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健明一行人終於把鄺智立拉拽住。
僅僅這幾下,鄺智立把自己的臉扇的發紅微腫。
他是真扇自己的耳光啊。
忿怒。
羞辱。
鄺智立惱羞成怒,自己今天晚上被大d戲耍的團團轉。
“鬆開我!”
鄺智立漲紅著臉低吼一聲,甩開了拉著自己的下屬。
這時候。
再看手裡的龍頭棍,隻覺得拿了個赤裸裸的羞辱在手。
“撲街!”
他咒罵一聲,直接把手裡的龍頭棍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龍頭棍彈跳了幾下,滾落在一旁。
“咦?”
雷哪吒奶聲奶氣。
她疑惑的看著鄺智立一行人,看著大d嫂:“媽咪,這個警察好奇怪,他為什麼扇自己啊?”
“龍頭棍他不是已經找到了嗎?為什麼又丟了?因為我把他的願望許了嘛?!”
“小孩子不要多嘴。”
大d嫂強忍著發笑的心理,製止了自己的女兒,把她攬在自己的身前。
“彆跟我玩這些苦肉計。”
大d撇撇嘴,掃了眼鄺智立:“龍頭棍你們拿到手了,目的已經達到。
對我這裡造成的損失,全部賠償吧。”
他一伸手,安保已經把算好的賠償單撕下來遞給他手:“找你還是送交到警署,走公費報銷?!”
“收聲,收聲啊!”
鄺智立抬手把清單打飛,情緒激動的指著大d:“龍頭棍,龍頭棍在哪裡啊!”
“傻佬。”
大d撇撇嘴,表情輕蔑的看著他:“真拿出龍頭棍出來,你也識不得,那玩意你拿著乾什麼?!”
這七支龍頭棍,全部都是按照吳誌輝的授意做出來的。
這一點,不得不誇讚一下內地這些師傅的手藝了,特地尋了個廣東佛山的師傅。
佛山那邊一個家具城裡的老師傅,給了個圖紙給他。
不過三天時間就照著圖紙雕出來了,還像模像樣的。
拿在手裡,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還是分辨不出來的。
當然了。
正品跟仿品之間的材質差異巨大,光是重量就完全不一樣。
不過,用來戲耍鄺智立這些沒有見過龍頭棍的人來說足夠用。
事實上,也很有效果。
“龍頭棍,龍頭棍交畀我!”
鄺智立依舊重複的衝大d低吼了起來:“我最後再說多一次,龍頭棍!交出來!”
大d嗤之以鼻,根本不屑於搭理他。
“龍頭棍!”
鄺智立咬牙低吼,直接伸手摸向腰間的點三八。
劉健明等人一看要抽槍的鄺智立,連忙上去攔住他:“鄺sir,冷靜,冷靜啊!”
安保看這架勢,第一時間擋在了大d他們麵前,形成人牆將幾人擋在身後,目光警惕。
不管是吳誌輝家裡的,亦或者是大d家裡的安保。
能安排到這裡的安保,都是阿積一手培養出來的。
他們是輝耀安保裡麵最頂尖。
不管專業素質還是膽識都是頂尖,身著避彈衣的他們,完全不怵。
鄺智立手掌抓著點三八,但是被手下按住,抽不出來。
“雷超!”
他眼珠子瞪著大d,一邊掙紮一邊大吼:“龍頭棍交出來!”
“癡線!”
大d嗤之以鼻,看著如此執著的鄺智立:“我不知道你們誰想出來這種沒腦子的主意。”
他淡定的點上一支香煙,噴吐著煙霧:“睜開眼好好看一下。”
“現在的和聯勝,上上下下團結一心,辦事人上位,有沒有龍頭棍對他們沒有任何改變。”
“龍頭棍根本已經不重要了,還在往這個方向走?用點腦子啊!”
大d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之色。
在他眼裡,不管是以前的高級警司,還是現在的警司。
鄺智立都入不了他的眼。
雙方對峙。
院子裡一下子就混亂了起來。
劉建明等人肯定不願意鄺智立掏槍出來啊。
原本他們就是奔著龍頭棍來的,雖然手裡有合法的手續。
但是到底怎麼回事大家心裡門清。
真要是把事情鬨大,鄺智立要承擔責任,他們也要跟著承擔責任。
畢竟,大d這個人可不是什麼普普通通好欺負的角色。
隻不過。
他們這些人遠遠不知道鄺智立心裡想的什麼。
他們更不低估了鄺智立要找到龍頭棍的決心。
“放開我!”
