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芭提雅城西北側,芭街。
緊挨著花旗海軍基地的山姆大叔俱樂部裡人山人海,喧囂聲震耳欲聾。
俱樂部一共兩層,麵積很大,原來是一個類似酒吧的地方,現臨時改成了格鬥場。
此時此刻,正中央的拳台上,有兩道人影正像是野獸一樣搏鬥廝殺著。
對戰的雙方,其中一方是個瘦高精壯的亞裔,看他偏顯灰暗的膚色,應該是東南亞這邊的。
正在和捉對他廝殺的,是個強壯的仿佛公牛般的黑人,這家夥留著臟辮,不算太高,非常壯,渾身油亮的肌肉虯結滾動,像是要爆開了一樣。
這個高瘦亞裔明顯是泰拳的底子。
每次黑人揮拳,尤其是勾拳,擺拳的時候,他總是下意識的想要提膝防守,同時他進攻的時候,也總是習慣性的抬腿。
臟辮黑人則是標準的美式拳擊的抱架,勢大力沉,步伐靈活,還特彆擅長組合勾擺拳。
「砰!」
趁著瘦高男人再次下意識提膝時露出的破綻,黑人敏銳的抓住住了時機,一記凶殘的下勾拳,重炮似的錘在了他的下巴上。
這一拳錘得很實,瘦高男人的眼睛瞬間就直了,失去了意識,木樁似的重重砸倒在了拳台上。
但是,那個臟辮黑人卻沒有就此收手,男人倒地的刹那,他也猛地彎下身體,雙手交錯,打樁似的朝著男人的腦袋錘了下去。
「籲!」
台下觀眾頓時群情激奮,噓聲四起,但是卻並沒有卵用,台上雖然有裁判,但卻隻是抱著胳膊,連動一下的意思的沒有。
裸拳嘛,賽前都已經簽過免責協定了,自然是生死不論。
另外,也隻有見血或者死人,才能最大限度的刺激到台下那些因為恐懼戰爭而心理扭曲,精力無處發泄的花旗大兵。
「砰!砰!」
黑人像是發了狂的野獸,拳頭如同鐵錘似的,一下接一下,凶狠至極的砸在了男人的腦袋上。
隻幾下,他的麵孔就徹底扭曲變形,血肉模糊,看這架勢,不死也得殘。
直到此刻,那個裁判才慢悠悠的湊了過來,拍了拍黑人的胳膊,示意他可以了。
然後根本就沒有讀秒,而是直接就舉起了臟辮黑人的胳膊。
「哇~這一局,依然是殺人蟒巴曼獲勝,挑戰者非常幸運的堅持到第2回合,可以領取到高達500美元的獎金。
不過這筆錢,估計這個倒黴蛋是花不到了,趕緊找人把這個該死的廢物抬走,不要弄臟我的拳頭。」
場外的主持人是個八字胡的矮胖白裔,他也這家俱樂部的經理。
此刻,他正單手握著麥克風,極力的伸展著另外一條手臂,用相當誇張的語氣呼喊道。
隨即他伸手按住褲襠,挑釁似的掃視全場,語氣戲謔的話鋒一轉:
「所以,還有沒有人敢上來送死?芭提雅還有沒有帶把的男人了?黃皮猴子是不是全都沒有血性?」
「就是,就是,黃皮猴子一向最慫了,尤其是華夏男人,全都特麼是沒卵子的軟蛋。」
在場的觀眾,有一半左右的都是花旗大兵,聽見主持人的話,他們頓時大聲聒噪著起哄。
他們這些話極度刺耳,不過在場的所有人都羞愧的低下了頭,不敢跟他對視。
這個外號叫殺人蟒的黑鬼手段格外凶殘,他的對手基本上非死即傷,幾天下來,他已經打死了2個,重傷3人。
再加上這個剛剛被打殘,已經被抬了出去,隻有進氣沒了出氣大概率會掛掉的倒黴蛋,應該就是第6個受害人了。
就在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恨不得把腦袋***褲襠裡的時候,突然響起一聲慵懶的男人聲音。
「我來。」
杜蔚國吐出煙卷,越眾而出,吊兒郎當的緩步走到主持人麵前。
「嗬嗬,你~」
主持人拖著長音,眼神輕蔑的打量著杜蔚國。
