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城接連下了兩天的雷雨,本來已經有些燥熱的天氣,也變得涼爽起來。
杜蔚國他的如意算盤雖然打算的山響,但是世事無常,怎麼可能儘如他的心意?
他終究隻在仁濟醫院的病房裡賴了3天,就匆匆出院了。
這次倒是沒有不開眼的人再過來煩他催他,是他自己實在待不住了。
話說,這個裝病啊,本來也是個非常高端的技術活。
尤其像杜蔚國這種,要裝成是腦子有病,暈迷不醒的這種人設,難度係數8顆星,特彆極限。
想想看,每天都得裝得像個無知無覺的植物人一樣,任憑認真負責的醫生護士替他檢查身體,光這一條就有點難熬了。
睿智練達的腦外一把刀唐建生大夫,人家早就已經看穿一切自然知道杜蔚國是在裝病。
而且見多識廣,人情練達的唐醫生,大概也猜得到杜蔚國的起心和用意。
作為醫生,他沒有拆穿杜蔚國的西洋鏡,就已經是他最大的妥協了。
不過,人家唐醫生是大手,腦外一把刀,工作非常繁忙。
不可能天天陪著杜蔚國演戲胡鬨,於是隨便打發一個他門下的實習學生,陪著杜蔚國玩耍。
除了每天要應付小實習醫生無比認真的檢查之外,住在醫院裡,杜蔚國還有其他的難言之隱~
有狗剩,瀚文,郭芙,唐阿紅他們幾個鐵杆麾下,每天交替幫他掩護,所以杜蔚國在病房裡邊也是基本上可以自由行動的。
隻不過抽煙這件事,杜蔚國需要躲在廁所裡偷偷摸摸的進行。
要不然負責查房的醫生和護士就要把背鍋的唐阿紅和郭芙趕走了!
不知不覺的,杜蔚國已經成了一個大煙鬼,每天差不多要抽一盒煙才行。
杜蔚國足不出戶的在這隻有方寸之間的病房裡憋了好幾天,這特麼和坐牢的感覺,好像也是差不多了。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郭芙的態度,越發的讓他坐立不安了,這小丫頭昨天晚上居然偷偷的幫他把內衣褲衩啥的都給洗了。
這件事情絕對是超越尺度了,是非常危險的信號,杜蔚國心裡警鐘大作!
最關鍵的是,郭芙這個小丫頭最近眼睛裡的愛慕眼神,都已經有點藏不住了。
杜蔚國現在根本就已經無法和她單獨相處了,每次和郭芙眼神交彙的時候,他都頭皮發麻,脊背發涼。
對此情況,杜蔚國他也是頭大如鬥,煩躁的幾乎抓狂。
郭芙這小丫頭,表麵堅強,其實內心內心極其脆弱,打不得也罵不得,說點重話,她可能都受不了!
而且這孩子她根本就個倔驢,死犟!一旦她咬定的事情,死都不肯撒手的那種。
杜蔚國毫無辦法,隻好趕緊停止了假裝昏迷的進程。
再裝下去,就特麼要出事了,所以他的裝病方案就算是中道崩殂,隻好被迫出院了!
杜大官人現在的最新人設,他人已經蘇醒了,但是依然是頭疼欲裂,腦子暈暈乎乎的,不能視事。
這種症狀,人家唐醫生還大發善心的給他說了個挺專業的名稱,叫什麼間歇性創傷後應激精神障礙!
簡稱間歇性精神病!
你瞅瞅,這不齊活了嗎?
杜蔚國離開了醫院之後,重新搬回了小洋樓,目前滬城的這個案子已經進入了收尾階段。
老領導工作繁忙,日理萬機,他早在雨夜激戰結束後的第二天下午,就已經回去了。
甚至連邵局劉處他們最近都忙得腳打後腦勺,都已經離開了這裡。
這個案子,進展到了現階段,已經和杜蔚國他們沒啥關係了,杜蔚國對此倒是也樂得清閒。
不過,胡斐並沒有走,一方麵是他需要繼續關注著滬城這個案子的收尾工作,趁機擴大戰果。
另一個方麵,自然就是因為極其不省心的杜蔚國了。
杜蔚國現在的情況,明顯就是萌生了強烈的退意,可是對於胡斐來說,像他這種百戰百勝的先登猛士,絕世良將。
胡斐他的腦子又沒壞,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所以,杜蔚國回到小洋樓的當天,才剛剛才吃過午飯,正在後院曬在太陽擼狗的時候,胡斐就風風火火的趕過來了。
胡斐此時的臉色鐵青,眼袋和黑眼圈都非常的嚴重,頭發胡須都是亂糟糟油膩膩的。
也沒說話,胡斐一屁股坐在了杜蔚國旁邊的台階上,蒙古獒賽虎隱含敵意的抬眼看了他一眼。
胡斐立起牛眼刮了賽虎一眼,就這一下,賽虎可就有點吃味了,丫的,看不起誰呢?