“放手!”
鄺智立喘著粗氣奮力的掙紮著,終於把槍抽了出來。
短暫的僵持過後。
“砰!”
一聲突兀的槍聲響起,伴隨著警員慘叫的聲音。
原本還拉拽著鄺智立的眾警員瞬間散開。
中槍的警員捂著中彈冒血的大腿癱坐在地上,表情驚恐的看著鄺智立。
眾人怎麼也想不到,鄺智立竟然朝著自己人開槍?
還真就開槍射傷了他。
大d聽到槍聲,立刻把女兒拽到了身後。
雷哪吒雙手抱著大d嫂的大腿,看著外麵。
不止是他們。
鄺智立本人,表情中同樣也是閃過一絲詫異。
他都沒有注意到,這一槍到底是怎麼回事。
隻有劉建明,表情波瀾不驚的站在旁邊。
剛才那一槍,其實就是他暗中推動的。
隻不過現在那麼雜亂,根本不知道是誰。
他伸手示意:“鄺sir,放下槍,彆激動!”
“讓開,都給我讓開!”
鄺智立也根本不管那麼多,他早已經紅了眼。
他抬槍威懾:“誰再敢攔我,不管他是誰,沒麵給啊!”
眾人不再敢上前來,自動讓開了位置。
在鄺智立眼裡,搶到龍頭棍在手,對和聯勝有沒有作用,他不知道。
他隻知道,不管龍頭棍有沒有用,自己也要把這單任務完成。
如果不能把龍頭棍搶回來,那麼在蔡元祺那邊,就再也進不了他的視野。
自己這輩子,大概率也就沒有任何進展了。
職業生涯跟著宣告畫上句號。
這是鄺智立不能夠接受的。
唯有搶到龍頭棍,重新回到高級警司的位置上。
“叫白車。”
鄺智立頭腦清晰,衝劉建明指揮了一句,示意他把受傷的警員拉下去。
他拿著槍,直指被幾個安保擋在後麵的大d:“我現在說,讓你把真的龍頭棍交出來!”
大d並不理他,各種安保的縫隙,目光與鄺智立在空中對視。
幾個安保腰板筆挺的擋在前麵,眼角微眯盯著持槍的鄺智立。
但凡是鄺智立敢開槍,他們就會出手立刻將他拿下。
“雷超!要不要賭一把?”
鄺智立盯著大d:“就賭你的人能不能幫你擋住這一槍,會不會幫你擋住這一槍!”
大d剛想開口說話,卻被自己女兒的聲音給打斷了。
“為什麼要針對我爸爸?!”
雷哪吒一點都不怕,抱著大d嫂的手鬆開:“為什麼要拿槍指著我爸爸!”
“誰讓你說話的!”
鄺智立衝雷哪吒低吼一聲:“誰讓你說話的!”
“不要以為你拿一把槍我就怕你!”
雷哪吒聲音雖然奶聲奶氣但是卻又擲地有聲:“我問你,為什麼要針對我爸爸!”
“他是賊,我是差人!”
鄺智立臉上肌肉顫抖抖動:“差人拉賊,天公地道!”
“那我問,我爸爸是什麼賊?!”
雷哪吒據理力爭:“他哪裡做錯了事?”
“我們的慈善機構往外捐助了那麼多錢,幫手了那麼多人,這是賊?!”
“就因為我爸爸,現在大家都能夠安安心心的賺錢,他是賊?”
“每次有客人來我們家裡,無不感謝我爸爸。
他們謝謝我爸爸借錢給他們做生意,讓他們賺到錢。”
“我看他一點都不像賊,倒是你,我覺得現在拿槍的你更像是一個賊。”
雷哪吒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是卻在場的眾人全部聽了去。
一時間。
他們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的行動了。
今天晚上跟著鄺智立做這單行動,理由真的站得住麼?
現在的和聯勝,並沒有搞出什麼騷亂。
反倒是他們如果真的搶走龍頭棍,卻反而可能會讓和聯勝陷入騷亂。
鄺智立眼皮子跳了跳,自己竟然被這個小孩給訓斥了一頓。
“彆廢話!”
鄺智立懶得搭理她,抬槍對著天上直接開槍威懾。
“我再說一次,把龍頭棍交出來。”
他重新調轉槍口,盯著雷超:“棍子不在你這裡,是不是在吳誌輝那裡!”
