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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十四章 杜神探再現江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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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上午,東京,日比穀公園。

今年冬天,東瀛的天氣格外寒冷,據說是有記錄以來,溫度最低的一年。

今天東京更是下起了大雪,冷風蕭瑟,街麵上行人寥寥無幾,每個人都緊緊的裹著衣領,腳步匆匆。

日比穀公園,曆史悠久,據說自從江戶時代就存在了,緊挨皇居,是整個東京城,乃至全東瀛最具觀賞性的花園。

除了美輪美輪的景致外,這裡還有充滿曆史氛圍的禦用屋敷,基本上戰國時期有名有姓的大名家幡在這裡都能找到。

當然,杜蔚國對小日子的曆史肯定是不感興趣的,他沒一把火把離這不遠的靖國神社燎了,都已經算是仁至義儘了。

這個鳥神社,雖然惡心又屈辱,但是留著有用,最起碼可以警示後人。

之所以來這裡,是因為杜蔚國今天約了人,這孫子最近閒極無聊,又來了興致,想要客串神探。

椎名翔太的遭遇,背後隱藏的水很深,非常值得挖一下。

不過既然是神探嘛,當然不可能用簡單粗暴的方式來以力破局,而是要循序漸進,抽絲剝繭才行。

「當當當~」

奔馳車才剛剛停下沒多久,就有一個穿著筆挺毛呢大衣的眼鏡男冒著大雪快步湊了過去,輕輕的扣響了駕駛位的玻璃窗。

「請問您是流川先生嗎?我叫尾山鳩誌,聽說您有案子要委托?」

他的語氣還算客氣,不過略顯油滑,一看就是老油條了。

剛才出門的時候,杜蔚國用衛星電話聯係了鐮田次郎,多餘的話他一句都沒說。

隻交待他輾轉門路找個在東京比較有門路,腦子也足夠靈光的律師,而眼前這個尾山鳩誌就是鐮田次郎托人找來的。

這家夥今年35歲,是個律政老炮兼流氓律師,祖輩三代都是混司法的,東京的法曹三者裡,都有門路。

這家夥挺本事的,號稱隻要是錢給到位,東京城裡,隻要是跟司法相關的,就沒有他辦不了的事。

降下車窗,杜蔚國語氣淡淡的說道:「嗯,是,我就是流川楓,尾山先生,請上車吧。」

櫻木花道這個名,杜蔚國已經在東瀛用過好幾次了,尤其是跟特高課打交道的時候還用過。

如果繼續再用的話,露相的風險很大,索性靈機一動,換成了他的好基友。

到了公園之後,椎名翔太就被杜蔚國打發出去遛鳥放哨了,所以車上隻有他和尾山鳩誌兩個人。

尾山鳩誌這家夥的賣相其實還不錯,五官端正,打理的一絲不苟的側分背頭,帶著副金絲眼鏡,神色精明中還略帶狡黠,標準的斯文敗類相。

杜蔚國在打量他,與此同時,他也在打量著杜蔚國。

年紀很輕,最多25歲,身量很高,絕不低於183,刀鑿斧切,猶如雕像般的英俊麵容,衣著也都是最頂級的麵料和剪裁,一看就出自名家之手,非富即貴。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年輕男人的氣場太強大了。

他隻是靜靜的待在那裡,就給人一種淵渟嶽峙,不怒自威的恐怕壓迫感。

尤其是一雙勾魂攝魄的漆黑眸子,仿佛是深不見底的深淵,能瞬間就能洞穿人的靈魂。

隻匆匆一眼,尾山鳩誌渾身的寒毛就全都豎了起來,連忙錯開目光,心中震驚無比。

他可不是沒見過世麵的小白,恰恰相反,他在肮臟陰暗的司法圈裡浸潤了十幾年,閱人無數。

無論是位高權重的朝堂大佬,又或者是窮凶極惡的殺人狂魔,他都曾見識過。

可是,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來頭?隻對視了一眼,他感覺自己

的靈魂都在戰栗,恨不得馬上跪地參拜。

「先,先生,請問您今天找我來,有什麼吩咐?」

不知不覺間,尾山鳩誌收斂了傲氣和油滑,語氣不知不覺的矮了幾分,表現得非常謙卑。

杜蔚國倒是沒端架子,也沒兜圈子,而是真奔主題:

