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郭手下的這些人可是一視同仁的,不分彼此。
不僅是斷眉他們三個被瞄準了,甚至連胡蝶花附身的那個大辮子姑娘都被槍口指著!
眼前這個局麵,彆說是斷眉它們了,就連見多識廣的胡大姑娘都有點懵了,這也太特麼莽了吧!
看著架勢,但凡一言不合,隻要敢伸手,它們這幾個的馬弟,不分立場,今天全都會被留在這裡。
要知道,它們的馬弟,本質也都是普通人啊!
如此堅決且強硬的態度,當真是聞所未聞!驚掉人,不,妖的下巴。
尤其是胡大姑娘,它都多少年沒有被人用槍指著了,而且它的眼神毒辣,自然看得出來,這些人絕對不是做做樣子而已。
人族現在居然已經強勢到這個地步了嗎?
那個斷眉中年人姿勢尷尬的趴在地上,此時他的額頭冷汗汩汩而下,它現在是騎虎難下了。
它肯定是不敢主動攻擊,一旦動手,它的本體藏在山林之中,有把握能全身而退。
但是它的馬弟今天怎麼說也是必死無疑了,這馬弟供奉它幾十年了,是有感情的。
而且瀚文手裡的那對短刃,如果在它神魂離體之前傷到了它的馬弟,那麼它的本體神魂也是會跟著受傷的。
按照杜蔚國表現出來百無禁忌的尿性勁,它的本體如果受傷,估計也就休想走出這座雞鳴山了。
但是如果就這樣像個大蛤蟆似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那它的臉麵今天就算是徹底的掉在地上了。
它黃六峰也是成名多年,有頭有臉的大精怪了,六爺的名頭,在本地也是威名赫赫。
麵子比天大!
場麵陷入僵持,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斷眉中年人,弓著腰,兩手著地,有些狼狽的一動不動,臉上的冷汗彙集成河,一滴滴的砸在了地麵上。
杜蔚國瞥了他一眼,嗤笑了一聲,把手伸進雨衣之中,慢條斯理的掏出一根香煙。
姿態悠閒的點上,長長的吐出一口煙氣,語氣戲謔至極:
“來啊!老黃皮子,比劃比劃啊?你特麼不是很牛皮的嗎?你可是幾百年道行的大妖精啊,我特彆想看看你特麼到底會點啥?
呼風喚雨,撒豆成兵,幻象**,飛天遁地,百步飛劍,算了,不管是啥,你特麼倒是施展啊?”
黃六峰一聽這話,頓時都快被氣得差點原地爆炸了,我曹尼瑪的,老子要是會這些,早特麼就取你項上人頭了!
“嗬嗬嗬”
此時,胡大姑娘如同銀鈴一樣的笑聲傳了過來,現場的緊張尷尬的氣氛頓時被衝散了不少。
“黃六峰,你趴在那裡像個癩蛤蟆似的,難看死了,你死撐個什麼勁啊?、
這黃菊花和黃翠花娘兩,雖然它們是從你們這一脈分出去的,但是都已經過了幾十上百年,這點香火情真的值得以死相博?
這件事,說白了,根本就是我們閭山自己的家務事,你們七峰山何必偏要趟這一灘渾水呢?”
黃六峰暗自送了一口氣,終於是找到了台階,連忙順勢站起身,冷哼一聲,語氣低沉:
“哼,胡蝶花,自古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黃菊花它們想改換門庭,你們閭山憑啥橫加阻攔?
再說了,它們和我們七峰山本來就係出同門,如今認祖歸宗,自然是”
“啪!”
就在此時,一記響亮無比的耳光,直接就打斷了他的絮叨,杜蔚國的身形如同閃電一樣,瞬間欺身而至。
猝不及防之下,斷眉中年人的5顆牙齒離開了牙床,好像子彈一樣飛出了口腔,左邊臉都變得扭曲了。
杜蔚國的突然舉動,不僅斷眉懵了,甚至連胡大姑娘都懵了,她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這家夥對待精怪的態度實在是太強硬了,根本就是毫不在意,恨不得馬上就刀兵相見才好。
還有一點,那就是杜蔚國剛剛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其中展現出來的速度,力量,反應也震住了她。
這個杜閻王,已經遠遠的超越了普通人類的範疇,就算是以前的一些國術大師,也不過如此。
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
他這個身手的話,就算是胡大姑娘的本體來了,都占不到什麼便宜!
