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蔚國斜著眼,居高臨下,神色戲謔的俯視著她。沒錯,這個會影控術的家夥,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千嬌百媚,身材火辣的絕色大美女,顏值甚至都不輸狐狸眼。
隻是風格不同,莫蘭是嫵媚入骨,而她則是冷豔如冰,她就是三井家的影武士之一,神樂。
不過神樂現在的狀況有點狼狽,她的左腿被雕花子彈洞穿了,雖然骨頭沒斷,但是肌肉大麵積撕裂,依然讓她失去了行動能力。
就這,還是杜蔚國經過精心算計,刻意而為之後的結果,要不然,按照雕花子彈的恐怖威力,她的整條腿都得被打碎。
不過即便這樣,神樂也並沒有認慫,束手就擒。當杜蔚國靠近到她身前幾米,兩個人的影子彼此靠近的瞬間,神樂的影子猛然動了。
她的影子猶如活物般,瞬間伸長,猛地纏住了杜蔚國的影子,他的兩條腿再次被奇異的力量裹住了,如同落地生根般,寸步難行。
“叮叮叮~”下一瞬,寒芒乍現乍逝,如同星光般璀璨,三枚神樂射出的燕形手裡劍被草薙劍非常暴力的直接攪碎了。
杜蔚國甩了甩草薙劍,掃了眼地上自己的影子,輕蔑的掃了神樂一眼,語氣裡滿是嘲諷:“行了,彆費勁了,你不是我的對手,知道我剛才為什麼沒有直接打爆你的腦袋嗎?”
“為什麼?”神樂突然仰起頭,好看的眼睛中滿是仇恨的光芒,如果眼神能殺人,估計杜蔚國頃刻間就得粉身碎骨。
原本,按照三井家的規矩,任務失敗,還落到了敵人的手裡,神樂應該第一時間自裁的。
但是,杜蔚國的問題,卻成功的激起了她的好奇心。神樂是頂尖高手,自然能感應到對手的實力,她心裡很清楚眼下隻傷不死的局麵,必然是杜蔚國刻意手下留情的結果。
高手相鬥,本來就隻爭一線,以她的邏輯,實在是無法理解,杜蔚國為啥留手。
杜蔚國輕蔑的撇了撇嘴,語氣不緊不慢:“因為~”說到這裡,杜蔚國毫無征兆的突然暴起,身形隻是一晃,就已經鬼魅似的欺入到神樂的身前。
他的動作實在太快了也太突然了,神樂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他扣住了右側的肩胛神經叢。
分筋錯骨這套業務,杜蔚國現在早已耍的爐火純青。鋼澆鐵鑄般的大手隻隨意的一扣一捏一拽,神樂頓時渾身軟麻,連一絲力道都使不出了,順帶著連胳膊都被卸了下來。
下一瞬,杜蔚國的左手趁機拉住了她的左臂,熟稔的一聳一扯,與此同時,右手還閃電般的捏住了她的下巴,用力一擠。
電光火石間,神樂的兩條胳膊,連同下巴全都被卸掉了,加上左腿之前就被杜蔚國廢了。
現在的她,相當於三肢全廢的人彘,不僅毫無抵抗能力,就連想死都難。
杜蔚國卻壓根就沒有停手的意思,非常粗魯把手指伸進了她的嘴巴,眨眼間就掏出了兩顆米粒大小的青灰色膠囊。
嘖,自殺毒囊嘛,死士標配。直到做完了這些,杜蔚國這才重新推上了神樂的下巴,還在她光潔的臉頰上蹭了蹭口水,語氣戲謔:“之所以沒直接弄死你,是因為你實在太蠢了,蠢到對我毫無威脅,而你的能力雖然孱弱,但是比較罕見。”
“嘿嘿~”神樂氣得的眼神都噴火了,杜蔚國卻笑得非常陰險,像極了電影裡的大反派:“所以我才決定饒你一條狗命,我想好好研究一下。”杜蔚國說得不也不全是假話,神樂的影控能力確實稀罕又詭異,讓他有些見獵心喜了。
剛才,他隻是被控住了雙腿,而且持續時間也非常短,這應該是因為他的體質過於強悍,算是個特例。
普通人,甚至是能力者,估計隻要被神樂的影子纏住,大概率會渾身僵直,連手指都動不了一下。
猶如砧板上的魚肉,隻能任人宰割。所以,影控絕對算是個非常強悍的能力,如果能群控,那就更牛皮了,簡直就是近戰無敵的存在。
再說了,就算是超凡入聖的杜蔚國,如果剛才被控製住行動能力的瞬間,神樂還有其他幫手,又或者遭遇密集火力的攢射。
除非是瞬移逃離,否則他也是沒咒念的,所以,剛才杜蔚國也被駭出了一身冷汗。
當然,杜蔚國倒也不至於毫無反抗之力,他還可以瞬移,剛才他就已經試過了。
被控的時候,他依然可以感應到空間標點,瞬移能用,應該是技能的優先度更高。
言而總之,神樂這婆娘過於大意輕敵了,或者說,她一直以來都太驕傲了,不屑跟其他人合作。
