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第二天見到他,他依然默許了她跟在他身旁。隻是眼中不再有期待。
一個月後,那天是考試日,也是傅行簡生日。
姚寧一大早就嚷著說給他過生日,還買了蛋糕、各種美食提前去他公寓等他考試回來。
進門前,傅行簡情緒複雜,他不想再和她拉扯,準備今晚正式和她說清楚。
就讓他們的關係退回到以前,當個普通朋友也挺好的,他心道。
在門前躊躇良久暗下決心才開門進去。
客廳燈光昏暗,隻開了四角的地燈,桌子上擺著蛋糕和各色美食,不過都冷了,看上去並不可口。
傅行簡四周打量一圈,並沒有看到姚寧的身影。
他有些好奇,放下書包,剛準備去廚房看看,卻聽到臥室傳來一陣壓抑、痛苦又有點興奮的聲音。
這聲音
傅行簡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恨自己耳目聰明。
一下子就分辨出聲音是姚寧發出的。
他雙眼緊緊盯著那扇門,像是如遭雷擊般被死死定住。
臥室裡的燈光隨同隱忍的聲音透過門縫泄露出來。
傅行簡抓起煙盒狼狽地逃到一樓門口抽煙區。
一個又一個煙蒂被他修長的手指碾壓過後,他心情才恢複如初。
他自嘲,明明是自己家,憑什麼逃跑的是他?
這麼想著,便將吸到一半的煙碾滅,重新上了樓,剛開了鎖進門,他就看到姚寧和一個陌生男子在客廳擁抱惜彆。
陌生男子一頭自來卷金發,瞧見傅行簡,輕挑地來了句:“謝謝,哥哥~”然後大力關門離去。
姚寧撓撓頭,心虛地不敢看他,“不好意思,還以為你很晚才回來呢,沒想到回來的那麼快。”
傅行簡緊緊盯著她,未發一言。
那眼神看得姚寧全身發毛。
自己今天確實過分了些,她尷尬地解釋道:“那個金發小哥是我同學,聽說我要來給你過生日,非得纏著跟過來,氣氛到了我們就對不起,我一會兒幫你洗床單,哦,不,我幫你全都換了吧。”
說到後來,她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沒底氣。
見傅行簡依然神色不明,眼神已經不是最開始的冷,而是淡漠,她沒來由地感到心慌,好像即將失去此生最重要的東西。
姚寧去抱他胳膊,撒嬌道:“先吃飯好不好,今天你過生日~你是壽星你最大~”
但卻被傅行簡冷冷甩開。
他穿上外套,背起沙發上的書包,沉寂的雙眼終於泛出一絲水波,似是解放,吐了口氣,輕笑道。
“沒關係,床單不用洗,我今晚睡酒店,明天我會讓管家先來打掃公寓,然後再退租。”
聽完故事的林冉陷入沉寂。
她萬萬沒想到那段時光對傅行簡而言居然如此殘忍。
想了想,林冉握住他手,安撫地揉了揉他兩手虎口的軟肉,想說點什麼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好,於是乾巴巴說了句:“好在一切都過去了。”
倒是傅行簡釋懷地笑了,將她攬入懷中,“傻瓜,我早就放下了,還好我沒錯過你。林冉,我愛你,我心裡隻有你。”
其實也隻有她。
傅行簡後來很多次問自己,他對姚寧的那種感情究竟是不是愛情。
如果是,為何能接受對方長時間和異性曖昧不清?
也許,更多的是愛護,他習慣了從小和姚謙護著她,又因自己和姚謙身份不同,和她沒有明麵上的親情,才導致他多年一直誤會自己的心意。
直到和林冉重逢,傅行簡才知道,真愛一個人是不會允許彆的男人出現在她身邊的。
林冉靠在他胸膛,聽著他胸膛傳來強勁有力的跳動聲,闔了闔眼眸,“我也是。”
“也是什麼?”傅行簡不滿她這句張飛口頭禪,硬逼她說出完整的那三個字。
他語氣幽怨道:“我們在一起幾個月了,你還沒說過‘我愛你’。”
林冉撇開臉,“說和不說有什麼差彆,反正我們都在一起了。”
“不行,你說,我想聽。”傅行簡低頭把她從自己胸前扒拉開,修長有力的手輕輕捏住她小巧的下巴。
林冉隻拿一汪春水的眼睛看他,並不開口。
“你說,好不好,我想聽。”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語氣裡是不自覺的撒嬌。
“說不說?不說我就親到你說。”見林冉還無動於衷,他咬牙威脅道。
林冉無奈地笑了笑,“好好好,我說”,隨後望著他漆黑幽深的眸,目不轉睛,一字一頓道:“傅行簡,我愛你。”
一場雪過後,錫城的氣溫一天比一天冷,但聖誕臨近,街頭過節的氣氛反倒愈加濃鬱。
昨晚林冉和卓婷商量了下,也打算搞個聖誕節活動,推出聖誕節限定款甜品。
兩人說乾就乾,卓婷負責甜品的設計與研發,林冉負責聖誕節活動海報製作、店內裝飾等工作。
今天一大早兩人便迫不及待趕到店裡,打算付諸實踐,卻在開門時聞到一股難聞味道。
味道令人作嘔,林冉和朱婷兩人捂著鼻子屏住呼吸才敢開門。
“我靠,這是什麼味道?怎麼這麼臭,感覺像是尿騷味兒?”
卓婷不停扇動空氣,瘋狂吐槽。
林冉一開始也沒多想,還以為是街頭垃圾散發的味道,但又一想,不對,每天垃圾清理的時間應該是9點,現在還沒到收垃圾時間。
於是她又捂著鼻子到外麵走了一圈,卓婷看到後直接給她比了個大拇哥。
幾分鐘後,林冉回來,卻見她一臉凝重。
“怎麼了?”卓婷忍不住問道。
林冉放下手,沉聲道,“我剛剛去外麵走了一圈,發現隻有我們門口有尿騷味,其他地方沒有。”
卓婷立馬明白過來她什麼意思。
“我靠,有人故意搞我們!”
時隔幾個月,再生事故,兩人都義憤填膺。
卓婷二話不說,從褲袋裡掏出手機。
店裡的哼哈二將可不是白買的,關鍵時候就靠他們。
調出監控記錄一看,果然,有陌生人在淩晨四點左右,提著桶裡的什麼東西往他們門口潑。
不過此人帶著黑色口罩,又全身穿著黑色衣服,看不清正臉,依稀隻能分辨出來是個彪形體壯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