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誌輝說乾就乾,第二天就開始著手操辦起賭檔的事務來了。當然了。這種事情肯定是要知會任擎天的。任擎天手下的靚仔有好幾個,分彆幫他打理自己在香港這邊的地盤,這些靚仔除去管理地盤,有些人就會自己再做門營生,算自己的生意。這些都是要跟大佬說的,大佬點頭同意了你才能做,這是規矩。就比如大佬發,嘉禾街每個月都要給任擎天分利是,孖八自己的賭檔同樣也是每個月要給任擎天上貢。對於吳誌輝要做賭檔摸事情,任擎天想也沒想就直接點頭答應了。一山不容二虎,二虎相爭必有鬥,任擎天不明白這個道理嗎?他太明白了。隻不過,他任擎天這輩子最恨的就是窩裡鬥的角色了,肥仔霖乾掉了大佬發,孖八不管怎麼樣都說不清的。吳誌輝這個靚仔相比起孖八來更醒目,印象不錯,所以,他倒不介意放手給吳誌輝一個機會。吳記信貸公司。“輝哥。”阿積拿著手提電話從外麵走了進來:“大喊十的電話。”“有信了?”吳誌輝接過手提電話:“一個多月了,你小子總算來消息了,我還以為你在澳島沉下去了。”“哈哈哈。”大喊十爽朗的笑聲傳來:“輝哥,你彆說,還真差一點就沉了,不過好在我大喊十命硬,站穩了腳跟。”電話聲音背景裡,傳來悠悠小提琴的旋律,周圍環境安靜。“做什麼?”“迭碼仔。”大喊十輕笑一聲:“不是說了嘛,我有個朋友在這邊的賭場做事,我運氣好,跟輝哥學的,認識了一個乾媽,很關照我。”“短短不到兩個月時間,我接觸了一個富商,你知不知道我揾了多少啊?二十個。”他聲音壓低了幾分,多有笑意:“介紹客人,賭場給我傭金,換籌碼給他們我有利益,介紹他們貴利又是一次收入。”迭碼仔又稱疊碼仔。兌換籌碼給客人以獲取豐厚的利益,還轉介賭客貸款以獲取利益,這裡的貸款一般都是指貴利。疊碼仔不會直接參與貴利活動,多數是轉介,並不涉及違法活動。大喊十這種疊碼仔,根據他的描述,他應該是屬於另外一種疊碼仔,幫助賭場介紹新的優質客戶、刺激客戶遊戲,同時給賭客介紹借貸業務。“很好。”吳誌輝笑著點了點頭:“不愧是稱大喊十,一張好嘴,倒也適合這個行當。”“全靠輝哥當初撐我啦。”大喊十齜牙笑了起來,話鋒一轉:“對了,我聽阿積仔說,輝哥最近準備搞賭檔,跟孖八爭?”“嗯。”“孖八的賭檔我去過,不行。”大喊十嗤之以鼻,在見識到了澳島的賭場以後,知曉門路的他張口就來:“輝哥不是做了一家信貸公司麼,你做賭檔我倒是有個點子。”“首先,賭檔在裝修的時候,環境一定要好,燈光一定要亮,最好是能把賭檔照成白晝一樣,讓人坐在賭桌上,不分白天黑夜。”“這有什麼講究?”“太有講究了。”大喊十侃侃而談,宛如一個行家一般:“好的環境,透亮的燈光能讓人賭的不分白天黑夜,忘記時間。”“孖八的賭檔弄來弄去,其實都是他自己圈了老千在裡麵,進來玩的角色也不吊照,玩來玩去都是輸多贏少,沒意思。”“伱學學這邊的賭場,去夜場挑幾個成色好的口風緊的小姐來,培訓培訓做荷官,再雇傭一批看場一水的西裝,主打一個高端專業。”“免費的飲品,小食招呼上,給他們最好的環境,最安全的氛圍...”大喊十吧啦吧啦一頓說:“總的來說,你就做一個小型的賭場,除了無牌其他都照著這邊的搬,再把你的信貸公司在賭檔開個辦事點,合法借貸,那些賭客更加趨之若鶩了。”“當然了,進賭檔是需要一點門檻的,你需要設置一個合理的門檻,那些富商肯定不會去你場子裡玩的,你的客群目光可以鎖定在那些本地的小老板啊公司小經理啊之類的。”“我就說這麼多了,相信輝哥比我我腦子,接下來怎麼做你自己考慮,我不多嘴了。”“嗬嗬。”吳誌輝齜牙笑了起來:“大喊十,你的這個建議很重要,就按照你說的來。”“哈哈。”大喊十笑了起來:“有機會輝哥來澳島玩,我帶你體驗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賭場。”掛斷電話。吳誌輝笑著搖了搖頭:“真看不出來啊,短短兩個月不到,大喊十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個人的成長與變化,不可捉摸。“阿積。”吳誌輝有了決斷:“通知下去,原本準備的三家賭檔計劃壓縮成一家,做精做高端。”大喊十的建議非常好,既然手裡有一個持牌的信貸公司,那麼做優質客戶最合適不過了,能迅速盤活手裡的信貸業務。半個月後。賭檔開業,還真就設在了置富道裡麵的街市中,這裡正好是與孖八地盤的分界線上,與孖八的賭檔隻隔了一條街。吳誌輝做事也夠嘢,專門招呼幾個馬仔直接就等在孖八的賭檔外麵,看著裡麵輸的垂頭喪氣的賭客出來,直接上去拉客了。在這條街市上的出沒的人,聽到又新開了一家賭檔以後,有人懷著好奇的心理就進去了,進去以後就出不來了。這裡麵哪是賭檔啊,分明就是高檔會所嘛,比對麵孖八的賭檔不知道好上多少,各種各樣的玩法一樣不落。慢慢的。兩家賭檔的生意差距就開始逐漸顯現出來了,原本孖八的賭檔賭客明顯就比以前少了不少。“我丟你老母。”馬仔看著陸續往巷子裡走的賭客,吐了口吐沫:“他媽的,人都往那邊去了,再這麼下去,大家都得喝西北風了。”“乾他!”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一行人衝著巷子門口往裡麵吳記賭檔帶客的幾個馬仔走了過去:“夥計,你們這事就做的不對吧?”“搶飯碗還當著我們麵的?!”“點樣?”馬仔中一個穿著廉價西裝,留著板寸頭的男子叉腰往前一站:“他媽的,有種你去裡麵把人叫走?”“去就去!”“叫你去就去啊?”西裝男伸手一抓馬仔的後衣領,直接就把人推了出去:“肥了你的狗膽,兄弟們,給我扁他!”兩夥人瞬間就打在了一起。不遠處的茶樓。吳誌輝跟珍妮坐在臨窗的位置喝著茶,掃了眼那邊打起來的兩夥人,伸手一指裡麵的小西裝:“這個人跟誰的?有點麵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