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宰場。現在卡洛這個部落,就是一個屠宰場。被彆人宰的屠宰場。這些武裝人員覺得自己現在就是被人關在屠宰場裡被瘋狂屠戮的羔羊。手裡攥著的AK都不知道該往哪裡射,也射不到人。即便是畫家、阿積他們那邊。隻要他們圍過去,立刻就會有火箭彈出現,精準的落在他們身前。在他們靠近畫家之前。邊上。畫家手下的吳鑫團隊,看著下麵的戰場,不由得咋舌。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打的。吳誌輝真就是完美演繹了什麼叫火力覆蓋。火力碾壓,什麼戰術啊,不需要。在絕對的炮火麵前,再多人的武裝人員,那也都是待宰的小綿羊。因為他們根本就衝不出去。吳鑫他們在這個圈子裡混這麼久了。在發國,他們在加拿大公路搶劫過變色油墨,那也是狙擊槍加步槍的規格。哪裡有這樣的場麵。他們這輩子都沒有打過這麼富裕的仗。“差不多了。”吳誌輝看著稀稀拉拉潰不成軍的武裝人員,捏著對講:“下去收尾。”對付這些人,吳誌輝沒有絲毫的心慈手軟。都是手裡沾血濫殺無辜、為虎作倀的人,死了也是該死。屠戮殆儘。一個個武裝到了牙齒,早就躍躍欲試的小組人員跳上車,駕駛著武裝皮卡就往山下衝鋒。坐在皮卡後麵的夥計,雙手緊捏加特林的握把。“噠噠噠”加特林快速旋轉著往外噴吐火舌,隨著車子的運動,子彈殼流了一地。就這麼一路掃射過去,所到之處留下千瘡百孔的孔洞,如同紙糊的一樣。“草。”波仔拉開車門進去,拍打著方向盤催促道:“上車上車,快上車。再晚一會就沒我們什麼事情了。”他們幾個人還是要強要麵子的,太丟畫家的臉。總不能,他們這次行動,什麼參與感都沒有吧。吳鑫等人連忙跳上車,端著AK就往下衝。下麵。混亂的現場,死傷一片。不隻是這些武裝人員。卡洛本人,此刻同樣也早已經被支配。畫家什麼情況他清楚。在緬北,畫家絕對沒有這麼大的能力。惟一可以解釋的就是吳誌輝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吳誌輝會有這麼強大的火力,更這麼輕鬆的掌控整個戰場。卡洛嚴重懷疑,吳誌輝他們是不是跟附近其他的武裝部落談好了,一起聯手過來攻打自己。現在的卡洛,早已經從最開始的憤怒,變成了恐懼。看著從山上衝下來的武裝皮卡,噴射的加特林火力全開,收割著剩下的殘兵敗將。卡洛知道,自己的家底,今天全砸了。他也不再抱有什麼幻想,掙紮著爬起來準備跑路。“抓,給我抓住吳複生!”卡洛拖著中彈的右腿,一瘸一拐的往那邊跑,還不忘記指揮:“給我殺了他!”好在。副手絕對忠誠,搭著卡洛的手扶著他往前麵跑。掩體裡。畫家躲在裡麵,看著要跑的卡洛,一個翻滾出來,撿起地上AK,對著卡洛那邊一梭子掃過去。阿積架著洪文剛在邊上,時不時開兩槍解決圍過來的人,給畫家打著輔助。“噠噠噠”畫家雙手握著AK,朝著卡洛那邊衝過去。在手下的掩護下,卡洛跟副手終於是坐上了車。“噗”副手的腦袋爆開,腦漿子夾雜著鮮血將擋風玻璃糊滿。“亢!”阿布扣下扳機,透過巴雷特繼續巡查著下麵的戰場。如同巡檢員,操控全場。“草!”卡洛剛剛在座位上坐好,被這一幕直接嚇的一哆嗦。殺人無數是殺人無數,但是身份互換被彆人屠殺,完全是不一樣的感覺。就好比被阿積當做擋箭牌抵擋腦漿的洪文剛。即便他已經摘過、無數人的身體器官,在被腦漿噴一臉的時候,他同樣哆嗦,同樣覺得惡心。吳鑫他們開著皮卡也已經下來,出現在畫家的身邊。