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早。”阿積拿過香煙給吳誌輝遞了一支:“看著有點虛弱啊,要不要再多休息一會?!”“撲街啊!”吳誌輝翻了個白眼:“小心斬你的嘴,什麼時候你小子也學會了取笑大佬了。”“嘿嘿。”阿積齜牙一笑,直入主題:“已經查出來了,孖八的侄子花名六指,早些年去了澳島,在月亮城娛樂城做疊碼仔的,隻不過已經做不下去了。”“六指上不了台麵,關係,人脈都不行,而且自己還好賭,欠了好大一筆賭債,這次回來估計是想拉人去月亮城娛樂城那邊玩,揾點錢在手裡。”“哦?”吳誌輝聞言一挑眉,吸了口香煙:“疊碼仔?這個六指如果是疊碼仔的話,那麼就能說的通了。”明白了六指的身份,那麼就能推測出這小子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叫自己去參加飯局了。搞了半天,他這是準備把吳誌輝當小肥羊宰一筆啊。不過想想也就離譜,一個疊碼仔竟然會明知故犯好賭?就跟賣麵粉的自己吃麵粉一樣離譜,難怪會這麼撲街。“不對。”吳誌輝扭頭看著阿積:“你小子的消息渠道怎麼一下子這麼靈了?這才一晚上時間,你就打聽的明明白白?”“不是我靈啦,是大喊十這小子靈,我打電話給他,他幫我搞定這些消息的。”阿積拉開手扣從裡麵拿出來一份報紙遞給吳誌輝:“前天的事情了,今天剛剛見報,大佬你自己睇。”吳誌輝咬著香煙,抖了抖報紙看了起來。“大喊十這小子混的好出彩啊。”阿積在一旁解說了起來:“他認了劉斯仁做契爺(乾爹),酒樓裡擺了三十多桌的酒席,何生都露麵了,可謂是派頭十足。”“契爺?”吳誌輝抖了抖煙灰:“這個劉斯仁什麼來頭?何生都能請的動,這麼大麵。”“喏。”阿積拿出手提電話給他:“你自己打電話問他吧,我了解的也有限。”電話接通。大喊十在那頭一副剛剛睡醒的樣子,打著哈欠點上一支香煙吸著:“輝哥,伱打電話給我,我還剛想打電話給你呢。”吳誌輝嗬嗬一笑:“臭小子,現在混得這麼牛掰,先是認乾媽又是認乾爹,也不見你給我打電話報喜。”“這不是我正準備call你嘛。”大喊十笑了起來:“我也是運氣好,乾媽幫我牽的線,讓我有機會幫乾爹搞定了一件大事,他看得上我才收我。”“我跟你說,乾爹好牛掰的,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介紹給你認識認識。”“這個劉斯仁,什麼來頭?”“嘿嘿。”大喊十笑容濃鬱了幾分,語氣中帶著幾分自豪與尊重:“乾爹啊,他在我們這些疊碼仔心裡,那就是疊碼仔的祖師爺。”祖師爺。這個名頭給的很大。“乾爹在月亮城有好高的威名。”大喊十說的滋滋有味:“想當初,何生的太陽城娛樂就是靠他撐起來一半,乾爹在傣國那邊拉了好多華僑過來玩,也正是這樣,何生好信任乾爹的。”“對了,乾爹在九龍那邊也有兩家私檔,輝哥你避著點,不要跟乾爹的場子對上了。”“這樣啊。”吳誌輝聞言點了點頭:“那看來,阿積打聽消息找你還真是找對人了。”“小意思。”大喊十撇嘴,語氣不屑:“撲街六指,欠了一屁股爛債竟然想到了回港島拉人過來玩,倒也是個路子,隻是歪打正著心思打到了大佬的頭上。”“疊碼仔說的話永遠都不要信,我估計著他想利用孖八的人脈拉幾個冤大頭過來抽抽水衝一下他的爛債。”他語氣輕鬆:“不用搭理他,上不了台麵的東西,改天他回澳島了我就找人處理掉他。”“不用。”吳誌輝眼珠子轉了轉,心生一計:“既然這小子送上門來了,我倒是想到了一個用處,留著吧。”孖八的侄子。嗬嗬。“好,聽輝哥的。”大喊十乾脆答應:“隻要能幫得上輝哥,我就好開心的。”他的語氣變得真誠了起來:“我永遠記得輝哥幫我渡過了那段艱難的時間,讓我能照看我媽,養的起她這個藥罐子。”“撲街。”吳誌輝笑罵了一聲:“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小意思,那行,回頭我再聯係你。”“誒。”電話掛斷。阿積發動車子:“大佬,現在去哪裡?”“去工廠。”吳誌輝活動了一下脖頸:“去看看孫得利的工廠開工程度如何,是時候讓他加大產量了。”他已經想到了一個絕佳的計劃,語氣自信十足:“再過不久,咱們的市場就徹底打開咯,要提前備貨。”他靠著座椅靠背閉目養神,腦海裡重新盤算了一下大喊十提供的消息,琢磨起自己的計劃來。孖八的侄子六指既然是疊碼仔,晚上肯定不可能隻叫自己一個人吃飯,肯定會利用孖八的關係叫好幾個老細過來一起殺,到時候看看哪幾個大冤種願意上鉤。孖八不出意外的話,肯定也會在場的。眼下。自己在任擎天麵前表現的比孖八徹底出彩,孖八肯定會想方設法的跟自己爭地位。疊碼仔六指的目標是拉人過去玩,那麼肯定會在飯局上想方設法找機會露白,他的目的是找大冤種、大肥羊過去。吳誌輝腦海裡浮現了一個非常合適的人選,絕對的大肥羊,六指一定會有興趣的,一定會非常感興趣。自己要做的就是讓孖八跟自己爭,通過孖八的手,把這隻大肥羊親手送給六指。想到這裡,吳誌輝已經開始醞釀情緒,在心裡預習演練晚上該怎麼表演了,臉上止不住的笑。“大佬。”阿積挑眉看了眼內後視鏡中正閉目思考、臉上卻露著笑的吳誌輝:“你在笑什麼?笑的這麼奸。”“奸?!”吳誌輝伸手摸了摸臉,拍的“啪啪”作響:“撲街啊,你睜開眼好好看看大佬這張臉,長這麼靚,怎麼會寫了奸字,你話我奸?哼,沒大沒小!”到達工廠。吳誌輝在孫得利的帶領下視察工廠,給出指示:加快進度,把糧食全部下場,再采購一批原材料。“會不會冒險了一點?”“冒險?”吳誌輝拉著孫得利站在工廠門口,伸手一指外麵:“看到這片沒有,再過不久,整個波斯富街以南所有的夜總會,貨架上都會是得利啤酒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