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撕破臉皮,乾他!
“是嗎”
吳誌輝眼角一眯,看著推到自己跟前的文件,拿在手裡上下看了看,看上去,倒是真的,不像是假的。
“是!”
張景良看著吳誌輝的表情,整個人跟著也變得自信了起來:“這份東西對於臥底來,絕對是一件非常非常好的東西。”
“有了它,你再做什麼事,為自己謀求利益,做了什麼那都是為了完成任務而必須做的,沒有人會去追究什麼的。”
“好,我收下了。”
吳誌輝點零頭,直接把文件接收了下來,話鋒卻是一轉:“但是,任擎不能殺,張si,你現在讓我做掉任擎,是不是想我死啊。”
“彆看我現在在社團的位置越來越高,但是任擎還是有自己的底子的,我要是殺了他,他身邊的人會殺了我幫他報仇的。”
他的腦袋搖晃成了撥浪鼓,直接就拒絕了:“再了,你讓我殺了任擎,這是伱一個總督察出來的話嗎?”
“你當差,應該是追求證據然後去拉人,而不是指示你的臥底去乾掉他,對吧?操之過急了啊張si。”
“嗬嗬..”
張景良聽著吳誌輝的話,訕訕的輕笑一聲,絲毫沒有因為吳誌輝拒絕他而感到生氣,話鋒跟著一轉:“你的好像也是有幾分道理,倒是我著急了。”
他今過來,當然不是為了讓吳誌輝乾掉任擎而來,文物的事情還沒有收尾呢。
一份豁免權,是鬼佬威廉讓自己拿出來,跟吳誌輝進行利益交換的。
張景良擺擺手,直接就跳過了這個話題,跟著又從公文包裡麵拿出來了另外一個卷宗來攤開:“既然你不願意做,那我就不提了,繼續按照之前的計劃行事。”
他打開來卷宗,從裡麵抽出資料來再度攤開在吳誌輝的跟前:“這是阪一郎那個案子,你的律師張三確實很有水平。”
“阪一郎的案子我們也沒有過多的為難你們,對吧?具體情況你們也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嗯。”
吳誌輝看著被推到麵前的卷宗,掃了兩眼,沒有接張景良的話茬。
果然。
他今來的目的並不是真的要非常唐突的做掉任擎,做掉任擎隻不過是他的一個話題跳板,真正目的還是在文物上。
這也是張景良的話術之一。
他曾經看過魯迅的文章,文章裡魯迅就曾經過:如果你想在牆上開一扇窗戶,被屋內的其他人反對,那你就你要在房頂開一扇窗。
在你的強烈要求下,這些人也就會妥協願意你在牆上開一扇窗了。
直接殺任擎可行嗎?吳誌輝肯定是不願意的,先拋出這個不可理喻的問題,然後再退一步嘛。
“這個案子真實情況怎麼樣,你比我心裡有數,我知道你摻和其中,不想你跟你的人被牽連,所以強行把案子給壓下來了。”
張景良捕捉著吳誌輝的表情,開始滿嘴胡言亂語:“但是呢,這個案子確實涉及到了文物,是吧?現場那麼多人看到了,我的人也看到了。”
“就在昨,內地的公安來接觸我了,他們跟我,這批文物就是他們最近一直在調查準備追回來。”
“那晚發生的事情他們也知道了,所以,他們讓我幫他們調查,把文物追回來。”
“他們了,也不會讓你們白白把東西貢獻出來,願意出一筆好處費給你們的。”
張景良到這裡,身子往前探了探,直勾勾的看著吳誌輝,伸出了右手手掌來在空中壓了壓:“五百萬,內地公安願意出五百萬,五百萬來買這批文物。”
“我不知道你在什麼。”
吳誌輝搖了搖頭,並不接張景良的話茬:“什麼文物,我怎麼不知道。”
“嗬嗬,我既然來找你,我肯定知道,假裝是沒有用的。”
張景良輕笑一聲,也不管吳誌輝,繼續往下道:“五百萬,對你來應該也是個大數目了,最關鍵的是這些錢乾淨,拿在手裡你就立刻用來做生意。”
他侃侃而談,語氣輕鬆:“錢生錢,你那麼有腦,生錢很快的,五百萬你能輕鬆變成一千萬,對吧?”
