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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新柔沒有走。
她微笑的轉了話題,“沈爺爺,門外站著的那位女同誌,是您認的那位乾孫女吧?”
沈鴻文眸子一厲,“唐丫頭,我老沈頭沒脾氣,可最護犢子。你姓唐,這家姓沈,和你一個外人沒有關係。”
唐新柔笑著說,“沈爺爺,你想多了,我沒彆的意思,這次過來也是想聽說您住院了,我媽那邊一直不放心,她怕她過來國平哥會不高興,就讓我過來看看。您這邊挺好的,那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沈鴻文說,“以後不要來了,告訴丁芳,還想讓國平認她這個媽,以後就老實點,不要把手伸的這麼長。”
唐新柔乖巧的應了。
沈鴻文卻不放心,還是下了床,自己咬牙走到門口,何思為原本看到美人從裡麵走出來,便站起身,然後就看到了後麵跟上來的老沈。
她繞開前麵的美人,快幾步上前扶住老沈,“有事喊我,怎麼自己下床了?”
唐新柔也回頭看著兩人,看到沈爺爺目光盯著她,她笑笑轉身走了。
何思為再遲鈍,也發現不對了,老沈麵對眼前的美人時,仿佛麵對的是敵人。
看著美人踩著高跟鞋走到走廊儘頭,一拐不見了身影,何思為火急火燎的扶著老沈回屋,順手將門帶上,往床那邊走,就忍不住問起來。
“爺爺,那是誰啊?聽護工說是沈營長母親那邊的人,他們過來有什麼事嗎?”
自打從護工那聽說是沈國平母親那邊的人,何思為就很好奇。
結果看到的是老沈對對方態度很警惕,反而想不通了。
“國平的母親改嫁了,他還有一個同父同母的弟弟,他母親改嫁時帶著走了,剛剛來的姑娘叫唐新柔,是他媽二嫁丈夫和前妻的女兒。”
何思為都不知道說什麼了,“那怎麼沒見沈營長和那邊來往過?他....是怪那邊嗎?”
“當年家裡出事,他母親第一個和我們脫離關係,國平父親又剛過世,所以國平一直原諒不了他母親。”
何思為想到了另一點,“那他母親離開時,也要帶沈營長走了嗎?”
看老沈搖頭。
何思為明白了。
先是父親屍骨未寒改嫁,然後又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爺爺,沈營長那個時候多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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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歲吧,過去太久了,已經不記得了。”
“沈營長挺可憐的。”
爸爸過世,媽媽改嫁,他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爺爺又出事。
“那爺爺去北大荒之後,沈營長一個人在家嗎?”
“嗯,他上學,高中畢業後沒有告訴我,就當兵去了,自己一個人在部隊裡爬起來的,吃了不少苦,我這把老骨頭沒有幫過他,如今還成了他的累贅。”
“爺爺,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你不是累贅,你是沈營長的寄托,是他的家,有你在他才有家。”
沈鴻文突然鼻子就鼻了,“好好好,你說的對,有我才有家啊,以前是我想左了。”
何思為說,“爺爺是心疼沈營長,沈營長明白。”
這話在理,明知道是丫頭開導自己呢,沈鴻文還是笑了,心裡的酸楚也淡了。
護工提著飯回來,三個人吃完,護工先走了。
何思為推著老沈去院子裡散步,問起來,“隔壁住的戚爺爺今天怎麼沒過來?”
“他回家了。”
何思為笑著說,“我看他不是相中孔區長,急著回家找媒人去了吧?”
沈鴻文疑惑,便多問了幾句。
何思為就把那天的事說了,沈鴻文上心了,“不行,明天回去得給孔區長那邊打個電話,戚家的丫頭不行,不是過日子人。”
何思為抿嘴笑,“爺爺放心吧,我告訴孔區長了。”
沈鴻文卻還不放心,說明天得親自說一聲,不能因為他而害了孔區長一輩子。
何思為嘴角咧的更大了。
在醫院裡休息一晚,第二天收拾東西,和護工一起扶著老沈回了家。
車是醫院這邊給派送的。
三個人回到家裡,何楓聽到動靜從屋裡跑出來,高興的說,“姐姐,黎大哥送了好多東西過來,還有好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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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思為拍他的頭,“爺爺回來了沒看到。”
何楓立馬脆聲的叫了一聲爺爺。
沈鴻文笑著應了一聲,然後看向院子裡堆著的東西,他眼裡有了光,“在醫院可把我憋壞了,回家好啊,還可以給你打打下手。”
何思為哄著他道,“爺爺,你得給我指點,打下手也該是我啊。”
沈鴻文說,“這個我拿手,一輩子與中藥打交道。”
可以說,對中草藥,沈鴻文是愛到骨子裡的。
當天回到家裡之後,就不聽勸在院子裡檢查藥材,他現在瘦的厲害,走路都吃力,更不要說走動,何思為就在竹椅上墊了厚厚的被子,讓他坐在那,何楓打下手,將藥材一樣樣搬到他跟前,由著他檢查。
何思為也沒閒著,檢查黎建仁搞來製藥材的工具,沒有落下的,東西齊全,今天就可以動手配藥。
或許是心情好,晚上老沈吃了一大碗飯,何思為怕他胃難受,晚上扶著他在院子裡遛彎消食。
等到將老沈安頓好,何思為又去看了一眼睡下的何楓,給他扯扯被子,輕手帶上門,她才又重新回到院子裡的椅子上坐下。
現在老沈回家了,她也搬回家住了,何思為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哄著老沈開心點,多吃點東西,這樣才能有精神頭。
次日,一大早,何思為去外麵買包子,正巧碰到郵遞員騎著自行車過來,何思為想到一直沒有消息的沈營長,第一次主動攔下人,問有沒有她們家的信,聽到她家門牌號後,郵遞員說沒有,又騎著自行車走了。
心裡說不失望是假的,老沈現在這個情況,也不知道能挺多久,沈營長也沒有消息,何思為沒那麼天真,她隻盼著老沈在離開時,身邊有沈營長陪著。
以前她覺得自己苦,現在看大家都有各自的苦。
人這一輩子,哪有不苦的。
各種滋味,隻有自己能明白。
“就是她嗎?”
提著早飯回來時,何思為看到了昨天有一麵之緣的唐新柔站在胡同口,她身邊還有一個中年女子。
兩人正看著她,而說話的正是中年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