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衛國告辭了郭漢鴻之後,一路回到四合院,他都覺得遍體生寒。
果然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一旦中了圈套,就算個人能力就再罡猛,在暴力機器麵前也是不堪一擊,啥也不是!
你特麼就算渾身是鐵,又能打出幾根釘?你總要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吧?你總有在意的人和事情吧?
杜衛國暗自慶幸,幸好自己沒有和蔣東方說這件事,否則他們一旦介入,必然會變得非常難收場。
好玄啊!
杜衛國感覺這暗戳戳的陷阱甚至比前一段時間的槍林彈雨還可怕,簡直危險極了,細思極恐,一步踏錯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杜衛國沒回四合院,而是直奔蔣東方家,這會楊采玉同誌都已睡下了,她今天是重傷初愈體力不支,折騰了一天,甚是乏累。
杜衛國簡單洗漱了一下,躺在她的身邊,輕輕的抱著她,楊采玉並沒有醒,可能是身體本能已經熟悉了杜衛國的氣息吧,她像個小貓一樣拱了一下,縮在他的懷裡繼續睡。
杜衛國抱著她,聞著她身上獨有的香氣,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心情也慢慢的平靜下來,跟著沉沉睡去了。
清晨楊采玉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杜衛國正用手拄著腦袋微笑著看自己。
楊采玉漂亮的大眼睛撲閃著,略有一點驚喜“你咋過來了?這麼早?”
不過楊采玉還是非常自然的把自己的小腦袋放在杜衛國強健的臂彎裡,找了個非常舒服的姿勢。
杜衛國寵溺的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嗬嗬,我昨晚就來了,是抱著你睡的,采玉同誌啊!你睡覺這麼死,像個小豬似的,半夜有人把你抬出去賣了,你都不知道。”
她小臉微紅,有點羞赧的說“
我,我才不是呢,昨天是太累了,還不是怨你,作踐我。”
杜衛國這臭流氓頓時說起了騷話“采玉同誌,天地良心啊!昨天是誰哭著喊著說~~”
“呀!你敢再說!你這個臭流氓,我跟你拚了。”
清晨裡小兩口的的打情罵俏,衝澹了杜衛國內心的惶恐,小兩口是被一陣濃烈的香味給打斷的。
杜衛國用力嗅了一下“好香啊!這一大早上的,李阿姨這是整啥呢?”
楊采玉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說,因為你,昨天蔣叔早飯沒吃,晚飯吃得又是剩飯~”
杜衛國秒懂,昨天他和楊采玉拐著李阿姨出去瀟灑了,傲嬌的蔣處長被冷落了,估計是有點吃味了,所以今天這麼一大早,一家人就借光吃上了香噴噴的爛肉麵!
杜衛國有3天的假期,今天是禮拜六第二天,今天吃過早飯之後,他帶著楊采玉去了一趟香山,10月金秋,香山紅葉可是這四九城的一大盛景。
隻不他們如今過來得還是有點早,楓葉還沒有全紅,看不見香山紅葉紅滿天的景象,不過紅綠駁雜之間倒是也算彆有一番滋味。
因為楊采玉的腿腳還是沒有完全康複,而她又拒絕被杜衛國全程背著上上,所以兩個人也就沒有爬山,隻是略略的登上了一個小緩坡,飽覽了一下景色,然後去了一趟香山寺,主要就是一頓瘋狂的拍照。
嗬嗬,像極了後世的遊客。
從香山下來之後,杜衛國又帶著楊采玉同誌去了一趟蒯老三家,帶她品嘗了地地道道的羊蠍子鍋,果然,一向不算饞嘴的楊采玉同誌也是食指大動,吃相多少有點不夠淑女了。
禮拜天,最後一天假期,杜衛國帶著楊采玉去看了一場話劇,然後再南鑼鼓巷逛了一會,吃了一頓東來順的涮羊肉,小杜同誌短暫的假期就此結束了。
禮拜一早上,吃過早飯之後,杜衛國和蔣東方並排騎行在馬路上,杜衛國此時略有些忐忑的問
“叔,您是不是要調郝叔去1科啊?郝叔現在是不是已經特彆厭惡我了?他畢竟是個眼裡不揉沙子的人。”
蔣東方聞言嗤笑一聲“嗬!他是個屁?我是想調他去1科鎮著,但是他死活不乾,寧願提前退休也不乾,我是把你當成半個兒子,他可把你當親兒子了,還特麼是獨生子呢。
這個老郝頭,還眼裡不揉沙子呢,你現在就是扔塊磚頭到他眼睛裡,他都能忍著不吭聲,啥也不是!”
