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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被眾人關注的雲瑋卻有些不知所措。
正如其師長若缺道人,在得到楚泰留下的光羽後,心有所感,明悟其中部分羽化飛升真意。
雲瑋也是拿到了一片光羽,從中感悟到些微氣機,於通天法上得以更進一步。
可這點氣機和感悟,於他而言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看著玄奇,卻不知道如何驅使。
此刻被楚泰一問,自然有些不知所措。
楚泰也不催促,就這麼看著他。
但隨著時間推移,雲瑋卻越發緊張。
他左右看了看,最後見到自己師長。
‘哎!’
若缺道人麵上雖沒什麼,心中卻有些可惜,可以感知到他清晰的楚泰,詢問了句是否要給雲瑋一點提示,被若缺道人果斷拒絕。
‘若是外人,此刻道友你出聲提點,或者以他法提示,自然無礙,但他修行的是我歸真一脈的通天法,若無三神通護持,終會害人害己。此時看似難堪,反而蘊藏日後成道的可能。’
說到這裡,若缺道人頓了頓,繼續同楚泰交流。
‘道友你初來乍到,大夥和你都不是很熟,等一下,雲瑋這孩子要是看不開,就由我來嗬斥,伱萬萬不可插手。’
楚泰聞言,並不在意。
‘以我現在的聲勢,開口指點你弟子也沒什麼吧。’
若缺道人聞言,又是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在一些人的眼中,你終究是外來。’
楚泰聞言,看了眼若缺道人,他清楚這位玄門前輩已經看出了自己身份的問題。
雖然不清楚若缺道人看出了多少,但他此刻的表態在告訴楚泰,他若缺不在乎楚泰的來曆,甚至願意為楚泰做擔保。
想了想,楚泰忍不住詢問一句。
‘你就這麼信任我?’
‘都是尋仙求道之人,你身上的氣息純淨,修行之法亦是正道,同我交流的時候,雖有些許隱瞞,卻無有惡意邪念,我為何不信你?’
楚泰再次沉默,又追問了一句。
‘你就不怕我以秘法隱瞞你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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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識人不明,總不能為了那還不確定的事情,就以對待敵人的態度看你。’
看著那氣息平和,隻是盯著自己弟子看的若缺,楚泰忍不住在心中感慨一句。
‘好一個若缺道人。若你成道,我該說你是大成仙人好,還是大盈仙人好?’
‘大成也罷,大盈也好,不能得道,皆為虛妄。說起來,此刻也就你我在交流,道友和我說實話,你真覺得我的徒弟仙業可期?’
‘當然。’
楚泰點頭,心中卻不由將心思放空,回憶自己當年詢問浮光道人成仙之法時候的場景。
‘若是在大天之中,雲瑋得證一個散仙下乘果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而這若缺道人恐怕是有望散仙上乘仙業,或者是天仙一係的仙業啊。’
楚泰這話並沒有通過術法感知傳遞給若缺道人,但其心情和部分思緒對方能夠感受到。
知曉楚泰是真心實意稱讚自己弟子,若缺也頗為高興。
‘既然不是虛詞,想來是我這徒兒身上有我什麼沒有看出來的優點,倒是貧道的不是。看來,日後對雲瑋的教導還是要更細致一些才行。’
若缺道人這話一出,前方還在思考的雲瑋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看向楚泰的望向自己的師傅,瞬間反應過來,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師父是師父,我是我,同樣前輩是前輩,我依舊是我自己。您的道路再好,也隻是基於您自身的道路,我既然修行了這通天之法,自然當走歸真通天路!”