此時,杜蔚國臉色冷硬的站在斷眉的麵前,眼神凜冽如刀的盯著他,語氣低沉如同金屬摩擦一樣:
“我很忙,沒空聽你們打嘴上官司,我剛才就已經說過了,你們現在馬上就給我滾,你特麼當我說話是放屁嗎?”
斷眉反應過來之後,他的豎童也死死的盯著杜蔚國的眼睛,不甘示弱的對視著。
他的眼神從驚愕變成了怨毒,又從怨毒變成了忿恨,最後都化作了濃烈的不甘和無奈。
就這一連串細微的眼神變化,絕對是影帝級彆的,彆說狗屎一樣的小鮮肉了,就算是那些油膩的中年男明星也絕對吊打!
他深呼吸了一下,深深的看了杜蔚國一眼,仿佛要把杜蔚國的樣子深深的印刻在他的靈魂之中。
之後他扭頭對著身後兩個年輕人含湖不清的說了一句:
“我們走!”
甚至連一句狠話都沒撂,他們就這樣非常乾脆的大步離開了小院,老郭的手下自然也沒阻攔,三個人就這樣頭也不回的慢慢遠去了。
瀚文收起了短刃,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收回目光,湊到了杜蔚國的身邊,輕聲問:
“頭,就這樣放他們走啊?黃皮子這玩意氣量狹小,可最是睚眥必報了”
杜蔚國笑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澹然:
“那又怎麼樣?它們敢進四九城?嘿,那老子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滅了它們了,而且我還可借機帶人去七峰山轉悠一圈!”
杜蔚國說得話聲音並不小,瀚文點了點頭,胡大姑娘自然也聽到了,眉頭忍不住的皺了一下。
她從杜蔚國的語氣之中,聽出了針對精怪濃烈的敵意,而且還是恨不得斬草除根的那種。
他這樣的人物,他這樣如此危險的想法,對它們整個族群來說,絕對都是禍不是福!
天空又開始滴答雨點了,淅淅瀝瀝的,杜蔚國此刻把手裡的煙頭碾滅,扭頭看向胡蝶花,語氣有些不耐煩說道:
“行了,胡大姑娘,把黃菊花的馬弟留下,你趕緊帶我們上山把黃翠花它們娘們倆個挖出來。
咱們早點辦完事,也好早點各自打道回府,我今天晚上還得趕回四九城買菜做飯呢!”
一聽這話,胡蝶花的馬弟,表情都被氣得扭曲了,它此刻才算是真切體驗到,杜蔚國的嘴到底是有多損。
勝於刀劍!
百年道行,誥封完畢,都已經可以口吐人言的黃大仙,而且還是兩個。
可是在杜蔚國的嘴裡,就特麼好像是去菜地裡,隨便摳兩顆土豆一樣,語氣輕描澹寫,簡直令人發指。
雨勢稍稍變大了,而胡蝶花依然站在原地,陰沉著一張臉,沉默不語,杜蔚國愈加不耐煩了,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我說,怎麼個意思?胡大姑娘,你這到底是不情願,還是舍不得?給個痛快話。”
胡蝶花抬起頭,看了杜蔚國一眼,語氣幽幽的說道:
“杜閻王,你又何必咄咄逼人?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帶著她們回到閭山之後,執行家法,她們也是被處決的下場”
杜蔚國搖了搖頭,擺了擺手,語氣冷硬如鐵,毫不猶豫:
“不行,黃翠花和黃菊花這兩個禍害,四處惹是生非的家夥,我今天必須要親手弄死。
話說,,,版。】
胡大姑娘,你是個有見識的,你應該明白,我這是殺雞駭猴,殺一儆百的用意!”
此時,郭漢鴻已經慢慢的走了過來,湊到了杜蔚國的身邊,場上的局麵,他可是一直都在默默旁觀的。
按照老郭的邏輯,其實現在讓胡蝶花帶回去自己處決,也未嘗不可,甚至比杜蔚國親自動手效果要更好!
“小杜,我覺得”
杜蔚國熟悉老郭,大概也知道他要說什麼,搶先一步截住了他的話頭:
“郭處,您彆勸,這件事由我們來做,是執行國法,立規矩,它們自己做,是執行家法,意義完全不同。
這兩隻黃皮子為啥去七峰山,無非就是搬救兵,企圖繼續興風作浪,其心可誅!”
杜蔚國這話說得斬釘截鐵,絲毫沒有回旋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