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蔚國愣住了,本來他的初衷隻是帶著遊戲的心態,見識一下這個時代的暹羅賭場,隨便玩兩把。庨
至於那個什麼眼線老貓,剛才靠近這張賭台的時候,透過窗簾的細小縫隙,杜蔚國已經確認過了。
隻要人在,不管有沒有密道後門,被杜蔚國盯上了,他就肯定逃不了,會飛都不行!
除非他會瞬移,而且還得是遠距離的那種,當然,遁地也行,這個方式,杜蔚國也是力有不逮的。
言歸正傳,杜蔚國畢竟不是普通人,隻是一瞬的錯愕之後,就輕輕挑了挑眉頭,語氣平靜的和高進回了一句:
“幸會,我叫衛斯理。”
丫的,杜蔚國現在是真的飄了,居然和賭神同台競技了,而且還是玩牌,這可就有點意思了。
其實杜蔚國還真是有點被激了勝負心,所謂的賭術,尤其是撲克牌,拋開團夥設局之外,無外乎眼力,手速以及心理素質。庨
杜蔚國自忖這三個要素,自己都不會遜色於任何人,尤其是眼力這一項,他是真的誰也不服。
賭台的荷莊,是一個大概30歲左右,氣度沉穩的中年人,他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杜蔚國和高進麵前的籌碼。
加在一起,足有2萬美刀以上,中年人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之色。
他的外號鬼手,是這間地下賭場的頭魁,也就是鎮場高手,專門負責最高賭額的台子,盈利抽水,他可以拿足足三成!
2萬美元,再加上另外兩個賭客的賭資,他的抽成差不多能搞到萬美金了,這可一筆大錢。
至於輸錢,鬼手根本就沒想過,眼前這兩個漂亮的年輕人,連特麼毛都沒長齊呢,就算從娘胎裡就開始練習賭術,又能練幾天
此時,鬼手態度沉穩的敲了一下身邊的小鐘,伸手朝著杜蔚國和高進分彆示意了一下,新的一輪牌局即將開始,是否參與發牌。庨
杜蔚國無所謂的敲了敲桌麵,高進則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兩人都要進場。
鬼手的眼神之中頓時就流露出一抹淡淡的輕蔑之色,果然是菜鳥啊,都不看看風頭就直接進場了,嘿,看老子呆會就殺你們一個片甲不留。
很快,鬼手就拿了四副嶄新的撲克牌,手法熟練的抽出大小鬼之後,依次展開在四個閒家的麵前。
這是規矩,每當有新人加入,都要開新牌。
鬼手展示完撲克牌之後,把四副撲克都合在了一起,使用非常絢麗,眼花繚亂的的洗牌手法,把整整20張撲克牌全都混在了一起。
眼下這個時代,賭場的手段,尤其是撲克牌,還都是比較蒙昧的,都是依靠賭術,也就是千術,主要拚手法和眼力。
後世的時候,賭場推行的都是盲盒,副牌,由機器洗,大大的降低了出千的手段,更趨於計算。庨
鬼手洗好牌之後,把所有的紙牌像電影上一樣,展成一個半圓,朝著杜蔚國他們示意了一下。
這是閒家的權利,為了防止莊家出千,可以任意切牌,杜蔚國最左,第一個,他姿態慵懶的搖了搖頭,示意不需要。
輪到高進的時候,他也笑嗬嗬的搖了搖頭,另外兩個賭客同樣沒有切牌,此時,鬼手的心中已經開始雀躍歡呼了。
按照他的眼力,前麵的60幾張牌,他都已經記住了,這些傻乎乎的羊估居然還不切牌,哈哈哈,都特麼得死!
很快,鬼手就開始發牌了,閒家的兩張明牌,杜蔚國的牌麵是一張j和一張7,一共7點。
按照2點的規矩,這樣的牌麵非常一般,除非下一張牌是,2,3之外,全都得爆。
杜蔚國不以為意的接過曼遞過來的威士忌,小小的抿了一口,瞥了一眼彆人的牌麵。庨
高進4點,其他兩個賭客,一個9點,一個點,莊家一明一暗,明牌是5點。
此時,鬼手伸手朝著杜蔚國示意了一下,是否繼續要牌,杜蔚國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隨後扔了幾張美鈔在桌麵上的閒家,買閒。
鬼手的目光閃爍了一下,神色微動,不過動作卻毫不遲疑,繼續發了一張牌給杜蔚國。
第三張牌是一張暗牌,杜蔚國也沒翻開,就那樣用手扣住,饒有興趣的看著高進。
高進抽出和杜蔚國幾乎等值的泰銖放在了閒家,他也買閒,高進同時還平靜的點了點,示意繼續要牌。
其他兩個賭客看了一眼桌上的籌碼,又看了一下自己的牌麵,直接翻牌放棄了。
這一輪,鬼手的牌麵還是5點,他此時又朝著杜蔚國示意了一下,是否還要繼續要牌,杜蔚國用手指輕輕的敲了一下扣著的那張暗牌。庨
嘴角一勾,搖了搖頭,然後把麵前所有的美鈔全都扔在了閒家上,繼續賣閒。
這一下,鬼手的臉色頓時就變得陰沉下來,而其他兩個路人賭客都是瞠目結舌。
開牌的第一把,而且還是盲牌,就特麼直接梭哈了,這人是瘋子吧
隻有高進,麵帶微笑的跟著把自己的籌碼也全都放在了閒家上邊,語氣輕鬆的對杜蔚國說道:
“老兄,看你這麼英俊瀟灑,印堂發亮,運氣一定不會錯,我選擇相信你,莊家,我不要了”
“哈!多謝,好說好說!
