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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先生，這是一份新的資料，你可以看一下。”
接著，安德森稍稍放緩了車速，又遞過來一份文件。
洛風繼續翻閱文件，眉頭越皺越緊。
照片顯示，乞丐在過去一周內頻繁出現在鐵塔城各大商業區。
而每次他出現後不久，都會有暗影議會成員活動的痕跡。
“這不可能……”洛風喃喃自語。
他清楚地記得那個乞丐渾濁的眼神和顫抖的雙手，那絕不是偽裝出來的。
一個人的演技若是能夠達到這種地步，那可以去北影當教材了。
再者而言，這乞丐在商城經曆，很多服務員都認識他，也都很照顧他，並沒有驅逐他。
倘若是新安插過來的人，絕不可能有這麼久的經曆。
他之前就已經讓林奈子打聽過了。
在這方麵洛風還是比較謹慎的。
安德森從後視鏡觀察著洛風的表情，低聲道：“馬庫斯局長認為，這個乞丐可能是暗影議會的情報中轉站。”
“他們利用最不起眼的人傳遞信息，這也不是什麼新鮮的事，之前他們就這麼乾過。”
洛風合上文件，目光銳利道：“所以你們監視他多久了？”
聽安德森這意思應該是說這個防衛局的人早就已經發現了端倪。
但越是這麼聽起來，洛風覺得越扯。防衛局的人如果早發現了，還能夠讓這乞丐出現在現場當中，讓洛風接觸到？
這怎麼聽起來更像是安德森他們隨便編的一個謊。
“兩周。”安德森猶豫了一下，很是遲疑的說了一句，“但我們始終找不到證據。直到昨天……”
估計是他也覺得這麼說起來很像，是他們曾早就發現了，但故意讓洛風看到了端倪，然後和他說了這件事情，有一點耍他的意思。
“昨天怎麼了？”洛風先放下了，這一點繼續的問道。
“昨天您給他的那個玩偶。”
安德森的聲音更低了，“我們的監控顯示，他在離開商場後，將玩偶交給了另一個人。”
洛風瞳孔微縮。
他想起那個乞丐緊緊抱著玩偶的樣子，那種珍視不像是裝出來的。
不過一個玩偶又能有什麼關係，裡麵能藏什麼？
很快，轎車駛入一棟低調的灰色建築。
下了車，洛風四處看了看，發現這個地方，像是某種議事廳。
“洛先生，請吧。”
安德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引領洛風穿過層層安檢，最終來到一間會議室。
果然是個會議室。
洛風歎了口氣，“你們安排我，不應該去個高級一點的地方，然後好吃喝好招待嗎？”
此話一出，身旁的安德森吞了一口唾沫，後背已經開始出汗了。
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敢這麼說，這位可是防衛局的局長，可是一位狠角色。
此刻，會議桌前坐著一位銀發老者，正是鐵塔城防衛局局長馬庫斯。
“洛先生，久仰大名。”馬庫斯起身相迎，目光如鷹般銳利。
他並沒有回複剛才洛風所說的話，隻當是自己沒有聽見。
洛風直接開門見山道：“局長先生，我不認為那個乞丐是暗影議會的人。”
不管這些人是怎麼認為的，洛風都不想把對方當成是暗影議會的人，他能感覺得到對方應該不是。
不然，洛風都要懷疑自己的識人能力了。
馬庫斯也未做答，示意他坐下，從桌上推過另一份文件道：“看看這個。”
文件裡是一係列銀行流水記錄。乞丐每個月都會收到一筆固定彙款，彙款方是一個離岸空殼公司。
“這能說明什麼？”洛風反問道：“也許是什麼慈善機構的匿名捐贈。”
馬庫斯搖搖頭道：“問題在於彙款時間。”
“洛先生，相信你這麼聰明，應該能夠看的出來，當每次彙款後四十八小時內，鐵塔城都會發生一起離奇的意外事件，這難道不離譜嗎？”
“你想一想，商業機密泄露，重要人物遇襲，這些事情怎麼都這麼巧合？”
洛風陷入沉思。
確實太過巧合。
不過這也不能說明什麼，也許這世間就是有很巧的事情。
“我需要見那個乞丐。”他最終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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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庫斯和安德森交換了一個眼神。
“恐怕不行。”
馬庫斯沉聲道：“昨晚我們的跟蹤小組跟丟了，所以說這很離譜，一定是他的背後有高人。”
洛風蹙起眉頭。
他現在仍然不相信，畢竟這一切都是對方所說的，根本就沒有真正做到讓洛風看見。
馬庫斯頓了頓，接著又是道：“今天早上在港口發現了一具屍體。”
洛風猛地站起身，忍不住聲音都提高了一些，帶著一絲質問的口吻：“你們殺了他？”
“不是我們。”馬庫斯神色凝重，直接否定。
否則，豈不是就讓洛風誤會了。
“經過法醫初步判斷，死亡時間在淩晨三點左右，而在他的死前，遭受過嚴刑逼供。”
會議室陷入沉默。
洛風突然意識到什麼道：“那個玩偶，我突然想到這個東西，會不會是有什麼特殊的，你們找到玩偶了嗎？”
馬庫斯搖頭道：“屍體旁沒有任何物品。”
“那個玩偶也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
洛風的大腦飛速運轉。
如果乞丐真的掌握重要情報，或者發現什麼端倪，那麼他將玩偶交給的那個人很可能就是暗影議會的聯絡人。
當然也有另外一種可能性，就是說這個玩偶的手中，是有他防止的一些東西，想要讓彆人看到。
