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林冉才想起告訴傅行簡,“其實也不會多忙了,因為我和卓婷商量了下,準備把店鋪轉讓出去。”
傅行簡詫異,“因為店鋪年前接連遇到打擊?”
其實他已經默默幫他想好對策,準備年後正式實施,可這會兒又聽林冉說店鋪要轉讓出去。
他放下筷子,握住她手,“要是因為這個,大可不必。彆擔心,我會幫你。”
林冉搖頭,“也不全是因為這個事。”
說起來,她晚回來的兩天,就是在和卓婷討論未來該何去何從。
醫院外,卓婷如實吐露:“我認準了方尋,要和他同甘共苦過一輩子。叔叔現在住院,以後也要經常來複建,花錢如流水,他很焦慮,焦慮得整天睡不好。看他焦慮我也很難受。所以我想了下,考慮把店鋪轉讓出去,轉讓費和我的一點積蓄都拿出來給叔叔治病。”
林冉自然萬分同意,“本來那店鋪就是你的,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轉讓的事情就交給我吧,你安心在這裡陪方尋。等轉讓好了,我把錢打給你。”
傅行簡聽後,目光沉靜看向她:“店鋪轉讓出去後,你有什麼打算?”
“暫時沒想那麼多,走一步看一步。”林冉笑著,眨了眨狡黠的眼睛,“傅總,如果我失業了,你願意養我嗎?”
傅行簡:“甘之如飴。”
但他知道林冉不會甘願做牢籠裡的鳥、溫室裡的花,於是提議:“不如來宇投?年後公司有大量招聘崗位釋放,項目經理有很多個。”
林冉怔了怔,“到時候再說吧。”
到時候再說,這意思就是拒絕了。
傅行簡也不勉強,知道她是怕被彆人說走後門,靠關係獲得職位,更怕被彆人知曉他們倆的關係。
“行,到時候你有需要記得找我,不要不好意思。對了,你和卓婷合租的那房子就退了吧,以後住我這裡。”
林冉又搖頭,“你這裡太偏了,以後工作了,出行不方便。”
那好辦啊,傅行簡:“給你配個司機或者你抽空去考個駕照,車庫有好幾輛車,你選一輛開。”
林冉:
他車庫裡的那些車她敢開嗎?一水的豪車。
她開車豪車去上班賺個三瓜倆棗,彆人還以為她是來體驗生活的。
自然又拒絕了。
被連續拒絕三次,傅行簡臉色有些難看,沉默不語。
林冉也自知理虧,放下筷子去哄他,哄了一會兒,傅行簡低頭從兜裡掏出個東西放在掌心上,“既然那些你都不要,這個你必須得收下。”
鑰匙?
林冉想起,大年初一那天早上他說要送給自己兩個禮物,其中之一就是這把鑰匙。
她輕眨眼睫,“公寓在哪裡?”
聽她這麼問,傅行簡臉色緩和了些,報了地址給她,然後又強調:“地址就在市中心,以後你去哪兒都方便。”
林冉點點頭,收下,“好,那我抽空搬過去,不過說好,我隻借住那裡,房子我不要。”
傅行簡眼眸漆黑,“好。”
店鋪轉租的事情全權交給了林冉,但她也是第一次接觸不懂行情,大概問了下傅行簡關於店鋪轉租的流程,又問了下他對轉讓費的評估。
傅行簡說,她們那鋪子開在市中心,雖然是老街、地方也小,但客流量挺大,轉讓費可以往高了要,談個6萬到8萬塊錢沒問題。
後續又在網上做了功課,林冉基本上對這塊算是熟悉。
這天,有人撥打她電話,說是對她那店鋪感興趣。
林冉聽著聲音熟悉,一時沒想起來是誰,等趕到約定地方才知道,原來是對麵店鋪的許老師有意接手。
許老板還是那副笑眯眯彌勒佛的形象:“哎呀,林小姐,過年回來就看到你們鋪子上貼了‘旺鋪轉租’的字樣,我喲心痛得很。”
下一秒,嘴角又掛著譏誚:“怎麼,生意差到要轉讓店鋪?”
林冉冷冷瞥他一眼,不接他的話,隻說:“我們店鋪不是因為生意差才轉讓的。不過我挺好奇,許老板為什麼想要接手?你的生意也好不到哪裡去。”
許老板嘴角笑容凝滯,收斂神色,“我那生意再差也比你們的好,再說了,等你們徹底關門了,我可就稱霸整條街,遲早要擴張,你那店鋪正好設備齊全,我也就勉為其難的考慮下吧。”
勉為其難?
明明是他主動打電話聯係林冉的,這會兒卻說勉為其難考慮,真夠不要臉的。
林冉翻了個白眼,切題問道:“你準備出多少價格?”
許老板喝了口茶,說:“房租我和你房東都溝通好了,就按照你們以前的來,你直接轉給我就行。”
林冉又問:“轉讓費呢?”這個才是她重點關心的。
許老板裝傻,“什麼轉讓費,你那店鋪連月虧損,沒有轉讓費。”
林冉冷笑,原來在這等她呢。
“還不是拜你所賜才連月虧損,你沒插手時,我們營業額好著呢。我也不獅子大開口,8w的轉讓費。”
許老板一聽,瞪大眼,伸出兩根手指頭比劃:“什麼,8w?你怎麼不去搶錢!”
“也不是不能談,許老板要是誠心要可以再談。”
“不行,沒得談。”
林冉一看他這態度,也不稀得和他廢話,拿起包就要走人。
卻聽許老板寒聲威脅道:“你那店鋪隻能轉給我,我已經跟街上其他店鋪和附近的中介打好招呼了,除了我,沒人敢接手!”
見過無恥的人,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
林冉氣急,端起桌上的水杯潑他臉上,“卑鄙無恥!”
待人影徹底看不到,許老板才起身,不過並不是離開,而是拐了個彎去包廂見人。
許老板抹了把臉上的茶水,小心賠笑解釋剛才大廳發生的事。
“林冉這小姑娘氣性挺大,我擔心擔心萬一惹毛了她,她發瘋把之前的事抖落出來怎麼辦?”
姚寧挑眉:“怕了?”
許老板又躬了躬身,“不是怕,就是擔心,兔子急了咬人,狗急了跳牆。”
姚寧冷哼:“我就是要折磨她,逼得她走投無路。”
許老板目露困惑,“您當初不是說要趕走她嗎,現在正是最好的時機,給她一筆轉讓費,她就能痛快滾蛋。”
“哼,我現在目標又變了,趕走她那是便宜她,我要讓她身敗名裂!”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許老板深以為然。
至少眼前這大小姐的心思他就從沒猜準過,雖然不知她和林冉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但隻要有利於他自己,他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