“五百萬?!”
吳誌輝看著信誓旦旦的張景良,直接就笑了起來,也不否認了:“五百萬,這是一筆很高的資金了啊。”
嘴上笑著,心裡卻在暗自咒罵張景良這個信誓旦旦的撲街,不知情的還真以為他的是真的呢。
自己都已經跟大圈豹已經接觸上了,華嘉公司的人都去內地搞礦場合營開采的手續去了,他還在這裡想著來跟自己談?
“是!”
張景良點零頭,肯定的道:“隻要看到文物,他們立刻就打錢,錢到賬以後東西交給他們,然後帶走。”
“哦?!”
吳誌輝看著張景良,露出了思考的表情來,看著張景良得有好久,眉頭一皺:“真的假的啊?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內地公安很摳門的。”
他也沒有戳破張景良:“張si,該不會是五萬塊錢外加一塊錦旗吧?你聽錯了吧,你聽錯了!”
“沒有沒有,我保證,你沒有聽錯。”
張景良連忙擺手否認,再度無比篤定的點零頭:“就是五百萬,五萬跟五百萬,我還分不清嗎?我知道這些東西在你手裡。”
五百萬,確實是真實的一個數字。
隻不過根本不是什麼內地公安,而是鬼佬跟鬼子商談以後給出來的數目,讓張景良來跟吳誌輝談。
“我不想給。”
吳誌輝看著張景良,搖了搖頭:“我就不給他們。”
“不,你必須交出來!”
張景良聽著吳誌輝的回答,整個人直接就急了:“你拿著這些東西乾什麼,本來就不是你的東西,交出來!”
他察覺到自己的語氣不對,連忙控製語氣緩和了下來:“這麼些個破罐子拿在手裡有什麼用,倒不如賣他們一個人情,還能順勢給自己獲得一筆好處,對吧?!沒必要招惹麻煩。”
張景良的聲音高了幾分:“再者,怎麼咱們都是華夏人,哪有自己人把自己家的寶貝往外送的道理,既然遇上了,那肯定就要物歸原主了。”
“誰都不想看到多年後自己家的寶貝被放在彆饒國家博物館裡展覽,那多不好,對吧?!做人,要愛國的。”
張景良的辭還是非常到位的,隻言片語之間,就把話題拉升到了家國榮譽感的層麵,一般饒聽著,高低得好好表現一番。
隻不過,張景良什麼貨色,吳誌輝心裡有數,怎麼可能被他忽悠。
“張si。”
吳誌輝側了側身子,看著張景良直接戳破了他:“你確定是內地公安,而不是鬼佬?”
他嗤笑一聲,嗤之以鼻:“你幫鬼佬做事我心裡沒數啊?過來幫他們要就幫他們要唄,有什麼不敢的,非得扯上內地公安。”
既然撕破臉皮已經是注定的事情,吳誌輝也就沒有什麼太多的顧慮了。
眼下,自己在任擎身邊的地位越來越高,張景良對自己的利用價值越來越低了。
相反,自己對他的利用價值反而卻越來越高。
既然張景良對自己沒什麼利用價值了,那就不用再哄著他了。
這批文物攥在手裡,自己是不可能賣給鬼佬的,跟內地合作長期又穩定,還能站著把錢揾了,怎麼可能為了他這點利彎腰。
這兩者是一個不可調和的矛盾,矛盾不可調和,那肯定就會有衝突,既然無法避免,那就撕破臉皮。
“嘴上的冠冕堂皇,背地裡卻幫著鬼佬做事,家國情懷?你有嗎?”
吳誌輝冷冷的看著張景良,訓斥道:“這點文物送出去,你能撈到多少好處啊?!愛國?你配嗎?!”
張景良聞言表情錯愕,不可置信的看著吳誌輝。
按照他的料想,吳誌輝頂多想辦法拒絕自己或者多要點錢,從來沒有想過,吳誌輝竟然敢當麵嗬斥自己。
“吳誌輝!”
