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寂靜無聲,杜蔚國躺在公寓的小床上,望著頭頂的天花板發呆。
現在都已經是淩晨2點鐘了,此刻他其實此刻很累,身心俱疲,但是他還沒有困意,
他依然沒有消化掉狐狸眼突然斷崖式降智這個如此玄幻的消息,而且降智的原因還是看上他了。
怎麼聽怎麼扯!
杜蔚國很有自知之明,穿越之後,是係統賦予的模板成就了自己。
他現在是個非常具有魅力的男人,尤其是極其優秀的皮囊,也確實比較招女人喜歡,但是狐狸眼這樣的擁有特殊身份和特殊使命的女人,居然也能為了他瘋狂,這確實算是始料未及,也確實百思不得其。
尼瑪的,這樣下去怎麼搞啊?
杜蔚國想起了剛剛郭漢鴻告訴他,這個監視的的小組第三人,也就是住在杜衛國附近的那個女人的身份信息,她是距離研究所不遠的一家供銷社上班的一名售貨員,叫祝雙雙。
今年20歲,她的身份非常值得推敲,她祖籍是江寧人,53年和他爹一起來四九城定居生活。
她爹是個電工,據說早年是在滬上的工廠裡當過工人,會電工的手藝,那個時候,戶籍製度都已經崩潰了,她爹有這麼稀罕緊缺的手藝,所以非常順利的就留在了四九城,當了一名電工。
1960年,他爹說是回老家探親祭祖,結果一去不歸,從此以後再也沒了消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祝雙雙那年剛好是中專畢業,就被分配到了供銷社工作,一年後也重新分配了住房,現在這個院子裡知道她過往的人已經就不多了。
郭漢鴻當時得出的結論是“這個祝雙雙和她爹都母庸置疑,肯定都是特務,執行長期潛伏任務,而且她爹很有可能隻是改頭換麵以後依然留在了四九城裡,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杜衛國說過的那個賣糖葫蘆的老頭。”
說完祝雙雙的情況之後,郭漢鴻最後還非常嚴肅鄭重的總結
“小杜啊,如此看來,先彆說莫蘭了,就連這個祝雙雙都很有可能是一個小組的負責人,甚至有可能等級比想象的更高,而她工作的供銷社很可能就是一個聯絡點,我會讓人繼續跟進這個祝雙雙的。”
他所說的讓人繼續跟進,應該就是他從外省調來的那秘密武器了吧?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成色的選手。
杜蔚國此刻心中暗自思考,如果真的按照郭漢鴻的思路去推測,那麼這個狐狸眼可就真是不得了了。
如果把她看作是第一層,那麼早點鋪子出現過的年輕男人大概就是第二層,而老頭和祝雙雙則是第三層,按照老郭的推斷,這個祝雙雙下邊還是第四層,甚至是第五層。
我尼瑪,這到底是多麼龐大且精密的一個組織啊,自己這特麼是闖進了盤絲洞妖精窩了嗎?
而這個一切的根源就是因為自己嘴饞,排隊買燒餅!
也難怪胡斐和郭漢鴻這兩個老家夥那麼慎重,那麼興奮,這個狐狸眼可真不愧是她的代號深海啊,這一下要是連根拔起,或者直接挖到了她的上線,那可就不得了了。
杜蔚國有種感覺,如果真能把莫蘭的上線也給挖出來,那這四九城裡的潛伏的敵特基本上就算是斷了根了。
想到這裡,杜蔚國此時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目光灼灼的,丫的,原來胡斐和郭漢鴻這兩個老犢子從來在乎的都不是莫蘭的下線,甚至也不是莫蘭本人啊!
