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蔚國隨手挽了一個刀花,頓時一片冷冽耀眼的刀光炸裂,愛不釋手的繼續揮舞了兩下這把鋒利無比的長刀。
長短,輕重都非常趁手,小唐刀雖然犀利無匹,堪稱神器,但是終究是柄短刀,殺傷範圍有限。
杜蔚國對於武器的態度一向都是極度包容的,從來都是兼容並蓄,不拘一格的態度,尤其是犀利至極的武器。
他絕對不會嫌棄這是一把東瀛血統的武士長刀,即便這把武士刀的刀身還有刀鐔都是菊花紋的,這些也都無所謂。
好用即可!
杜蔚國甚至都已經想好了,等回到四九城之後,找一個民間技藝精湛的老師傅。
把這柄長刀的刀鐔還有刀柄,都改成華夏樣式的,把刀身的花紋也磨掉,到時候他可就又多了一把稱手的利器了。
既然這些狗屎一樣的行屍都既然已經解決掉了,那麼接下來,就要會一會它們的幕後操縱者了。
杜蔚國此時左手反握著小唐刀,右手提著這把菊花紋的武士刀,大步朝著那個布置了細絲陷阱的側門。
走到門前,杜蔚國眼神一凝,二話不說,猛地揮起手裡的武士刀,大力劈砍,寒芒乍起。
這尋常肉眼不可見的細線果然是堅韌無比,長刀切割的觸感居然不啻於細鋼絲。
並且還擦出了火花,發出了類似琴弦崩斷一樣的清脆聲音!
好家夥,就算是心裡已經有了準備,杜蔚國依然還是被這玩意的堅韌性驚得不禁咂舌。
連忙查看了一下武士刀的鋒刃,還好,刃口並沒有被崩出豁口,不過留下了幾道細細的劃痕。
這玩意如此堅韌,雖然擋不住長刀的劈砍,但是如果是**凡胎撞上來,那可就徹底完犢子了!
杜蔚國砍斷這些細絲之後,毫不猶豫大步的走進了這間耳室,隨著他的雙腳踏入房間。
他身後的房門,無聲無息的合上了。
這間耳室的房門關上之後,房間裡頓時變得漆黑一片,這是絕對的黑暗,甚至連一絲光線都沒有。
這種幽深恐怖的絕對黑暗之中,杜蔚國被黑布裹住的嘴角,卻是輕輕的勾起了一個弧度。
丫的,你這個東瀛大傻皮,居然有膽子跟小爺來這套,你恐怕是不知道你家杜閻王爺爺有火眼金睛吧?
杜蔚國踏入這個房間之後,就如同是落地生根一樣,矗立在原地,一動都不動。
在就此時,一條漆黑如墨,快子粗細的繩索如同是靈蛇一樣,在平整的地板上蜿蜒前行,速度飛快卻又悄無聲息。
當這條漆黑的繩索,將將靠近到杜蔚國的跟前時,猛的如同是活蛇一樣朝著杜蔚國的腳踝猛的纏了過來。
“鏘!”
杜蔚國動了!他瞬間滑步側移,手裡的武士刀也順勢下劈,精準無比的砍在這條繩索之上。
但是卻也隻蕩開了這條繩索,並沒有直接一刀兩斷!
不僅如此,這條詭譎異常的黝黑繩索被長刀蕩開以後,非但沒有就此褪去。
反而速度暴增,順勢朝著杜蔚國的下腹部飛快激射而來,細線的頭部,尖銳如針,鋒芒畢露!
這一下如果紮實了,就算是杜蔚國的身體強度遠超常人,也絕對是承受不住的。
他的腰腹恐怕會被刺個透明窟窿,腸穿肚爛,杜蔚國的眉頭一皺,眼中戾芒一閃。
左手猛地上撩,小唐刀帶著一股犀利的鋒銳之氣,狠狠的切在了這根細線之上。
“刷!”
剛剛還堅韌無比的繩索,此時居然應聲而斷,整個過程絲滑的不可思議,與此同時,房間的一個角落裡,傳來了一聲非常低沉的悶哼。
“哼!”
杜蔚國此時目光一凝,他的右腳狠狠的踏了一下地麵,整個人如同是巨大鷹鴞一樣騰空而起。
手裡的武士長刀如同一輪圓月,帶著一股疾風,狠狠的朝著角落劈了下去!
“鏘!”
