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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我便見山中雲霞蒸騰,似有異寶現世,今日一見山人氣象,便知你煉寶有成,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麵對司書白的道賀,楚泰也是取出茶杯,為其倒上兩杯山泉。
司書白也不嫌棄,直接飲用,隨即讚歎道:“山人的山水之道當真玄奇,這才在山中隱居多久,就讓此地山泉之水染上了一絲靈機,比起諸多修行地仙之法的修士還要厲害。”
說到這裡,司書白也是表達了自己這次前來真正的目的:“山人不若在此建立道場,我可以為你爭取最大的福利,府城會將此山劃分給你,並承擔伱建立道場過程當中七成的消耗。”
“如此大的優惠給我一個六品修士,想必我要付出的東西也不少吧。”
司書白笑道:“其實也不是很多,就是希望山人能夠允許府城在你山腳開辟一些官田,你需要保證其每年的靈機足夠,其次就是保證府城附近的安全,必要的時候需要你幫忙征討邪修。”
“其中前兩項是你建立道場後必須要完成的義務,第三項是你可選可不選的工作,但每次領取征討的任務後,隻要確定你動手,且付出一定代價,無論事成與否,府城都會根據情況給你一筆補償或者獎金。”
楚泰聞言點了點頭,沒有馬上給予回應,而是在思索片刻後,反問道:“第三項征討任務,隻有建立道場,或者加入府城才能領取嗎?”
“自然不是。”
司書白聽到楚泰詢問的時候,便已經猜到了他的選擇,但她依舊表現的非常熱情,為楚泰詳細介紹其中的好處,以及同加入府城對比的不足。
“這種做法,說白了就是雇傭關係,你必須要完成我們布置的任務,才能給你相對應的報酬,期間一切損耗,府城都不承擔,並且任務沒有完成,你什麼東西都拿不到。”
“最重要的是,許多關於被征討對象的信息,是不對外公布的。還有許多珍貴的材料,內部價格會更低,購買權限也會更高。”
聽完司書白的勸說,楚泰依舊不怎麼在意,點頭表示知道後,隨意道:“這也沒什麼,我先用這種身份嘗試一下為府城工作,若是這樣的身份都無法適應,就貿然加入府城,日後大家麵子上都不好看。”
這話說的也有理,司書白沒有繼續勸說,而是非常迅速的幫助楚泰完成了辦理工作,並將最近需要征討的對象海捕文書送到楚泰處。
不出楚泰預料,這些海捕文書內有史若鐵,且在對外公布的信息上,明確描寫了這家夥疑似太乙金華宗的傳人,以及其作惡的內容。
至於史若鐵的修行之法,隻寫了火屬性法門,六品修為,疑似凝聚了五品陽火屬性真炁一類,具體法寶隻寫了一盞寶燈,便沒有其餘信息。
唯一值得稱讚的是其中倒映了一縷他們最後出現地區殘留的氣息,當然這一縷氣息經過術法的重複倒映,不免有些失真,起碼文書上倒映的史若鐵氣息,同楚泰記憶中隻有八成相似度。
‘不出預料的簡陋。’
楚泰看著眼前的信息,搖了搖頭,又拿起其餘幾份海捕文書,同史若鐵類似,都是在中原王朝勢力範圍內,較大範圍,且明目張膽的對凡人動手的修士。
楚泰看了一圈,最後盯著最後一張,有些驚訝的念出聲。
“方紅袖,疑似血魔道傳人,誅殺青蘭縣下屬白河村三千八百三十六戶,兩萬兩零六百四十七人,以兩萬多人的鮮血,修行造化神通,補全自身不足,修行之法疑似血魔道《血河紅衣邪法》,表現修為六品,常用法寶為一柄血紅短刀。”
楚泰指著這海捕文書,問道:“這等邪魔外道,你們都不直接出兵討伐?而是作為征討懸賞?”
麵對楚泰的驚訝,司書白臉色也不好看。
“沒辦法,這方紅袖神通了得,精通血魔之法,擅長血遁之術,又能通過誅殺神通,填補自身血氣和肉體,根本抓不住。並且,府城內的修士大多偏向於各類材料的打磨和器具的製作,戰鬥力並不強大。為數不多的幾位厲害人物,如今也在針對另一個魔頭。”
“什麼人這麼厲害,能夠牽製住一府的修士?”