杜蔚國灑然一笑,此時鬼手的眼睛閃過了一絲戾芒,他的手,飛快地朝著牌堆伸了過去,他還有最後一次摸牌的機會。庨
“噗!”
此時,杜蔚國猛地把手裡的煙頭彈飛,如同子彈一樣,準準的打在了莊家的手上,發出一聲悶響。
“呃”
鬼手吃痛,悶哼了一聲,不由自主的把手縮了回來,牌堆上,他已經摸到的那張牌竄出來一小截,又重新落在了桌麵上,赫然是第三張。
杜蔚國語氣戲謔的說道:“莊家,怎麼,輸不起,你想出千啊”
一邊說話,杜蔚國一邊翻開了自己的最後一張牌麵,一張j,一張7,一張4,一共正好2點,無敵。
此時,鬼手的左手已經鮮血淋漓,他的手特彆敏感,被疼得冷汗直流,杜蔚國慢慢的起身,翻開了他的底牌,一張0,加上2個5,一共20點。庨
杜蔚國又笑嗬嗬的伸手手翻開了牌堆的第一張,是張黑桃,爆了!
杜蔚國又慢悠悠的掀開他他想偷的那張牌,是張紅桃ace,鬼手顯然知道杜蔚國是2點,他也想湊2點,莊家通殺。
“怎麼玩不起就想出千這麼大的一間賭場,連2萬美金都賠不起嗎”
杜蔚國故意提高了音量,此時,其他桌的賭客,還有賭場的看場子,都被吸引過來了,把這張台子圍得水泄不通。
此刻,鬼手抱著手腕,麵如死灰,眼神黯淡,他心裡清楚,這是遇見高手了,出千被當場抓了現行,他栽了,也完了。
按照江湖規矩,賭客出千被抓,剁手,荷莊出千被抓,剁雙手。
杜蔚國重新點了一支煙,表情戲謔,高進湊到他的耳邊,語氣興奮,壓低聲音問道:庨
“高手兄,你可真厲害啊!煙頭比子彈還快,你能記多少張牌”
杜蔚國笑了笑,並沒有搭理他,而是輕輕瞥了一眼四周圍攏上來的賭場馬仔,依然風輕雲淡,語氣戲謔:
“怎麼這是出千不成,現在改要用強想明搶”
此時,辦公室的門終於被人推開了,一個佝僂著腰,鷹鉤鼻子,眼神陰蟄,頭發花白的老頭慢慢的從裡邊走了出來。
這老頭就是杜蔚國此行的目標,老貓。
老貓的身後,跟著一個神色冷峻,腳步沉穩,麵色黝黑的中年人,這家夥個子不高,但是手長腳大,一看就是個練家子,彆有一番氣度。
老貓慢悠悠的走到賭桌跟前,賭客紛紛給他讓路,還有認識的人,語氣恭敬的喊道:庨
“貓爺”
老貓笑眯眯的點頭頷首,他大致的掃了一下桌麵,就已經了然於胸,語氣異常沉穩:
“嗬,鬼手,看來你是真的老了,手法不精也就罷了,你還輸不起,第一把牌就出千。”
老頭說的也是,略帶閩粵口音,語氣悠悠的,不緊不慢,但是鬼手卻是嚇得體如篩糠,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拚命的嘶吼道:
“貓爺饒命,貓爺饒命啊”
老頭輕輕的擺了擺手,語氣依然輕飄飄的: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既然壞了我場子裡的規矩,就要承擔責罰,阿海,執行家法。”庨
“是!”
