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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上海的一個星期後,張永福帶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將同樣忐忑不安的孔家少爺送上了去英國的客輪,然後就馬不停蹄地買了當天的火車票,就往南京趕。
他要急著回來,要幫自己的東家老爺儘快度過這次危機。
隻是他不知道,或是因為心裡一直潛藏的憂慮和不安讓他喪失了應有的敏銳和警惕,在他跟孔令麟在上海的這段時間,哪怕他已經儘力讓喜歡燈紅酒綠的孔家少爺儘量不要外出,在酒店老老實實等待船期的到來。
但是,他和孔令麟的一舉一動,全然被兩個善於隱藏和偽裝的高手看在眼裡,並及時將信息傳遞給了周文。
這兩個高手也許武功方麵並不如一分隊的大多數兄弟,但卻是跟蹤和探查方麵數一數二的高手。
這兩人就是趙義和趙順兄弟兩個。
他們哥倆,一個是津門排名第一的殺手,一個則是津門最厲害的神偷。
而這兩個偏門的職業最需要的輔助技能就是偽裝、跟蹤、監視和踩點。
而張永福帶著孔令麟去上海的時候,趙義和趙順哥兩個,就在張永福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一直尾隨而行。
並在張永福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拍了不少兩人的照片。
對周文來說,這兩人都該死。
隻是,目前對孔令麟還不能下手,這樣做就等於是拒絕了校長的調解,後果會很嚴重,代價也會很大,隻能以後再找機會。
但是張永福就不同了,他又不是孔家親人,僅僅是孔大先生的鷹犬而已,但是在孔家的地位卻是不低,殺了他有敲山震虎的效果。
何況,孔家在太原的一係列惡行,包括收買曾二牛這種事,都是這個孔家的外事總管策劃的,不殺不足以平息周文的怒火,不殺不足以震懾那些潛藏的宵小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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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還要通過這件事讓所有人知道,既然你敢對我周某人動歪心思,就要做好死人的準備。我周某人是土匪出身,彆的並不擅長,隻擅長殺人。
當然,這件事要做的高明一些,要讓彆人明明知道就是你乾的,但卻是找不到任何證據,反正我周某人是不會認的。
而張永福回南京的這天,也就是周文受邀去劉家赴宴的同一天,而且周文還將這次隨行的所有人都帶著去了劉家,起碼在明麵上洗脫了自己的嫌疑。
當然,如果這天不是劉家要宴請他,他也會找到其它機會,不論是宴請張長官還是錢長官,總會製造自己不在場的證明。
彆人可不知道,傭兵團最厲害的兩大高手,妙花和趙曉金,已經帶著幾個兄弟潛入了南京城並跟周文取得了聯係。
這個時期的火車能有多快?
京滬特快列車就代表了這個世代最快的火車。
上海到南京300多公裡的路程,如果乘坐特快列車,隻需要6個小時
張永福乘坐的火車叫做十號特快,中午1點鐘發車,預計傍晚7點左右到達南京。
這趟列車之所以稱為特快,並不是火車的速度有多快,而是沿途的小站一律不停,隻是在經過蘇州、無錫、鎮江等少數幾個大站時停留10分鐘。
這些列車的時刻表,趙義和趙順兄弟兩個,早就了解得清清楚楚。
所以,在南京火車站迎接張永福的將會有兩撥人,一撥人自然就是孔家派來車站接人的小車司機,而另一撥,則是要送他去見閻王爺的妙花和趙曉金一行傭兵團的人。
傍晚7點17分鐘內,晚點了十幾分鐘的火車噴著濃濃的蒸汽氣霧,轟隆隆駛進了南京火車站的站台。
火車停下後,在一等車廂的包間裡睡了一小覺的張永福,用手帕擦了擦臉,看了看車窗外那熙熙攘攘、擁擠著向外疾走的人群,皺了下眉頭,對身邊正在收拾行李的兩個跟班兼保鏢說道:“我們等人走的差不多再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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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永福現在已經50來歲的年紀,一身乾淨整潔的對襟長衫加上一件厚錦小馬褂,頗有幾分富貴氣。
加上他平時的行為舉止都喜歡模仿孔大先生的氣質,所以不知道的旁人一看,還以為他是哪個大戶人家的老爺,根本看不出這人其實隻是個管家。
要說孔大先生對這個心腹管家也是極為看重,平時的薪酬打賞本就不薄,而且張永福平時出入公乾,孔大都派家裡的小車接送,還固定有兩個保鏢跟班貼身隨侍,裡子麵子都給足了,也難怪張永福對孔家這麼忠心耿耿。
大約5分鐘後,張永福和兩個提著行李箱的跟班剛下了火車,卻見幾個腳夫打扮的漢子就迎了上來,滿臉堆笑地說道:“老爺,行李就交給小的們扛吧,一件隻要一個銅板,絕不敢多要。”
張永福高昂著頭,背著手看了看這幾個腳夫,發現這幾人雖然衣著破舊,但還算乾淨,身上也沒有那些腳夫身上特有的汗酸臭,就微微點了點頭。
手下兩個跟班就將手裡提著的行李箱放下,嘴裡還提醒道:“都給我仔細了,小心彆摔著,不然有你們的好看。”
彆看張永福隻是一個管家,但是孔家的管家出外也要講究排場的,加上這次還有孔少爺留下的一些隨身物品,所以他們這次帶了足足四個沉重的大行李箱,兩個跟班當然希望有腳夫幫忙。
當然,越是如他們這種當慣了跟班隨從的人,越喜歡在比他們身份還低的人麵前拿拿大,擺擺譜。
“哪能呢,咱們就是吃這碗飯的,您老就放心吧。”
說話的這個腳夫身材微胖,說著就要彎腰去提行李箱,卻見後麵一個腳夫叫道:“趙大哥,俺們今天都沒幾趟生意,這四件行李大夥兒就一人一件吧?”
“去去去,我今天也沒接幾趟,就這四個箱子,我們哥倆全包了。”
這個被叫做趙大哥的腳夫說著,自己就一手一個提起了兩個箱子,示意身邊一個一直沉默的漢子上前提起另外兩個,然後對著後麵兩個腳夫道:“對不住了,兄弟,哥哥我家裡還有幾口人等著米下鍋,這次就不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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