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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世斌也笑了。
今天的事,讓他覺得無顏麵對何思為。
但是壞事也變成了好事,兩個之間反而比之前關係更近了。
徐世斌說,“好了,我要回去了,抽空再來看你。”
何思為還不等開口,他一拍額頭,讓何思為等一等,跑去公交站台那,再跑回來手裡多了一個大黑提包。
提包鼓鼓的,他遞給何思為,“給你買了點東西,你回去看吧,我這邊趕時間,先走了。”
何思為苦笑著接過來,“行,你條件好,我就不和你客氣了。”
她現在是真的窮啊。
目送徐世斌上了公交車,何思為提著包才回家。
打開包,最上麵放著的是喇叭褲,今年六月流行起來的,但是隻有少數人敢穿,把整個屁股繃得圓滾滾的,是‘不正經’,穿的人也被冠上‘不良少年’的名稱,甚至不少人站在政治高度上譴責說,它是“盲目模仿西方資產階級生活方式”的表現。
可是也阻攔不住人們追求潮流的心思,在百貨商店裡很搶手,沒有關係買不到。
何思為將喇叭褲放到一旁,下麵有兩瓶罐頭、四包牛皮紙麻繩捆包好的桃酥,下麵則是幾本書,是西方名著,由上海譯文出版的。
馬拉默德的《夥計》、拉斯普京的《活下去並且要記住》、特裡豐諾夫的《老人》和辛格的《盧布林的魔術師》。
何思為珍惜的摸著書的封麵,這些書難求,她就聽戚書麗在寢室裡埋怨過,說出版的一些西方小說很多人都搶不到。
徐世斌竟然弄來四本,聽說總共就出版十五本。
何思為將書收起來,吃的分成兩份,一份留在家裡,一份拿到醫院給老沈。
沈鴻文聽說她不再住校了,也沒有說什麼,但是聽到何思為說以後每天來醫院,他不同意了。
“我這邊有人照顧,你好好學習,周末過來就行。”
“我買了月票卡,電汽油車通用,先過來看你,然後再坐車回家。”
沈鴻文就是不同意,說到最後,說何思為與其這麼折騰,他還不如回家住,一聽這個,何思為害怕了,隻能同意周末過來。
晚上五點多,天還沒有黑,老沈就趕他們姐弟回去。
另一邊,徐世斌回到招待所時,聽服務員說有電話找他,他以為是家裡打來的,接過電話發現是孔茂生,驚訝不已。
“孔大哥,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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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孔茂生笑了,“想打聽你在哪,這個很容易吧。”
徐世斌笑了,“孔大哥,你是大忙人,突然找我,一定是有事吧?”
感覺到電話那邊明顯沉默了一下,徐世斌臉上的笑慢慢斂起來,“有什麼事你說吧。”
“沒什麼事,就是聽說你去首都,正好麻煩你有空去看看何思為,她在那邊上大學,聯係幾次問她在首都怎麼樣,她都是報喜不報憂,所以想讓你看看。”
徐世斌不確定的問,“就是這事?”
孔茂生笑了兩聲,“瞞不住你,好吧,那我就說實話。聽說你愛人小產了,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聽說你跑去首都,就想看看你怎麼樣?看你精神頭不錯,我就放心了。”
小產!
徐世斌明白了什麼,又沒有明白,但是他並沒有問出心裡的疑惑。
電話那邊還在說話。
“你們還年輕,孩子以後還會有很多,眼前先把身體養好。”
“我沒什麼事,你那邊什麼時候回來?”
“這事你爸給你們安排在首都調養身體,也是不想讓你媽知道,你媽現在身體不好,受不了打擊。”
“我這邊有事,先不和你多聊了,知道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嘟嘟嘟。
電話掛了。
徐世斌也跟著掛了電話,回到房間,看著空蕩蕩的高檔間。
啪
服務員聽到動靜敲門進屋後,看到暖水瓶碎在地上。
“對不起,我不小心弄掉了,多少錢我賠。”
同時,徐世斌起身從兜裡掏出錢,服務員接過錢,“我給你找零。”
服務員拿錢走之前,還交代,“碎東西我一會兒過來收拾,你彆動小心紮到手。”
徐世斌笑著道了謝。
隻是等服務員回來後,房間裡已經沒有了男人的身影,就是放在房間裡的東西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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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員手裡拿著找出來的零錢,小聲嘀咕,“錢都不要了。”
此時的徐世斌,已經坐上車往火車站而去。
三天後回到家中,徐母看到兒子回來,心疼的說,“就去這幾天,怎麼瘦成這樣啊?沒好好吃飯嗎?”
緊接著又問,“何思為沒答應吧?我平時說的沒錯吧?等出事的時候才知道一個人品行好壞。”
徐世斌坐下,“媽,柳雲慧在首都你知道嗎?”
徐母驚訝的問,“她不是出差了嗎?去的是首都嗎?”
剛剛問話時,徐世斌就一直盯著母親的臉,沒有錯過母親眼裡閃過的慌亂。
徐世斌突然笑了,笑裡掩飾不住的悲哀,“我要離婚。”
丟下話,他起身大步離開了家。
原來父母都知道柳雲慧的事,隻有他被蒙在鼓裡,更可笑的是和家裡鬨掰之後,他就沒有和柳雲慧在一起過,柳雲慧怎麼可能懷孕?
家裡知道,所以柳雲慧去首都做流產,以為瞞得住所有人,也不會讓他知道?
這叫.....什麼事啊。
徐母反應過來時,兒子已經走了。
她慌不擇路的衝到電話旁給丈夫打電話。
隻可惜事情還是鬨開了,徐世斌當天離開家裡之後,直接找到柳雲慧父親上班的單位,提出離婚,更是將柳雲慧婚內出軌捅了出來。
一時之間,徐柳兩家備受指點。
徐父氣的暴跳如雷卻又找不到人,而遠在首都那邊的柳雲慧,這幾天一直在因為丈夫偏袒何思為而鬱鬱寡歡,結果接到婆婆打電話過來罵她是喪門星,在咒罵聲裡知道她做流產的事傳開了,眼前一黑便暈死過去。
翁喜蘭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看到人暈了,嚇的忙過去扶人,又抓起電話告訴徐母,徐母聽到人暈了,隻說了一句乾脆死了更省心,直接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