他身後的那個中年人,此刻身形如電,猛地竄到了鬼手的跟前,手裡寒光一閃。
“啊”
血光乍現,鬼手的嘴裡發出淒厲的哀嚎聲,躺在地上打滾,他的兩隻手已經落到了地上,血流如注。
阿海這一手,又快又狠,毫不猶豫,圍觀的人,甚至都沒看清他到底是如何出手的,頓時就震懾了全場,鴉雀無聲。
就連杜蔚國都忍不皺了一下眉頭,他自然看清了,這個叫阿海的中男人,用得居然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小唐刀,
他手裡這把小唐刀,和杜蔚國擁有的這把非常相似,幾乎一模一樣,都是類似唐直刀,卻又略帶弧度。庨
隻不過杜蔚國的小唐刀做過啞光處理,刀身黯淡無光,而他的那邊,寒光閃爍。
至於阿海的刀法,在普通人的眼裡,自然是駭人聽聞,不過在杜蔚國的眼裡也就那麼回事吧。
彆說杜蔚國,就連高進都神色如常,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驚詫之色,他可是未來的賭神,眼力自然不會差。
此時,鬼手喊得嗓子都沙啞了,老貓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幾個賭場的馬仔連忙跑過來。
動作麻利的把鬼手連著他的兩隻斷手一起抬了出去,還有幾個馬仔拿來了拖把,動作麻利,瞬間就把血漬給擦得一乾二淨。
動作嫻熟,配合默契,顯然,這套業務,他們肯定已經不是第一次乾了,熟能生巧。
老貓緩緩的坐在鬼手的位置上,把目光投向了杜蔚國,語氣依然平穩:庨
“這位小哥,還有各位朋友,抱歉,是我老貓管教不嚴,掃了各位爺們的雅興。
你們剛剛贏得錢,我們賭場照賠,請問,這樣的處置,你還滿意嗎”
杜蔚國輕輕的吐出一口煙氣,砸了一下嘴巴,語氣依然大咧咧的,滿不在乎:
“還行吧,既然你願意賠錢,那就趕緊點一下吧。”
老貓也沒生氣,隻是朝身後的一個女荷官招了一下手,她馬上走到了賭桌前,動作飛快的把杜蔚國和高進的錢分彆數了一遍。
然後這個女荷官看著杜蔚國輕聲說道:
“這位先生,您一共買了萬零700百美元的閒家,請問你需要親自清點一下嗎”庨
杜蔚國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女荷官語氣沉穩:“好的,請您稍等。”
她又對高進說:“這位先生,您一共買了”
高進和杜蔚國的反應一樣,此時,這位女荷官看了老貓一眼,老頭毫無反應,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她動作麻利的從台案下邊拿出了相應的錢,連同杜蔚國和高進自己的錢,一起推到了他們的麵前。
杜蔚國把拿起厚厚的兩遝美鈔,輕輕的用手撥了一下,撇了撇嘴,語氣隨意:
“還不錯,沒白來一趟,賺了一萬塊。”
“這位小哥,我好久都沒有遇見像你這樣的年輕高手了,有沒有興趣和我老頭子玩上一把啊”庨
老貓語氣幽幽的說道,一聽這話,杜蔚國嗤笑一聲:
“怎麼著你這是不甘心,還想往回撈”
老貓嗬嗬的笑了,滿臉都是老褶,眼神愈發陰沉:
“這位小哥,我可是開賭檔的,你挑了我的攤子,我當然要找回來。”
杜蔚國點了點頭,語氣沉靜:
“行,老貓,那我就陪你再玩一把,你贏,我做主給你留條命,你輸,死路一條。”
此言一出,頓時一片嘩然,多少年了,都沒人敢在萬倫府跟老貓這樣說話了,以前這樣的猛人,全都莫名其妙的死於非命,要不就是消失不見了。庨
“你找死”
阿海眼神一凝,暴喝一聲,身形微動,不過老貓卻猛地伸出一條手臂,攔住了他的動作。
老貓的眼神凝重,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杜蔚國,沉聲問道:
“這位小哥,既然賭命,你總要留個萬吧”
杜蔚國把煙頭碾滅,拿起小曼手裡的酒杯,一飲而儘,砸了砸嘴巴:
“萬我沒有,我就是一個無名小卒,沒有萬,不過之前殺人殺的狠了,倒是有人管我叫煞神”
“嘶!”庨
老貓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冷汗冒出,語氣無比凝重:
“煞神,三角地八佰龍,羅將軍,曼穀泰佬”
杜蔚國撇了撇嘴,語氣揶揄:
“老貓,可以啊,你知道的還挺多的嘛,怎麼樣還賭不賭了”
老貓臉色陰沉,沉吟了一下,語氣深沉:
“敢問煞神爺,我老貓到底是哪裡得罪了您讓你不惜屈尊降貴的來到我這窮鄉僻野之地。”
杜蔚國冷笑一聲,語氣變得凜冽起來:庨
“嗬!昨天晚上,我在芭提雅的皇後舞廳喝酒,被一些畜生海盜掃了雅興,老貓,所以,今天晚上,我來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