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你快看小藍的蛋。”
傑赫裡斯高高興興的跑來，手裡捧著一枚白色帶藍色斑點的大雞蛋。
伊蒙回過頭，不禁一愣：“你這是…雞蛋？”
為什麼說是大雞蛋，因為真的很大。
“是啊，這個小藍下的第一顆蛋，就在半個月前。”
傑赫裡斯眼眸亮晶晶，獻寶似的捧起大雞蛋，小模樣驕傲極了。
“乾得漂亮。”
伊蒙不吝誇獎，狠狠搓了一把兒子的腦袋瓜。
接過大雞蛋的時候，手裡沉甸甸的。
一顆雞蛋與鵝蛋一般大小。
要不是顏色不對，與藍色小母雞孵化的那顆藍色雞蛋不同，都要以為是同一顆了。
“父親，我決定把它孵化出新的小雞。”
傑赫裡斯人小鬼大，已經很有想法。
遺傳自伊蒙優秀的起名能力，被命名為“小藍”的藍色小母雞半月前終於產蛋，而且是每隔一天產一顆蛋。
對比尋常的母雞，或許仍需努力。
但怎麼能對一隻不一般的藍色小母雞要求那麼高呢。
半個月以來，傑赫裡斯一共撿了七顆雞蛋。
他吃了一顆，雙胞胎妹妹吃了一顆，外祖父韋賽裡斯吃了一顆，有孕在潮頭島居住的蘭娜爾姨媽吃了一顆。
效果非常好。
他吃完以後，感覺肚子裡暖暖的，練習劍術和冥想的時候都更有精神。
就連琅巫都說，他比平時有進步。
他想，這大概就是父親說的靈性作物。
還是能一直收獲，營養價值比黃玉麥更高的蛋類。
剩下的三顆大雞蛋，都應該投入新一輪孵化，實現蛋生雞、雞生蛋的偉大計劃。
“我支持你，小傑。”
伊蒙嘴角含笑，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傑赫裡斯感覺到肩膀的力道，揚起燦爛的笑容，喜悅父親的認可。
小家夥猶豫片刻，把手裡的大雞蛋送給父親母親，麻利的跑開了。
“這小子。”
伊蒙看著被兒子捂熱的大雞蛋，不禁莞爾。
“回去晚上攤個煎雞蛋，彆辜負小傑的一番心意。”
雷妮拉聲音溫柔，為兒子的懂事感到驕傲。
“行，反正冷熱不均，也孵不出來了。”
伊蒙很會破壞氛圍。
丟出一記白眼後，雷妮拉帶著兒子的心意返回紅堡。
“小氣。”
伊蒙怎麼會不懂小傑的孝心，隻是沒那麼感性，心裡已經在想給小家夥準備一件小禮物。
……
隔天。
伊蒙就帶著兒女們前往龍石島，連剛會爬的路斯裡斯都被雷妮拉抱著一塊。
他來，是不喜歡君臨沉重的氛圍。
另外，龍石島與潮頭島隔海相望，隨時都能看望蘭娜爾。
距離君臨也不遠，以沃米索爾的速度，飛躍黑水灣隻需要兩三個小時。
“你不怕莫爾被我父親殺了？”
到達龍石島後，雷妮拉踩在龍山山腳下的草坪上，撥弄一人來高的磨菇樹。
她有一半艾林家族的血脈，天性喜歡冒險。
對於蘑菇樹這種稀罕物種，有種莫名的熱衷。
伊蒙埋頭當聽不見。
誰不知道，韋賽裡斯滿紅堡的找侄子，那架勢好像要吃人。
惹不起，躲得起。
“莫爾提出了和咱們一塊到龍石島的請求。”
雷妮拉麵色認真，語氣透著不快。
伊蒙說道：“再請求，就從龍穴鏟兩桶龍糞給他玩。”
也是真敢想。
還當是大伯韋賽裡斯執政前期以前，龍石島不設防，隨便維斯特洛的貴族、私生子亂闖。
帶著馴龍的夢想，成為巨龍的糞便。
他當攝政親王的第一件事，就是招攬培訓更多的豢龍人，提高龍衛的薪水，將龍穴和龍石島打造成鐵通一塊。
彆說闖入龍穴、龍山，就是剛一靠近，都會被無處不巡邏的豢龍人當場捉住。
伊蒙德在這方麵很有發言權。
“阿、阿嚏！~~”
遠在君臨，伊蒙德擺脫了未婚妻亞曆姍卓拉的糾纏，在走廊裡重重打了個噴嚏。
