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2點,杜蔚國有些疲憊的把車停在了酒店的停車場,輕輕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償
扭頭看了一眼副駕駛上,淚痕未乾,已經沉沉睡去的郭芙,不由的心中惆悵。
搖下車窗,微涼的夜風湧了進來,讓他的腦子清明了一些,點了一根煙,胳膊倚在車窗上,長長的呼出煙氣,目光幽遠。
最終,娜塔莎和雷娜也沒有動手,畢竟她們的最終目的並不是打架血拚,更不是郭芙。
她們的目的倒是出奇的一致,爭取杜蔚國。
此時,可能是因為夜風和煙氣的原因,郭芙醒了,睜開眼睛,偷偷的瞄了杜蔚國一眼,語氣幽幽的: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給你添麻煩的。”
杜蔚國沒有回頭,語氣淡淡的:“沒事,你平安就好。”償
郭芙又看了杜蔚國的一眼:
“頭,我隻是想留在你的身邊,我想幫你,並不想成為你的累贅。”
彈飛了煙頭,杜蔚國扭回頭,伸手揉了揉郭芙的小腦袋,語氣平和:
“知道了,郭芙,你也彆去倫敦了,傻乎乎的,我也不放心,你就留在港島吧。”
“真的”
一聽這話,郭芙驚喜交加,差點直接蹦起來,漂亮的大眼睛熠熠生輝,杜蔚國皺起眉頭,瞪了她一眼:
“留在港島,也不能跟在我身邊,你的本事不濟,連最起碼自保之力都沒有,隻能拖我的後腿,我給你找個師傅,你就跟著好好學本事吧。”償
“啊”
一聽這話,郭芙的小臉頓時就垮了下去,如喪考妣,杜蔚國把臉一板,冷哼一聲,加重了語氣:
“怎麼不願意那你就隻能倫敦了。”
郭芙小腦袋搖了如同撥浪鼓一樣:
“不,不,頭,我願意,我願意留在港島,我肯定好好學本事!”
次日,清晨,宿醉醒酒的大狐狸才剛剛睜開朦朧惺忪的眼睛,身體就猛地僵住了。
它是睡在杜蔚國的臥室大床上,而且,還被人從後背給摟住了。償
大狐狸腦子瞬間一片空白,眼神呆滯,如同僵屍一樣,脖子一幀一幀的轉了過去,看見抱著它的是一個麵容嬌豔如花似的小姑娘。
“呼萬幸!”
大狐狸暗暗的長出了一口氣,這要是自己喝高了,無意之下上了杜蔚國的床,那可就真的沒臉活了。
此時,郭芙也睜開了眼睛,看見大狐狸正扭頭看她,笑著摸了摸它的皮毛,語氣親昵:
“你也醒了啊,嘿,你居然會喝酒,而且還打呼,真是可愛啊!”