“你到底是什麼人?”神樂倒是出奇的鎮定,這娘們有點東西,接連遭受重創,她不僅一直保持著冷靜,甚至從頭到尾都沒喊過一聲疼。
這女人的神經堅韌的仿佛鋼絲打造的一樣,杜蔚國對她的興趣更足了,這種手下,是他喜歡的。
點點頭,杜蔚國沒有避諱,而是大方承認了:“嗯,我叫衛斯理,我不是東瀛人,我有個外號叫煞神。”從時間上計算,杜蔚國擁有快速核潛艇,現在出現在東瀛倒也還算合情合理。
再說了,對付三井家,杜蔚國也沒打算隱藏身份,他還想順便借此機會,震懾那些隱藏在暗處,蠢蠢欲動的家夥。
“煞神?”聽到杜蔚國自報家門,神樂的瞳孔頓時肉眼可見的收縮震顫,顯然,她也聽說過煞神的名號。
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杜蔚國現在可是整個地下暗世界中公認的最強者,同時也是被奉為神祗的存在。
一直都是冷若冰霜,撲克臉的神樂,也終於露出劇烈的情緒波動,眼神極其複雜。
驚疑,敬仰,詫異,忿恨,糾結,還有釋然和絕望,不一而足。
“沙沙沙~”杜蔚國剛想說話,就在此時,拐角後邊,走廊的深處,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卻輕微的腳步聲。
地下三層,是若洲島實驗室的核心區域,最裡邊的房間裡,有個類似於生物倉一樣的裝置。
而這個房間,還保留著實驗室最後一支武裝守衛力量,8名精銳的三井家內搜隊員。
或許是因為走廊外麵沒有再響起槍聲,太過安靜,又或許是因為地麵上的救援力量已經足夠接近,反正他們壯著膽子,選擇主動出擊了。
杜蔚國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嘴角輕揚,隨意的甩了甩手,幾顆高爆手雷頓時流星般的飛了出去。
手雷砸在了牆壁上,通過折射,精準又突然的落在走廊之中的人群之中。
“轟轟轟~”驚天動地的爆炸中,杜蔚國根本就懶著查看戰果,反而淡定的點了根煙,然後緩緩在神樂身前蹲了下來。
“你聽說過我?所以,你是三井家的死士?”神樂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此刻,她眼中的糾結之色也消失了,重新變得堅定倔強。
“即使你是煞神,也不能無端的折辱三井家,更不能淩駕在三井家之上,你必然會死在~”
“嗬嗬嗬~”杜蔚國嗤笑著打斷了她,卻並沒有生氣,這些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神樂從小到大,接受了幾十年不間斷的洗腦,忠誠的意識早已刻入骨髓,自然不會一聽杜蔚國的名頭就被掰過來。
當然,杜蔚國也沒打算跟她爭辯,一來是因為時間上來不及,二來光打嘴炮也沒用。
對付死士,他是有經驗的,上次刺殺東瀛參議院鬆本翔太那個老逼登的時候,他就收服了同為死士茅愛衣。
說了既簡單又諷刺,隻要乾掉了死士侍奉的主人,他們就成了無主的孤魂野鬼,收服起來難度大大降低。
至於所謂為主人儘忠展開的後續報複,杜蔚國是完全不在乎的,有把握輕易化解。
打服之後就更簡單了,畢竟他名聲在外,暗世界的這些牛鬼神蛇,誰不想拜在他的門下,而他這個新主人,也明顯更優越。
想到這裡,杜蔚國的手一抬,冷冽的草薙劍從衣袖中飛了出來,抵在神樂的白皙的脖子上,他的語氣也陡然變得冰冷:“行了,死前,給我留個名字吧?”一聽這話,神樂的眼中閃過了晦暗,還有解脫,仿佛飛快的回憶了自己短暫且糟糕的一生,夢囈般的說道:“神樂。”話音剛落,她的眼前猛然一黑,腦袋一歪,失去了意識。
“神樂,嘖,還挺好聽,以後,你就跟我混吧。”杜蔚國一邊自語,一邊伸手把她撈起來抗在肩上,邁開大步,朝走廊深處跑了過去。
幾分鐘之後,無數荷槍實彈的軍警,還有三井家的內搜隊員衝到實驗室的附近。
而此刻,實驗室的院子大門外,彙聚了幾十近百名驚慌失措的大肚婆,見到軍警,頓時哭天搶地的湧了過去。
本來神經緊繃,準備過來打仗的軍警,突然見到這麼多孕婦,他們也懵了,正當指揮官一臉懵比,不知所措的時候。
就在此時,三井家的內搜隊的隊伍裡,有個人卻突然跨前一步,冷酷的下達了命令:“瞄準這些女人!”聞聲,內搜隊的隊員立刻毫不猶豫的端起武器,調轉槍口,對準了這些大肚婆。