“該死的，肯定是那個多恩婊子罵我。”
伊蒙德臉色陰沉，第一時間想到未婚妻囂張跋扈的醜態。
在訂婚典禮上的口頭交鋒後，兩人一直人前和、人後不和。
他罵對方是多恩婊子，對方罵他是睜眼瞎。
要不是有人看管，他都懷疑自己會被未婚妻找機會刀了。
突然，走廊拐角走過一道人影。
伊蒙德一愣，認出那是海蛇科利斯。
對方去的好像是父親的寢宮？
“去看看。”
伊蒙德想了想，見四下沒有人，偷感十足的跟隨。
國王寢宮。
韋賽裡斯被氣的躺在躺椅上，看見海蛇的高大身形，勉強一笑：“你來了，科利斯大人。”
“有何請教，陛下？”
科利斯照常行禮，直接詢問對方召見的緣由。
真是的。
韋賽裡斯對其的冷淡古板見怪不怪，將與莫爾的言談儘數告知，隨即坦白：“我想殺了他。”
“原因呢？”
科利斯麵色不變，故作此問。
韋賽裡斯眼神陰翳，重重說道：“他謊稱奧利昂的後裔，我就該殺了他！”
坦格利安有今日的地位，很大程度歸功於世界上隻剩他們一支龍王血脈。
遙想在古瓦雷利亞時期，四十龍王家族並存，坦格利安的實力才排在中下遊，話語權極低。
如今有了超然的權力，他怎麼會分享。
任何人冒充龍王後裔，無論真假，都該殺。
科利斯聞言，緩緩點頭，沒有第一時間表態，裝作沉思的模樣。
好一陣子，才說道：“您既然有殺死他的決心和勇氣，為何沒有留在他的決心和勇氣？”
“你在說些什麼？”
韋賽裡斯錯愕。
莫爾就是個禍害，活著都是對坦格利安的褻瀆和動搖，就該趁早掐滅苗頭。
科利斯組織一下語言，正色道：“莫爾是外來的使者，又是鐵王座牽製科霍爾的利器，隨意殺了他，治好了您的心病，卻毀了鐵王座的信譽。”
“不如控製住他，一方麵安撫諾佛斯和瓦蘭提斯等周邊勢力，一方麵挾莫爾以令科霍爾給鐵王座朝貢。”
堂堂一個執政官，不愁榨不出油水。
況且，攻略科霍爾的方針，早就製定好了不是嗎？
但架不住韋賽裡斯想反悔。
他聽出了海蛇的弦外之音，讓他彆為了一己之私，殺了莫爾，影響了大局。
殺一個潛在的威脅，怎麼能算己私呢!!?
韋賽裡斯陰沉下臉，強硬道：“如果我非要殺了他呢？”
“您是國王。”
科利斯首先表明態度，你是國王沒人攔得住你，在韋賽裡斯快要發怒時，回旋說道：“您不想見到他，不妨用他交換更好的人質。”
“誰？”
韋賽裡斯疑惑。
科利斯說道：“他的侄子，科霍爾的代理城主貝勒·艾尼昂·拉。”
聞言，韋賽裡斯摸著下巴沉思。
坦白說，他對莫爾的忌憚大過厭惡，因為他真怕對方有奧利昂之血。
而且其人太過惹人厭，看似恭順，內力狡詐，簡直是佞臣的典範。
他怕把人留在君臨，會霍亂宮廷，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但如果換一個當人質，還是莫爾視為繼承人的親侄子，那倒是不能商量。
“恕我直言，陛下。您的擔心，有些多餘。”
科利斯見過莫爾，也打探過艾尼昂·拉家族的發家史，無奈說道：“您是覺得一個不知血脈真偽的騙子，能在嚴防死守的龍穴、龍石島偷走一條龍？”
韋賽裡斯眼皮一跳，真是這麼想的。
科利斯搖了搖頭，又道：“退一萬步來講，真被偷盜了一條龍，可咱們有世上年齡體型最大的巨龍瓦格哈爾，還有同樣強大的沃米索爾、夢火、銀翼……”
直接來了一次巨龍點名，一口氣說出坦格利安兼瓦列利安所能控製的全部成年龍。
韋賽裡斯越聽越有底氣，腰板不自覺挺拔，突然感覺呼吸都通暢了。
是啊，我怕他!!?
