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東家可知道前朝的燕王妃”劉東家一怔,他不像石榴,對很多事都隻是聽過一二,他知道的事還是不少的。這個前朝的燕王夫婦,他自然知道,聽說那燕王妃乃是富甲天下的沈三萬的獨女,繼承了沈家的豐厚家財,前朝皇帝就為得到這筆富可敵國的錢財,生生逼死了燕王妃,更引得燕王自殺殉情。隻可惜,也沒找到這筆厚財。據說大晉建朝之初,太祖帝也曾派人尋過,但並沒有尋到。有人說沈家的家財早就在沈三萬的手裡就敗光了,還有人說,是被江湖人士給搶了。也有人說是沈家的家仆帶走了所有的金銀珠寶趁著朝國大亂逃出了朝國往南溪國去了。最後這個傳說最靠譜,很多人都相信,畢竟,有傳言沈家祖上發家的那位先人就是在妻子的輔佐下才發了家的,而他的妻子正就是南溪國的子民。一個尋不到的東西,太祖帝也沒有揪著不放,而是潛心治國,這事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但劉東家也是沒想到,這個子虛烏有的五藏秘錄,原來竟是一筆寶藏,而這個寶藏,就是沈家那富甲天下的家財——他心裡噗通噗通的跳,即便他們劉家現下也算是和大晉首富並肩了,但誰都知道,富甲天下的沈家數代人的積累,靠的就是海上買賣,那財富,可是數不清的,是他們兩家加起來都比不上的。沈家已經沒有血脈在世上,歸根結底說來,這筆寶藏當初是燕王妃托付給家仆的,在沒有沈家血脈的情況下,就是沈家忠仆得了這筆寶藏,也是合情理的。而沈家忠仆後人又心甘情願將這筆寶藏送給石榴,那就是石榴的。是以,劉東家對於石榴竟毫不隱瞞的告訴於他,也是既震驚又感慨。“為什麼”為什麼告訴他呢劉東家好奇石榴是怎麼想的,就因為信任嗎石榴緩緩道:“實不相瞞,就憑我一人之力,即便知道這寶藏所在,也是不敢去尋的,畢竟,這些前朝餘孽也在虎視眈眈呢,所以,我須得找一個人合作才行。”“跟劉東家合作這麼久了,默契自是不必說,要選人合作,我自然頭一個想到的就是劉東家你了。”劉東家聽得又是一番感慨,誠然石榴看重的估摸著是劉家背後的靖安侯府,但真論選擇,王家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隻能說,石榴這句話說得對,合作久了有默契,自是比其他人更好的。他當下表態道:“這事我們可以合作,但要想取出這筆寶藏,咱們還得好好籌謀一番才是。”“這是自然。”劉東家猶豫了一番,還是說了出來,“不瞞石榴你,五皇子出門遊曆,如今就在大名府。”石榴眉頭一挑,對於這個儲君人選呼聲最高的五皇子,很可能就是未來的皇帝,有機會巴結,那自然是要好好巴結的。她選擇告訴劉東家寶藏的事,不就是因為這個嗎就是劉東家不將寶藏之事告知五皇子,得了寶藏也是會無條件地擁護五皇子的。而分享這個寶藏的她,拉攏了劉家,那就是在五皇子跟前多了個說話的人。但是,如此怎麼比得過親自跟五皇子搭上話呢“五皇子既是出門遊曆,若是能抓獲前朝餘孽,皇上和朝臣知曉之後,會如何”劉東家讚賞的看了石榴一眼,隨即道:“據我所知,此次可不止五皇子出門遊曆,朝中關於立太子的事已經爭論了許久,隻怕這次皇子們遊曆過後,皇上就要定下了。”說是遊曆,其實就是皇上在對皇子們最後的考量,如此,在遊曆中大放異彩得了皇上和朝臣關注的人,自是更能多幾分成算的。彆說皇上本來就很寵愛五皇子。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意。“既如此,咱們便這般做————”——兩輛馬車停到了府衙門前,二十來個捆成了粽子的人被押進了府衙。不多時,又一輛馬車停在了府衙門口,下來一個穿著一身錦袍二十出頭的青年,劉東家伴隨他左側,府衙裡頭,成知府快步出來,朝那青年一拱手,請了二人進去。東堂裡,有人看見這前後的兩幕目光微深。“宋主簿,今晚沒彆的事吧咱們好久沒聚了,一起喝倆盅”被叫做宋主簿的年長男人摸著胡子嗬嗬一笑,“沒彆的事,怎麼,謝書吏請客”謝立笑道:“能請宋主簿你喝酒,是我的榮幸。”“那敢情好!”宋主簿是好酒之人,可惜家中母老虎看得緊,身上一文錢都從不給他多留的,能蹭彆人的酒喝喝,自然是美了。兩人這般說定了,勾肩搭背的就一起出了府衙,往一處酒肆去。到了酒肆,謝立十分大方的點了酒肆最好的梨花釀,又點了燒雞和花生米等下酒菜,兩人做了樓上的小隔間,倒也清淨。兩杯酒下肚,謝立看著宋主簿喝得儘興,不免東扯西拉的說起一些雜事來。說著說著,話頭一轉便道:“剛剛宋主簿也看到了吧這都下衙了,怎麼送來了這麼多的犯人瞧著是哪裡的山賊”謝立常請宋主簿喝酒,所有府衙很多小道消息,隻要宋主簿知道,他一般都不瞞著謝立,畢竟,吃人嘴軟嘛。再說了,這些事情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不是山賊,聽說是從鄉寧縣那邊抓到的反賊!”宋主簿左右看了一眼,又壓低了聲音,“好像還是前朝餘孽呢!”謝立十分吃驚,差點呼出聲,反應過來忙捂了嘴,看著宋主簿道:“前朝餘孽不是說先皇時候就已經把這些前朝餘孽都滅乾淨了嗎”宋主簿喝了口酒,嘖嘖道:“誰知道呢,要我說這些人也是吃飽了撐的,朝國都滅了這麼久了,這國還有什麼好複的就那裕德太子的兒子都沒能複國成功,這才是正統呢,如今這些,還不知道是不是正兒八經的李氏皇族呢,說不得就是掛羊頭賣狗肉,這般偷偷摸摸見不得光的,能成個什麼事”點在一旁的燭燈正好一半打在謝立的臉上,照得他臉忽明忽暗,在宋主簿看不到的時候,謝立的目光冷得嚇人。卻很快就恢複如常,“宋主簿說得是。”“不過,還有那劉家當家人陪著來的青年,也不知道是誰,咱們大人竟親自出來相迎呢。”........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