杜衛國聞言之後,有點疑惑的看著蔣東方,不能夠吧?那天郝山河可是非常嚴肅的審問過自己的,甚至還使用眼神殺技能了呢。
蔣東方看杜衛國一臉不信的表情,語氣更加不屑
“切!你還不信咋的?你出外勤任務那幾天,老郝頭這家夥一天能來專桉組找我彙報7,8次的工作,你說說看,他特麼能有啥工作好彙報的?還不就是想知道你平安無事的消息。”
蔣東方其實是有點酸了,好像是自己心愛的玩具被彆人占了一樣,他黑著臉繼續吐槽
“這個老郝頭,口是心非的很,還特麼很雞賊,他從來也不會主動問你的消息,但是我隻要不說你平安無事,豪發無損的消息,他就跟我東拉西扯的死活也不肯走。”
杜衛國聽著蔣東方吐槽郝山河,感覺心頭一暖,總會有人在默默的關心你,這樣的感覺很好。
不過郝山河這個糟老頭子可是壞的很,他明明就是擔心自己,所以才提前模擬政工的審問,還特麼製造氛圍搞起了眼神殺,嘿嘿,真是可愛啊!
杜衛國笑著調侃自己“嘿嘿嘿,叔,我估計在郝叔眼裡,我可不是獨生子,我特麼大概隻能排老二,郝小黑才是老大,它是我哥!”
“哈哈哈!沒錯!你說得沒錯,哈哈哈!你大哥是一隻小黑貓!哈哈哈。”
蔣東方笑得暢快極了,他最近已經好久都沒有笑得這麼開心了。
軋鋼廠保衛處最近氣氛屬實有點詭異。
兩個高層領導相繼出事,多少有點人心惶惶的,現在塵埃落定了,空缺了兩個重要的職務,自然是有人想要上位,所以又難免積極走動,嗯,安靜卻又浮躁,整體氛圍就是這麼奇怪。
杜衛國的辦公室裡,他和郝山河此刻正對麵而坐,秋日的暖陽透過玻璃窗照在身上,懶洋洋的很是舒服,房間裡一片寂靜,呃,除了郝小黑的呼嚕聲,這隻大胖貓曬著太陽趴著桌子上睡著了。
叮的一聲打破了房間裡的沉默,杜衛國給自己點了一顆煙,郝小黑隻是懶懶抬了一下眼睛就接著打呼嚕。
陽光下的煙霧,呈現著幽藍色,扭曲著飄散著,有一種難以描述的美感。
“老郝頭,我這全須全尾的回來了,你也不問一聲?”
“切,你都說了,全須全尾的,我問啥?”
老郝頭隻是翻了一下眼皮,不屑的回答了一句,他想自己也點根煙抽,但是覺得這樣很沒氣勢也很沒麵子,下意識的舔了一下嘴唇。
“郝叔,這件事我沒得選,確實是很莽撞,是越界,是犯罪,這些我都承認,但是您讓我重新再選一次,我還是會麼做。”
郝山河並沒有說話,他沉默著,杜衛國起身給他遞了一顆煙,特供的過濾嘴小熊貓,是他從胡斐哪順來的,絕對的稀罕貨。
郝山河伸手接了過來,杜衛國給他把煙點上。
杜衛國誠懇的說“郝叔,您就彆生氣了,我知錯也認錯。”
“嗬!知錯也認錯,就是不會改,對吧?”
郝山河非常享受的長長吐了一口煙,聲音有些幽遠的說。
杜衛國沉吟了一下,語氣難得有些沉重的說“郝叔,有些事,明知是錯,也要做,說好聽的是為了公道人心,說不好聽就是魚死網破,都是為了活命。”
郝山河輕輕的歎息了一聲“唉!這事以後彆再提了,切記,凡事一定要三思而後行。”
“嗯,郝叔,我懂,吃一塹長一智嘛,我昨天~~”
杜衛國順勢把孔南笙抓馬五的事情和郝山河說了一遍
“郝叔,您看,我現在就已經學聰明了,懂得借勢了,知道這件事可能沒有這麼簡單,所以我就直接甩給胡斐那邊了,要不然就會變得很麻煩。”
郝山河眼中精光一閃,笑著說
“嗬嗬嗬,你現在確實是聰明了,而且人脈也混起來了,這個孔南苼真是個傻比,分不出裡外拐,被人當槍使,他也看不出個眉眼高低來。”
“郝叔,這件事我沒告訴蔣叔,之後也不想告訴他。”
郝山河眉頭輕輕的揚了一下“哦?為什麼?”
杜衛國聲音變得稍稍有點低沉,他略略有些發散的目光望向窗外,片刻之後收回來時,已經變得重新堅定起來。
“我不想蔣叔他們夾在中間和稀泥,這個孔南笙早晚是個禍害,一而再的撩撥我,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這次,我想趁機直接鏟了他,以絕後患。”
“嘿嘿嘿,好想法,不錯,本該如此,斬草不除根從來都是大忌,你確實是長大了,變得成熟了,有點上位者那味了。”
郝山河眼睛裡流露出無比滿意和讚賞的神情,這才對嘛!
對待敵人就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冷酷無情,斬儘殺絕,蔣東方他們已經被人情世故捆綁的太嚴重了,辦事拖泥帶水的,算是已經深陷人情的泥潭了。
沒錯,江湖是人情世故,但是要想混出頭,想當上位者,你就必須要跳出這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