是你說的？”
我再次向它確認。
黑蛇點點頭。
“既然會說話，那就好辦了。”
“他們是誰呀？”
我又問它。
“我也不知道，不過小雨總是他們他們的掛在嘴邊，我是跟她學的。”
它的語氣裡還有些嬌憨，實在不像這樣的龐然巨物能說出來的話。
“小雨為什麼總是帶著你呀？”
“因為我是她哥哥呀，哥哥要照顧妹妹，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嘛？所以我們要一起。”
大黑蛇眨巴眨巴眼睛，用最可愛的語氣，說出最讓人震驚的話。
“什麼？你是他哥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