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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思為沒說請假的事,也是留了一手。
她察覺出來連裡有意卡著不讓給她假,明顯是有人在背後針對她。
是誰,何思為不去猜,反正也猜不準,遇到問題隻需要解決主要矛盾就行了。
重新回到連部,何思為再次去了會計室,將高作鵬同意她停職的意見說了。
說完這些,她才說,“呂會計,現在我也不算是班子成員,我的假可以批了吧?”
呂有華是真沒料到何思為可以不要工作,畢竟吃公糧,每個月有工資不說,還不用乾累活下地,吃的也是公家的。
這不是傻嗎?
傻不傻是彆人的事。
呂有華誤以為高連長也知道何思為請假的事,卻又同意何思為停職,便也沒有再卡著,直接給何思為開了證明。
何思為要去區裡,所以請了三天假。
拿到證明後,何思為回醫務室裡收拾東西,她停職了,卻不是被撤職,所以仍舊可以住在醫務室。
不過誰知道會不會有變化,何思為還是把自己東西都收拾起來,去區裡三天,她隻穿一身乾淨的衣服,背個斜挎包就可以,她所有的錢和飯票仍舊在貼身背心兜裡裝著。
吃的東西去河堤的時候,何思為都帶著,現在剩下的也就是兩罐豬油和一些鹽,還有兩桶麥乳精。
何思為沒一直放著,71年下鄉之後,她月、經一直沒有來過,她給自己把脈是沒有問題的。
雖然這樣也給她帶來了好處和便利,但是對於女人來說如果沒有來月、經,以後就會失去生孩子的功能。
重活一世,何思為並不抗拒結婚生孩子,隻是想在改變眼前處境下,給孩子一個好的生活環境再要。
她給自己衝了一杯麥乳精,隻希望能補補身子。
晚上去食堂打飯時,高作鵬找了過來,何思為剛裝好飯菜,高作鵬就在食堂外麵的連部院子裡等他。
職工們打水也在食堂,又是下工之後,連部院子裡聚集了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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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作鵬喊住何思為,大家就都好信的看過去。
何思為剛走到高作鵬跟前,他就直接問她,“你要去區裡?”
何思為說,“是。”
高作鵬已經從呂會計那裡知道了事情經過,察覺被何思為算計之後,心中大為惱火,直接說,“你今天找我時怎麼沒有提?”
何思為故意裝糊塗問,“職工請假不是直接和呂會計申請就行嗎?”
高作鵬強調道,“你是停職,不是撤職,你現在說自己是職工,是你不想擔任隊醫了吧?”
這話是讓何思為在做選擇。
如今請假,就不能做隊醫。
在請假與工作之間,正常人都會選擇後者。
大夥張嘴結舌的看著這一幕,高作鵬平時在連裡很注重自己的權威,說一不二。
何思為給大夥的印象又是嬌氣氣的一個小姑娘。
這樣的人竟然惹惱了高連長,大家著實意外。
在他們的注視中,何思為並沒有退縮,甚至都沒有考慮,直接回道,“連長,我要去區裡辦事,隊醫如果不能請假,那我選擇放棄這份工作。”
何思為也不會讓高作鵬給她扣上一個思想覺悟不高的名聲,特意強調她為什麼放棄工作。
想要工作就不能請假。
這種霸王條約,傳到哪,都會引人非議,何思為都沒有錯。
高作鵬氣的額角青筋直蹦,卻又要忍下來,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就像剛剛她逼迫施壓何思為,結果何思為輕輕一句話化解,反將他一局。
這一刻,高作鵬也意識到他衝動了,場合不對,衝動下說的話也不對,他強擠出一抹笑,“小何醫生,你想多了,咱們連隊怎麼能霸道的不允許職工請假。我也剛剛也是和你確認一下,你請假去區裡的事。”
先強調他沒有逼迫的意思,高作鵬又道,“我也要提醒你,你現在隻是停職,不是撤職,做為班子乾部,還要在職工麵前起到帶頭的作用。現在正是除草的季節,保護好農作物增產,是咱們主要任務。按理說正是忙的季節,職工的假一般不能批,不過呂會計已經給你假條了,這次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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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思為說,“連長,兩天前呂會計女兒也請假去了場部,我還以為大家隻要有事就可以請假呢,真不知道現在這麼忙,連裡不批假,是我的錯,下次一定改正。”
何思為一步也沒有讓,高作鵬為難她,眼下她已經頂的高作鵬在職工麵前沒了麵子,也算是和高作鵬撕破了臉。
至於提到呂一玲,何思為是感激呂一玲提醒過她,但是呂會計和高作鵬狼狽為奸卡著她,想綁住她的自由,何思為也沒什麼客氣的。
高作鵬卻是惱何思為不知深淺,不知進退,卻也明白了何思為的態度,是和他這個連長對立了。
麵上,高作鵬還要佯裝不知道的模樣,“呂一玲也請假了吧?這個我還真沒注意。看來咱們連裡這幾天問題很大,這樣吧,大家都傳一下信,晚上開一個小會。”
一句‘晚上開個小會’,把矛盾直接搞大,讓所有人對何思為有了埋怨。
乾一天活,下工後還要做飯,吃過飯誰不想直接躺了休息,因為何思為的事,大家還要熬夜開會,自然惹人仇恨。
何思為不在意,反正拉仇恨,前麵還有呂會計一家呢。
她是一個人,光腳不怕穿鞋的,又不會在八連待一輩子,不當隊醫就和大家一起下工,下地掙工分的活,前世她就跟著一起乾,沒什麼大不了的。
晚飯時,所有人都聚到連部,自己拿著小馬紮,高作鵬說來說去,反複就那幾句話,但是足足開了近一個小時,才散會。
他是有心給何思為拉仇恨,卻也要顧念呂會計一家,另一點他也不想做的太過,引得職工們對他意見大。
散會之後,大家散了,沒有人和何思為說話,三三兩兩的結伴而走,嘴裡滿是怨言,有些顧意說的聲音很大,就是想讓何思為聽到。
高作鵬在不遠處冷眼旁觀,這正是他想看到的,如今達到了效果,他心裡憋著的那股火總算是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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