說著,郭芙就不容分的把大狐狸抱在了懷裡,用自己的臉頰輕輕的摩挲著大狐狸的皮毛。
“我從來都沒見過狐狸,你可真漂亮啊,皮毛如同錦緞一樣,而且還香噴噴的,比貓,狗都要強上一百倍,不,一千倍。”償
大狐狸被郭芙抱在懷裡,受到了如此冒犯,本來暗紅色的眼睛閃過了一絲戾芒,準備給郭芙來點顏色瞧瞧的。
不過聽見郭芙由衷的讚美之後,大狐狸漂亮的目光變得柔和下來,心裡隱約還泛起一絲得意。
此時,郭芙還在自言自語:
“大狐狸,頭給你取的名字一點都不好聽,胡大,聽起來好粗俗,你這麼漂亮,我管你叫霓裳好不好
雲想霓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嗯,霓裳,這個名字好聽,比胡大好聽多了”
大狐狸撇了撇嘴,心中暗忖:
“哼,小丫頭片子,不學無術,生搬硬套,明明是是雲想衣裳花想容才對,應該是霓裳曳廣帶,飄拂升天行,不過霓裳也還行”償
此時,臥室外麵響起杜蔚國冷肅的聲音:
“郭芙,都已經快點了,趕緊起床,洗漱出來吃飯,我一會帶你去見師傅。”
“哦,知道了。”
郭芙悶悶的回了一句,不情不願的抱著大狐狸起了床,一邊往浴室走,一邊嘴裡低聲嘟囔著:
“天天對我都是一幅冷冰冰的麵孔,粗聲粗氣的,一看見雷娜那個洋婆子就眉開眼笑的,怎麼就因為她的凶大嗎”
郭芙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走進了浴室,把大狐狸放在地上,然後開始悉悉索索的脫衣服。
“霓裳,你說,我很小嗎”償
郭芙挺著自己初具規模的胸膛,眼巴巴的看著大狐狸,隨即她有些沮喪的說道:
“唉,我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杜科長天天都把我當成小孩,霓裳,你多大了”
郭芙扭開了淋浴的花灑,接著水,動作輕柔的幫大狐狸揉搓著毛發,還細心的拿起香皂幫它打泡泡。
大狐狸頓時舒服的不得了,愜意的閉上了眼睛,它都想哭了,話說,都已經好久沒人幫它洗澡了。
上午0點,陽光明媚,九龍塘亞皆老街,白玫瑰理發店。
身穿一身訂製深藍色筆挺西裝,襯衫雪白的杜蔚國推開店門走了進去,郭芙拎著一個小包,一臉好奇的跟在他的身後。
可能是因為才剛剛開門,店裡沒有客人,一個非常機靈的小夥計,非常有眼色的湊了過來:償
“老板,理發還是刮臉”
此時,那個叫小五的夥計已經認出了杜蔚國,連忙從吧台跑了出了:
“衛,衛斯理先生,您,您來了,是找我們老板嗎”
杜蔚國點了點頭,語氣非常溫和:“小五哥,他在嗎”
“在的,在的,在樓上,我去喊他,您稍等一下!”
聽見杜蔚國的稱謂,小五神色略微有點羞赧,還有點驚慌,說完之後,他忙不迭的朝樓上跑去,一邊跑,一邊喊:
“老板,老板,衛斯理先生來了”償
5分鐘之後,二樓小客廳,一線天,化名蘇離的中年老帥哥,斜著眼睛瞥著杜蔚國,臉色好像吃了大便一樣難看。
“我說,老弟,鬨出了那麼大的動靜之後,你怎麼還敢跑到港島來”
一線天的語氣相當不忿,杜蔚國不以為意,慢條斯理的點了一支煙,語氣相當無賴:
“大佬,我也是被逼無奈,在北邊實在是待不下去了,這不,過來港島投奔你了。”
一聽這話,一線天頓時被氣的眼皮子直跳:
“投奔我就你身上這件訂製西服,都特麼夠我半年的流水了”
一線天眼神毒辣,他還真是沒胡扯,杜蔚國身上這件西服,是他上次來港島,雷娜幫他量身定做的。償