“我也再說一次。”
大d語氣篤定:“拿條槍指著我,你們這些人,全部會飯碗不保!”
場麵僵持了下來。
劉建明眼睛微眯,目光閃爍的看著持槍的鄺智立。
跟著。
他伸手也抽出了腰間彆著的點三八,但是槍口卻對準了鄺智立。
“鄺sir!”
劉建明看著鄺智立:“他說的不錯,你開槍,我們都得丟飯碗。”
他深呼吸一口:“把槍放下!”
鄺智立抽槍打傷了下屬,這件事正好可以借題發揮一下。
不能讓他把龍頭棍拿到,拿不到龍頭棍他就交不了差。
交不了差就沒人保他,沒人保他自己才能上位,頂了他的空缺。
同樣。
也可以拉攏這些下屬的心,才會有人服自己。
短暫之間。
劉建明的小算盤已經撥的明明白白。
鄺智立不可置信的看著拔槍的劉建明,眼睛瞪大質問:“你拿條槍對著我?”
他情緒激動的大吼起來:“你是不是想奪權?我問你,你是不是想奪權!”
“鄺sir!”
劉建明卻不正麵回答他的問題:“你現在太激動了,情況不可控。”
“為了你,為了我們這班跟你出來行動的兄弟,也為了我自己。”
“把槍放下吧!”
隨著劉建明一聲,有了他帶頭,其他下屬也紛紛看著鄺智立:“放下條槍啊,鄺sir!”
“好好好,很好!”
鄺智立氣的直咬牙,連連點頭:“一個兩個都是好樣的。”
他持槍的手依舊指向被擋在後麵的大d:“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敢不敢開槍射我!”
場麵僵持。
劉建明看著手指再度搭在扳機上的鄺智立,緊緊的盯著。
“按下去,按下去!”
一個聲音在劉建明的心頭響起。
就在這時候。
電話鈴聲打破了現場的僵持。
手下接了電話,然後看向鄺智立。
“鄺sir!”
下屬大聲的說道:“盯著吳誌輝那邊的夥計消息遞過來。”
“龍頭棍在吳誌輝手裡,他把龍頭棍交給了飛機。”
“現在飛機已經帶著龍頭棍離開,我們有夥計跟在他後麵。”
鄺智立聽到這裡,整個人瞬間就來了精神。
他當即就舍棄了大d,攥著槍就朝著外麵走去:“你們收尾這裡,來三個人跟我走。”
“靠。”
劉建明心裡嘀咕一聲,但還是跟了上去,隨手點了兩人:“你們兩個跟我。”
“剩下的人處理現場,把受傷的夥計安頓好,送醫院。”
他又改了口風:“記住,剛才發生的事情,都給我守口如瓶。
我跟鄺sir還沒有回來之前,任何人都不許往外多說一個字!”
劉建明走到大腿中槍的夥計身邊,抬手拍了拍他的大腿:“我跟鄺sir會給你一個交代的,等我們回來。”
夥計捂著大腿,表情痛苦,沒有回話。
劉建明隨即皺起了眉頭:“嗯?可以?!”
“yes sir!”
夥計隻能忍著痛提氣大聲回到。
劉建明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才離開:“走吧鄺sir!”
鄺智立掃了眼劉建明,沒有多說什麼。
不過從他的表情裡來看,對劉建明剛才的處理方式還是非常滿意的。
難怪劉建明這個人在警隊裡麵能夠混的不錯。
這樣靈活的頭腦,見風使舵說話的方式,把自己的目的隱藏的滴水不漏。
一行四人隨即坐上車,劉建明親自開車,一腳油門直接躥了出去。
“需不需要我幫你報警啊?”
大d掃了眼表情痛苦的夥計:“現在,都給我退出去,給你們三分鐘時間。”
他甩了甩手示意安保看著他們,自己則是帶著老婆孩子進屋。
“輝哥。”
大d站在書房窗戶口,拿著電話跟吳誌輝彙報:“鄺智立他們已經帶著人過去找飛機了。”
“好,知道了。”
吳誌輝點點頭,掐了電話:“鄺智立啊鄺智立,還真是狗皮膏藥啊。”
他嘀咕一聲:“既然這樣不知死活,那就化了你吧。”
吳誌輝臉色冷漠,拿出電話來打給了烏蠅:“跟飛機聯係,配合好,處理乾淨。”
“知道的輝哥。”
烏蠅拍著胸脯做出了保證,招呼著阿華:“華哥,走咗,做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