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菜嘟囔了句:“馬屁精。”
丹淳瞪了眼菜菜,對她做口型:小屁孩閉嘴。
休息了半個小時後,一股巨大的洪流由外而內地撞擊起整個寫字樓。
寫字樓搖晃起來,宛如地震一般。
藍夏葉立刻站起來走到窗邊,短短半個小時,城市內澇堆積出的水流量龐大的不可思議,徑直淹沒了大半低矮的建築。
此時這些龐大的積水隨著狂風凜冽地衝擊著每一處房屋、大廈。
“嘎吱嘎吱——”
寫字樓的玻璃在洪流的衝擊下先後碎裂,暴雨、積水倒灌而入。
洪水瞬間將寫字樓內的布局衝垮,將隊伍打散。
藍夏葉在無形的洪水中,費力地掙紮起來,抓住了被洪水衝刷出的一根裸露在外的鋼筋。
她整個身體懸掛在寫字樓的高空中,這才避免了被洪水卷入混濁的積水中。
這時候就不得不覺得王玉秋的異能十分好用了,他在經曆完
來不及驚歎,王玉秋連忙將小隊中的其他人拉了出來,重新集合。
寂靜了許久的城市再度喧鬨起來,洪水衝刷出了許多躲起來的幸存者,他們抓住水流上的漂浮物,大聲呼救。
王玉秋皺眉看著這番亂象,他很清楚自己的異能不可能長久地支撐他們在空中避難。
但整個城市都被洪水衝垮,毫無落腳的地方。
水麵上隻有求生的人以及或大或小的漂浮物。
藍夏葉:“下水吧。”
眾人紛紛望來。
藍夏葉冷靜分析:“王玉秋的異能不可能一直帶我們飛在空中,既然整個城市都亂了,我們也隻能下水。洪水可能會再次把我們衝散,一旦我們分散,王玉秋你再把我們拉回來,保留實力,我們幾個不要分開。”
菜菜:“嗯!”
“明白。”丹淳點頭。
仇玉龍從來沒有意見。
“既然如此,那我降落了。”
撲通一聲,五人紛紛落水。
他們用異能牽引,避免被洪水衝散。
身處洪水中,最危險的是什麼?
是被洪水摧毀的建築,它們漂浮在水中,順應水的流勢橫衝直撞。
已經有很多幸存者在洪水中活了下來,卻死於漂浮而來的建築殘骸的撞擊下。
藍夏葉等人也麵臨了這樣的困難,半層混雜著鋼筋混凝土的建築順著水流筆挺地朝著他們飛速靠近。
丹淳驚恐地看著建築殘骸,放出火龍也不能阻擋它的靠近,相反火龍很快在雨水的澆灌下熄滅。
“我來。”仇玉龍將坐在他肩膀上的菜菜交給丹淳,雷霆從他身上溢出,交纏在一起,朝著建築殘骸擊落。
攻擊力強大的火、雷異能並沒有阻止建築的靠近,隻是為它本就殘破的外表增添了一層漆黑的顏色。
如果被這樣龐大的一個建築撞擊而上,哪怕是對體質極好的任務者們來說也相當不妙。
藍夏葉當即展開黑洞,但黑洞的麵積在建築殘骸的麵前實在過於渺小,無法展開至建築殘骸那麼巨大的麵積,就沒辦法將它吞噬。
無他,王玉秋隻能再次用風將幾人卷起,待到這個龐大的建築殘骸漂流而去後,才重新回到水中。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其他覺醒異能的幸存者,絕望又拚命地使出異能,躲避層出不窮的建築殘骸。
有人死了,有人活了下來。
暴雨還在不斷下著,洪流隨著風的離去逐漸平息下來。
還活著的人沉默地爬上了靜靜漂浮在水中的漂浮物上休息。
冰冷混濁的積水凍的人身體發寒,他們有的報團取暖,有的獨自一人坐在漂浮物中,默默忍受饑餓與寒冷。
這是整個世界的末日,全人類的絕望。
始終遊離於世界之外的任務者丹淳看著這殘破的場景,說不出話來。她看向藍夏葉、仇玉龍、王玉秋和菜菜,這裡也是他們的家,習慣了各式各樣末日的他們看見這樣的場景會難過嗎?
藍夏葉眺望遠方,神色莫辨。
丹淳順著藍夏葉的方向看過去,是望不見儘頭的水天一線。
王玉秋呆呆地看著幸存者不知道在想什麼。
氣氛很是沉凝,忽然藍夏葉扭頭看了過來,“你們是哪裡人?”
王玉秋愣了一會,說道:“我是w市的。”
哦,是臨海的城市,也應該是現在災害最嚴重的城市。
“你們呢?也是嗎?”
菜菜:“嗯……”
她看了眼沉默的仇玉龍,幫他答道:“仇玉龍也是,我們三個是一起的。”
“所以你們早就認識了?”丹淳驚訝地問。
菜菜說:“是的,我們在進入主神空間前就認識了。”
“怎麼認識的?”丹淳神色飛揚起來,顯然對討論這些很有興趣。
菜菜猶豫地看了眼王玉秋,王玉秋接過話:“我們是一個孤兒院的。”
丹淳驚呼:“孤兒院?”
藍夏葉的表情認真了些許。
相反說出這些的王玉秋神色淡淡,“我們三個都有先天性疾病,所以被拋棄在孤兒院,我和仇玉龍一起長大,賺了錢後定期回孤兒院捐款,然後就認識了菜菜。”
說到這,王玉秋就停了下來,沒再繼續。
丹淳很好奇,催促道:“然後呢?”
王玉秋看了眼丹淳,對她看不懂氣氛的性格很是無奈。
“我有先天性心臟病,不僅被親生父母拋棄,當時孤兒院資金缺乏,也不想為我治病。”菜菜說,她精致的臉龐沒有任何表情,仿佛是在說彆人的故事:“這時候王玉秋和仇玉龍回孤兒院捐錢,知道了這件事,就給我捐錢,資助我治病。”
“然後我還是沒活下來,心臟病發作死了,在主神空間又遇到了他們,剛好我的能力有用,就一起組隊了。”
丹淳聞言歎了口氣,都是可憐人啊。
藍夏葉若有所思,所以來自同一個世界的任務者,更容易在做任務的時候被匹配在一起嗎?
既然如此,她第一個任務遇見的張雲雲、男大學生還有那個西裝男,有沒有可能也和她來自同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