正宗的英倫戧駁領雙排扣西服,頂級麵料,確實造價不菲,四舍五入一下,確實能頂白玫瑰理發店幾個月的流水了。
不過杜蔚國的臉皮堪比城牆,自然不會知難而退:
“嗨,老兄,你是有所不知,我這是驢糞蛋子表麵光,一個人倒也還能勉強維持。
這不,我這妹子一來,頓時捉襟見肘,實在是安置不了了,就隻能求到你的門下了。”
一線天皺著眉頭,瞥了郭芙一眼,語氣滿是疑惑:
“你妹子”
“嗯,對啊,我妹子,她在北邊也混不下去了,隻能跟我到港島來混口飯吃,我成天打打殺殺的不托底,就想讓她跟著你學點手藝。”償
杜蔚國語帶雙關,一線天的眼神閃爍,語氣變得正經起來:
“手藝”
杜蔚國嘴角一勾:
“對啊!大佬,你的一身好手藝,至今都沒個像樣的嫡傳,我這妹子,可是習武天才。
容貌俏麗,天資聰穎,槍法入神,而且她還乾過幾天特勤,廚藝精湛,絕對可以繼承你的衣缽,並且發揚光大。”
一聽這話,一線天的臉色鐵青,眼皮跳的如同抽筋了似的,而郭芙也是氣得小臉煞白。
杜蔚國從來都沒如此誇過她,今天,為了把她趕緊脫手,居然如同最市儈的商人一樣,口燦蓮花的賣力推銷著。償
個小時之後,杜蔚國腳步輕鬆的獨自離開了白玫瑰理發店,在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勸說下。
呃,具體是看在0萬塊港幣學費和2萬塊港幣零花錢的麵子上,一線天和郭芙才雙雙被他給說服了。
從今以後,郭芙都會以一線天外甥女的身份,吃住在白玫瑰理發店,好在,一線天的二樓有兩間房,不至於讓郭芙打地鋪。
讓郭芙跟著一線天,是杜蔚國暫時能想到的,安置郭芙的最好辦法了,她畢竟在5處呆過,身份特彆,不方便隨意見光。
一線天是出身某統的頂級老派特勤,而且還是八極拳宗師,兼職軍火掮客,深諳黑白兩道的遊戲規則,是郭芙最佳的老師人選。
解決掉郭芙這個麻煩之後,杜蔚國一身輕鬆,腳步悠閒的漫步在九龍的大街上。
今天由於要過海,所以杜蔚國沒車開,隻能安步當車,索性今天天氣不錯,而且杜蔚國一幅貴氣逼人的打扮,氣場強大,也沒啥不開眼的混混敢過來撩撥他。償
中午時分,杜蔚國搭乘天星小輪過了海,返回了港島本島,然後開車回到了東方文華酒店。
才剛一進酒店,就看見大堂的沙發上,雷娜和娜塔莎兩個女人正如同鬥雞一樣的對視著。
我尼瑪,杜蔚國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沒完沒了了是吧
一看見杜蔚國,兩個女人頓時同時起身,朝著他快步走了,酒店的其他男性旅客,全都是一臉豔羨的表情。
環肥燕瘦,兩個最頂級金絲貓,簡直就是豔福無邊啊!
雷娜神情嚴肅,好像是有正事要說,不過她剛要說話,杜蔚國就皺了皺眉頭,語氣低沉的說了一句:
“走,雷娜,咱們去車上說。”償
“好。”
雷娜痛快的應了一聲,還神色得意,示威似的瞥了娜塔莎一眼,不過杜蔚國接著又朝著娜塔莎也說了一句:
“娜塔莎,你也一起跟我走!”
寬大的路虎車上,杜蔚國坐在駕駛座上,嘴上叼了一根煙,臉色陰沉,語氣不善:
“你們現在是瘋了嗎我在港島仇家遍地,你們可都是最頂級的特勤,代表著外交立場。
光天化日的,你們就這樣大咧咧的過來酒店找我這未免有點過於兒戲了吧”
娜塔莎毫不遲疑的說道:償
“衛斯理先生,我們非常了解您的處境,我去酒店,就是在對外釋放一個非常明確的信號,我們是您的朋友,願意和您同進退,我們無所畏懼。”
“我也是!衛斯理,我一向都是和你同進退的,咱們可是一起同過生死的,不像某些人,就隻會嘴上賣好!”