“我需要昨天商場所有的監控錄相。”洛風果斷道。
馬庫斯露出讚賞的神色道：“已經準備好了。”
“不過……”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洛風，淡淡一笑道：“我們有個更好的提議，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什麼提議？”洛風挑著眉頭，饒有興趣問道。
“合作。”馬庫斯站起身，走到窗前，繼而道：“我們知道您與暗影議會的過節。”
“而鐵塔城也需要清除這顆毒瘤。”
洛風眯起眼睛，知道若是想要合作應該是沒有那麼簡單說合作就合作了。
否則，也就不會在這個議會廳中。
“條件？”
“您繼續扮演慷慨的富豪，我們會放出消息，說乞丐臨死前向您透露了重要情報。”
馬庫斯轉身，玩味一笑道：“這樣，暗影議會自然會找上您。”
洛風冷笑道：“拿我當誘餌？”
他還以為是什麼高超的戰術，結果也就不過如此。
但不得不說，與他現在的想法不謀而合。
“不。”
馬庫斯直視他的眼睛，強調了一句。
“是合作夥伴。我們會提供全方位保護，不是管生不管養那種。”
他壓低聲音，開始了循循善誘。
“我聽說您對鐵塔城港口的航運權很感興趣？”
洛風心中一動。
港口航運權確實是他下一步計劃的關鍵。
“我需要考慮。”他最終說道。
馬庫斯點點頭道：“當然。”
“不過時間不多了，暗影議會最近在策劃一次大行動。”
“好的，希望下次再見，能是一個吃飯的好地方。”
留下這句話，洛風轉身離開了。
馬庫斯臉色恢複了平靜，毫無表情。
沒有人猜到他現在的想法是什麼。
安德森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局長，我先去送他一下。”
離開防衛局大樓時，安德森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就說吧。”
洛風轉過身，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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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森猶豫道：“洛先生，那個乞丐……他可能真的隻是個無辜的棋子。”
洛風望向夜空，想起乞丐鞠躬時，那副真誠的樣子，這絕不是裝出來的。
但他一係列的行為，又顯得很詭異，這就很奇怪，中間到底有什麼變數？
“我會查清這件事情的，你可以讓那個局長暫時把查到的東西歸攏一下給我。”
洛風看了他一眼，“不管是誰在利用這些可憐人，都必須付出代價。”
回到酒店，洛風立即召集曾凡的小隊。
“查兩件事。”
他下令道：“第一，找到昨天乞丐交接玩偶的對象，我待會給你發位置，你去調查沿途的監控，會有人幫你。”
“第二，查清那個離岸公司的背景，最好找到負責人，探探口風，就以我想要合作開公司的目的。”
以洛風自己的名聲擺在這裡，他相信應該不會有人拒絕。
小隊長領命而去。
洛風站在落地窗前，俯瞰鐵塔城璀璨的夜景。
糖糖抱著玩具熊揉著眼睛走進來道：“舅舅，你回來啦。”
洛風轉身，臉上重新掛上溫柔的笑容問道：“怎麼還沒睡？”
“做了個噩夢。”糖糖嘟著嘴，小臉上寫滿不悅。
“夢見熊熊被壞人搶走了。”
洛風心頭一震。
看來還是受到了上次的事情影響太深了。
他蹲下身，輕撫外甥女的頭發道：“彆怕，舅舅不會讓任何人搶走你們的玩具。”
哄睡糖糖後，洛風的手機突然震動。是一條加密信息。
“玩偶內有紙條，內含暗影議會下階段行動計劃。”
“現在紙條在你手上。”
洛風盯著這條神秘信息，眼神漸冷。
這人是誰？紙條又在哪裡？
那個看似無辜的乞丐，到底扮演著什麼角色？
鐵塔城的水，比他想象的還要深。
不管了，該玩就玩。
這個店，正是夜生活開始的時候。
洛風將車隨意停在酒吧門口，他還沒來到鐵塔城的酒吧看看。
據說，每個地方的酒吧風格都是完全不相同的。
推開門，嘈雜的音樂裹挾著酒精味撲麵而來，他掃視一圈，目光落在卡座裡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身上。
為首的光頭脖頸處紋著猙獰的虎頭，正摟著兩個穿著暴露的女孩，肆意調笑：著。
“喲，哪來的小白臉？”
光頭瞥見洛風朝吧台走去，故意提高嗓門，“這地兒可不是你這種裝模作樣的人該來的。”
周圍人哄笑起來，目光如刺般紮在洛風身上。
了而此了而此會議，去見馬庫斯，洛風穿了一身正裝，西裝革履，一看就是社會上的精英人士。
洛風倚在吧台，修長手指輕輕叩擊台麵。
“來杯1961年的白馬威士忌，加三塊冰。”
調酒師手一抖，難以置信地看向他道：“先生，您確定？我們這兒的消費不低，1961年白馬，是我們的鎮店之寶。”
“怎麼？”
洛風挑眉，掏出一張銀行卡，輕輕拍在吧台上，問道：“你們老板沒告訴過你，真正的好東西，要留給識貨的人？”
“敢無視老子？！”
光頭嗤笑一聲，晃著酒杯走到洛風身邊嘲諷道：“裝什麼大款？1961年的白馬，整個鐵塔城都找不出幾瓶，就你？”
說著，他一把搶過洛風的銀行卡，在眼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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