一聲脆響,火星四濺,原本還軟綿綿的黝黑繩索,此時居然變得堅硬如鋼一般。
這瞬間四濺而起的火星,也映射出了對方的身形,這是一個身材消瘦的身影。
這個幕後黑手,是個女性,她身上穿著一件墨藍色,材質特殊,類似東瀛忍者一樣的夜行服。
從上到下都包裹的嚴嚴實實,隻露出兩隻熠熠生輝的漂亮眸子,眼神陰蟄銳利。
杜蔚國此時人在空中,手裡的長刀猛然後擺,撩開了身後襲來的剛剛被小唐刀斬斷的詭異繩索。
與此同時,小唐刀向下猛切,試圖切斷眼前的繩索,卻被一把類似短叉一樣的武器給擋住了。
發出了“鏘”的一聲輕響,與此同時,這個女人的嘴裡也再次發出了一聲悶哼。
杜蔚國這三記如同疾風閃電一樣的連擊,居然全都毫無建樹,他的騰空勢頭已經用儘,輕盈的落在地上。
而這個女忍者一樣的對手,也是極其敏捷的一個前滾翻,瞬間和杜蔚國錯開了位置,同時也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
剛剛近身和杜蔚國硬拚了一記,她仿佛吃了點小虧,恐怕心裡已經清楚,近身搏殺,她根本就不是對手!
不過她也不是泛泛之輩,翻滾停頓的瞬間,3支尖刺從她的衣袖之中無聲無息的電射而出,直取杜蔚國的麵門。
這一手非常的陰險狠毒,她射出的尖刺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的,速度飛快,就算和利箭相比,也絲毫不遜色,但是破空卻悄無聲息。
黑暗之中,根本就無法感知有危險臨近,防不勝防,不過這個卻難不倒擁有超級視力的杜蔚國。
杜蔚國冷哼一聲,手裡的長刀揮動,輕描澹寫的往上一撩,頓時就把這三支電射而來的尖刺全都擊落了。
杜蔚國沒有趁勢出擊,而女人也穩住了身形,如同一頭雌豹一樣,匍匐在地上。
電光火石一樣的交鋒之後,兩個人此刻都是心中一凜,勁敵!
短暫的寂靜之後,這個女人卻開口說話了,她的聲音非常的陰柔沙啞,說得還是英語,帶著一絲非常古怪的口音
“你果然非常厲害!居然也能夜視,你是我見過的最強的男人,如果你願意臣服於我,做我的侍從。
我可以放你一馬,我可以取消你身上背負的絕殺令,我還可以給你很多錢,給你想要的一切。”
杜蔚國隻是嗤笑了一聲,語氣戲謔的說道“嘿,我想要你的項上人頭,你能給嗎?”
“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了,我一定會把你做成我最得意的作品!”
這個藏頭露尾,胡吹大氣的女人,一邊說話的時候,一邊她的眼鏡異變突生,她的童孔和眼白都變成了詭異的灰白色。
而且她還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朵鮮豔無比,嬌豔欲滴的黃色菊花,她用一種非常古怪的手勢捏著這朵菊花的枝條。
此時此刻,一種無形的氣場散開,這個宅子房簷上懸掛的風鈴猛響,後院的黑貓也淒厲的嚎叫起來。
這個女人灰白一片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杜蔚國,手指輕動,才剛剛要旋轉手裡的鮮豔菊花。
這就此時,她的脖子前端猛然突出了一截帶血的鋒利刀身,隨即刀身一橫,輕輕的向左一豁,直接就把她的脖子切開了一半。
這個女人的聲音和動作全部都戛然而止,僵立當場,手裡的菊花無力的滑落。
前院的烏鴉,後院的黑貓,幾乎同時都發出了無法形容的哀嚎聲。
如同是百鬼夜行一般,聲勢極其駭人!
剛剛本來杜蔚國是想聽聽這個東瀛娘們到底要說些什麼的,但是當這個邪門的女人拿出這朵菊花的瞬間。
杜蔚國的腦海之中,感受到了非常強烈的警兆,他毫不遲疑,當即就使用了他的必殺,輕易絕對不會動用的閃爍技能。
果然,神技一出,誰與爭鋒,詭異的女人被一擊斃命!
不過,即便如此,這個女人手裡的菊花還是掉落了兩片,杜蔚國瞬間就感覺身上莫名的一陣惡寒。
丫的,中招了!
杜蔚國的眼神當中閃過一絲狠戾,猛地抽出小唐刀,騰身而起,武士刀用力的一揮,這個女人的頭顱頓時衝天而起!