雷娜不甘示弱的吼道,壯觀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杜蔚國心裡膩歪的不得了,眉頭緊鎖,煩躁的扔掉了煙頭。
“行了,我今天就跟你們兩個說清楚,我是絕對不會加入到任何一方的。”
一聽這話,娜塔莎的的目光閃動,臉上湧上了一片陰霾,雷娜的臉上也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不過杜蔚國歎息了一口氣,扔掉了煙頭,話鋒一轉:
“不過,我可以和你們選擇性合作,隻要不是針對華夏的任務,酬勞合適,我都可以考慮。”償
兩個女人一聽這話,眼神瞬間就亮了,這次,倒是雷娜率先反應過來,語氣悶悶的:
“衛斯理,那如果要是娜塔莎發布的,針對我們英吉利的任務,你”
杜蔚國都被她給氣笑了,語氣揶揄:
“雷娜,你糊塗了,你可是我的女人,娜塔莎瘋了才會跟我發布針對你的任務。”
雷娜碧綠色的大眼睛,瞬間就綻放出無與倫比的光芒,嫵媚的如同一潭春水一般。
不過此時,娜塔莎語氣幽幽的說了一句:
“雷娜,你果然是熊大無腦的蠢女人!”償
雷娜被徹底激怒了,直接毛了,朝著娜塔莎的臉頰,揮拳就打:
“娜塔莎,你這個賤人,我今天就弄死你!”
“手下敗將,怕你不成。”
娜塔莎間不容發的抬手擋住了雷娜的揮過來的拳頭,與此同時,她也扭腰擺胯,一記凶狠的窩心錘,狠狠的朝雷娜的心口砸去。
“咻”
此時,伴隨一聲輕響,一道烏光,猛的朝著焦灼雷娜和娜塔莎兩人之間飛了過去,這兩個女人都是頂尖高手,反應極快。
電光火石之間,朝兩邊分開,躲開了這道烏光,啪的一聲,一根壽百年黑杆香煙,把真皮的後座直接打出了一個深深的凹陷,無力的跌落下來。償
杜蔚國清冷的聲音響起:
“真想打架,你們就改天找個沒人的地方消停的打,娜塔莎,我還有事要和雷娜談,你先離開吧。”
雷娜得意的哼了一聲:“聽見沒,火柴棍,趕緊滾蛋,彆賴在這裡礙眼!”
娜塔莎的臉色陰沉,一變數變,終於還是沉穩說了一句:
“好,衛斯理先生,那我改天再來拜訪您。”
說完之後,她就摔門離開了,雷娜還戲謔的嘲諷道:
“娜塔莎,這個車門如果壞了,我會把賬單寄給你的。”償
杜蔚國語氣非常不耐煩的低喝了一聲:
“行了,彆沒完沒了的,得便宜賣乖,趕緊說正事。”
“衛斯理,我來找你,是為了飛機上的事情,中情局那群家夥,偏要橫插了一腳,參與共同調查,飛機上當時的目擊者實在太多了,所以我”
雷娜欲言又止,杜蔚國心中了然,飛機上出了這麼大的案件,航班又是白頭鷹的泛美航空,那那兩個主犯又都是米國人。
一向最擅長甩鍋推諉耍無賴的白頭鷹,自然不會乖乖認栽,還有最關鍵的一點,他們很有可能已經鎖定了杜蔚國。
想要搞事情!
杜蔚國的眼神當中閃過一絲戾氣,煞氣升騰而起,語氣淩冽:償
“中情局這群不安分的狗雜種,居然還敢跳出來搞風搞雨,他們這是又特麼嫌命長了”
車裡瞬間降溫,雷娜不由打了一個激靈,悚然一驚:
“衛斯理,你可不能再蠻乾了,今時不同往日,你不能動他們,否則,我也,無能為力。”
雷娜說的沒錯,之前杜蔚國有退路,自然可以肆無忌憚的大開殺戒,不過現在,他如果還敢放肆,白頭鷹也不是好相於的。
杜蔚國劍眉一挑:
“雷娜,你不用擔心,我又不傻,怎麼會蠻乾呢,地址給我,我去嚇唬嚇唬他們,讓他們知難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