他們一直以來在乎的就隻有莫蘭的上線,那個真正隱藏在最深處的的幕後黑手。
果然是沉著的老釣者啊,真實目標甚至連杜衛國都瞞著,他一直都以為自己是釣魚者,釣的就是狐狸眼這條深海巨鯊,現在看來,原來他隻是一個比較高級的魚餌,通過狐狸眼這個線索,最終把藏在最深處的深海巨妖給引出來。
尼瑪的,果然是都是千年的狐狸精,一個好鳥都沒有。
黑暗中,杜蔚國用力的搓了搓臉,他這會感覺腦袋都有點暈沉沉的,頭重腳輕,像極了熬夜爆肝碼字的撲街寫手。
現在都已經快到淩晨3點了,他實在是有些精疲力儘,索性不想了,翻身蓋上被子睡著了。
禮拜一早晨,杜蔚國起來的比平時晚很多,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而且眼睛下邊還有澹澹的黑眼圈,顯然是既沒睡夠也沒睡好。
簡單的刷牙洗臉之後,從空間裡翻出來兩個燒餅隨便啃了填飽了肚子,然後又喝了一大杯溫開水,就直接出門上班了。
杜蔚國已經打定主意了,近期他都不會再去早點鋪子吃飯了,他暫時不想再遇見莫蘭,更彆說和她一起吃飯了。
他打算今天再問問保衛科的同事們,這附近還有沒有其他能吃早飯的飯轍子。
狐狸眼這娘們,必須冷一冷她!
至於她的反應,杜蔚國才特麼不在乎呢,雖然昨天晚上郭漢鴻幾乎都哀求他了,讓他務必不要帶有個人情緒,一切要以大局為重。
但是杜蔚國此時心裡極度不爽,愛咋咋的!你們把老子當成魚餌連聲招呼都特麼不打,還玩局中局,你們這是湖弄傻小子呢?滾你娘的大局吧!
而且現在的情況,本來就應該冷處理一下,昨天狐狸眼去燕大故意偶遇他和楊采玉的事情,杜蔚國理所應當就該有一些逆反情緒和冷漠表現的,避而不見這都是最起碼的。
我們說另外一邊,今天早上起床之後,狐狸眼一如往常的去早點鋪子獨自吃過早飯,然後走在上班的路上。
杜蔚國今天沒來早點鋪子,她對此絲毫沒有感到意外,他或者昨晚壓根就沒有回來,或者回來了也會刻意避開自己吧,總之,杜蔚國今天沒來吃早飯是在她的意料當中的。
她正琢磨著呢,杜蔚國突然騎車從她身邊不遠處的馬路上經過,車速很快,連一絲停頓的意思都沒有。
他連個招呼都沒打,甚至看都沒看莫蘭一眼,如同陌生人一樣,直接騎車從她身邊呼嘯而去。
狐狸眼當時就上頭了,她不相信杜蔚國沒看見自己,他這根本就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杜蔚國你這個混蛋,王八羔子,縮頭烏龜,你特麼至於嗎?我和楊采玉大不了也算是半斤八兩,平分秋色,你憑啥把她視為珍寶一般愛惜愛護,而把我視做路邊草芥一般輕賤。
女人的邏輯有時候確實挺無解的,根本沒有任何道理可講,比如現在。
杜蔚國確實看見她了,也確實是視而不見的,杜衛國此刻正鬱悶著呢。
因為他剛剛才特麼想起來一件事,昨天晚上他去見郭漢鴻的時候,忘了蔣東方和李阿姨囑咐的關於蔣家三姐調動工作的事情了。
丫的,現在腦子都不好使了。
杜蔚國十分懊惱,今天晚上少不得又得再跑一趟了,深更半夜,萬籟俱寂之時,在黑暗中風馳電掣的感覺他最近都已經有些膩歪了。
要知道,現在可是大冬天,半夜時分都是嘎巴冷,而他的速度又賊快,杜蔚國就算體質遠超常人,他也不是寒暑不侵的啊!
半夜的冷風迎麵打在臉上,好像針紮一樣,生疼!大晚上的來回一趟,就算是他也是凍得夠嗆,還特麼賊累。
杜蔚國是越來越厭煩這個麻煩的差事了,真是又臭又長,成天沒完沒了的,而且還非常累人,身心疲憊,天天勾心鬥角的演戲,裝相,杜蔚國為數不多的耐心基本上已經見底了。
他心裡琢磨,要不老子直接裝病得了,嗯,不能裝病,丫的,老子找個卡車或者轎車啥的,看準時機,碰個小瓷。
估計按照自己的身手和反應,謹慎小心點,頂多也就是個輕度骨折啥的,住院個把月的,估計也就差不多好利索了吧?
反正小爺擁有不留後遺症的完美痊愈技能,我特麼怕啥啊?不就疼幾天嗎?忍忍也就過去了,從此一了百了,原來這個該死的任務。
杜蔚國心裡一邊這樣想著,一邊雙眼開始在馬路上踅摸著合適的車輛。
這孫子居然真動心了!他已經快要被這個任務給逼瘋了,都想主動碰瓷受傷住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