“跑?”畫家已經出現在了越野車邊上,手裡的AK對準卡洛的腦袋:“你怎麼跑?”“彆衝動。”卡洛坐在座位上,看著畫家跟著說道:“有什麼咱們可以好好談。”“吳誌輝,我要見他,我可以把這裡讓給他,我覺得他應該會有興趣。”“是嗎?”畫家嗬嗬一笑:“吳誌輝這個人,你,怕是搞不定他。”他看了眼吳鑫,後者拿了個對講給卡洛。“吳誌輝。”卡洛對著對講機裡說道:“我們可以談,大家互不相識,沒必要搞到這種地步。”“談?談什麼?互不相識?”吳誌輝的聲音傳了出來:“你出人幫洪文剛炸我的安保公司時,就應該想到這一步。你收留洪文剛開始,大家就沒得談,跟我作對,你不死誰死啊?”他語氣輕鬆:“吳生,人怎麼處理,你自己看著辦吧。”“喂,我”卡洛還想再說什麼,對講已經被吳鑫拿走。此時。卡洛看著被阿積帶出來的洪文剛,眼神都可以撕裂他。早知道洪文剛這麼燙手,當初怎麼樣也不應該跟他搞在一起的。“不是。”卡洛悻悻的攤手聳肩,看著畫家:“阿生啊,你看我跟老爸是兄弟對不對?”“大家這麼多年了,不是第一天認識了,可能中間有些誤會,可以談的。”畫家不說話,隻是接過來吳鑫遞過的步槍彈匣,推進去拉動槍栓。“不是,真的,沒必要,出來混是求財的啊。”卡洛看著無動於衷的畫家:“你小時候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他看著抬起AK的畫家,吐了口氣,摸出香煙來叼在嘴裡:“我有很多錢的,我還有個地方埋著黃金。”“我”“噠”“噠噠噠”畫家直接扣下扳機,對著卡洛的屍體補了一梭子子彈:“撲街,還抽煙?!”他把AK丟在一邊,伸手把卡洛手上戴著的戒指擼了下來。“.”洪文剛站在邊上,看著被射死的卡洛,再看了看周圍已經塵埃落儘的現場,牙關緊咬。他氣的破口大罵:“廢物,一班廢物,這都能讓人打到你老巢來了!”然後又看著阿積:“吳誌輝,找吳誌輝跟我談。”“輝哥。”阿積捏著對講:“洪文剛怎麼處理?”“我手裡有人的。”洪文剛語氣飛快,隔空對著阿積的對講插話道:“宋子傑、陳誌傑這兩個警察都在我手裡,他放了我,我可以放了他們。”即便他不換心臟的話,留給他的時間也不多了。但即使是這樣,他依舊不想死,哪怕多活一天,那也是活了一天。“嗬嗬。”吳誌輝站在山林裡,望遠鏡看著下麵情緒激動的洪文剛:“洪生,我沒記錯的話,你以前不是這麼膽小的。”“我記得,你在電話裡說過,從今以後盯著我吳誌輝搞的,搞的我吃不了兜著走的。”“開玩笑的輝哥,我跟你開玩笑的。”洪文剛摸了摸鼻子,早就沒有了傲氣:“你下來,你下來,我們當麵談。”“我手裡有很多門路的,卡洛的部落你接管了,咱們也可以合作,一起賺大錢的啊。”“你下來,我們當麵聊。”“算了。”吳誌輝意興闌珊:“看你時日無多,放了你吧。”“這樣,你讓你的人把阿傑、陳誌傑放了,讓你走。”他提氣說道:“讓他走吧。”“還愣著乾什麼。”阿積沒好氣的推了他一把:“還不快多謝輝哥。”“多謝,多謝輝哥!”洪文剛大喜過望,連忙道謝,還不忘記保證:“放心,我活不了多長時間了。”“我一定老老實實的,輝哥,這輩子我都不敢再跟你作對了。”洪文剛一邊說,一邊走,嘴裡念念叨叨。走著走著。他的腳步也越來越快,變成了疾走。再然後。雙腿發力,開始奔跑,跑起來。洪文剛的身體潛能在此刻催動到極致。儘管身體有些承受不住,呼吸已經非常沉重且急促。但是。洪文剛腳步不停,加快步伐逃竄。戴著的眼鏡後,那雙眼睛眼神逐漸變得淩厲凶狠。跑。跑出去以後,全部家底掏出來,狠狠的咬吳誌輝一口。