你特麼是不是把大爺我當成沒見過世麵的鄉下土狗了?
賽虎作勢欲起,不過杜蔚國隻是笑著輕輕的拍了拍它的大腦袋。
賽虎十分乖巧的重新趴了下去,舒服的享受著杜蔚國的愛撫,胡斐斜著眼睛撇了杜蔚國一眼。
此時杜蔚國正靠在門廊立柱上,懶懶洋洋的,他一邊擼著賽虎光亮的毛發一邊沐浴在午後的陽光裡。
坐看雲卷雲舒,靜聽花開花落,任憑潮起潮落,頗有點寵辱不驚,去留無意的架勢。
不過胡斐卻氣得不得了,他的鼻子裡冷哼了一聲,語氣不善
“哼,老子天天忙得焦頭爛額,你小子倒是樂得清閒,好像個二大爺似的,小日子過得挺舒坦啊?”
杜蔚國嘴角一揚,甚至連看都沒看他,隻是伸手按了一下胸口,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哎呦,不行,又開始疼了,阿紅,你趕緊幫我拿一下止疼片!”
胡斐一看他這副憊懶的模樣,更是被氣得大佛升天二佛出世,恨不得飛起一腳直接踹在他的臉上。
胡斐掏出煙盒,拽出一個煙,點上之後猛抽了幾口,好不容易才壓住了心中的盛大火氣,沒好氣的說道
“行了,都是千年老妖精了,你特麼還裝什麼聊齋啊?我今天來,不是給你分配任務,催你乾活的。”
此時,唐阿紅真像個大丫鬟似的,端著一杯水,手裡還攥著兩片藥走了過去。
杜蔚國伸手接過來,把藥片合水吞了進去,把水杯重新遞還給唐阿紅,看了一眼已經怒發衝冠的胡斐,語氣有些慵懶
“我說領導啊,您能不能適當體恤一下我啊?我也不是機器人,鋼筋鐵骨,不知疲憊的。
我隻是血肉之軀,我當晚在倉庫裡邊,可是挨了兩下狠的,雖然當時依靠著鋼板擋住了子彈,勉強撿回來一條小命。
但是我的內臟也確實是受到了震蕩的,吐血三升,所以現在我的胸口和腹部確實都很疼!”
一聽這話,胡斐的臉色稍霽,不過依然還是黑著一張臉,唐阿紅一看這個局麵,果斷轉身,一溜煙的跑了。
無論是胡斐還是杜蔚國,她都惹不起,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道理,她也是懂得。
“你小子說說看,你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沉默了一會,胡斐長出一口氣,扔掉了手裡的煙頭,語氣有些不耐煩的問道,杜蔚國挑了挑眉頭,略微沉吟了一下
“胡司,我想好好休息一段時間,5處也趁機好好修整訓練一段時間吧!”
今天的會麵,其實是早在預料當中的,杜蔚國也是之前就已經反複的衡量過了,決定對胡斐還是實話實說。
不管他杜蔚國願意還是不願意,他都已經被胡斐一脈打上了烙印,算是同船共濟之人。
雖然胡斐這老賊不太討喜,但是處在他的位置上,對於杜蔚國,他也算是仁至義儘,極度包容了。
而且裝病這事,針對外人尚可,他是無論如何也瞞不住胡斐他們的,早晚露餡。
那索性就當麵鑼對麵鼓的,把話直接攤開了挑明了說,不過一聽這話,胡斐的臉色倒是沒有剛才那麼難看了。
顯然胡斐也是對此有了心理準備的,隻要這孫子不要求調職回什麼軋鋼廠,沒有直接撂挑子,那麼一切都可以談。
“你想休息多久?”
不過即便如此,胡斐的聲音還是悶悶的,語氣那也是相當不爽,這個倒是也不能怪他。
他所負責的特勤司由於老郭和安處長的相繼缺席,外加最近南方不消停,所以胡斐最近忙得不可開交了,幾乎成天都是焦灼的狀態。
杜蔚國這孫子,現在等於是當著他的麵公然要求偷懶,胡斐當然不爽,恨得牙根都癢癢。
不過杜蔚國也是主意已定,無論如何也必須要從弄潮兒這個風口浪尖的位置上退下來。
再特麼這樣折騰下去,嘿,他可能真的會死!所以他才不管胡斐爽不爽呢。
杜蔚國拍了拍手,語氣輕飄飄的,甚至都不帶一絲煙火氣
“休息一個月吧,這已經是最少了!”