身材倒是挺高大,可惜白白淨淨的長得還挺漂亮,衣著也體麵,不像是個為了區區幾百塊就上擂台打生打死的狠角色。
「小白臉,你特麼斷奶了嗎?就敢上台來找死?趕緊回家找你媽媽喝奶去吧。」
「哈哈哈!沒錯,小白臉,要不你讓大爺我爽爽得了,我給你錢!」
一聽這話,看熱鬨不怕事大的花旗大兵頓時跟著起哄,滿嘴都是不堪的汙言穢語。
台上的殺人蟒更過分,直接伸出猩紅的舌頭,頂腰擺胯,對著杜蔚國做起了下流的動作。
「混蛋,我殺了~」
一直跟著杜蔚國身後的約瑟頓時暴怒,眼中瞬間閃過藍色光芒,剛要發飆,卻被一把按住了肩膀。
杜蔚國拍了拍約瑟,示意他稍安勿躁,轉身看向主持人:
「行了,閉上你的臭嘴,到底打不打了?」
主持人不屑的掃了他一眼,冷笑道:
「嗬嗬,打,當然打,小白臉,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傑克,拿免責協議來。」
片刻之後,杜蔚國在協議上簽好名字,又按上了血手印,這才似笑非笑的抬頭掃了眼正在台上耀武揚威的殺人蟒。
「這個家夥簽了嗎?」
杜蔚國語氣淡淡的,主持人卻非常誇張的通過麥克風直接喊了出來:
「什麼?我沒聽清,你說什麼?」
「我問你,台上這個黑鬼有沒有簽生死狀?」
杜蔚國也不生氣,指著台上的殺人蟒又問了一遍,這次他提高了音量,很多人都聽到了。
主持人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扭頭看向台上的殺人蟒:
「嘿,巴曼,夥計,你聽到了嗎?這個黃皮猴子問你有沒有簽生死狀?」
「哈哈哈~」
全場都在哄堂大笑,巴曼的厚嘴唇也輕輕勾起,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囂張的說道:
「我用不著簽那玩意,寶貝,我保證你連一個回合,不,你連1分鐘都撐不下來,我會徹底揍扁你那張漂亮臉蛋。」
杜蔚國壓根就沒有理會他的挑釁,語氣依然很平淡:
「不行,他也必須簽訂免責協議,我可不想成為殺人犯。」
「***!就憑你,還想打死我,我特麼~~」
一聽這話,全場嘩然,台上的巴曼更是暴怒,不過主持人卻抬手打斷了他,語氣陰狠:
「k,沒問題,小白臉,這是你自找的,嘿,傑克,給巴曼也拿份免責協議。」
他又轉頭看向殺人蟒,語氣陰惻惻的:「巴曼,你可千萬彆白簽了這份生死狀啊。」
殺人蟒當然聽懂了他的暗示,一邊不耐煩的簽字按手印,一邊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放心,福特,你就提前準備好裹屍袋吧。」
片刻之上,杜蔚國神色平靜的脫掉外套和鞋襪,赤著腳老老實實地拉開邊繩走進了擂台。
見到如此平常,質樸,毫無氣勢的上台方式,抬下頓時噓聲四起。
「果然是黃皮猴子,窮得連雙運動鞋都買不起嗎?」
殺人蟒像個大猩猩似的靠著邊角上,眼神陰鷙的打量著的杜蔚國,戲謔道:
「小子,你其實完全沒必要拖鞋的,因為死人的屍體都會變得很僵硬,穿鞋可是很難的
。」
杜蔚國似笑非笑的掃了一眼他的腳下,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麼恭喜你了,黑鬼,你已經提前穿好鞋,那就穿著這雙鞋下地獄吧,也省著再換了。」
「混蛋!我特麼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