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在杜蔚國的沛然大力之下,禿子胖大沉重的身軀重重的撞在了辦公桌上,發出了一聲巨響,這才將將止住了繼續飛翔的勢頭。
不過落在地上之後,他的半張肥臉都已經扭曲得不成人形,非常乾脆的的失去了意識。
原本一臉戲謔的看著熱鬨,才剛剛提好褲子的卷毛,頓時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彆看他這比樣,渾身沒有幾兩肉,手無縛雞之力,但是在聖心福利院這一畝三分地上,卻是稱王稱霸的囂張慣了。
「靠北!你,你特麼誰?」
杜蔚國根本就沒搭理他,連眼神都懶著給一個,而是徑直走到小菊身邊,把外衣脫下,輕輕的蓋在她的身上。
如同溺水之人突然揪住了救命稻草,小菊的身體瞬間蜷成了一個小團,縮在衣服裡,死死的攥住衣角。
隨即,她眼淚汪汪的仰視著眼前這個仿佛天神下凡般的挺拔身影,過了幾秒鐘,才不可置信的叫了一聲:
「先,先生。」
杜蔚國用大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溫聲安撫道:
「小菊彆怕,我在。」
「嗯~」
小菊小鹿似的大眼睛瞬間濕潤,雖然還有些錯愕迷茫,但是依然用力的點了點頭。
她相信杜蔚國,雖然兩個人隻匆匆的見過一次。
小菊隻是智力不如常人,但是她並不傻,相反,她甚至比一般人的直覺還要更加準確靈敏得多,可以輕而易舉的判斷出善意與惡意。
那句話是怎麼說的?天才和瘋子,隻在一線之間。
此刻,卷毛也終於回過神了,扭頭看了一眼身邊昏迷不醒,生死不知的禿頭同伴。
他顫抖的用手指指著杜蔚國,色厲內荏的質問道:
「你,你到底是誰?居然敢在聖心福利院撒野,你知道這是誰的產業嗎?」
杜蔚國還是沒理他,而是拉了一下小菊身上的衣服,擋住了她的臉,輕聲囑咐道:
「小菊,我蓋住你的腦袋一小會,你把耳朵捂住,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怕,也不要把頭露出來,好不好?」
「哦,好,好。」
小菊聽懂了,乖乖的點了點頭,捂住腦袋,像隻小貓似的,怯生生的把腦袋蜷縮進了衣服裡。
卷毛可不傻,聽見杜蔚國囑咐小菊的內容就感覺大事不妙,連忙躲到辦公桌的後邊,還企圖拿起桌上的電話。
「咻!」
厲芒閃過。
雪亮的殺魚刀暴烈的洞穿實木辦公桌,餘力不絕的穿透了卷毛的肩膀,巨大的動能,還把他整個人都釘在了牆上。
「啊~」
撕心裂肺的哀嚎才剛開始就戛然而止了,杜蔚國已經鬼魅般的衝到了卷毛的跟前,一記耳光扇得他兩眼發黑。
杜蔚國順勢抬腳踩住殺魚刀的刀柄,眼神凜冽,居高臨下的俯視爬蟲一樣的卷毛。
「給你機會,現在你說吧,這個福利院到底是特麼誰的產業,還有,福利院裡,平時虐待這些孩子的畜生,都有誰?」
卷毛疼得臉上的肌肉都痙攣扭曲了,四肢不受控製的亂抖,口不擇言的求饒道:
「啊~疼,疼,大俠饒命~」
杜蔚國眼神一緊,毫不遲疑的加重了腳上的力道:
「淦!老實回答問題,老子就考慮放過你。」
「我,我說,這,這裡是虞宮主的產業~~」
聽見這個奇特又生僻的叫法,杜蔚國不禁眉頭一皺,神特麼公主?大清早亡了!