楚泰有些驚訝,但見司書白有些為難,又道:“若是不方便,不用同我說也沒關係。”
“倒也沒什麼不方便,隻是這個征討對象有些特殊,一般上不對外開放。”
說著,司書白又是從懷中取出一份海捕文書,遞給楚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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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楚泰皺眉。
“姓名:未知,此人疑似精通變化之法,推演、天機占卜隻能確定確有其人,暫時無法確定其名字”
“罪行:雲華縣六安村、雲夢縣飛虹村、扶風縣大青村等共計七十二起滅村慘案幕後黑手,甘泉縣、天金縣等二十五處縣城靈機破損事件疑似同其有關……現統計出受害人數高達三十六萬七千八百十四人,具體數字還未確定”
“修為:疑似五品,所成真炁疑似四品”
“身份:疑似傳承太乙一脈傳人,具體派係暫且不知”
“功法:疑似傳承太乙一脈瘟君之法,疑似傳承太乙一脈五形之法,疑似傳承不知名陰陽道法”
看著這眼熟的信息,楚泰麵不改色,隻是好奇的問道:“為何,這一位的信息如此模糊,難不成府城之中便無人能夠推測其名字?”
“我們自然也是努力了。但這人的情況非常特殊,我等根本無法確定其身份,很有可能是四品的存在插手了其中變化。”
司書白連連搖頭,目光看似平視前方,但楚泰幾大道果碎片加持後的靈覺,依舊感覺得到她的注意力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楚泰裝作不知道,繼續問道:“那為何不上報?是府城內的高官不願意?”
司書白沉默了一會兒,道:“其實我是上報了的。但國都方向傳來的消息是讓我們自己解決。”
說出這話的時候,司書白的表情微微發白,似乎無法理解這個命令的理由。
同樣,楚泰也是有些明白,司書白作為中原腹地派來府城支援的人,為何最後卻跑到了府城門口看大門,為外來者解答諸多疑惑。
本質上,這位腹地內來支援的女修被府城內的官員排擠,坐冷板凳了。
楚泰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安慰,隻能繼續將話題繞回那份海捕文書。
“說起來,這位修士這麼厲害?能夠害了三十多萬人?”
“這還隻是有記錄,找到相似處,預估出來的結果。”
說起這件事情,司書白又是漲紅了臉,憤恨道:“其他的問題,還不知道有多少,也不清楚其他府地的一些修士傷人案件背後有沒有他的影子。就比如你先前看到的方紅袖,我就懷疑這件事情背後有他的影子,但沒有證據。”
“聽上去這一位似乎很少自己動手?那你們是怎麼發現他的?”
楚泰提出新的疑惑,司書白則是露出有些無奈,甚至恥辱的表情。
“是他自己暴露的,他這兩年似乎在修行某種邪道神通,必須將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一部分,然後通過和我們的爭鬥、糾纏,獲得某種法理上的加持。”
“從理論上來講,我們如今每次和他交手,都有可能導致他變得更加強大。這也是這份文書不下放的緣故,根據府城內幾位前輩的推測,減少眾人對他的認知,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限製他法理的提升。”
說到這裡,司書白更加明顯,語氣也是少了平日的堅強和認真。
“但我們這樣的舉動,又很有可能在無形之中加強了對他信息的庇護,讓後續的推演變得更加困難。”
“最終導致的結果是整個府城內,幾位修行有成,擅長戰鬥的五品前輩全部都被他牽製住,讓府城管轄範圍內不少地區的邪修越發猖狂,進而影響到府城的正常運行,讓府城在修士間的名聲越來越差。”
“你們這是本末倒置啊!”
楚泰搖頭感慨一句,看了眼其他海捕文書,問道:“有沒有可能,這家夥其實就是在借助自己,為其他人爭取傷害百姓的機會?”
司書白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你的想法,我也設想過,也在府城內提過,但認可的人不算太多,或者說願意認可的人不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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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泰聽出司書白有意將話語向這個方向講述,也順著她的意思,向這方麵講。
“所以,你將這些海捕文書送到我這裡,希望我能夠幫忙處理一部分?”
