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衛國笑著給二大爺遞了一顆煙,自己也點上一顆,好整以暇的等著二大爺開口。
“是這,街道和居委會原定這周一要來咱們四合院重新推選中院的管事大爺的,這不是下了場暴雨嗎?這事就給耽擱了,今天易大爺讓我代表咱們院再去問問街道,我尋思這事得和你商量一下呢。”
嗬嗬, 整了半天,二大爺原來是想借刀殺人順便賣個好啊,他這是聽說易中海和我形成對立了,先借我的腳再踩易中海一下啊。
丫的,這是又特麼算計到我頭上了?
要說這個四合院裡,除了杜衛國和秦淮茹之外,最不想讓易中海重新當選管事大爺的應該就是二大爺劉海中了。
他雖然能力和水平都不行, 管理天賦為零, 但是他對於權力的**卻無比強烈, 他其實特彆擔心一大爺重新上位的。
但是今年開春的時候,二大娘生病,人家給他送了兩隻下蛋的老母雞,後來他大兒子生孩子,人家又送了他18塊8毛錢。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他現在沒辦法直接拒絕易中海的要求,就算是推選的時候,他也沒辦法張嘴反對。
前幾天下雨之前,他也是被愁得夠嗆。
一場暴雨過後,傻柱和老聾太太接連挑釁杜衛國,聽到這個消息,可把二大爺給樂壞了,簡直都想放炮慶祝了,他就是腦子再笨, 政治覺悟再低,他也知道易中海這回是鐵定沒戲了。
一大爺重新推選的最大底氣就是, 老聾太太的撐腰, 傻柱的無條件支持,還有他平時的那些小恩小惠。
但是這些和杜衛國的分量比起來,狗屁都不是,如今他的兩個鐵杆盟友相繼得罪了杜衛國,他已經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這個大院裡家家戶戶都是見風使舵的牆頭草,不可能再支持易中海了。
所以他今天就想借機給杜衛國賣個好,順便讓杜衛國替他拒絕了易中海的要求,做這個出麵的惡人。
這樣他既不會得罪易中海,還賣了杜衛國個好。
一箭雙雕!
嗬嗬嗬,真是盤算的挺精明啊?非常難得,腦袋裡邊都沒有二兩腦花的二大爺能想出這麼好的點子來。
杜衛國笑了說“二大爺,這四合院裡的事,您定就行,跟我商量啥啊!我聽調。”
二大爺懵住了,這個杜衛國他也不按套路出牌啊“嘶~我哪能自己定啊?杜科長啊!你的態度可是至關重要啊。”
杜衛國笑容不變,語氣平靜說“二大爺, 咱們大院一共27戶人家, 130多口子人,我隻是其中一個, 有啥至關重要的?您直接定就行。”
二大爺徹底詞窮了“杜科長,這個~”
杜衛國瞄了一臉腦門呼呼冒汗的劉海中,沒了和他磨牙的興致“二大爺,您看,我還有一堆事要乾,就先不陪您聊天了。”
“呃~~,行,那你先忙吧。”
二大爺猜中了故事的開頭卻沒有猜中結尾,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垂頭喪氣的樣子跟特麼輸球的男足一個德行。
杜衛國看見秦京茹又在窗戶後邊偷看,他笑著招呼了一句“秦京茹,你家有開水沒有?”
“有!”秦京茹聽見杜衛國喊她,渾身一激靈,慌忙隔著窗戶答應。
杜衛國笑著說“行,那我蹭你一杯開水喝,嗓子都渴冒煙了。”
“哦,哦好,我這就給你倒!”
秦京茹都快感動哭了,她現在要求其實不高,杜衛國能偶爾和她說說話就行,至於其他的,已經是想都不敢想了!