「虞公主?」
「是,是,就
是三聖宮的主持虞宮主~」
卷毛是個地道的軟骨頭,撕心裂肺的巨痛之下,根本就沒用杜蔚國再上其他手段,他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一切知道的全都交代了。
這間聖心福利院是三聖宮的附屬產業。
這座三聖宮的曆史蠻幽遠的,據說早在鄭成功時期就已經存在了,不過日占時期破落了。
最近十幾年重新聲名鵲起,據說許願很靈,幾乎是有求必應,所以香火極盛。
這家道觀的住持姓虞,真名不詳,法號常和真人,自號虞宮主,是個非常有手段,神通廣大的家夥。
他剛來這座三聖宮的時候,這家道觀早已破敗不堪,但是在他手上不到幾年時間,就做火箭般的生發起來。
不止有很多信徒會過來上香許願,甚至還會有很多了不得的大人物也會專程過來找他算命求簽。
據說這位虞宮主是某位大能轉世,得了三清聖人的點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簡直就是在世的活神仙。
虞宮主尤其算命最厲害,無論是前程,姻緣,事業,還是健康全都是手拿把掐,靈得一批。
這間福利院,原本隻是三聖宮後院被戰火摧毀的舊倉庫,幾年前,被虞宮主改成了專門收養問題小孩以及遺棄兒童的福利院。
聖心這個名字也是他親自取的,寓意聖心濟世,同修仁德,嗬。
但是,這些可憐的孩子到了這裡,卻並沒有得到救贖,反而是從火坑跳進了煉獄。
在這裡,不管男孩還是女孩,全都淪為這些禽獸教員們的悲慘玩物,以及生財工具。
強*,打罵,虐待,淩辱這些都隻是小兒科,最可怕的是,不定期,都會特彆小的孩子被虞宮主派人帶走,然後再也沒回來過。
至於這些孩子的下落,卷毛也不太清楚,福利院裡唯一知道的,就隻有被杜蔚國抽暈過去的那個矮胖禿子,他是院長。
聽到這裡,杜蔚國的臉色已經陰沉的不像話,他已經大概猜到了這些孩子的淒慘下場。
不由怒火中燒,毫不猶豫的從卷毛肩膀上抽出血淋淋的殺魚刀,然後隨手一甩,直接射進了癱在地上,禿子的脊椎當中。
脊椎是人類神經最密集的部位,所以受創的時候也是最疼。
「呃~」
矮胖子頓時悶哼一聲,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被硬生生的疼醒了,像個肚皮朝天的老王八,一邊嚎叫,一邊無力的劃拉著手臂,他想努力的起身,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起不來。
事實上,他的脊椎被殺魚刀刺斷了,低位截癱,下半輩子都不可能再站起來了,當然,他也不可能有下半輩子了。
「哢~」
就在此時
,杜蔚國突然衝過來,一腳跺在了他的手指上,他這一腳是含恨而出的,用了真力。
堅實的水泥地麵瞬間龜裂,凹陷了一大片,禿子的無名指還有小手指肉眼可見的扁成一坨,齏粉性骨折,粘都粘不起來的那種。
杜蔚國就這樣踩著他的手指,緩緩的蹲下身體,語氣陰森的問道:
「說,那些被虞宮主帶走的孩子,最後都怎麼樣了?」
十指連心,由於太疼了,禿子都已經短暫失聰了,壓根就沒聽見杜蔚國的問題。
「啊,啊~你,你是誰啊?」
禿子啞聲哀嚎,身上爆出了油膩的汗漿,還企圖伸手去扳杜蔚國的腿,嘶聲問道。
杜蔚國現在對這些毫無意義的廢話愈發的不耐煩,腳下猛然發力一扭,那兩截原本就已經被踩扁的手指直接變成肉泥,痛快的脫離了手掌。
杜蔚
國的眼神冷冽,聲音裡也滿是暴戾:
「艸尼瑪的!死肥豬,你特麼要是再敢說一句廢話,老子就把你的禿頭踩爆!聽懂了沒?」
刺骨鑽心的疼痛,讓禿子觸電般的抖如篩糠,但是總算也回了神,吃力地點了點頭。
「懂,懂了。」
「福利院裡,那些被虞宮主帶走的孩子,最後都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