司書白點頭:“是的,若是能夠解決一部分,想來也能對其餘散修產生一定的威懾,起碼能夠保證大多數平民的安全,山人你放心,隻要你誅殺這些海捕文書當中任何一個,我都會幫你爭取最多的獎勵。最近府城內就新進了一塊積累三千年靈韻的陰陽寶玉,還有一枚東海收來,靈蚌溫養千年的日月寶珠。”
“陰陽寶玉和日月珠就算了,我先前是想著以陰陽承載山水,以晝夜帶動時序,構建蘊含時序變化的山水之寶,如今既已經煉製了這碧玉山水屏風,也就不需要陰陽日月之寶,近期若是有上好的五方五行,或者同山嶽五行有關的材料,可以幫我留意一下。”
聽到陰陽寶玉和日月珠的楚泰先是看了這位姑娘一眼,而後非常平淡的表達了自己需求,對自己先前的表現打一下補丁,隨即便拿了史若鐵、方紅袖,以及同二者順路的幾個邪修名單。
“這幾位順路,我就去處理他們吧,但具體處理誰,隻能看我的運氣和他們的運氣了。”
說完,楚泰便是祭出山水碧玉屏風,經過山水二氣偽裝的南炎洞浮曦耀真炁當空一轉,四周山水虛影一轉,楚泰的身影便消失在司書白的眼前。
等楚泰離開後不久,司書白取出一份竹簡開始記錄一段段常人無法看到的信息,並將楚泰殘留的氣息送入竹簡內進行對比。
竹簡上逐漸浮現出一段段信息。
‘山河屬性法力占比三分之二,陽屬性六分之一,陰屬性十二分之一,還有十二分之一成分複雜,不具有參考價值,並且這陽屬性的元氣同太乙金華一脈的比例重疊率不算低。’
司書白看著竹簡傳回來的信息,看了眼自己前幾次來記錄的幾樣法寶。
‘但根據他精通太乙金光咒,甚至還祭煉了一件蘊含太乙金光咒真意的法寶,這一切似乎也說得通。按照這個信息計算下去,是太乙金華一脈的傳人可能性不是非常高。’
‘不過,他收集五行精英和炎、寒屬性的玉石被用到哪裡去了?他先前嘴裡說著是想要提升山水屏風,可我卻沒有看到那屏風上蘊含對應的屬性。若是他先前表現出對陰陽寶玉的想法,倒是能和東土楚國那邊基本確定金華宗傳人泰寧道人聯係上。但這樣的話,那山水屏風法寶怎麼算?’
司書白的手指在竹簡上簡單滑動兩下後,心中閃過一些在她看來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總不可能那位金華宗傳人打算另走山水道路,或者他的天賦高到這種程度,區區十多年的修行,就能同時達到成就六品修為,掌握金華真傳,還在山水一道上有接近五品的成就?就算是國都內幾位天人後裔組建的世家也沒有這樣的天賦,總不會這家夥前世是某位地仙,或者天人吧。嗯…這是?又受限了…’
看著竹簡上一些無法查閱的信息,司書白暗暗氣惱。
‘可惡,自從上次越過府城將推測上報國都相關部門後,我的許多權限都受到了限製,否則也不至於花費這麼多時間也不能確定這位暘昧山人到底是不是金華宗的門人……’
另一邊,立在半空中的楚泰,通過“緣”,模糊的觀測司書白的舉動,同時暗暗咂舌這家夥身上的“緣”之複雜,以及中原王朝的麻煩程度。
在他的眼中,司書白的身上糾纏著超乎想象的“緣”,這些“緣”隻有極少數是屬於她自己,其餘更多的是源自於其身份,或者說人道秩序賦予她的種種概念。
並且,現在這些“緣”,還是府城同那人道秩序具現的體係聖王大道聯係不算緊密的結果,觀望起來不會刺激到聖王大道,否則楚泰連觀望的想法都不會有。
當然,這次觀察也是讓楚泰看到了司書白身上“緣”糾纏最重的地方,她手中那個用來聯係,以及其身份證明的竹簡。
‘真是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楚泰又瞄了眼那竹簡,想了想司書白的諸多舉動,搖了搖頭,拿出海捕文書,從中攝來一縷氣息,默默推算後,頂上山水屏風變化,裹著他迅速消失不見。
這章就不拆了,下午有事情,晚上應該會有加更,但會比較晚,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