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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文嬌反而被何思為的情神給逗樂了。
她說,“和你說一天話了,你的臉上總算有神情了。”
何思為尷尬的笑笑,“我不太知道怎麼和陌生人交流。”
被說成是陌生人,關文嬌也不在意,她說,“這樣挺好。”
兩人在一旁乾活,隻要小點聲,也沒有人聽到在說什麼。
她說,“你看口號喊的好,說大家要團結一起努力,可真有什麼好處,還不是拚著勁的往前搶。就說返城的事吧,你看大家都不說,可都給家裡寫信讓家裡想辦法呢。”
這兩天是知青返城最多的,何思為聽了並不驚訝。
關文嬌好奇的問,“你不驚訝?”
何思為搖頭。
關文嬌一臉正經的說,“你和彆人真不一樣,彆人聽到這個,早就好奇的打聽都有誰了。”
何思為隻是笑笑。
關文嬌說,“其實也沒啥,能返城還有工作,誰會想在這裡待著啊。”
前幾年下鄉喊的口號硬,這幾年慢慢的,大家明顯不如剛開始那幾年有動力了。
關文嬌湊過來之後,一整天下來,何思為覺得過的很快,下工後關文嬌還約何思為明天一起洗衣服。
何思為笑著婉拒,“我前兩天洗的臟衣服。”
大家說是約著一起洗衣服,實則是請假。
何思為請假的時候多,所以也不好總請假。
關文嬌說沒事,約好下次一起,到了路口兩人才分開,各自回了住了。
何思為進屋後,看到屋裡多了個人,她還認識,對方看到她後,冷哼一聲,沒給何思為好臉色。
是翁喜蘭。
沒想到又見麵了。
何思為也沒搭理她,摘下手套掛在洗臉盆架子上,彎身去拿暖水瓶,她愣了一下,用手晃了晃暖水瓶,確定不是她弄錯了,裡麵確實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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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就聽坐在炕上的翁喜蘭說,“啊,那是你的暖水瓶啊,裡麵的熱水我用了,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是蔣醫生的。”
何思為淡淡的看著她,說,“你也是首都出來的人,拿彆人東西不問就拿,這習慣可不好。”
翁喜蘭眼睛一厲,“不就用你點熱水嗎?小氣。”
何思為氣笑了,“你說我小氣也行,說我摳也行。我隻知道不問自取視為偷。”
連偷的罪名都被摳上了。
翁喜蘭直接從炕上下來,幾個大步走到何思為跟前,“你說誰偷呢?不就用你點熱水嗎?給你打回來就行了。看看你這小氣樣,真該讓徐世斌看看。”
說著,她去搶何思為手裡的暖水瓶。
何思為躲開沒讓她碰,“我怎麼樣讓徐世斌看什麼?你把話說清楚了。”
翁喜蘭心虛的挺直腰板,“我要幫你打熱水去,你到底要不要熱水了?不要我可不管了。”
何思為說,“不是要,是賠。我們熱水也是花錢買的。不過在賠熱水之前你先把話說明白,我怎麼樣關徐世斌什麼事?”
何思為步步緊逼,一步也不退讓。
翁喜蘭瞪著眼睛,剛要開口,蔣秋適時的插話說,“喜蘭,這事確實是你不對,你和思為道歉。”
緊接著又說,“你先是不問就擅自用思為的東西,後來又將思為和外男扯到一起談論,你再這樣,你就回去吧,以後也不用過來看我了。”
蔣秋將態度擺的很明顯,翁喜蘭再這樣,她們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翁喜蘭那些衝到嘴邊的話,聽到蔣秋要不搭理她,立馬服軟了,向何思為道歉,“何思為,對不起,我就隨口一說,你彆和我計較,我現在去給我打熱水。”
若是一般人,多是給蔣秋麵子,順著這個台階了結這事。
況且,蔣秋來的這半個月,對何思為一直很照顧,按理說何思為也該給她這個麵子。
何思為沒有,她不是不給蔣秋麵子,而是實在很好奇翁喜蘭什麼意思。
所以她不開口,仍舊直直的盯著翁喜蘭。
翁喜蘭提到了徐世斌,她與徐世斌又什麼關係?
同樣,翁喜蘭被何思為看的心底發毛。
先前衝動,她想說出徐世斌的愛人是她表姐,表姐現在在徐家的日子不好過,一切都是因為何思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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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秋喊住她,讓她才意識到剛剛衝動了。
她不能說,如果說了非但不能幫表姐出氣,何思為反而會還借此機會找到t徐世斌,這樣一來徐世斌更看不上表姐了。
理智回到腦子裡,翁喜蘭看何思為自然心虛。
何思為說,“其實我也挺奇怪的,你為什麼對我意見這麼大,總歸是有原因的,今天在場也沒有外人,你直接說出來吧,讓我心裡也明白明白,如果真是我哪做錯了,我和你道歉。”
如果不是....那就另當彆論了。
翁喜蘭目光躲閃,不敢看何思為,說話時底氣也不足,她說,“你彆亂說,我對你可沒有意見,就是和你不熟。”
何思為輕笑一聲,淡淡的笑聲,什麼也沒有說,卻和巴掌打在翁喜蘭的臉上沒有區彆。
翁喜蘭抿著唇,不讓自己去看何思為,生怕忍不住又說出那些不該說的話。
蔣秋眉頭微蹙,心裡也不滿意何思為咄咄逼人的態度。
但是翁喜蘭是過來看她的,如果在這邊鬨出什麼來,她麵上也不好看。
當然,麵對何思為不給她麵子,她心裡更不舒服。
隻覺得何思為是胃口被喂大了,真當有沈國平給撐腰,做事也不知深淺。
想到這,她開說,“思為,把暖水瓶給我,我幫正好要打熱水,幫你一起打回來。”
這回她親自出麵,何思為總該滿意了吧?
結果,何思為的話卻擊碎了蔣秋臉上的笑。
何思為說,“蔣醫生,要打水也該是翁喜蘭,不能讓你去。況且蔣醫生,你這樣維護翁喜蘭,也不見得她會感激你,不信你看看,她剛剛笑的很得意,可沒有覺得錯的意思。”
翁喜蘭被點名,本能的收回笑,可是晚了,蔣秋回頭,正好看到,翁喜蘭一時忘記了要怎麼辦,整張臉的五官皺皺著,像麵部抽筋了一般。
蔣秋咬咬牙,開口說,“喜蘭,你在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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