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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0點鐘,在距離黃渡車站不遠的一處民宅內,一個小閣樓上有一個苦力裝扮的矮個壯漢正拿著個望遠鏡隱蔽地透過窗戶,觀察著前方街道的情況。
這處民宅地處兩條街的交叉口,正好可以觀察到火車站和通向市區的道路情況,地利位置非常好。
突然,這個壯漢發現了街道深處開來一支隊伍,著裝整齊全副武裝,仔細看著這支隊伍的裝備,壯漢嘴裡用日語嘟囔著:“八嘎,真是一支精銳部隊啊,都帶著鋼盔,還有那麼多的機槍,是從學校那邊過來的,看樣子就是昨天夜裡乘火車趕到的那批援兵。”
壯漢一直悄悄觀察著,數著人數,等到長長的隊伍消失在街道儘頭,他放下望遠鏡,快速用筆在一張紙條上寫了一會兒,就快步走到閣樓的簡易樓梯口,向下叫道:“小野君,快把把情報送給渡邊,要快,有支那軍的一個團開向吳淞口方向,支那軍又增兵了。”
從樓梯爬上一個打著哈欠的精瘦男子,接過他的紙條,嘴裡用還用日語罵罵咧咧道:“怎麼又增兵了,這些卑賤肮臟的支那人,應該把他們通通殺死。”
“得了吧,小野君,如果用嘴就能殺死支那人,那還用的著我們英勇的大日本帝國皇軍還在吳淞口浴血奮戰,趕快去,軍部早一點兒得到我們的情報,帝國士兵就能多殺死一些支那人。”
“嗨咦!”
這個壯漢看著小野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又轉頭回到了閣樓的窗口,繼續觀察著外麵的動靜。
不多時,壯漢就聽見從閣樓下麵的屋子裡,傳來了有節奏的“滴滴答答”聲,滿意地點點頭,繼續觀望著。
不知過了多久,壯漢看著天上越來越高的太陽,耳朵也聽不到下麵的發報聲了,知道電文已經發了出去,心神就鬆弛了下來,隨手放下望遠鏡,在狹小的閣樓上輕輕活動了下手腳,隻覺得一陣倦意傳來,心裡知道這是昨夜一夜沒睡,身體有點兒乏了,就想叫下麵的小野上來換班,自己下去補個小覺。
剛走到樓梯口,就聽見頭頂上傳來一陣瓦礫滾動的聲音,他心裡尋思著是不是房頂上跳貓了,就走過去準備把窗戶打開把頭上亂跑的野貓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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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個壯漢大意,他作為一個日本軍部情報機構的資深間諜,對中國的情況可說是了如指掌。
他知道中國直到這個時候還沒有正式的國家情報機構,更沒有任何反間諜、反情報的能力。
日本派駐中國的所有情報組織,可以說是在中國橫行無忌了幾十年,很多在行家看來都屬於半公開的間諜機構,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竊取收買中國各方麵的情報,都沒有受到哪怕一丁點兒的反製和懲處,甚至大多數情況下,中國人根本就沒有反間諜和保密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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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為自己的偽裝和身份都是天衣無縫的,更不慮電台會被發現,什麼電台偵聽設備,大日本帝國的情報部門也才剛剛裝備不久好吧?而且還是處於高度保密的狀態,你窮不垃圾、落後野蠻的支那人就能有?就會用?
所以他毫無警惕之心,隻是認為房頂來了野貓。
就在這個日本壯漢間諜剛要伸手推開窗子的時候,隻見眼前突然看見了一個蒙麵人,手裡抓著根繩子在空中直直向窗戶蕩了過來,雖說是蕩,但是在壯漢眼中無異於一顆呼嘯而至的人形炮彈,在他腦袋還沒完全回過神的瞬間,“劈啪!”一聲脆響,木製窗戶被撞得粉碎。
壯漢隻來得及抬起雙臂護住麵部,就覺得手臂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擊而上,隻感覺身子像是被一輛疾馳而來的重型卡車迎麵撞上,粗壯而敦實的身軀突然變成了一片被狂風吹拂的樹葉,離開了地麵,飄向空中,隨之而來的是自己手臂骨折的“哢擦”聲,接著就是後背撞擊在牆上的劇痛和震動。
這一切發生得實在太快,快到那個壯漢根本還沒意識到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隻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在這一瞬間都離開了自己的身體,張嘴就一口血噴了出來,然後眼前一黑,本來敦實健壯的軀體就像所有骨頭都粉碎了一般,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
破窗而入的那個蒙麵人,輕輕籲了口氣,伸手把頭套揭開,露出了一張大眼睛娃娃臉,正是張曉平。
原來,戴國光知道周文的要求後,就很快找來了黃渡派出所的警察(民國時期確實有派出所這種基層警察單位)。警察又叫來了當地的青幫地痞,短時間內就在東南方向鎖定了幾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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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那麼快呢?因為大的方位已經基本確定,周文就隻要那些警察和青幫分子幫忙確定幾點就基本能鎖定懷疑對象。
周文估計日本情報人員不可能是早期就潛入的間諜,因為不要說在上海挑起事端,就是去年的九一八事變也是日本關東軍單方麵臨時起意發起的,那就不可能早早在黃渡這個偏僻的上海郊區安排潛伏人員。
所以周文給出的第一個甄彆條件就是近期剛剛搬到這一區域居住的人。
第二個甄彆條件是外地人,而且是北方口音的外地人。
要知道中國地大物博,曆史悠久,每個省甚至每個省的不同縣區都有不同的方言和口音,而日本人學中國話基本都是學官話,也就是北方話,其它地區特彆是南方的語言是不可能會說的。
第三個甄彆條件就是沒有拖家帶口的,特彆是沒有兒女的住戶。
東南方向1000米內總共也就不到100戶人家,再加上這幾個條件,很快就鎖定了幾戶人家,等到周文穿著便裝到現場仔細觀察了後,就基本確定了位於街口的這戶人家。
為什麼?
太明顯了,一家三口都是男性,對外聲稱是一個叔叔帶著兩個侄兒,家裡還沒有老人,都是北方口音,而且他們選擇租住的這套房子地理位置太好了,可以同時觀察到火車站進出的兩條街道,更關鍵的是,這三個男性是一個星期前才租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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