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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向紅悶聲的說上大學是好事。
她隻說一句,帳篷裡再次陷入安靜。
肖壽根臉色淡淡的,看不出他內心在想什麼,但是眼神能讓人感到涼意。
過了好一會兒,才見他開口說話,“也是,之前你就想去上大學,如果不出意外,去年你就該走了。”
“去年沒有人舉報我,我是該走了。”
孫向紅也喃喃的重複著,安靜的人,猛的坐起來,直勾勾的看著肖壽根,“是你,是不是你?”
肖壽根問,“什麼?”
孫向紅像隻困獸,雙眸赤紅,“是你舉報的我,我才被取消上大學的名額是不是?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肖壽根反問,“是啊,我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樣對我有什麼好處?”
“當然有,你....”
聲音戛然而止。
肖壽根問,“怎麼不接著說了?”
孫向紅咬緊下唇瞪著肖壽根不說話。
肖壽根起身,扯扯上衣,最後看孫向紅那一眼彆人深意,便大步離開。
孫向紅咬緊牙,才忍住沒喊對方,肖壽根這人平時給人的印象是嘴壞心軟,但是孫向紅知道他是真的嘴硬心硬。
最是狠毒。
這樣的人就像黑暗中的毒蛇,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咬你一口。
孫向紅打了個冷戰,後悔剛剛衝動,而暴露了真相,以肖壽根的心胸....
往後,孫向紅不敢再想下去。
帳篷外麵,肖壽根雙手背在身後,大步往大地那邊走,不被人看到的眼睛裡一片陰鷙。
原來,孫向紅一直知道他對她的心思,她隻是在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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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是傻子那個原來是他。
可恨他隻是一個副場長,如今什麼也做不了,他眯起眼睛,有朝一日,他定要將這些欠他的,都收回來。
草叢裡,何思為一直等肖壽根走遠了,確定看不到她慢慢爬起來,剛剛回來時就聽到孫向紅尖銳的叫聲,緊張著是肖壽根的聲音。
開始她以為聽錯了,結果又等了一會兒,看從帳篷裡走出來的身影才確認是真的。
兩人交談的不多,隻有幾句話,何思為大體能聽出來孫向紅是在指責她去年沒有去大學,是肖壽根在背後搞的鬼,甚至認為是肖壽根喜歡她,所以才攔著不讓她走。
何思為走回營地,翻了把鐵鍬出來,提著往老沈那邊走,心裡還在忍不住想剛剛的事。
肖壽根這人心思陰險,隻是不知道在孫向紅身上,會不會有特例。
老沈在山腳下等著,何思為過去後,把剛剛回去遇到的事說給他聽,“我看肖壽根臉色不好,孫向紅現在翻臉,不知道去上大學會不會再出變故。”
沈鴻文說,“孫向紅那邊有王家在背後撐腰,肖壽根不懂亂來,我擔心的是王場長。”
何思為馬上就明白了,“他因愛生恨恨上王場長?”
沈鴻文背著竹筐往山上爬,望著滿山的翠綠,他眯起眼睛深吸口氣,“還是這山裡好啊,處處充滿生機。”
何思為笑著說,“你注意點腳下,彆隻顧著看景。”
人已經追上去,扶著老沈的胳膊,老沈問她,“今年又有去念大學的,你有沒有想法?”
何思為說,“沒有。”
沈鴻文能聽出來這丫頭是真沒有那個想法,他問,“不想出去看看嗎?”
何思為說,“以後再說吧,我現在還小。”
其實現在上工農大學,一般最後都會回到原來地方,何思為不想這樣,她想等到高考,直接考出去離開這裡。
沈鴻文絮叨的說,“不小了,十九了,終身大事也要考慮,慢慢挑,挑兩三年也該成家立業了。”
何思為想到了王場長,莫名的耳朵一熱,“到時再說吧。”
沈鴻文聽出點門道了,再回頭一看,小姑娘臉還紅紅的,心想這是有喜歡的人了?
心下又是一凜,不會是他家那臭小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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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怎麼辦噢,他是真心喜歡這丫頭,自己家的臭小子性子太冷,不知道疼人,沈鴻文怎麼舍得讓小丫頭受委屈。
兩人各懷心事,一時之間也沉默下來,直到發現草藥,心緒才回籠。
今天何思為回去取鐵鍬,也是老沈的意思,有些草藥還是挖回去種在營地附近,這樣慢慢種出一片藥圃來。
何思為也覺得這個主意好,現在農場初建,要搞多種能掙錢的渠道才行。
至於吃的,如今除了野菜,也沒有彆的東西,山下的野菜一大片,回去的時候挖就來得及。
兩人挖了一筐的各種草藥,這才往山下走,到了山下何思為又讓老沈背著草藥筐先回去,她在這邊挖草藥。
等她回到營地,老沈正在喂兔子,現在營地已經有三十多隻兔子,小兔子長的很快,肖壽根帶著男職工用木板做了籠子,上麵留了洞口,可以放草進去。
還有那幾隻野鴨蛋也孵化出來了,隻不過沒養幾天,小鴨子就被什麼東西咬死了,所以最後剩下來的就是這些野兔子。
“母兔又懷揣崽了。”老沈指給何思為看。
何思為問,“要不要單獨給它放起來?”
老沈說,“得單獨弄,不然母兔會咬死自己的崽。”
隨後老沈說他去弄,至於挖回來的草藥,老沈已經種下了,就種在菜地那邊,何思為去摘野菜,想著晚上等肖壽根回來商量一下,野兔是用來繁殖的,但是大家現在總吃野菜也不是回事,看看能不能每隔一周殺兩隻給大家補補身子。
晚上,大家回來後看到仍舊是野菜湯,與早上沒有變化,不由得失落,轉念想想也是,何思為又不是神,哪裡能變吃的出來。
何思為注意到大家的反應,她當著大家的麵把吃野兔的事說了,肖壽根沒有多問,直接讓何思為自己安排。
一時間,營地裡的氣氛立馬就好了,有男職工問能這周的明天安排了行不行,何思為也敞亮,說肖場長讓看著安排,那她就聽取大家意見,明天安排。
營地裡,氣氛好,沒有人注意到肖壽根的沉默,還是王國棟飯後和他去僻靜的地方抽煙,才問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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