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皮和林月如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蔣炳忠更是尷尬不已。
楊凡隻好轉移話題說道:“這麼早過來,還沒吃早飯吧,要不一起吃點。”
張世澤這牲口,立刻打蛇隨棍上,連忙說道:“我就是卡著飯點兒來的。好久沒吃你家的飯了。嘴裡都要淡出鳥來了。”
楊凡笑笑,這孫子是真不跟自己見外啊。
隨即,楊凡一家和蔣炳忠、張世澤來到單獨的一座營帳,開始吃早飯。
蔣炳忠這次還是第一次在楊家吃早飯呢,看著二十幾種早點,差點驚掉了下巴。他家也是侯府,可是這生活待遇和楊家差遠了。
張世澤這廝,倒是不客氣,大呼小叫的點菜。把楊家伺候早餐的侍女使喚的團團轉。氣的小娘皮瞪了他好幾眼。
不過,這廝儘管二皮臉,但是畢竟是老爺為數不多的朋友。人家老爹當年還是大媒呢,娶親當天,張世澤還是男賓。
畢竟關係不一樣。也算是通家之好。
在塗山月這裡,很有幾分麵子的。
給人做媒這種事,風險極大,但收益也極大。
如果人家過得幸福,就一輩子記你的好。
現在小娘皮就很念英國公府的好,對他們家高看一眼。英國公府若是有事求她,隻要不是什麼太為難的事情,一般都會辦的很漂亮。
就像送禮一定要投其所好,送的東西對方喜歡,而且常用。隻要看到這個東西,就能想起你來。
做媒也一樣,隻要看到配偶,就能想起當年撮合的人來。曆史上不乏,給大人物做媒成功,結果就吃了一輩子的紅利的人。
張世澤一邊往嘴裡塞灌湯小籠包,一邊衝著楊凡嚷嚷道:“你家的女公子,可得給我兒子留著啊。我先預定了啊,一般人家配不上你們家的門第。”
林月如頓時柳眉倒豎,這混蛋這是蹬鼻子上臉了嗎。以為她們母女是好欺負的嗎。
不過小娘皮笑罵道:“你這個二皮臉的,倒是好意思開口。你老婆還不知道在哪裡呢,兒子還不知道猴年馬月的事情呢。就先惦記起我家閨女了。哼,人長的醜,就不要想得美了。”
張世澤真心長得不醜,就算算不上英俊瀟灑,也是有些小帥的富家公子一枚。
楊凡聞言一愣,張世澤這是話裡有話啊。
他可不是嘴上沒有把門的主兒,這時候大早上的,又沒有喝酒。
林月如和塗山月也反應過來了,三人對視了一眼。
蔣炳忠趕緊裝作沒有聽到,今天淩晨崇禎把張家父子和他家父子,還有其他幾家掌兵的勳貴召到永定門陛見,部署平叛事宜。
然後,英國公、定西候、張世澤和陛下密談了良久才出來。本來張世澤沒有資格參與,可是偏偏就把他給留下了。
蔣炳忠也是人精,立刻就嗅出了味道。張世澤和楊凡關係好。這事肯定和楊凡有關。
此時,趕緊低頭吃飯,這件事可不是他能摻和的,搞不好,影響了這件事,要倒大黴的。
“對了,你兒子起名了嗎,快一歲了,也該有個正式的名字了。將來是要進家譜的。你們夫妻倆可要好好想想。”張世澤眨眨眼睛,又繼續說道。
一副你懂的表情。
蔣炳忠自己知道自己和定西候府的分量,接下來的話,他就不適合再聽了。立即放下筷子。
打了個飽嗝,一副心滿意足的表情說道:“這頓飯吃的真舒服,都撐到了。陛下讓我和張世澤各自帶了八千京營騎兵,來給你助陣。目的就是擋住建奴,防止他們趁機攻城。我也吃飽喝足了,我先回營了,大帥你有事通知我就行。”
他倆來時已經展示了崇禎的手諭,就是防止平叛時,建奴趁機進攻。
城內平叛用不上騎兵,索性把京營的騎兵派來了一萬六千。畢竟他也知道,楊凡的兵都是烏合之眾,而且除了家丁全是步兵。
他也怕一戰而潰,那可就麻煩就大了。
蔣家和張家不一樣,張家是朝廷這盤大棋上旗手。是博弈的一方。而蔣家雖然也有一定的實力,但是,他們家就是皇帝的棋子。
而且蔣家已經被皇帝拖入了這場局內,他們已經是過河的卒子,隻能跟著陛下的旨意往前走了。
至於張世澤把陛下的意圖,隱晦的提醒給定遠侯,他隻能裝糊塗。
張世澤也不敢明說,隻能用這種,你懂的,暗示楊凡。
楊凡夫妻三人,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陛下想讓楊公子尚,或者是娶長公主殿下。
事情明擺著,張世澤這廝拿楊大小姐說事,十分荒謬。
