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還是冉姐懂我!”小張親了親發財符,雙手合十祈禱:“願菩薩顯靈,祝我今年暴富!不吃苦,不努力,一夜暴富的那種暴富!”
‘噗嗤’笑出聲,林冉也補了句,“如有這等好事,請菩薩順帶捎上我,信女願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剛說完,兩人對視,哈哈大笑。
“咦,冉姐,這個是給誰的啊?”小張眼神好,見林冉手上還掛著三個符,兀自念了出來:“百病退散,萬病回春,無病無災。”
林冉抿唇微笑,“有個朋友最近生病,給他求的。”
“哦,這樣啊,”小張笑嗬嗬,“那一定是冉姐非常重要的朋友,否則你不會求三個一模一樣的。”
林冉笑笑沒說話,轉身把東西收拾好。
晚上,她照例去醫院。
推門進去,林冉驚訝發現,床頭前的一盞小燈還亮著。
難道傅行簡蘇醒了?
入院好幾天,按說早該醒了,可偏偏沒看到他有醒轉過來的跡象。
林冉不禁有些心急。
將符帖放在床頭前,便出門給易明打電話。
“喂,易助理,你下午說他身體恢複了不少,可我怎麼看著和之前比沒什麼變化,醫生確定沒看錯嗎?”
易助理支支吾吾,“呃,那個,早上醫生說指標都恢複了。可能晚上又突然加重了吧。”
林冉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加重?”
“不是,我的意思是”易助理急的抓耳撓腮,心裡把老板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位祖宗究竟要裝病到什麼時候!!!
他就要瞞不過去了,林小姐每天來問他老板身體狀況,說好不行,說不好也不行,他簡直要崩潰了!!!
易明苦哈哈道:“林小姐,您就放心好了,給傅總看病的是國內頂尖腦科醫生,肯定沒問題。您進去看望傅總吧,多跟傅總說說話,他很快就會好的。”
說完,立馬掛斷電話。
林冉望著黑屏的手機,陷入沉思。
多跟傅行簡說說話?
再次推門進去,林冉坐到椅子上,低聲跟病床上的男人訴說今天去玉佛寺的見聞。
又說到廖鈺今天朋友圈對姚寧貼臉開大的事,她忍不住笑出聲,隨即捂住嘴,小心觀察了下病床上的人,見對方沒反應才鬆開嘴。
最後,她握著傅行簡的手說:“你不知道,那天我看著你滿臉失望淋雨出門的時候,我有多心痛。我想你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了吧。可傅行簡,你知道嗎,我受的委屈不比你少!痛苦的也不止你一個人!”
“這麼長時間,我一個人,一個人麵對一切,我心裡也糾結啊,一邊是對你愧疚、不忍心,一邊時時刻刻提醒我自己,我奶奶的仇還沒報。我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你醒過來吧,你醒來跟我說說話,我把心裡的苦告訴你,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你好不好?”
說到傷心之處,林冉額頭抵著他修長如玉的手,垂下浸滿淚水的雙眸。
忽然,她感到有人在撫摸她臉頰,頭頂傳來低沉的聲音,“好。”
林冉抬頭,呆呆看著臉上那隻手的主人。
傅行簡直起身子靠在床頭上,漆黑的眸子望向她,“不是說我醒來就告訴我事情的前因後果嗎?”
林冉腦子打結,心裡被巨大的驚喜填滿,哪裡顧得上剛才說的話。
她起身摸他額頭,“你終於醒了?頭還疼嗎?我去叫醫生護士來!”
剛要轉身,卻被身後傅行簡拉住手,“不用,頭已經好了,不用叫醫生護士。”
林冉不放心,“真的好了?”
傅行簡拉住她讓她離自己更近,直視她雙眼:“林冉,告訴我,你這幾天晚上為什麼來看我?”
最近幾天晚上?
轟,林冉臉上忽地鋪滿飛霞,原來他都知道。
慢著,林冉怒目瞪視,“你你什麼時候醒來的?”
傅行簡挑眉,“我壓根沒昏迷過,是你先入為主,不能怪我。”然後掐住她腰,“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為什麼來看我?說實話!”
他力量奇大,林冉想掙脫都掙脫不了。
無奈隻好敷衍道:“因為我擔心你。”
“那你為什麼擔心我?”
“因為你生病了。”
“彆人生病你怎麼不擔心?”
“我又不認識彆人。”
傅行簡淡淡瞥她一眼,沒再說話。
室內忽然寂靜得可怕。
林冉終於從他懷裡掙脫開,理了理衣服,然後說:“既然你醒了,那我明天就不來看你了。”
傅行簡小聲嘀咕:“看來我最好是永遠不醒。”
“這三個符是我從玉佛寺求來的,你隨身戴著它們,可保身體健康。”
說完便慌忙離去。
傅行簡望著她的身影,又低頭瞧了眼手裡的符帖。
心口不一的小騙子!
飛奔到醫院樓下,林冉摸著怦怦跳的胸口大口喘氣。
差一點,差一點就要對他說實話,還好她最後忍住了。
晚上到家洗漱完畢躺在床上,林冉才想起,公寓的鑰匙忘記還給傅行簡了。
看來要抽空專門去一趟宇投了。
鑰匙這種東西萬一寄丟了還挺麻煩。
轉眼又一周過去,林冉從易明處得知,傅行簡已經出院並且恢複正常辦公。
尋了個中午吃飯的機會,林冉坐地鐵趕到宇投。
本來她是計劃將鑰匙還給易明,由易明代為轉交給傅行簡,可易明卻說這種私人物品不方便轉交,還說自己已經跟傅總說了這事,讓林冉到了直接去找傅總。
和傅行簡單獨相處,林冉總覺得不適。
明明就在半個月前,兩人還親密的不行,現在卻疏離的如同陌生人。
人和人的關係真是奇妙又脆弱。
想起前幾次來宇投,每次都能遇到前同事,這次她學聰明了,戴上口罩帽子圍巾。
果然,沒人認出她來。
電梯一路順利運行至頂樓。
打開門,卻見一抹頎長的身姿站在外麵。
傅行簡皺了皺眉,“你改做特務了?”
林冉:
脫掉口罩、帽子和圍巾,素淨的小臉露出來。
林冉從兜裡掏出鑰匙遞到他麵前,“公寓鑰匙,還你。”想了想還是和他說明,“那裡麵我沒進去住過,東西都還是嶄新的。”
傅行簡沒接鑰匙,而是淡淡掃她一眼,問她:“吃過了嗎?”
林冉撒謊:“吃過了。”
可誰知下一秒,肚子就出賣了她——咕嚕嚕叫個不停。
林冉臉上尷尬,捂住肚子,叫它爭氣些,彆被人小瞧了!
傅行簡冷哼,“嘴一如既往的硬。”
然後也不問她是否願意,徑直拉著林冉的手往他辦公室去。
關上門,林冉才看到茶幾上擺滿了美食。
中間正是她喝過一次就念念不忘的羊肉蘿卜湯。
“愣著乾什麼,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