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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周文就要乘著現在教導總隊聲名遠揚,又立下不世奇功的大好時機,還有校長急於調解他與孔家矛盾的機會,現在就當成條件提出來。
不然以校長的秉性,必然還要有一番說辭,弄不好又要以國家的名義強行收編,自己還真不好就抗拒不從。
而且空軍可就不是什麼簡單的軍事力量,你一個軍閥哪怕有十幾二十萬兵馬,在遠離國民政-府控製的地方稱王稱霸,雖說對政-府的名義有損,但起碼也造成不了多大的威脅。
但是你有空軍可就不得了了,這種能夠遠距離實施軍事打擊的大殺器,校長如果不控製在手裡,那是連覺都睡不好的。
彆的不說,如果有朝一日你和國民政-府產生軍事對抗,不要多,就是一架飛機飛到南京上空扔下兩顆炸彈,就會對政-府及軍隊的威信和士氣造成重大打擊,甚至還可能引起社會的動亂。
何況,現在國民政-府又沒有多少有效的防空手段,對這種防不勝防的軍事裝備,那肯定是要不遺餘力地控製在手裡。
所以在九一八事變後,校長就以全國統一抗日的名義,要求張少帥將手中所剩不多的空軍力量,全部交給了中央航空委員會。
而現在,廣東軍出錢出力建立的空軍也被校長盯上了,目前正在給廣東的軍閥不斷施加壓力,同時又以國家大義的名義和金錢攻勢,拉攏收買廣東空軍的各級軍官,同樣是想要把廣東軍的幾十架作戰飛機收歸國有。
所以,如果周文不乘著現在的機會趁熱打鐵,以後要想再取得校長的同意,那就千難萬難了。
卻說校長細細看完手中的兩份信箋,不動聲色地將一份自己收了起來,另一份則是直接遞給守在身旁的王副官道:“你將這張信箋親自交到孔大的手中,就說我說的,現在國家正臨多事之時,要他以國事為重,儘快把這事處理乾淨,不要再拖了。”
校長現在的想法很明確,既然這個小土匪開出了條件,關於跟孔家的要價不管是不是獅子大開口,校長都懶得理會,就讓孔大兩口子去頭疼去。
但是關於教導總隊的兩個申請,就要考慮考慮了。
擴編的事情好說,又不需要自己出一分一文的經費,不過是多任命幾個軍官的事情,就當給這小子一個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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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建立航空大隊和將二團調到浦口駐防的事情,就要跟幾個幕僚好好協商一下,弄不好還要將這小子叫來當麵問個清楚。
娘希匹,這小子現在怕是錢多的都花不完了,居然想要養一支空軍,是他太無知呢還是打了幾個勝仗就狂妄起來了,不知道建立一支空軍的難度有多大嗎?沒有人才,你就是有錢也不可能辦得到。
……
再說孔大先生,自從他知道周文從前線平安歸來後,他當時的心情倒還沒有如其他人想象的那樣著急和惶恐,就是因為他一貫相信自己跟校長的關係。
不管是當初在上海動用國家資金去攪動期貨市場,從中為自己牟取了巨大的利益,還是在國民政-府的軍火進口生意中吃了大量的回扣,哪怕已經被人將確鑿的證據都放在了校長的案前,但也隻是被校長口頭申斥了一番。
最多也隻是自己拿出很少的一部分補償到軍費之中,支持校長在內戰中打兩個勝仗,一切自然就煙消雲散。
而當初去校長麵前舉報和亂嚼舌頭的那些人,則是被自己動用各種關係不斷打壓報複,現在都不知被貶到哪個犄角旮旯吹涼風去了,現在誰還敢再來惹自己。
但是,這次就有所不同了,特彆是,在看到校長又是派專機去太原接人,又是親自接見,又是召集了幾乎是中央軍大部分的中將以上心腹大將來參加,接見時間竟然少見的超過了一個多小時。
更不要說這小子在校長官邸一進一出,居然搖身一變就進入了將軍係列,還是民國軍隊裡最年輕的將軍,甚至連青天白日勳章都掛在了胸前。
這些說明了什麼?
說明校長在極力安撫這個自己並不放在眼裡的小軍官。
這下問題就有些嚴重了,但是他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希望能夠通過夫人去走親妹子的渠道,通過校長夫人的枕邊風將這件事情輕輕帶過。
在他看來,自家妹夫(他隻敢心裡這麼想,表麵可不敢這麼稱呼)是民國第一人,手下百萬精銳虎賁,又占住國家大義的名分,隻要他金口一開,這天下誰還敢違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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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要命了嗎?不要榮華富貴了嗎?
等到校長夫人讓他趕緊把孔令麟送出國辟禍時,他和他那個一貫驕橫的夫人還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是天塌下來了嗎?
但是,平時都護著自己姐姐的校長夫人,這次可沒跟往常一樣笑著安慰他們沒事,自己會跟校長做工作雲雲,而是麵色鄭重勸告他們兩口子,這個周文是對國家有大功之人,而且也是一個行事不太講規矩之人,就怕他出手不知輕重,到時候就不好收拾了。
什麼叫出手不知輕重?難道他還敢殺人不成?
“他真的會殺人的。”
這話從校長夫人的嘴裡說出來,就如在孔大先生兩口子頭上炸響了一個驚雷,震得兩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從來都是他們威脅彆人,從來都是他們將彆人的生命不當回事,從來他們就沒有考慮過會有誰能夠威脅到他們的生命安全。
這不科學啊!
我們是什麼人?我們是這個國家食物鏈最頂端的存在,從來就沒有天敵,也從來沒有人敢威脅我們,現在居然會有人要跳出來殺人,殺我們的家人?
如果是從一般人的嘴裡說出這種話來,孔大先生隻會嗤之以鼻,並認為這人是的了失心瘋。
但這話卻是從校長夫人嘴裡說出來,問題就嚴重了。
孔家夫人一下子就蹦了起來,一張飽滿富態的臉龐激烈地上下抖動,嘴角哆嗦,失態的尖叫道:“難道沒有王法了嗎?妹夫就放任這等狂徒為非作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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