楊淺淺就算再得楊凡夫婦喜愛,雖然是吃正牌夫人的奶長大的。可是,這一切並不能彌補她出身的不足。她是林月如生的,也就是庶出。
楊淺淺怎麼配的上英國公的嫡長孫呢。
隻能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皇帝打算和楊家聯姻。以此籠絡楊家。
其實,讓太子娶楊淺淺是最好的選擇。周皇後肯定願意。讓太子有強大的外戚支持,就可以確保他坐穩大明這萬裡江山。
可惜,楊淺淺不是塗山月生的。太子妃不可能是庶出之女。
為了防止勳貴和文官做大,明太祖之後,降低了聯姻對象的層級。
明朝的皇後,雖然不少出身商人世家,也就是民女出身。但是放寬了出身,不等於放寬了嫡庶之分。這完全是兩個概念。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周皇後生的嫡女,大長公主朱媺娖(音美綽,明朝的公主中間多用徽字,筆者懷疑,長公主是不是叫朱徽娖,是傳抄時寫錯了。),下嫁給楊凡的嫡長子楊公子。
楊凡三人都是人精,瞬間明白了張公子的暗示。
這是看在兩人交情的份上,給他透個風兒。讓他們早做商量和準備,不要到時候陛下直接向楊凡提出來,措不及防。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同不同意都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楊凡舉起酒杯敬了張世澤一杯,表示了感謝。張世澤笑著一飲而儘。小娘皮也陪了一杯。這個人情可不小。
這件事不急,可以回頭和塗山月仔細研究一下。陛下雖然起了心思,不過現在還顧不上處理這件事。時間還很充裕。
楊凡岔開話題問道:“蔣炳忠這是腫麼了,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他沒有君前失儀,被禦史彈劾吧。”
張世澤笑不活了,一臉欠揍的表情八卦道:“你也知道,老蔣那可是娶了個母老虎啊。他在外邊養了個小的,沒敢帶回家,就在米市胡同那邊買個二進的宅子養著。”
“結果,不知道怎麼的,讓他夫人聞著味了,帶著一群女家將去打小三。正好把老蔣和那個小的堵在被窩裡。”
楊凡哭笑不得,早知道是這麼狗血的破事,他就不問了。
“不過老蔣對那個揚州瘦馬是真的稀罕啊,居然護著那個小的,不讓打。結果拳頭都落在他身上了。被他夫人揍成豬頭了。”張世澤幸災樂禍的說道。
楊凡搖了搖頭,蔣炳忠這人比較擰巴,娶了麻登雲的妹妹,將門虎女。一直很疼愛夫人,可是她不生,就在外麵又養了一個。
估計是對小的動了真情了。夫人打小三,他拚命阻攔,他挨了揍,又舍不得打老婆。結果就成這樣了。
張世澤喝了一盅菌湯,有些玩味的說道:“我發現一個有意思的現象。如果是男的發現自己老婆紅杏出牆。大多數男的在乎的是她出牆這件事,對於和她出牆的那個男,似乎並不是特彆在乎。不一定非得去看看這個男的。看看他何德何能。”
“而女的就不一樣,絕大多數女的,都忍不住去會一會,這個勾引自己老公的狐狸精,看看她有什麼了不起的。非要拿自己和她比一比。看看她那裡比自己強了。”
楊凡對這些吊膀子的破事,興趣缺缺。
楊凡有些意興蕭索的說道:“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彆,也是兩性的差異。因為男的在這種事兒上,在乎的是這個女的。而女的在乎的隻是她自己而已。”
楊凡話剛出口,就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可見,得意不可忘形,藥不可以亂吃,話也不可以亂說。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了。
馬上,他就感覺到了兩道目光射來,林月如臉若寒霜,小娘皮則直接找到他腰間的那塊嫩肉,然後擰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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