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會?什麼協會?”許警司的語氣波瀾不驚,電話裡傳來倒茶流水的聲音:“搞協會就搞協會唄,你跟我說什麼。”他幽幽的喝了口茶水:“就這點事兒,還要我幫你嗎?”“嗬嗬。”任擎天淡淡一笑,繼續往下說:“他叫吳誌輝,因為跟嘉士集團鬨翻過,所以想搞一個酒水協會,找嘉士收規費,嘉士不給的話,那就進不了我們的夜總會。”“噗!”許警司一口熱茶剛剛喝到嘴裡直接就噴了出來,茶台上落了遍地,拽過紙巾擦拭著:“你說什麼?利用酒水協會找嘉士收規費?!”“不止是嘉士,喜力、生力,都照收不誤。”“笑話,老任,不要我說,就你自己說,這可能嗎。”“我已經答應幫他了。”“...我頂你個肺!”許警司的聲音直接就高了好幾分:“你瘋了?伱答應了?你彆來煩我,這件事我不清楚,不知道。”“不不不,你知道。”任擎天笑著打斷了他的話:“在合適的時候,還是需要老許你出手幫忙一下啦。”“我求求你,彆瞎搞了行不行?”許警司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來:“酒水協會,收規費你收到嘉士集團頭上去了?”“嘉士集團什麼體量擺在那裡啊?鬼佬的公司,你真當他們是吃素的啊?你們找它那不是吃飽了沒事做嗎。”他吐了口氣:“我就怕到時候都用不著鬼佬親自動手,光是生力、喜力出手,隨便撒點錢出來,吳誌輝就得撲街啊。”“這就更不要說鬼佬了,以他們的手段,你撐這個什麼什麼輝的,我怕到時候你的整個地盤都被差人掃了啊,差人掃場,天經地義,合理合法。”“所以這不就是來找老許你通通氣了麼?”任擎天嗬嗬一笑,點上一支香煙來深吸了一口:“輝仔這個人很醒目,比我見過任何一個馬仔都要醒目。”“我跟你說,今天還發生了一個有趣的事情,輝仔在夜場玩,因為....”任擎天吸著煙,語氣輕鬆如同跟老朋友敘舊一般,把吳誌輝晚上在夜場發生的事情又描述了一遍:“我感覺,輝仔可以考慮一下,很像年輕時候的我。”“除了他,我想不到另外的人了,哦對了,最近和聯勝出了個新人,有點頭腦,但是你覺得現在的和聯勝,我敢進去用和聯勝裡麵的人嗎?”“這能試的啊?”許警司語氣異常的堅定:“試一試,我怕你到時候都要搭進去啊。”“那怎麼辦呢?我現在在這個位置,我已經被架住了,和聯勝已經從咱們這裡分出去了。”道上都傳,和聯勝就是當初的洪門分裂演變而來的,現在已經有近萬人的社員,社團規模還在持續擴大之中。“北麵現在已經在跟女王談了。”任擎天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吐了口氣:“我感覺鬼佬現在已經開始伸手進入和聯勝了,鬼佬想利用社團擾亂治安威脅北麵,咱們得趕在鬼佬之前,推出話事人掌控住和聯勝。”“現在在和聯勝,我的話語權越來越小了,我想趁著現在那些老一輩的還在,得加把勁了。”“我都已經想好了,趁現在我還能說的上話,而輝仔這麼醒目,那我就扶持他。”任擎天的思路非常清晰:“扶持他站起來,等到合適的時候,直接讓他過檔進入和聯勝。”“……”許警司聞言沉默了下來,得有好一會,這才說道:“這個吳..吳誌輝,靠不靠得住?信得過嗎?你扶持他?”“我覺得他可以信,輝仔有腦子的,看看嘛。”任擎天吐了口煙霧,捏著煙蒂在煙灰缸裡胡亂的捅了幾下:“新記,北麵現在已經開始有人在接觸了,基本上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新記這邊鬼佬肯定是沒戲了,所以他們的目光現在全都集中在和聯勝身上,鬼佬肯定會扶持一個傾向於他們的話事人出來。”“我要把吳誌輝推到和聯勝去,跟他們爭!”說到這裡。他的語氣停頓了一下:“所以,試試唄?”“……”許警司又沉默了下來。“哎呀,老許,彆想了。”任擎天聽著電話這頭的沉默,再度主動說起話來:“你也知道我的情況,大喪這個撲街現在越來越沒規矩。”“他覺得自己行,揾的多,為社團做的貢獻多,但是他的地位跟話語權卻都不如我,他不服。”“輝仔就是我準備扶持起來對陣大喪的,輝仔現在連個職都沒有,他必須紮職。”“要紮職,那就必須拿出點成績來,輝仔是新人,沒有成績見不到利益,興叔跟飛龍不會答應的,這個酒水協會就是關鍵點,得讓輝仔放手去做。”他的語氣無比的堅定:“所以,你必須撐我。”說完。任擎天也不再說話了,拿著電話等待著許警司的答複。好一會。“那行,那就試試吧,聽你的。”許警司終於是開口了:“如果吳誌輝真有本事能站起來,那在合適的時候,協會的事情我會伸手幫他一下的。”“誒,這就對了嘛。”任擎天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來:“那行,就這樣,有機會的話,我找個茶樓請你飲茶。”“再說吧。”許警司沒拒絕,也沒有答應,跟著道:“對了,你那邊也要小心一點,我的消息,鬼佬好像持續在向你身邊輸送臥底進來。”“我覺得,鬼佬可能想借臥底之手先除掉你,這樣一來,和聯勝也就再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了。”“除掉你,鬼佬也就可以更好更方便的著手研究掌控和聯勝了。”“臥底?什麼時候沒有臥底啊。”任擎天聞言一愣,然後笑著搖了搖頭:“不管他,我心裡有數,臥底是進不來的。”“還是小心點好。”“怕什麼。”任擎天不屑撇嘴:“我可是話事人,我能坐到這個位置,我心裡沒數啊?放心吧。”“行吧。”許警司見狀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也是,你心裡有數就行了。”掛斷電話。“臥底?”任擎天放下手提電話,朝著裡麵的臥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