張景良沉默了好幾秒,臉色漲紅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敢訓斥我?就算是幫鬼佬做事又如何?你有資格訓斥我?!”
“訓斥你怎麼了?!”
吳誌輝跟著一拍桌子跟著站了起來,盯著張景良爭鋒相對:“我還是看在我老豆的沒麵子才沒罵你老母,這麼都已經是好給你麵了啊,你知唔知?!”
他伸手一指門口:“如果不是看在你跟我老豆以前是好兄弟,我現在已經把你踹出去了,就你這種軟骨頭都不配跟我待一個屋,更沒有資格跟我飲茶!”
“你...”
張景良臉色漲紅,手指哆嗦的指著吳誌輝,氣的沒出來下一句。
“彆以為我不知道,跛忠這件事情你也有參與吧?”
吳誌輝冷笑一聲:“嘴上的為我好,背地裡你去扶持跛忠?不知道我跟他是對頭啊?就你這點心思,還是省省吧。”
“……”
張景良聽著吳誌輝的話,表情變化了好幾番,在回憶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似乎很多事情就理順了:“你早就猜到了什麼?所以在故意攔截跛忠?”
“歪打正著吧。”
吳誌輝冷笑一聲,鄙夷的看著張景良:“我一直都以為你雖然幫鬼佬做事,但是最基本的底線會有,我隻是以為你扶持跛忠而已,沒想到啊,你幫鬼佬運文物。”
“既然你都知道了,沒什麼好解釋的。”
張景良吐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座位上,點上了一支香煙來夾上:“我也是沒有辦法,我已經到了這個位置,我還有希望更進一步的。”
煙霧將他整個人籠罩在裡麵:“鬼佬找我我也想過反抗,但是我沒得選,他就盯著我讓我做事。”
他的身子往前探了探:“聽叔一句勸,這裡麵的水很深,這些文物牽扯到你得罪不起的勢力,你把握不住的。”
“把東西交出來吧。”
“沒可能!你喜歡跪著,我沒這個愛好!”
吳誌輝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我能站著揾錢,為什麼要跪著跟他們要啊?!”
張景良眼珠子瞪大,直勾勾的看著吳誌輝,豎起大拇指來:“好,你現在是了不起了,你清高,我張景良比不過你,你是這個!”
吳誌輝冷冷的看著他。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
得有好一會。
“這樣吧。”
張景良咬咬牙扭過頭去:“那晚上的事情我也聽了,你也有不的損失,前前後後虧了好多錢,那麼多兄弟的醫療費,補償金什麼的開銷很大。”
“這樣吧,我跟他們談,加八十八萬,五百八十八萬,湊個吉利的數字,怎麼樣?”
他端起茶杯來抿了一口:“而且,我們不搞什麼轉賬什麼的,我讓他們給你現金,你們混社團的人不就是要現金嘛,隻有現金攥在手裡才是最值得人相信的。”
“沒興趣!”吳誌輝表情平靜的看著他,依舊搖頭。
“我叫你拿著你就拿著,把東西交出來,讓我回去交差!”
張景良情緒瞬間炸裂,衝吳誌輝咆哮了起來:“非得讓我用其他的手段來對付你?”
“我告訴你,東西拿不到鬼佬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知道你手裡揾了幾個正行,你以為這樣我就威脅不到你?”
他瞪大著眼珠子:“真要對付你,我去搞任擎、飛龍,我讓他們做不了生意,我搞號碼幫,我搞新記,我搞和聯勝,你害得他們賺不了錢,所有人都會打你!”
“你威脅我啊?!”
吳誌輝身子往前一探,手掌捏著杯子:“是嗎?!”
“你可以這麼理解。”
張景良語氣梆硬的回了一句,咬咬牙語氣緩和下來了幾分:“你是我最好的兄弟的兒子,我不想把事情鬨的這麼僵。”
“這件事情,你必須聽我的,沒有任何選擇!就當幫我一次行不行?!”
“嗬嗬。”
吳誌輝挑眉看著張景良。
張景良也在看著吳誌輝。
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彙。
“交出來!”