「尾山先生,前段時間的連環殺人案,你知道吧?」

這案子鬨出的動靜很大,沸沸揚揚的,算得上是近幾年來,東京城裡,民間所能知曉的,最駭人聽聞的惡心案件了,尾山鳩誌自然聽說過。

至於那些更加嚴重的,或者會造成恐慌,又或者非人類者犯下的大案,根本就不屬於警方和司法處置的範疇,民間更不可能知道。

比如,杜蔚國在曼陀羅山平滅九菊一門,鐮倉山鏟除虎尾教,陸奧町,琉球島,哪次不是殺人無數,血流成河?

但是這種事過於驚世駭俗,都被政府推諉給天災之類的借口強壓下去了,普通民眾自然是一無所知的。

聽見杜蔚國提起連環殺人案,尾山鳩誌的眼神明顯有些波動:

「是的,流川先生,這個案子我知道。」

杜蔚國點點頭:「嗯,知道就好,尾山鳩誌,我想要這個案子的詳細卷宗。」

「納尼?您,您要這個案子的全部卷宗?」

因為過於驚詫,尾山鳩誌的聲音都扭曲了。

他原本猜測,杜蔚國或許跟這個案子中的某位受害人相關,想確認某些關鍵信息。

現在看來,根本就特麼不是那麼回事,這個男人的圖謀不是一般的大,細思極恐。

杜蔚國麵無表情,語氣也異常淡定,帶著不容辯駁的篤定:

「對,全部卷宗,包括現場照片,勘察記錄,受害人的照片和信息,報案人信息,證詞,還有嫌疑人的審訊記錄以及詳儘的調查記錄。」

「嘶~」杜蔚國說的非常詳儘且專業,聽到這裡,尾山鳩誌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額頭冒汗。

他久混司法圈,耳聰目明,消息靈通,模糊的知道些關於這個案子的黑幕,深不見底。

那個被推出來判處死刑的凶手肯定不是真凶,隻是個倒黴的替罪羊,幕後真凶另有其人,大概率是手眼通天,能量巨大之輩,還是有組織的那種。

而且,聽小道消息說,這個替罪羊在行刑過程中還出了紕漏,被他越獄了。

現在,這案子已經成立了很高規格的專項搜查組,由內務省和警視廳牽頭聯辦,絕對是超級燙手的熱山芋,誰粘誰倒黴。

尾山鳩誌是個混成了精的老滑頭,他心裡十分清楚,自己雖然是有點小能量,但是如果貿然卷入到這種要命的大漩渦裡,非常容易引火燒

身。

「流,流川先生,這案子,現在已經轉交由內務省負責了,憑我~」

尾山鳩誌磕磕巴巴的剛想推脫,就被杜蔚國冷冷的打斷了:

「尾山鳩誌,你已經見過我,還知道了我的打算,事情辦成了,你還有活命的可能,辦不成,你現在就得死,明白嗎?」

說話的時候,杜蔚國的眼神驀然一厲,還主動釋放出了一絲煞氣裹住了尾山鳩誌。

他瞬間感覺自己像是光著身子站在風雪中,渾身上下,每個細胞,每個毛孔都被凝結了。

尾山鳩誌為人圓滑,深諳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馬上認慫道:

「好,好的,流川先生,我,我明白了。」

「很好,你果然是個聰明人。」

杜蔚國收了神通,似笑非笑的掃了他一眼。

隨後搖下車窗,有些莫名的朝空中勾了勾手,語氣有些揶揄:

