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芳華之家父袁紹正文卷第一百五十四章親身誘敵<>最新網址:>袁熙帶著眾人走了小半天,眼看便要到容城了。
他自從回了鄴城,好久不騎馬,反而有些不適應了。
而且最近數次大戰,他在後方指揮,如今親自帶兵巡邏,讓他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斥候的隊伍多了不少人,都是北新城打仗活下來的老兵。
這些親衛不適合做府兵屯田,屬於袁熙的私軍,倒像是唐朝的募兵。
中國幾千年的戰爭史,無論從裝備還是軍事思想,都是在逐漸進步的。
唐朝的募兵製度固然不完美,但與此世相比,也有其優點。
區彆在於軍功上。
漢代吃糧餉的兵,打勝仗以分財貨作為獎賞,若不是立下大功,基本上終生就是兵士,而自備糧餉武器的漢庭羽林郎,皆出身良家子,因軍功擢升,且升遷極快,這才是中層軍官的骨乾。
所謂付出越多,得到越多,從起點上就不同。
比如袁熙帶的普通軍士,打敗仗後也可能會逃跑,而不顧袁熙這個主帥。
但袁熙這些私兵,則是和袁熙共存亡,絕不會拋下他逃跑,所以相對能夠得到的糧餉武器盔甲,也是最好的。
袁熙見孫禮一本正經地跟在自己身側,打趣道:“怎麼,當了爹像變了個人一樣?”
孫禮一聽,才苦著臉道:“彆提了,我走了之後,我娘天天罵我,說公子上次不帶我走,就是我太散漫,讓公子嫌棄了,還說我是孫家之恥。”
“我娘聽到公子回來,很是高興,直接把我踢出門,說這次讓我一定跟好公子,不然她回去削我。”
袁熙聽了,哈哈一笑,剛要說話,突然臉色一變,從懷中拿出望遠鏡觀察起來。
等他看清望遠鏡的情形,這才放下心來,是太史慈帶人迎接自己來了。
袁熙突然發現,自己打了幾場大仗,越是看多了戰場上的生死,越發有些怕死了。
這不對啊,不都是打仗越多,人越勇的嗎?
不一會,太史慈帶著幾十騎軍過來,和袁熙相見,兩邊人馬合兵,一同往容城而去。
路上太史慈說了帶兵屯田的事情,倒是諸事順利,易京雖偶然有騎兵來騷擾,但看到容城防備嚴密,便都退了回去。
袁熙聽太史慈安排的條理分明,不禁連連點頭,太史慈頗具將才,把事情交給他,還是很讓人放心的。
袁熙想起自己上戰場多了,卻越來越來怕死的事情,便向太史慈說了。
他最後道:“我聽子義兄曾單騎出城,突破管亥黃巾的包圍,當時是不是一點都不害怕?”
太史慈失笑,“怎麼可能。”
“當時我最怕的,就是敵人流矢把我胯下坐騎射死,那我便要死在亂軍中了。”
“要說不害怕,不如說當時根本沒有時間讓我害怕。”
“當時身陷重圍,我需要不住轉頭,環顧四麵八方,將所有逼近我的敵人動向都猜透。”
“有幾個射箭的,有幾個逼近我的,有幾個能對我實際造成威脅的,射過來的箭怎應對,我都要料敵機先,提前猜準,才能抓住逃走的空隙。”
“隻有這樣做,我才能尋得一線生機。”
袁熙聽了瞠目結舌,這些他光聽就夠頭痛了,實際上根本做不到!
他不由出聲道:“我在中軍看到無數人瞬間死亡,身體便會發抖,看來是我遠不如子義的緣故。”
“當初我親自帶著斥候殺馬賊,卻沒有這麼膽怯。”
太史慈搖頭道:“我不同意公子的想法。”
“公子為一軍統帥,和我這種陷陣之將不一樣,統帥保護好自己,便是對麾下將領兵士最大的保護。”
“若公子不怕死,指揮的時候,可能也會不顧忌手下生死,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恕我直言,最早的時候,公子被斥候保護殺馬賊,屬於欺負弱小,根本不算直麵死亡。”
“公子青州那幾戰,應該才算是真正成為一名將領。”
袁熙大汗,太史慈說話也太直白了,這明說自己開始的時候,隻是個不怕死的愣頭青。
不過想想也是,隻有知道死亡的恐懼,才知道生命的可貴。
太史慈趁機悄聲道:“我還是覺得,公子不該以身犯險,那田豫未必會上當,他要帶的人多怎麼半?”
袁熙低聲道:“子義兄的意思我明白,但田豫這人,必須要在易京之戰前解決掉。”
田豫要是參與易京之戰,能否活下來還難說,關鍵那個時候袁熙肯定會參與,要是殺了公孫瓚,便很難招降田豫,曆史上的袁紹也是如此。
但田豫對幽州來說非常重要,此人對付烏桓鮮卑很有一套,算是北地之中,少有的外戰內行之人。
若能被袁熙所用,將來幽州便會安全許多。
太史慈聽了,便不再多言。
接下來的日子,袁熙帶著斥候們天天出城打獵,太史慈則像消失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