一聽這話,胡斐的額頭青筋頓時就不受控製的崩了出來,他用手指指著杜蔚國,手指氣得都有些顫抖了。
不過胡斐最後終究還是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拂袖而去,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杜蔚國默默的歎了一口氣。
胡斐的身形都已經消失在大門口了,杜蔚國的嘴裡輕輕的說了一句
“抱歉~”
他其實很清楚胡斐現在的難處,他也明白胡斐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則。
尤其杜蔚國還知道未來的走勢,在袞袞的大勢麵前,他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螻蟻而已,所以他隻能明哲保身。
2天之後,杜蔚國一行人搭乘火車離開了滬城!
離開滬城的時候,杜蔚國是和大家夥一起搭乘改裝過的貨運車箱一起回來的。
郭芙和唐阿紅被他趕去了旅客車箱,歐陽明早在幾天前就已經送回津門了。
剩下的都是一群大老爺們,還有幾條大狗,並沒有沒什麼不方便的。
杜蔚國離開的時候,還是邵局親自過來送行的,雖然他的態度依然親厚,還給他塞了很多禮物特產之類的,但是卻沒有再提一句招攬之事。
5月5號,下午2點,四九城火車站,杜蔚國一行人重新返回了四九城。
這次杜蔚國的滬城之行,總共間隔不過15天,但是前後的心境卻是天地之差了。
真正的生離死彆!
不僅僅是因為損兵折將,吃了血虧,心態的蒼涼才是真正的致命傷。
杜蔚國他們回到四九城的時候,是老牛組織5處的內勤人員過來接站的,他自然已經知道了滬城那邊的情況。
心中黯然神傷,並沒有刻意安慰,也沒有特意活躍氣氛。
隻是眼含熱淚,重重的擁抱了一下杜蔚國和老雷他們。
一切儘在不言中!
回程的路上,杜蔚國在車上和老牛隨意的交代了兩句,甚至都沒回單位,就直接返回了四合院。
歸心似箭,他杜閻王的假期已經正式開始了,一時半會,這個身份不會在上線了。
帽子胡同,本來冷冷清清的四合院,隨著杜蔚國,老雷,巴特,狗剩,巴音,顧春生他們這麼一大群人,還有四條大狗的回歸,重新變得熱鬨起來。
尤其是顧春生,這家夥腳步歡快,好像頑童一樣,擺著手東跑西顛的,這看看哪看看,興奮的不得了。
杜蔚國暫時安排他和老雷一起住,反正老雷也是個老光棍,沒啥不方便的。
說起這個,杜蔚國5處這麼一大群人,除了巴特有媳婦在家之外,其他人居然全都是光棍,就連已婚的杜蔚國,他家的小白羊同誌也在上班。
5處的赴滬外勤人員,統一放假三天,然後開始封閉式集訓。
唯二的兩個女同誌性,唐阿紅開車送郭芙回家了,沒有了她們插科打諢,玩笑調劑,場麵多少有點落寞。
杜蔚國回到家裡,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和老雷,狗剩,帶著顧春生一起浴池洗澡去了。
車廂裡悶了好幾天,著身上的氣味,呃,不提也罷!
剩下的這兩位蒙古老鄉,可就是同人不同命了,人家巴特有媳婦,有孩子,一家人歡天喜地,其樂融融的!
可憐的巴音卻要留下來伺候幾條大狗,其中有一條大狗有點生病了。
就連一向精神抖擻的賽虎也是蔫蔫的,估計是頻繁的更換水土,再加上憋在車廂裡好幾天,多少有點不適了。
5月份,四九城的天氣也變得有些熱起來了,到處都是桃紅柳綠,鶯歌燕舞!
洗了澡,重新剪頭了頭發之後,杜蔚國帶著兄弟們去了一趟紅星飯店。
作為紅星飯店最有排麵的杜大官人,非常豪氣的一口氣消費了整整50塊錢,&nbp;20斤肉票,幾乎買斷了當晚飯店的全部肉菜。
當然,杜蔚國並沒有在飯店吃,而是全部飯菜都用飯盒打包帶回四合院了,反正他們有車,也沒啥不方便的。
傍晚,當楊采玉下班回到四合院的時候,整個四合院都彌漫著土豆燒牛肉的香味!
當她看見中院趴著的幾條大狗,頓時就歡欣雀躍的往後院跑。
她家的門廊台階前,杜蔚國正麵帶笑容的坐在那裡抽著煙,喝著茶,一邊和老雷,顧春生聊天。
看見從月亮門小跑出來的楊采玉,杜蔚國連忙起身,麵帶微笑大步迎了上去。
楊采玉此時也顧不上什麼羞臊了,一個乳燕歸巢,直接飛撲進杜蔚國寬闊堅實的懷抱裡!
她的眼圈都已經都紅了,大眼睛裡瞬間就噙滿了淚水,她小聲的喃呢道
“蔚國,我好想你啊!”
