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蒙打了個哈欠,看著場上過家家似的比武對決。
不馭龍的話,他能在十分鐘內,把所有人都乾翻。
馭龍則更快。
“好了,彆吵。”
伊蒙吃著青亭島紅提,一把按住戴倫的小腦袋瓜。
戴倫一臉憤懣。
伊蒙避開小堂弟的控訴眼神,嘴裡不斷嚼嚼嚼。
回來時說好帶戴倫去龍石島逛一逛,上次去的時候把人家給忘了。
今天一碰麵,就被各種折騰。
“我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小傑。”
伊蒙按住戴倫的肩膀轉動,麵向摟著藍色小母雞的好大兒。
“關小傑什麼事?”
戴倫委屈,但新腦子還好使。
伊蒙把他推了出去。
管他呢,父債子償,去找小傑就對了。
坑人的家夥不止親王殿下一個。
比武場的休息區。
伊蒙德叫上伊耿,兩人湊到一塊,指著高台小聲密謀。
“那個就是科霍爾的執政官,長的也不怎麼樣啊?”
伊耿遠遠望著坐到父親下列的銀發乾巴老頭,自大的撇撇嘴。
“但他牽動了禦前會議。”
伊蒙德神色如常,隨口道:“不該讓他那麼得意,咱們可以給他找點麻煩。”
看似不經意間,開始給愚蠢的哥哥挖坑。
“是嗎?”
伊耿突然扭頭,一臉懷疑的凝視親愛的老弟。
對於找莫爾的麻煩,他很意動。
父親和所有人把他當座上賓對待,不禁讓他吃醋,怎麼都看不慣。
可老弟的話,不怎麼正經。
“你怕了?”
伊蒙德太懂伊耿了,先用激將法,隨後說道:“我原本找了一個幫手,伺機教訓一下他,既然你不幫忙,那就替我保密。”
伊耿頓時不樂意了,著急道:“放屁,我可以是征服了峽海與夏日之海的參天塔之王!”
乾就乾,誰怕誰。
兩人一商量,各自找一個打手,趁著莫爾落單的時候套麻袋。
彆以為這種手段很低劣,就像小孩子的放學後彆走。
在相較落後的維斯特洛大陸,是一種很常見的報複方式。
特彆此時的君臨城中為了比武大會,各地貴族領主和騎士彙聚,秩序比較鬆散。
給人套麻袋打一頓就走,過後根本查不出來。
“我去準備工具。”
伊耿躍躍欲試,已經開始摩拳擦掌。
伊蒙德斜睨一眼,說道:“我觀察過,那個老頭很愛喝酒,每隔半個小時就得去撒尿,咱們就趁這個空襲動手。”
“沒問題。”
迫不及待的伊耿完全沒察覺老弟觀察入微,提前擬定好了計劃。
快到中午。
莫爾看比武大會看的儘興,剛要端起酒杯,小腹傳來一陣鼓脹感。
“還得去一趟。”
莫爾砸吧砸吧嘴,感慨真是上了年紀。
人剛一離席,上首的韋賽裡斯眉頭微蹙,給身旁的哈羅德爵士使了一個眼色。
哈羅德爵士默默點頭,叫上兩個禦林鐵衛悄悄跟上。
比武大會是慶祝鐵王座與科霍爾禮尚往來,做客方的莫爾當然要露麵。
就是一喝酒就撒尿的毛病,招來韋賽裡斯的白眼。
他偶爾還能找阿莉森溫存一晚。
莫爾比他還年輕兩歲,身體就這麼差,嘖嘖。
比武場到公共廁所的拐角。
“咱們真要這麼乾嗎?”
剛被釋放的“拂曉神劍”傑洛特·戴恩一臉抗拒,偷瞄到銀發蒼蒼的老者蹣跚而來,為接下來要做的事糾結不已。
“你說呢?”
加爾溫譏諷一句,使勁抻了抻手腕粗的麻繩。
他們倆就是伊蒙德和伊耿哥倆兒找來的“幫手”。
傑洛特是前不久放出,代替被支去密爾的伊蓮恩,保護亞曆姍卓拉和奎爾姐弟。
和他當眾互毆的科爾則還沒放出,關在紅堡地牢捉老鼠吃。
誰叫禦林鐵衛肩負重擔,違反規則的代價便是如此沉重。
“噓,來了來了。”
加爾溫打斷同夥兒的抱怨,拉住對方躲到陰影裡。
一個以身作則的好舅舅,就是要敢於拚搏。
比起保護公主,卻被公主未婚夫強行調遣的傑洛特,他算是自投羅網,替好外甥兒伊耿出頭。
閒著也是閒著。
舊鎮勢力被拆的差不多,父親奧托繼續擔任禦前大臣,姐姐阿莉森依然是王後。
就連族堡參天塔,都被國王賜給了伊耿。
加爾溫擔任舊鎮領主,全無後顧之憂,隻剩挑戰作死的期待。
我姐夫是國王!
嘩啦啦……
一陣斷斷續續的淋水聲後,莫爾打了個冷顫,哆哆嗦嗦的係腰帶。
暗地裡的加爾溫咬牙切齒,暗罵老東西不講文明,廁所就在外麵不去,找個犄角旮旯便溺。
莫爾踢好褲子,遇到端酒的侍從,眼前一亮,就要拿一杯。
可惜,全是空杯。
“衝!”
就在這時,背後傳來一聲大喊,麻繩套在了身上。
傑洛特守護公主的決心勝過騎士榮譽,閉眼跟了上去,慢一步套麻袋。
“什麼情況!?”