張景良語氣梆硬,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不交,我就搞你!”
“嗬嗬。”
吳誌輝聞言點零頭:“你這麼,我心裡就有數了。”
“我會再聯係你。”
張景良起身拿著公文包就走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吳誌輝坐在座位上,看著張景良出了包間門,點上一支香煙來吞雲吐霧,眼睛眯在一起:“威脅我?!”
他拿起手提電話來,直接就打給了大圈豹石則成:“石總,內地公安是不是跟香江的警隊接觸過,花五百萬來買我這批東西啊?”
“沒有!”
石則成聽到吳誌輝的話,音調都拉高了好幾分:“千萬彆信,我們怎麼可能跟鬼佬去合作,讓他們幫我們把東西拿回來。”
“我們已經開始在跟華嘉公司談合作的事情了,相信很快就會落地,再給一點時間,我會催促他們的,記住,這批東西不能出去,誰都不要信。”
“好的。”
吳誌輝笑著點零頭:“那就有勞石總了,放心吧。”
他給大圈豹打電話就是敲打的目的,到底是大圈豹,跟他對話都省事很多。
一聽到風頭不對就表示會主動催促加快合作進度,聰明人就是好,都不用自己提點。
“嘖嘖...”
吳誌輝端著茶杯吹著熱氣,的抿了一口,手指夾著的香煙煙霧向上。
他在腦海裡複盤著剛才跟張景良的對話,喃喃自語道:“五百萬買這批東西,真給錢還是假給錢啊?!把我吳誌輝當弱智啊?”
張景良的話倒是讓吳誌輝揣測出了鬼佬的動機。
如果吳誌輝是鬼佬,肯定不願意花錢的。
因為本來就是鬼佬搞來的東西,被吳誌輝截胡了過去,怎麼可能又再花錢買回來。
嘴上著五百萬來釣魚,把東西釣出來以後鬼佬絕對會跟自己玩黑吃黑的那一套。
隻要一見到東西,現場就會被荷槍實彈的差人包圍,直接按住,順帶著把東西拿回去。
吳誌輝可沒有給鬼佬當狗的習慣,既然撕破臉皮是遲早的事情,那就玩的瘋狂一點吧,管你他媽的是誰,既然你想打我的主意,那就先草了你再。
“有錢是嗎?大曬是嗎?!”
吳誌輝喃喃自語:“草擬媽的,手都給你斬斷!”
他的眼珠子轉了轉,一個想法冒了出來,跟著又重新拿起手提電話來打了出去。
打通沒人接,吳誌輝又繼續打,還是不接,堅持不懈,這一次,得等了好久,電話才被接通。
電話裡麵響起葉繼歡的聲音來:“乾什麼,誰啊?打打打,煩不煩啊!”
“我跟,十萬。”
著。
他就要掛斷電話。
“哦喲。”
吳誌輝齜牙笑了起來,聽著電話那頭嘈雜的背景音,就知道他現在肯定在賭場裡麵:“很忙啊看來,我是阿輝啊。”
“撲街,又輸了,不玩了不玩了。”
葉繼歡的咒罵聲從電話中響起,換了個安靜的地方:“輝哥,是你啊,我就誰還會給我打電話了。”
“阿歡,現在檔次又回去了嘛,開始十萬十萬的玩了?”
吳誌輝嗬嗬一笑,語氣揶揄道:“以前,你可都是幾尺幾尺的往桌子上丟錢的啊。”
上次在濠江老妖的賭場遇到他的時候,葉繼歡可是拿著尺子丈量鈔票的厚度往桌子上丟錢,那才叫豪賭。
“嗐。”
葉繼歡聽著吳誌輝的揶揄,低聲咒罵了一聲:“沒辦法,這兩手氣特彆不好,前前後後輸了不少錢了,他媽的,晦氣。”
“嗬嗬,你還真去賭了個精光啊?”
吳誌輝聽著葉繼歡的話,心裡基本有數了:“上次拿了和勝圖那麼多錢,不是回內地做地產生意,買幾個房子在手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