「那麼,現在就先帶我去一下你家吧,尾山鳩誌,你是有家庭的,對吧?」

剛才,讓鐮田次郎找人的時候,杜蔚國還特意強調過,一定要找成了家的才行,因為這樣的人,更容易拿捏。

果然,一聽這話,尾山鳩誌頓時瞳孔地震,瞠目結舌的都不知道該說啥好了。

他是死活都不想趟這灘渾水,也趟不起,他原本的打算就是擺脫杜蔚國之後,立刻帶著家人躲出去,然後等風頭過了再回來。

沒想到,他才剛剛動了這個念頭就被杜蔚國給識破了。

因為涉及到家人的安危,尾山鳩誌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還難得鼓起了勇氣,硬著頭皮爭辯道:

「流川先生,這,這完全沒必要,請您放心,我一定會把您要的卷宗交到您的手上。」

「嗬~」

杜蔚國輕笑,語氣戲謔:

「我從來都不相信承諾,尤其不相信律師的承諾,尾山鳩誌,你對此應該深有感觸的,不是嗎?」

「呃~」尾山鳩誌頓時啞口無言。

這世上,有兩種人是最不能信的,一是政客,再就是律師,都是滿嘴跑火車,一句實話都沒有的大騙子。

就在此時,椎名翔太通過放哨的烏鴉,收到了杜蔚國的信號,急吼吼的從公園裡跑了出來。

剛拉開車門坐進來,他就急不可耐,風風火火的問道:

「先生,咱們現在去哪?咦,這位是?」

本來就已經心驚肉跳的尾山鳩誌,驟然見到椎名翔太,更是如遭雷擊,都忍不住戰栗起來了。

之前,他去法院參旁聽過庭審,見過椎名翔太,此刻再聯想起杜蔚國剛剛提出的要求。

他猛然意識到,眼前這個行為高深莫測,讓人不寒而栗的年輕人,大概率是要幫椎名翔太翻案,揭開這個案子背後的滔天黑幕。

不管黑幕的本體到底是什麼,尾山鳩誌都無比清晰一件事,他完蛋了,他這副小身板卷進來,不死也得脫層皮。

杜蔚國發動汽車,隨口介紹道:

「哦,翔太,這位先生是尾山鳩誌,東京司法屆的大人物,我找他來,是幫你翻案的。」

「幫我翻案?真的嗎?尾山先生。」

一聽這話,椎名翔太頓時激動得渾身顫抖,目光灼灼的望向同樣渾身哆嗦的尾山鳩誌。

「啊,啊?我,我不~」

尾山鳩誌的大腦宕機,渾渾噩噩,一向伶牙俐齒的他,此刻卻磕巴的連句整話都說不出來了。

杜蔚國熟稔的駕駛著奔馳汽車,絲滑的彙入車流,語氣輕鬆的問了一句:

「尾山鳩誌先生,現在咱們不是要去貴府拜訪嗎?杜蔚國的聲音並不大,還挺客氣的,可是聽在尾山鳩誌的耳中卻猶如晴天霹靂,讓他瞬間回神。

杜蔚國說的一點都沒錯,他是個聰明人,而聰明人的共性就是格外自私且惜命,同時也非常擅長權衡利弊。

尾山鳩誌幾乎刹那間就意識到,如果不順從他的命令,現在,立刻,馬上就會死!