這些女人,都是三井家草菅人命,進行邪惡實驗的證據,既是人證,又是物證。
隻要讓她們離開這裡,必然會在外麵掀起軒然大波,甚至動搖三井家的根基,當然不能留活口。
至於當著軍警的麵,射殺這些孕婦,會不會落人口實,三井家表示毫無壓力。
隻要這些女人全都嘎了,保住實驗室的秘密,之後再隨便推出一個替罪羊頂罪也就是了。
理由,完全可以說是內搜隊的指揮官瘋了,胡亂下達命令,反正他們都是蒙麵的,也不知道誰是誰。
作為東瀛國內最頂級的財閥,三井家行事就是這麼張狂,近乎無法無天。
那個突出隊伍的內搜隊指揮官,把攥成拳頭的左手高高舉起,麵具下發出冷漠到近乎殘忍的聲音:“射~”
“噗!”不過,他才剛說出一個音節,腦袋就突兀的像個爛番茄似的爆開了,變生肘腋,所有人都被驚呆了。
“丫的,當眾殺人滅口,還真特麼無法無天啊!”800米開外,一顆大樹的樹杈上,杜蔚國扛著毫無知覺的神樂,有些揶揄的自語道。
隨即,他舉起一隻手掌,虛張五指,模擬了個爆炸的動作,同時嘴裡還了個無聲的口型。
“轟~”隨著他的口型,實驗室那邊也猛地傳來一聲天崩地裂般的巨響。
隨著巨響,一陣地動山搖,整座若洲島都在瑟瑟震動,所有人都被震得東倒西歪,成了滾地葫蘆。
下一秒,漫天的煙塵之中,整座生物實驗室都像豆腐渣似的,猛然向下塌陷。
當煙塵終於緩緩散去,原本實驗室的位置,隻剩下了一個怪獸巨口般的嚇人深坑。
杜蔚國剛剛在地下埋設了成噸的tnt,猛烈的爆炸把一切都化作了齏粉,也算是間接的幫三井家湮滅了證據。
隻要三井家不倒,這些證據就毫無意義,他們總有辦法能壓下去。下午,橫濱,城南,久良岐公園附近的一處獨棟的三層彆墅,這裡是克格勃的安全屋。
房子還算乾淨,但是冷的要命,倉庫裡,杜蔚國有些嫌棄的拎起一盒玻璃罐頭,這是俄國名產,醃黃瓜。
事實上,克格勃的安全屋裡存儲的應急食物隻有三種。硬的跟板磚一樣的軍用壓縮餅乾,罐裝的燉成糊糊狀的土豆燉牛肉,味道一言難儘的醃黃瓜。
最可怕的是,這些罐頭上的生產日期,赫然都是0幾年以前的,丫的,這特麼分明是二戰後期生產的儲備軍糧。
“丫的,毛熊的後勤保障,還真是一貫的粗糙啊,連克格勃的食物儲備都這麼簡陋。”事實上也是如此,自從二戰之後,毛熊一直都致力於瘋狂的軍備競賽和全球擴張,忽視了經濟和民生發展,這也是後來解體的主要誘因之一。
杜蔚國有些嫌棄的放下醃黃瓜,這玩意跟他的年紀差不多,都不知道有沒有毒,他才不會吃呢。
正所謂由奢入儉難,他現在成天錦衣玉食的,胃口也被養刁了,已經奈不住這些粗鄙的食物了。
“翔太,你在這等著,我出去搞點吃的東西回來。”椎名翔太此刻就溜溜的跟在他的身後,杜蔚國也不好直接從空間裡往外掏物資。
“先生,這種事,還是讓我去吧。”翔太聲音悶悶的,眼神也很黯淡,有些失魂落魄的,實驗室的地下一層,所有房間他都找遍了,並並沒有發現妻女。
他的希望徹底破滅了。杜蔚國自然明白他的情緒,不過這種事他也沒法勸,隻能拍拍他的肩膀:“外麵風聲太緊了,你出去容易被警察盯上,還是我去吧。”自從j製藥會社被鴉群摧毀,若洲島實驗室又被夷為平地之後,現在整個東京城就戒嚴了,還是最高級彆的戒嚴。
甚至,連蒲安的海上自衛隊,以及琦玉縣的入間陸上自衛隊都出動了,連花旗基地都派兵進城了。
如此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陣仗,相當於戰爭狀態,自從194年之後,東京城還是第一次遇見。
由此可見,三井家在東瀛的影響力到底多恐怖,從某種程度上說,他們的家事就是國事。
“先生,是我太無能~”翔太本來就無比悲傷,此刻因為羞愧,整個人都顯得更沮喪了。
“哈?你還無能?今天你可是召喚了幾萬隻烏鴉,遮天蔽日,瞬息就摧毀了一座大樓。說實話,這麼大的場麵,連我都被嚇出冷汗了,翔太,你才剛覺醒能力,已經很牛皮了。”杜蔚國攬住他的肩膀,語氣略顯誇張,不過翔太的臉色終究好了些,囁嚅道:“謝謝,謝謝您,先生。”
“行了,我先出門了,對了,翔太,你不要進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