“龍虎山也好,蜀山道也罷,靈寶派和上清派也都一樣,他們的道理於我而言也隻是外物。”
“我行的是通天法,求的是天上仙,神通爭鬥反倒是末流,最後還是要看何人能夠得道才對。”
話語之間,雲瑋身上氣息激蕩,原本護身青霞寶光向內收斂。
長袖一甩,一片片青荷葉從雲瑋的護身青霞之中生出,他對著楚泰五體投地,行大禮道:“多謝前輩指點。”
“我隻是問了你一個問題,能夠勘破是你平日積累和自身感悟,我這點最多是個引子,受不得受不得。”
話語間,楚泰側開半個身子,隻受了半禮。
若缺道人見狀,笑道:“若無道友指點,我這徒兒還不知道要鑽多少時間的牛角尖,又不知道何日才能將這青荷衣修成,此等幫襯,勝我多矣,雲瑋。”
聽到若缺道人的呼喊,雲瑋高聲回應,就聽其師父道:“日後,你見了泰寧道友,當行師禮。”
聽到這話,不少聽講的人忍不住在心中暗罵若缺好算計,哪怕他們清楚若缺道人的為人,清楚他是真心實意覺得楚泰對雲瑋幫助極大,雲瑋當以師禮對待楚泰。
可此舉在實質上也接拉近了歸真道和楚泰這位有望仙業的前輩的關係,這個事實讓人嫉妒。
還未登場的靈寶派當代大弟子儀台和上清派掌門的嫡傳弟子仁恒相互對視一眼,看向雲瑋的目光都有些不大對。
雙方的舉動自然是瞞不過站在上方的楚泰,他看了一眼,就知道二者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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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卷起一陣清風,托住行禮的雲瑋,笑道:“師禮有些過了,若是你願意,稱呼我一句先生便是。”
說完,楚泰看向後方的儀台和仁恒,道:“年輕一代也就剩下你們兩個了,是覺得我修為不足,不能評價你等修行?”
二者連道不敢,急忙上台,對著楚泰行禮後,直接對打起來。
作為當今天地玄門正宗三山弟子,儀台掌握的靈寶派和仁恒掌握的上清道法皆有其玄妙之處。
儀台一舉一動,皆可移動四周元氣,但這法門不同於通天法,而是類似於楚泰所學的神咒,是通過科儀引動外部匹配的元氣,再通過先天一炁催發產生效果。
因為沒有直接進行內外元氣的交互,這類科儀的術法大多加持自身,或者營造有利環境,驅散不利於自己的情況,無論是實戰還是賣相,都不如通天法。
仁恒則是淩空畫符,手段有些類似於緋緋的本命符籙,隻是緋緋是受限於風法,不好催動其他法門,仁恒則是受限於天地的影響,需要先在體內以先天一炁模擬符籙,而後淩空勾畫施展。
簡單來講,仁恒看似隨心所欲勾畫符籙,實際上能夠驅使的隻是他心中內觀的符籙,賣相上雖然勝過仁恒的科儀,但在變化和實際應用上,反而不如仁恒的手段。
對於他們的問題,楚泰自然是一一指出,並分彆從自己掌握的神咒和從緋緋處學來的旁門符法真意出發,指點二者更好的掌握自己的能力。
最後,楚泰更是對二者直言。
“無論是科儀也罷,符法也好,再或者是通天法,你們需要記住,這些法門帶來的諸多異能和神通,隻是你們性命雙修過程當中打磨出來的一點點異能,並非你修行的根本。”
“修行修行,說到底還是在性命兩個字上打磨,切莫本末倒置,緣木求魚,為了神通而忽略了根本。”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楚泰特地看了眼下方所有聽講之人。
眾人都清楚這話同樣是說給自己聽,紛紛起身行禮表示感謝。
這一拜,在楚泰的感知之中,又有絲縷常人看不見的氣數和力量向著楚泰身邊彙聚。
從降臨此方天地之後,便一直沒什麼動靜的東皇鐘輕輕搖晃了一下,諸多氣數彙聚內斂,隱約要形成一段新的文字。
這個過程中,又似乎有什麼東西缺失,使得文字沒有馬上成形。
壓下心中的疑惑,楚泰先是同眾人回禮,而後坐回到若缺道人身後簡單觀察了一下東皇鐘的變化。
在此期間,若缺道人對他先前的點評和指導進行一些補充評價,便表示此次講道結束。
等眾人散去後,若缺道人便帶著楚泰一起去觀摩補天崖中存留的天裂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