一個竊取權力的卑鄙蛇蜥，最好的情況，血管裡流淌著混雜到龍血稀薄的血脈，家族連顆龍蛋都沒有。
坦格利安有龍有龍蛋，還有成群的馭龍者和培訓授勳龍騎士的“束縛魔咒”。
我怕他!!？
倒退回古瓦雷利亞的四十龍王家族並立時期，坐擁二十多條龍的坦格利安，都要排到上遊之列。
我怕他!!?
“換！”韋賽裡斯信心倍增，朗聲道：“給科霍爾取信，叫貝勒·艾尼昂·拉不日抵達君臨，換取鐵王座不征討和放回莫爾的條件。”
不裝了，攤牌了。
人在我手裡，彆說什麼做客送禮，我就是把人當人質。
不聽話，就撕票。
“是，陛下。”
科利斯領命告退。
“該死的蛇蜥。”
韋賽裡斯又罵一句，對著空氣狠狠揮了一拳。
躲在走廊裡的伊蒙德礙於白騎士守門，沒聽見關鍵內容，但從父親最後的謾罵，猜測出問題出在那個科霍爾人的身上。
要不要騙伊耿把人宰了？
伊蒙德腦筋轉動，趕緊搖頭，覺得伊耿扛不住那頓打。
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不到中午，學士塔放飛了一隻渡鴉。
……
半個月後。
君臨比武大會的序幕拉開。
這場比武大會本是慶祝莫爾的到來，號召七國貴族，見證鐵王座與科霍爾的友誼。
可莫爾的言論，深深激怒了韋賽裡斯，這份喜悅隨之消散。
不過比武大會還是要按時舉辦。
貴族們已經在路上，被氣到的國王陛下也值得一場熱鬨的比武大會撫慰心靈。
“嘶嘎！”
“……”
君臨城上空，數條巨龍盤旋嘶吼，惹得貴族平民紛紛仰視，極大彰顯了王室的強盛。
比武場上。
韋賽裡斯坐在高台上，意氣風發的看著貴族和參賽選手進場。
砰！砰！砰！
一陣沉重的聲音響起，宛若一次次巨物落地。
巨人板栗身穿符文盔甲，彎下七八米高大的身子，跟在一眾河灣地貴族身後入場。
在他的後方，還跟著“強壯的瑪格”和他的兒子小瑪格。
一共三隻巨人，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比武場。
嘩！
無數人為之嘩然，沒見過巨人的驚愕巨人的存在，更驚愕巨人竟然出現在眼前。
“不要驚慌，諸位！”
哈羅德爵士高呼一聲，壓下人群的竊竊私語。
韋賽裡斯站了出來，雙手杵著族劍“黑火”，滿麵喜色：“諸位，他們是遙遠的長城遷徙來的巨人朋友，現以臣服在鐵王座麾下，即將向你們的國王宣誓效忠。”
又能人前顯聖了。
砰！砰！
巨人板栗先走的高台前，愣頭愣腦的單膝跪地，低頭悶聲道：“陛下，板栗向…向您效了。”
韋賽裡斯嘴角一抽，暗道巨人的腦子是真笨，教過那麼多遍的話都學不會。
“起來吧，板栗爵士。”
韋賽裡斯舉起族劍“黑火”示意接受效忠，當眾封其為“巨人男爵”。
沒有封地，但每年發放一筆錢糧混合的薪水。
這一點，沒有人反對。
河灣地內亂之時，巨人板栗神兵天降，是有明確的戰功記錄在案。
隨後，韋賽裡斯又接受了“強壯的瑪格”父子的效忠，以板栗為主現編了一個巨人軍團，安置在白園城耕種待命。
“比武大會，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