杜蔚國輕輕的摩挲著她的秀發,貪婪的嗅著她身上的獨有香味,語氣寵溺的溫聲說道
“采玉,我也好想你!”
內心喜樂,這就是他的家,這就是他想要的平安喜樂,從來,一點都不多!
王洋,王霄,孫曉紅,李小萌此時都湊到月亮門裡,看著小兩口緊緊擁抱在一起,眼神之中全是老父親般的欣慰。
淚窩子有點淺的孫曉紅和李小萌,都已經感動哭了,多美好的畫麵啊!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相思入骨吧!
唐阿紅透過窗戶看見這感人的一幕,她的眼圈也紅了,不由輕輕的歎息了一聲。
喃喃自語“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郭芙啊,有楊采玉在,你恐怕是連一絲希望都沒有!”
她這話,也不知道到底是說給誰聽的。
今天整個四合院都提前過年了,就連三大爺家,都吃到了杜蔚國饋贈的土豆燉牛肉,香味撲鼻,當然不是他做的,是巴特媳婦做的。
楊采玉和杜蔚國小彆勝新婚,自然是如膠似漆,一夜魚龍舞,此處按下不表,隻能無限省略了。
最近軋鋼廠趕上半年核算,小白羊是現在可是財務科的骨乾主力。
關鍵時刻,她是沒辦法請假的,所以吃過早飯之後,杜蔚國非常悲催的居然落單了。
今天他的狀況可是有點格外慘烈,四合院裡居然都沒有陪他說話了。
王洋,王霄需要上班,巴特今天休息,難得帶著媳婦孩子去百貨商店購物了。
老雷同誌,昨天晚上吃過晚飯之後,就出門找戰友辦事去了。
狗剩,顧春生還有白音領著幾條大狗去香山找瀚文玩去了,這幾條大狗憋得實在太久了,需要在野外狠狠的撒撒歡。
就連唐阿紅都回自己家了,一走半個月,怎麼也得回家看看露個麵不是?
所以最後結果就是,杜蔚國今天成立孤家寡人,形單影隻,頓時就閒得五脊六獸的。
杜蔚國站在空空蕩蕩的院子裡,嘴裡叼著一根煙卷,大聲吐槽。
丫的,你們這群王八犢子要不要這樣搞啊?要不然就是一大群人死死的糊在身邊,攆都攆不走。
要不然就好像突然商量好了一樣,連特麼一個人毛都不剩,我尼瑪,就連狗都帶走了可還行?
杜蔚國裝模作樣的在房間裡看了一會書,還聽了一會廣播,屁股好像長了釘子似的,心浮氣躁的起身走出了房間。
杜蔚國開車去了一趟三糧店,見到了上次那位仗義執言的馮冬梅大嬸,被告知於淮海上個月底就已經被調走了,甚至都已經離京了。
不過他的具體去向,馮家大嬸可就不得而知,一聽這話,杜蔚國頓時心裡好家夥!
於公子,多大點事啊?你特麼要不要玩得這麼絕啊?一聲不吭的就背井離鄉了。
杜蔚國馬上告彆了大嬸,又開車去了一趟街道辦,見到了向北方,這才知道具體詳情。
虛驚一場。
原來於公子他並沒有調離四九城,他隻是被平調調到了物資局的倉儲部門。
做了一名代理副科長,如今跟隨列車,押送一批重要的物資去了桂省出差。
至於原來三糧店的那個薑月輝,她後來被熱心群眾舉報,說她的作風不正。
經過組織調查,情況屬實,如今已經被開除公職,送到東北黑土地改造去了。
至於她的那個舅舅,也判了15年,還有那個企圖猥褻於茉莉的家夥,同樣15年,都送去疆省玩沙子去了。
從此以後,杜閻王的西北複仇者聯盟又多了幾員乾將。
聽到這裡,杜蔚國才算是放心下來,桂省,嘿,不用問就知道是什麼物資了。
估計於公子回來以後,代理副科長的代理就可以去掉了。
經一事,長一智,不孬!
和向北方站在大門口抽了一支煙,繼續又聊了幾句,杜蔚國就匆匆告辭了。
一來是人家向公子正在上班,而且他們街道辦如今正在進行新一輪的人口普查,所以工作最近很忙,不能耽擱太久。
二來是於茉莉最近也懷孕了,向北方也要喜當爹了,一聽這個,杜蔚國頓時就黑了臉。
要知道,他可是三個小夥伴裡,最早結婚的,但是直到目前依然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雖然這是他自己選的結果,但是聽起來終究心裡還是有點不爽!
上午10點。
軋鋼廠保衛處3科科長辦公室,被人非常粗暴的推開了門,杜蔚國嘴裡叼了一根煙,痞裡痞氣的說道
“嘿,我杜漢三又回來了,老郝頭,你趕緊出來接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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