先不說深不可測的杜蔚國,光是眼前這個明明被判了死刑,並且已經執行,現在卻依然活蹦亂跳的椎名翔太,就能輕而易舉的弄死他。

「我,我家世,世田穀區,羽根木町~」

尾山鳩誌這家夥的住處相當不錯,位於東京的傳統富人區,世田穀區,靠近羽根木公園,是個連院的幽靜獨棟彆墅。

她老婆很年輕也很漂亮,是個在家相夫教子的全職太太,他還有兩個孩子,大的上學去了,小的才3歲,養的很好,白白胖胖的討人喜歡。

尾山鳩誌雖然是個

律政老滑頭,但他有個優點,重視家庭,而且工私分的一向清楚,從來都不會帶跟工作相關的陌生人回家。

所以,驟然見到兩個陌生人登門,特彆是杜蔚國,氣度絕然,衣著華貴,一看就不是尋常人物。

尾山太太雖然非常驚訝,不過她的涵養很好,還是非常禮貌客氣的接待了杜蔚國他們。

殷切的奉了茶水之後,尾山太太還禮貌問了是否需要準備午餐,得到否定的答案後,這才謙恭的告辭,帶著孩子去二樓了,給眾人留下充分獨處的空間。

該說不說,東瀛人,尤其東瀛媳婦,在禮節禮儀方麵,做得確實無可挑剔,讓人如沐春風。

「嗯,茶不錯,尾山,你很有福氣,娶了個溫柔賢淑的好太太,你的孩子也很可愛。」

杜蔚國悠然的呷了一口茶,看似隨意又客氣的說道,可是聽在尾山鳩誌的耳中,卻猶如惡魔的低語。

這特麼分明就是**裸的威脅,要是他沒有把杜蔚國要的東西拿回來,他的妻兒,大概率是要嘎的。

「噗通~」

尾山鳩誌的兩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涕淚橫流的哀求道:

「流川先生,我,我發誓一定會把您要的卷宗帶回來,求,求您務必高抬貴手。」

「尾山先生,您這是乾什麼?」

猝不及防的變故,讓翔太直接傻了眼,他剛想伸手去拉,卻被杜蔚國一把拽住了。

杜蔚國又喝了口茶,緩緩放下茶杯,這才慢條斯理的的說道:

「放心,尾山鳩誌,我們並不是冷血的殺人狂魔,更不會無緣無故加害你的妻兒。

而且,拿到卷宗之後,我還會給你一筆非常豐厚的報酬,足夠你帶著全家去國外定居。」

「是

,是,多謝流川先生慷慨,我,我現在就去辦。」

一聽這話,尾山鳩誌連忙翻身爬了起來,沒口子的感激道。

他現在壓根就不敢再期待什麼報酬了,隻求儘快送走眼前這尊瘟神,全須全尾的活下來。

杜蔚國不置口否的點點頭,把茶水一飲而儘,也站起身:

「好,翔太,你就在等著,我跟尾山先生出去辦事。」

一聽這話,尾山鳩誌頓時就慌了,都有點口不擇言了:

「什麼?流,流川先生,您為,為什麼要讓這,這位先生留在我家。」

「嗬~」

杜蔚國嗤笑,點了根煙,又重新坐回到沙發上,語氣戲謔:

「那就隻能是我留在你家裡,讓他陪你去辦事了,人心難測,我總要留個後手才行,你說是吧?尾山鳩誌?」

他這話說得繞有深意,既是警告,也是威脅,尾山鳩誌當然秒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事實上,他也確實是這樣盤算的,等會就把杜蔚國他們引到警視廳附近,然後讓警察對付他們,自己趁機脫身。

再次被戳破算計,尾山鳩誌臉色登時就漲紅了,囁嚅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那,那還是勞煩流川先生陪我一起吧。」

他在最陰暗,最肮臟,充滿爾虞我詐的司法圈子,浸潤了十幾年,練就了一雙毒眼。

雖然他被杜蔚國嚇得內心惶惶,大失水準,不過通過來路上的短暫相處,他就已經看出來了。

這個椎名翔太就是個傻乎乎的鐵憨憨,他不僅不可能是連環殺人案的凶手,甚至根本就沒殺過人,說他是人畜無害都不為過。

但杜蔚國可就不好說了,這個年輕人的氣場實在是太冷冽,也太犀利了。

以尾山鳩誌的見識和眼界,根本看不出他的深淺,但是有一件事他可以完全確

定。

這個年輕人的手上絕逼有人命,而且還特麼不止一條。

尾山鳩誌曾經為一名醉酒殺人的硫磺島老兵辯護過,據說他當年在戰場上殺過幾十人。

杜蔚國不經意流露出的煞氣,跟這個老兵十分相似,但是強烈十倍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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