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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樣子周文對自己的頭號指揮官蒙雨庭是有著足夠的了解。
蒙雨庭本就是一個很有擔當的人,而且他也知道周文也在指揮著一場更為關鍵的戰鬥,所以在雪花山戰場沒有分出一個結果之前,他就沒必要絮絮叨叨的不停彙報。
正如周文猜測的那樣,雪花山戰鬥進展得很順利,在前有飛機,後又有攀上了雪花山的火炮集群的直射打擊下,小林恒一率領的日軍39旅團殘部的覆滅也隻是時間問題。
隻是,占據了優勢並不意味著就不重視鬼子。蒙雨庭用兵一貫穩重,而且也深知日軍的凶頑。
如果是其他中國軍隊的指揮官,在看到大局已定的情況下,大多都會采用全軍總攻的戰術,以排山倒海的人海攻勢將殘餘日軍淹沒,迅速解決戰鬥。
這種戰術痛快是很痛快,也很振奮士氣和軍心。
但弊端就是當自己人和小鬼子全部攪在一起後,己方的優勢火炮和大量的機槍就發揮不出應有的作用,而且傷亡也會比較大。
要知道,這個時期的鬼子幾乎都是從軍多年的老兵,深受日本武士道精神的浸淫,心誌都比較頑強。所以鬼子必然要困獸猶鬥,垂死掙紮。
蒙雨庭怎麼會采用這種自斷一臂的戰鬥方式。
所以在他的指揮下,包括從模範師第二旅和趙長壽的17師在內的所有部隊,都是在火炮的支援下,采用層層剝皮、層層推進的戰術,從四麵八方將鬼子的防禦陣地不斷壓縮。
幾乎每一次火炮的集火炮擊,都會讓鬼子以為中國軍隊就要發起總攻,從而日軍上下都做好了決死一戰的準備。
但是,中國軍隊卻是像貓戲老鼠一樣,每一次都淺嘗而止。僅僅是用步炮協同戰術,有條不紊地逐步清理日軍的第一線陣地,儘量殺傷敵人,但並不貿然衝擊。
這就好似一個緩慢轉動的磨盤,不斷消磨著鬼子的血肉和精神意誌。
所以戰鬥一直就持續到了夜間。
而蒙雨庭也在趙長壽和張胡子這兩個軍銜都高他一兩級的將軍麵前,演示了什麼叫做指揮藝術,什麼叫做玩弄敵人於股掌之間。
因為包括聯隊長小林恒一在內的所有殘餘鬼子,是在想拚命都找不到機會的情況下,在夜色降臨的時候,決然發起了玉碎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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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用優勢火力和高明的戰術,逼得鬼子承受不住這種想拚命都找不到機會的精神壓力,最後隻能出來送死。
小林恒一當然也不是真的想送死,隻是在這種被人按在地上不斷摩擦,而自己卻是毫無辦法的狀況,讓他明白了對方就是要用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戰術將自己磨死。
而且他還知道,這種戰術對於手下官兵的精神折磨比直接殺死他們還要嚴重。因為他已經目睹了好幾起手下官兵因絕望和精神崩潰而直接自殺的行為。
他擔心接下來怕就不隻是出現自殺的情況,而是有人會直接向中國軍隊投降。
而作為一個有著崇高榮譽的大日本帝國的軍官,他絕不容許出現這種情況。
所以,被逼到絕路的他隻能發出全體玉碎衝鋒的命令。
萬一真的能逃出一部分人,也算是為39旅團留下點種子不是?
於是,戰場上就出現了奇葩的一幕,處於包圍中的幾百日軍向著擁有十幾倍於他們兵力的中國軍隊發起了總攻。
在夜色完全覆蓋了大地的那一刻,數聲尖銳的哨子刺破了夜空。
緊接著,四百多還能動彈的日軍就呐喊一身衝出了臨時構築的陣地。
一聲聲野獸般的嘶吼,一雙雙血紅的眼睛,一張張猙獰的麵孔,在夜色的襯托下,頗有幾分嚇人的氣勢。
隻是,當中國軍隊的十幾顆照明彈將戰場照如白晝,當上百挺輕重機槍和幾十門迫擊炮都怒吼起來的時候。
這些所謂的氣勢以及小林恒一聯隊長的些許僥幸,都被這種如巨浪一般撲來的金屬暴風拍得粉碎。
看著眼前那些如疾風掃落葉般一排排倒下的日軍,在指揮部中用望遠鏡注視戰場的趙長壽一拍大腿道:“蒙老弟,哥哥我這次是真的開眼了,也真的服了。原來仗還可以這麼打的。”
要知道,之前他還一直對蒙雨廷遲遲不發動總攻而心有芥蒂。
以他多年的指揮經驗,在鬼子遭到來自前後左右的立體火力打擊後,實際上已經大勢已去,再也沒有突出包圍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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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時候,就是要趁他病要他命,在鬼子無法組織起有效防禦的時候發起全線突擊,以亂製亂,一鼓作氣將鬼子徹底消滅。
隻是,這個蒙老弟卻是握著一張好牌遲遲不出,磨磨唧唧真的急死個人了。
但隨著戰事的進展,他卻是發現,這種磨嘰戰術的好處就是自己損失很小,而鬼子的流血卻是持續不斷。
而等看到小鬼子們狂吼著衝出來送死的場麵,他才明白了蒙雨廷戰術的真正的目的。
那就是連拚命的機會都不給,讓你在無休無止的精神折磨中徹底絕望,然後主動出來送死以求解脫。
當然,他也知道這種戰術是要建立在自己有優勢火炮和兵力的情況下才能實施。但今天這場戰鬥如果是他趙長壽來指揮,即使有著同樣的火炮,也不可能打出這種幾乎是一換幾十的傷亡比。
要知道,昨夜他的17師可是一戰就犧牲了一大半的兄弟。而今天跟著模範師作戰,到現在為止,也就隻有不到二十幾人戰死。
而且還是由於這些戰士跟友軍的配合不太熟悉,衝的太猛才被鬼子打死的。
所以他才會發自內心的服氣。
而一旁的張胡子則是若有所思地沉默不語。
他們模範師現在的火炮和火力也不見得就比傭兵團差多少,而且之前趙長樹也組織了多次培訓和演習。
但這次蒙雨庭則是用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將所有他培訓過和學習過的內容都在他眼前演示了一遍,可說是現身說法,讓他有了更直觀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