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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念頭一起,楚泰就忍不住繼續按照這個思路思考下去。
‘若真是如此,他吞噬的道果碎片影響要有多大?而且,這裡距離當初遷移人口到台廣澗村落的地方也不遠了吧……’
楚泰的目光看向遠方,一道道肉眼無法觀測的虛幻光影在半空中交織,阻斷氣息向外擴散,斷絕外界向內觀測。
回頭看了一眼阮晗台,楚泰問了一句:“現在,你打算做什麼?”
阮晗台伸手,以陰氣承載經典,將其化作經卷,送入虛空,落入楚泰手中後,看向道場內部:“先將此地清理乾淨吧,若是還有能夠引導一二的,便留下點傳承。”
楚泰瞄了一眼那經卷,有些驚訝的發現其中記載的內容有些雜亂,雖然勉強被整合在一個體係下,但拚接的痕跡非常清晰,不出意外應當是阮晗台自己總結出來的功法。
從這點上來講,阮晗台在旁門之中也算是一位能人,若是真的讓他屍解成功,步入五品境界,未來未必不能嘗試突破四品,成為旁門又一位大宗師級彆的人物。
但現在顯然不行了,因為此地傳承,阮晗台身上積累了不小的怨氣,他過去又沒有積累足夠的善功,先前借楚泰之手,強行解開肉身束縛,斷去部分劫數的同時也是引動了新的劫數。
不出意外的話,大概在一兩年內,他便要經曆地災風散之劫。
此劫風散之風指代後天氣,風散即氣散,氣散亦神傷,於此刻的阮晗台而言便是身死魂消的劫數。
這是楚泰開口讓他留下傳承的原因,也是推算出這一點的阮晗台,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語,就將自家修行法門留給楚泰的原因。
看著手中蘊含阮晗台一輩子心血的功法,再看看眼前這個除去被弟子牽連的怨氣外,並無太多孽氣業障的鬼仙,楚泰想了想,告知了對方自己先前幫助郭山推演的移骸累土墳氣凝練之法、《己土通幽養神法》。
聽到這一段內容,阮晗台眼睛微微眯起。
移骸累土墳氣凝練之法他也是知道,但區區七品真炁,他不大看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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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真炁配合楚泰後麵告知的《己土通幽養神法》,以及凝練法中一些意猶未儘的描述,再看了眼前方的道場,立馬猜到了楚泰的想法。
“道友倒是好算計,此法也很適合我這傳承現在的情況,隻是你這功法顯然不全,不知我要付出何等代價,才能從你手中得到完整的版本?”
“我手中尚有六品的陰陽衝和塚炁和五土四備塚炁,以及部分封土藏神合塑陵炁的凝練之法,這些東西我都可以給伱,隻需要你不隱瞞後續的一些事情。”
楚泰這話,讓阮晗台愣了一下,而後笑道:“你是想要借此度化我的法脈?還是想要借著我的手,推演這一法門後續的變化?”
楚泰沒有回答,阮晗台也不在意,笑道:“你不說也無妨,我也不好奇。如今的我,隻希望能夠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將事情解決好,不至於留下一堆爛攤子。”
說著,便是對著虛空伸出一隻手。
依舊隱匿著未曾顯化的楚泰,屈指一彈,【山河】法意變化,一道靈光落入對方的手中。
細細感悟之後,睜開眼睛的阮晗台感慨道:“此法看似低劣,實際上卻自成體係,最重要的是能夠從八品的培塿移靈穢氣入手,倒是十分的適合眼前的環境。”
說完,阮晗台便一步步向著道場內走去。
這道場的許多布置,依舊保留阮晗台當年為弟子準備的陣法框架,他破解起來也不麻煩,見到上前阻攔的弟子,根據其氣息和法力蘊含的怨氣和業障進行簡單分類。
罪孽深重的當場處刑,罪孽淺薄的施法控製,勉強可以稱之為一句潔身自好的則是讓其跟在自己身邊,等到整個道場都走一遍,阮晗台麵前已經擺放了十幾個表情扭曲,眼神恐懼的頭顱。
這些罪孽深重之人的魂魄被阮晗台施法困在其中,他取出囚禁其弟子鬼仙法身的小幡,輕輕一晃。
頭顱內又是有鮮血流淌而出,在廣場中央描繪出一道道陰異的符文,隱匿在地脈之中不甘、憤怒和仇恨不斷上湧,將這些頭骨,以及內裡的亡魂吞噬大半。
在他們想要毀掉這些修士真靈的時候,阮晗台伸手一點長幡,其弟子勉強造就的鬼仙法身上頓時散發出道道清氣,落到那些殘缺亡魂之上,略微修補之後,將他們同被吞噬畢生修為的修士殘魂送入冥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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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孽徒,失去了鬼仙法身之後,也就剩下半道懵懵懂懂的殘魂在阮晗台身邊飛舞,似是畏懼,似是仇恨。
阮晗台也不在意,隨手也將其送入冥土。
做完這一切,阮晗台看向邊上其餘門人弟子,被他頂著的眾人紛紛跪倒在地,渾身抖如篩糠。
“這就怕了?拿著他人屍骸煉製法器的時候怎麼不怕?拿著他人魂魄修行術法的時候怎麼不怕,都給我抬起頭看著!睜大眼睛看清楚了!若是修行界皆為持強淩弱,你們會是什麼下場!”
阮晗台麵帶狠色:低聲道:“你們過往的所作所為,有一個算一個,都該死。隻是我如今時日無多,沒那麼多時間補救,幫襯此地眾生,加上今日首惡已誅,也算除了頑凶,便給你們一個活路。”
諸多修士聞言,紛紛叩首感謝,但隨即又是聽到阮晗台的聲音幽幽傳來:“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你們現在都上前給我跪下!”
眾多修士聞言,紛紛顫顫巍巍的走到阮晗台麵前,跪在地上,而一些仆役在阮晗台目光看來的瞬間,也是手腳並用的爬了過來。
“我要你等立下誓言,此刻之後必將洗心革麵、痛改前非,不求日後積德行善,但絕不再為非作歹,仗著神通術法,殘害生靈,如有違背,必受天地譴責,永墜沉淪,不得解脫!”
此時先前諸多同修死亡的慘狀還曆曆在目,眾人哪敢違背,紛紛立下誓言,部分自作聰明的更是立下諸多惡毒的誓言。
阮晗台也不阻攔,隻是施法引動地麵上殘留的血液,讓其“活”過來,在地麵上形成怪異的咒文,化作奇妙的咒術烙印在眾人身上。
往後,眾人修行過程當中,這咒文會逐漸隨著元氣的交互,融入天地大循環之中,從個體身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