死如果是必然,一定要拉上吳誌輝跟著一起陪葬。山林裡。吳誌輝看著在望遠鏡中快速奔跑的洪文剛,放下了望遠鏡來。“叮”粉紅色的芝寶煤油打火機機蓋打開,聲音清脆。火苗躥出,引燃了香煙。“呼”吳誌輝深吸一口煙,吐出一條長長的藍青色煙霧來。“阿布。”吳誌輝捏著耳麥對著裡麵說道:“你們怎麼搞的,架著把槍,洪文剛都看不住?!”“一個兩個,這個月的薪水,扣一半!”“黑心資本家的輝哥!”阿布哼哼一聲,巴雷特黑洞洞的槍口隨著洪文剛的跑動,也跟著慢慢的移動。山腳下。在眾人的視線中,洪文剛正在快速狂奔,拉開與他們的距離。腎上腺素的急速分泌下,讓他整個人不知疲憊。鞋底踩踏在泥地上,發出淅淅索索的聲音。洪文剛腳步邁開,大跨步的奔跑著。右腿用力的踩地,大幅度的邁出去。然後左腳跟著跨出。右腳自然的跟著邁出,銜接跑步的動作。隻不過。這一腳邁出,右腳卻整個的踩空。準確來說,是右腳沒有受力點。巨大的奔跑慣性下,洪文剛的身體不受控製的往前麵跌倒而去。他重重的摔倒在泥地上,臉頰與泥地來了個無縫摩擦。戴著的眼鏡也在摔倒中飛了出去。洪文剛後知後覺,回頭往自己的右腳看去。整條右腿,自膝蓋處整個的炸開,血肉模糊。右腿的下半截右小腿,正跌落在剛才右腳踩地的那個位置。“亢!”巴雷特的聲音終於傳了過來。“啊”洪文剛劇烈的慘叫聲在空中回蕩著。阿積、畫家等人麵無表情的站在後麵,各自抽著煙。對於洪文剛這種人體器官走私的角,任何的憐憫都是對他的恩賜。“啊”洪文剛臉上表情扭曲痛苦,淒慘的嚎叫著。即便這樣。他依舊掙紮著往前爬,左腿奮力的在泥地上搓著,推動身體往前爬動。洪文剛,太想活著了。對於他這種積攢了大量財富的人來說。隻要。隻要換上弟弟洪文標的心臟,他就能夠多活幾年。然後等待新的機會。洪文剛都已經規劃好了,換上新的心臟,活下來。一天二十四小時,他會拿出十八個小時出來工作。他是真的熱愛工作,熱愛賺錢,熱愛活著的感覺。創造出來的財富,就是他生命、他活著的體現。“噗”左腿大腿處跟著炸開,空中濺射出一陣血霧。“亢!”巴雷特的聲音在山林中回蕩著。“!”洪文剛牙關緊咬,臉上的表情早已經扭曲。即便是這樣。他依舊沒有放棄,強行忍住大腦的一片空白,不讓自己昏厥過去。“爬爬出去!”洪文剛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爬出去,爬出去。隻要能夠跑掉,自己就還有希望,還有希望換個心臟。他艱難的伸出僅剩的右手,最大化的伸出,緊緊的摳進泥地裡。手臂發力抓著地麵,帶動著身體往前蠕動。“噗”右臂再度炸開。洪文剛看著眼前血紅一片中飛起來的右手,絕望的大吼了起來。隨著右臂的飛出,洪文剛最後的希望也瞬間在這紛飛的右臂中,分崩離析。“亢!”巴雷特的槍聲悅耳。“啊”洪文剛慘叫的吼叫在空中回蕩,逐漸微弱。一個夥計走到洪文剛身邊,丟了個炸彈在他身上:“給你的,拿好,不用謝。”畫家等人丟下煙蒂,轉身回到了車上。發動車子,輪胎甩出泥巴,快速的離開。車隊駛離部落。逐漸遠去。畫家拿過控製器,伸出窗外,用力捏合。“轟!”“轟!”整個部落裡到處都是爆炸,火光衝天。卡洛部落從緬北消失,自此不複存在。“走了。”吳誌輝大手一揮,坐進車裡。後麵的火箭筒部隊把裝備收集好,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車隊跟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