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啦表哥有什麼事嗎?”
“我找張超說幾句話。”
“不好意思了,表哥,他太累,已經睡下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或者……”
她說著話身子卻靠到了我身上,指尖在我胸口上畫著圈。
“跟我說,讓我轉達也可以啊!”
“不了,那我就明天再跟他說吧。”
我推開她,連忙上了樓,仿佛身後有洪水猛獸。
該死的,怎麼大的小的都盯著我不放?看來今晚是說不成了。
後半夜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會兒。再睜開眼,天已經大亮。
“少平,你還沒起床嗎?”
宋雨的聲音傳來。
我爬起身,打開房門。
發現宋雨不知昨晚是睡得不好還是怎樣,臉上掛著黑眼圈,眼眶微紅。
“小雨,你昨晚是沒睡嗎?怎麼臉色這麼差?”
“沒有了,就是突然失眠了而已,你醒了就下去吃早飯吧。”
“好的。”
我應和了一聲,想到昨晚她的主動,估計是我拒絕了她,讓她不高興了吧。
吃過早飯,我在院子裡四處沒看到張超那家夥,對宋雨詢問道:“表弟呢?”
“表弟她還在睡呢,好像是累著了,起不來,我就沒叫她了。”
宋雨邊說著,臉也紅了。
這個張超!我無奈極了。
“那我去看看他吧。”
來到房間,張超蓋著被子呼呼大睡,我用力推了他幾下都沒醒。
確實是睡得很死,再看他臉色蠟黃,額頭上黑氣縈繞,就像被精怪吸了陽氣一般。
我心想不能再讓他這樣下去了,張超頭頂的陽壽已經變成了三天,再不阻止他連命都快沒了。
可是到底為什麼他的陽壽會減少呢?我以為是因為跟宋雲同房,但宋雲的壽命並沒有增加。
剛進村他就這樣了,那時候還沒遇到宋雲呢!
橫豎想不通,我心中焦慮不安,又看他睡得像豬一樣,忍不住給了他一巴掌。
“啊!怎麼了?怎麼了?”
張超被這一巴掌拍醒了,看到是我,還有些不滿。
“表哥啊,你是有多嫉妒我?這麼大力氣拍我,差點兒把我拍死!”
“拍是拍不死你的,但你要再這麼下去,我怕你被吸乾精氣而死。”
聽我這麼說,他嘿嘿一笑,表情略帶猥瑣。
“你懂什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唉,雲雲,真是太棒了。”
“我說真的,表弟,你要不要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黑氣縈繞,麵色無光。再這樣下去你必死無疑啊!”
“哎呀,表哥你彆嚇我了,怎麼可能嘛?最多不過損耗些精氣而已。你怎麼跟我外婆一樣整天神神叨叨的,難道你想繼承我外公的衣缽去當陰陽先生嗎?”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姑姑那麼敬重爺爺,要是讓她聽見你這樣說,你肯定會被打死的。”
“拜托,這又不是在家裡,你不說我不說,我媽怎麼會知道?”
“好啦,彆整天板著個臉,像彆人欠你錢一樣,你是在你的丈母娘家。怎麼說也要笑一笑,討好你的丈母娘,不然你怎麼把嫂子娶回家?”
“先彆說這個了。”
我打住她的話頭。
“說真的,表弟。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裡。這裡有些不對勁,我心裡慌得很。”
“慌什麼?難不成還有鬼嗎?再說了,有鬼你看出來了還是找到了?”
我一言不發,我確實沒有看到有什麼鬼怪。
見我不說話,他又開始勸我。
“對吧,又沒有鬼,怕什麼?”
“再說你這麼快就走掉了,嫂子怎麼辦?人家好心帶你來見家人,你卻神神叨叨地懷疑這懷疑那,甚至還想跑路。要是讓她知道了,她得多少傷心!”
想到宋雨,我有一瞬間的猶豫。
我倆相識至今,她對我是真的很好,我們像普通的熱戀情侶般過得甜蜜又美好。
她那麼善解人意,完全符合我對另一半的所有想象,我的確有些舍不得她。
可當下表弟都快沒命了。如果不能把她安全帶回家,我有什麼麵目去見奶奶?
“彆跟我說這麼多,我和小雨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但現在關於你的事你一定要認真聽我說。”
“阿超,你醒了嗎?”
還沒等我說下去,宋雲就走了進來,我隻好閉上嘴。
“醒了醒了,雲雲,你怎麼起得那麼早啊,不累嗎?”
張超諂媚的聲音讓我渾身起雞皮疙瘩,兩人又開始了你儂我儂,我隻好先行離開。
院子裡,陽光灑在我身上,卻沒有一點暖意,隻有刺骨的寒涼。
這地方疑霧重重,張超又不願意離開。
我拿他沒辦法,都想把他打暈了,直接背出去算了。
“少平,你在這兒乾嗎?”
“沒什麼,曬曬太陽而已。小雨我實在太無聊了,你帶我去村子走走吧!”
“昨天我看到後山有一大片密林,也不知道裡麵有沒有什麼野兔之類的,咱倆去那邊抓兔子玩兒。”
“去村子裡走走倒是可以,但後山就算了吧,那後麵是我們村的亂葬崗,裡麵陰森森的,也沒有什麼野兔,不好玩兒的,我們就在村子裡走走算了。”
“好吧。”
亂葬崗?我隱隱覺得那裡應該有什麼東西。
既然小雨不願帶我去,那我就找個時間自己去一探究竟。
走在村子裡,那些女人沒有再像昨天一樣冒出來,整個村子空蕩蕩的。
如果不是昨天看到過那麼多人,我都要懷疑這村子到底有沒有人住了。
想到昨天在山上看到的廟宇,既然後山不能去,那這座廟總該讓我去了吧。
“小雨,昨天在山上看到村裡好像有座廟,那是個什麼地方?帶我去看看唄。”
“可以呀!”
這次宋雨總算答應得很爽快。
在小雨的帶領下,我們兩個很快來到那座廟裡。
踏入這座廟的一瞬間,我感覺到有些不祥的氣息縈繞在周圍,眼睛也有些發脹。
這廟裡的香火旺盛,卻沒有尋常廟宇那種安靜祥和,反而壓抑得讓人心生惶恐。
走進殿內,到處都打掃得乾乾淨淨,供桌上也擺放著各類新鮮的貢品,看來這裡的人對這座廟很是崇敬。
供奉的神像是用黑泥塑造而成,一眼看去是個身姿妖嬈的女人坐在一個一絲不掛的男人身上。
再仔細看,臉上的神情似正在交媾,看久了會覺得呻吟聲呼之欲出,下半身卻身姿傾斜伸手向天,像是要得道飛升。
按道理說這樣的割接感應該會很怪異,但這座泥塑卻有種詭異的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