這一幕,恰好被半場偷溜,偶遇哈羅德爵士的伊蒙捕捉到。
隨後,發生了令伊蒙震驚的畫麵。
卻見莫爾奪過侍從手裡端酒的實木茶盤,左揮敲在加爾溫頭頂,趁著麻繩鬆弛半蹲,一鞭腿絆倒傑洛特,反手茶盤猛擊後腦勺。
砰砰兩聲悶響,兩個偷襲者被砸的倒地不起,陷入嬰兒般的睡眠。
“好險,要不是老夫反應過,就要糟了。”
莫爾丟下實木茶盤,拍了拍起伏平靜的胸口,彷佛吃了大虧一樣。
“……”
伊蒙目瞪口呆。
早沒看出來這家夥有這手本事啊?
“兩位爵士!”
哈羅德爵士最先反應過來,衝過去搶救一動不動的加爾溫與傑洛特。
兩名禦林鐵衛緊隨其後,慌裡慌張的幫忙和控製莫爾。
莫爾一臉困惑,看到不遠處的伊蒙後,立馬升起討好的菊笑臉。
“行啊,身手不凡啊!”
伊蒙刮目相待,重新審視這個老東西。
還好大伯每次見他都有禦林鐵衛保護,科霍爾也在坦格利安的陰影籠罩下。
要不然…不敢想不敢想。
“小本領,都是年輕時候當雇傭兵鍛煉出來的。”
既然暴露了,莫爾也不再隱藏,還有點小得意。
兩個年輕人偷襲他一個奔五十的老人家,還被三兩下反殺。
這就是年紀大了,要不然再來兩個都不怕。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伊蒙搖搖頭,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哈羅德爵士返回,鬆了口氣:“拍暈了,包裡沒有淤血,過後就能醒。”
什麼包?
滿頭包的包。
伊蒙無語掃過兩個被禦林鐵衛拖走的蠢貨,簡直要被他們蠢死了。
這下好,看他們背後的主謀怎麼交代。
事情很快傳到韋賽裡斯耳朵裡。
“什麼?”
韋賽裡斯正高興,聞言突然愣住。
哈羅德爵士無奈重複了一遍。
韋賽裡斯摸了摸腦門,確認自己沒有發燒,才開始發火。
……
“該死的,你們倆兒是白癡嗎!?”
回到寢宮的第一件事,韋賽裡斯就是將兩個好兒子綁到麵前,好一頓破口大罵。
你說看莫爾不順眼,想收拾對方一頓,沒關係。
身為王子性格頑劣,給人背後套麻袋,也沒關係。
誰還沒年輕過,他以前和戴蒙整日混跡絲綢街、跳蚤窩的時候,可沒少禍害那些貴族領主的兒子們。
但你不親自動手,找人偷襲也就算了。
竟然還失敗了!!?
兩個年輕力壯的好騎士,被一個徒手的半百老頭乾翻了。
其中還有一個是他的妻弟,王後的親弟弟。
該死的諸神,怎麼叫他生了這樣兩個白癡。
淦!!
伊耿和伊蒙德被罵的抬不起頭,隻能站在原地瑟瑟發抖。
噴在臉上的唾沫,伊耿都不敢伸手去擦,生怕惹來父親的耳光兒。
事實是,坦格利安有記錄以來,沒有比韋賽裡斯更寵溺子女的國王。
就這樣,也沒碰兩兒子一根手指頭。
“給我滾,都給我滾回各自的封地,沒有我的命令再也不要回來!”
韋賽裡斯一番謾罵,將兩個兒子趕走。
莫爾遇襲不算大事,可主謀是兩個王子,那就是赤果果的外交事故。
索性他也看不上對方,果斷選擇包庇兩個兒子。
哈羅德爵士做的很好,第一時間控製住莫爾,給了在場的那名侍從一筆錢,從爛泥門扭送到了峽海對岸。
事態得意控製,沒有透露出去一絲風聲。
“往好事想一想,他們也隻是想為您出氣。”
看著怒不可遏的國王,哈羅德爵士開口勸說。
韋賽裡斯扭頭看他,心底一陣無語,沒好氣道:“你覺得你很會安慰人?”
有這樣兩個白癡兒子,他感覺會折壽十年。
“抱歉。”
哈羅德爵士聳了聳肩,對國王的不悅沒有什麼不滿。
當了一輩子禦林鐵衛,他連兒子都沒有。
怎麼會知道氣不氣。
“把伊蒙那個臭小子給我叫過來。”
韋賽裡斯想一想,不能就這麼算了。
哈羅德爵士出門,隨後又進門。
“我剛來。”
伊蒙正好來了,不用鐵衛司令多跑一趟。
他就猜到,大伯會叫他。
韋賽裡斯一手叉腰,惱火道:“叫那個貝勒趕緊到君臨,把他的好叔叔換走,拜托快一點。”
他實在受夠了那個謊稱龍王後裔的老蛇蜥。
在看到聽到一絲關係對方的玩意,他都快氣炸肺了。
“渡鴉已經放飛,接下來就是等待。”
伊蒙解釋一句,示意大伯稍安勿躁。
以渡鴉的速度,半個月足夠飛到科霍爾,現在應該是在反途的半路上。
韋賽裡斯聞言,還是覺得不解氣,叫來一個禦林鐵衛,大喊道:“給我把那兩個幫凶關到紅堡地牢,誰說都不要放出去。”
“是,陛下。”
禦林鐵衛麻利行動。
伊蒙默默坐到手辦桌邊,尋思先前阿莉森紅著眼圈拜托他求情。
看大伯的這副架勢,撈加爾溫好像不太容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