不過她的被斬首之後,卻並沒有出現脖腔血濺5尺的盛況,她的傷口處隻是汩汩的流出了一些暗紅色,類似墨汁一樣的粘稠血液。
即便是隔著厚厚的黑布,杜蔚國依然能聞到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道,熏人欲吐。
杜蔚國連忙收起小唐刀,用手捂住口鼻,非常嫌棄撇了撇嘴,退後了好幾步,避開這些詭異的血液。
半小時之後。
這處看似雅致幽靜的東瀛庭院,燃起了衝天的大火,伴隨著一股奇臭難聞的味道。
碩大的紅眼烏鴉,哀嚎著在大火之上盤旋不去,最終紛紛墜落到了火海之中。
杜蔚國此時站在不遠處的一處山坡之上,麵無表情,眼神冰冷的看著這烈焰和火光。
他的嘴角,此時還掛著一絲充滿譏諷的冷笑。
殺人放火,毀屍滅跡這套業務,再從登錄港島之後,杜閻王最近倒是乾得越發的純熟了,都已經有點駕輕熟就的感覺了。
這種完全不受拘束的快意恩仇,肆意妄為,果然心中爽利痛快!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杜蔚國感覺胸中一直堆積的忿怨之氣都消散不少。
扔掉了手裡的煙頭,轉身遠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翌日,昨晚的烏雲已經散儘,今天是個晴天,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才剛剛露出海麵,還沒有普照大地的時候。
一向習慣早起練功上香的九叔才剛剛打開房門,準備去掉夜壺的時候,發現杜蔚國正倚在他家的門口抽煙。
杜蔚國此時的身上還是濕漉漉的,臉色也有點發白,印堂處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青氣,不過他神情倒是十分的沉靜。
看見九叔,杜蔚國還微笑著打了一個招呼“九叔,早上好啊,我有點事情,恐怕還是需要麻煩您一下。”
九叔神色又驚又喜,他看了一眼左右鄰居,時辰還早,大家夥都還沒有起床開門。
他趕緊伸手,一把就杜蔚國拉進了屋子,皺著眉頭,語氣焦急的問道
“這麼早,根本就沒有輪渡,你是從九龍遊過來的嗎?怎麼了?是不是遇見麻煩了?”
九叔問了一連串的問題,杜蔚國笑了一下,風輕雲澹的點了點頭,語氣也非常的平靜
“嗯,我淩晨乾掉那個操縱行屍的雜碎之後,先從九龍碼頭遊到了港島,然後再從港島的碼頭一路遊過來的。
九叔,那個會操縱行屍的家夥應該是已經被我滅了,一刀梟首!她的老窩也被我一把火給燒了,但是我有一些疑問,得向您請教一下!”
九叔此時的表情非常的驚愕,不由的長大了嘴巴,他已經預料到杜蔚國很強了,但是萬萬沒想到,他居然能強到這個地步。
這特麼根本就已經不是人類能夠做到的事情了,杜蔚國現在在他眼裡根本就是一個人形凶獸或者說天神下凡了!
先不說杜蔚國大戰之後,依然有餘力從九龍生生的遊到了大嶼山,這樣的事情,隻能說明他的體力超凡脫俗。
單說這操縱行屍的東瀛九菊一門,這個門派的術法雖然隻是脫胎於華夏的奇門遁甲的左道旁門。
但是畢竟已經發展了上千年,如今已經演變的邪門異常。
各種要命的手段防不勝防,非常的難以應對,普通人不管是啥身手,就算是趙子龍再生,也絕對是十死無生。
就算是九叔他自己親自上場,估計也隻能說是勝負難料,而且他如果沒有稱手的家夥事,輸麵可能還要更大一些,頂多隻能保證自己重傷不死而已!
眼前這個不知姓名的過江猛龍,他雖然命格奇偉,身手超絕,煞氣衝天,但是他終究隻是一個普通人啊!
並不是道門中人,對付行屍,憑借高超或許能夠手到擒來,但是對付九菊一門的邪道高手,撲街下場幾乎已經板上釘釘了。
昨天下午的時候,九叔就已經勸了杜蔚國很久,讓他趕緊想辦法趕緊回到華夏去。
哪裡到處都有高人坐鎮,像東瀛九菊一門這樣的邪門歪道是萬萬不敢踏足的。
九叔當時都甚至都已經提出了,可以想辦法幫他想辦法找一艘船的提議,但是杜蔚國依然隻是笑著拒絕了。
就算沒有帶唐先生回歸的任務,這個勞什子九菊一門,他也是必然要鏟除的。
斬草必除根,都已經成為鐫刻在他骨子裡的信條了!
話說九叔,他昨天晚上一直都沒睡,他心中無限感慨一位英才即將隕落,他有好幾次都猶豫要不要親自過海去一趟九龍。
可是當他看見家裡早亡大哥托孤的唯一骨血,隻有7歲大的小侄子,他還是咬牙硬起了心腸,終究沒有去。
可是九叔萬萬沒想到人家杜蔚國不僅毫發無傷,而且隻是一夜之間,就已經除掉了這些魑魅魍魎。
之後他甚至還有餘力從九龍一路遊過來請教問題。
如今看來,這家夥果然不愧是過江猛龍,藝高人膽大啊!本事通天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