現在夢想照進現實了,幸福來得很突然。
說實話,杜衛國隻是真的口渴了,家裡涼白開都沒有了,他和秦京茹隻有恩沒有愁,喝她一口水肯定是沒毛病的。
秦京茹端著水杯出來遞給杜衛國,“您喝吧,不燙,杯子也是新的,沒人用過的。”
杜衛國也沒廢話,一口氣就乾了,把杯子遞還給她說了一句“謝謝。”
然後就轉身開鎖回屋了,也沒啥可聊的,單純就是口渴了,討杯水喝,秦京茹既有點失望又有點滿足。
杜衛國才不管她心裡是咋想的呢,他回到家,門窗都敞開透透氣,升起煤爐子燒點開水,臟衣服都已經攢了三套了,統統泡上,丫的,今天一勺燴了。
杜衛國一邊哼著小曲一邊擦車子,雖然是乾活倒也悠閒自得,都是生活嘛。
車子擦乾淨,衣服也都洗乾淨晾好了,四個暖瓶也都灌滿了,頭臉都洗得乾乾淨淨。
杜衛國住東廂房,這會太陽西沉,對麵的房子剛剛好可以遮住陽光,留出一片陰涼。
坐在台階上,杜衛國沏了一杯茉莉花茶,安上煙嘴點上一根煙,穿著背心拖鞋大褲衩坐在台階上乘涼。
抽口煙,喝口茶,這小日子,舒坦!
杜衛國從來都是個知足的人,在這時代,他覺得這樣平凡樸實的生活就已經非常滿足了。
好像多少又有點凡爾賽了。
不過,生活總是會充滿了無數的不期而遇,有幸運自然也會有災禍。
杜衛國正美著呢,突然看見楊采玉的二哥,楊彥昭穿過月亮門急匆匆的走了過了。
杜衛國心裡頓時就咯噔一下,眉頭緊皺,不好,肯定是采玉出事了。
二哥急吼吼的說“衛國,換衣服,快點跟我走,采玉出車禍了。”
“有多嚴重?”
杜衛國站起身,扔掉煙頭,連煙嘴都一起扔了,勉強穩住心神沉聲問道。
二哥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沒有生命危險,衛國,你彆擔心,采玉就是傷著腿了。”
“二哥,我去換衣服,你等我一下。”
杜衛國回到房間,用最快的速度換好了衣服鞋子,快步走出屋子,彙合了楊彥昭,正準備推車子了。
“衛國,我開車來的,不用騎車了。”
“好。”
杜衛國和二哥走出四合院,上了一台吉普車,二哥一腳油門,車子直接就竄了出去,一路絕塵。
其實在胡同裡開車,這麼快的車速是非常容易出事故的,這會杜衛國雖然有點心亂如麻,依然提醒到
“慢點,二哥,出了胡同再加速。”
“嗯,好。”
楊彥昭也意識到了,慢慢的鬆了油門,車重新變得穩當下來,心態也跟著平穩下來。
杜衛國皺著眉頭問“二哥,到底咋回事?”
楊彥昭簡明扼要的介紹了一下情況“采玉今天回家,在朝陽門附近的十字路口,一輛左轉搶燈的卡車,蹭著她了,交警已經核查過了,當時地上有個水坑,采玉應該是避讓水坑,才沒注意到卡車。”
杜衛國咽了一口唾液,聲音有點乾澀的問“采玉傷得到底多嚴重?”
“我嬸說采玉沒有生命危險,其他的需要得等手術之後才知道,采玉現在正在做手術呢。”
“二哥,那輛卡車司機真是無意的嗎?”
杜衛國此時說話,聲音如同刀劍相磨一樣,透骨的煞氣幾乎是透體而出,炎炎夏日,車廂裡居然感覺有點冷嗖嗖的。
楊彥昭聲音有點飄“衛國,你彆胡思亂想,司機肯定是無意的,他要是想害采玉,采玉人早就沒了。”
杜衛國語氣毫不客氣的說“那也得查,他有沒有喝酒,是不是近視眼,車上有沒有違禁品,他到底為啥要搶燈趕路?但凡他有一點不對勁,老子都要他後悔來到這個人世間。”
“嗯,衛國,你放心吧,人和車都已經扣下了,市局偵查科的同事已經在查了。”
二哥楊彥昭從此有點心裡毛毛的,現在的杜衛國有點嚇人。
杜衛國平時都是很溫和的,笑嗬嗬的,就連板臉正經嚴肅的都不多,此時整個人卻如同萬年寒冰一樣,生人勿近,煞氣凜然。
杜閻王的人格具現出來了。
楊采玉絕對是小杜的逆鱗和禁臠,不管是誰,隻要敢動她,都得死!
不管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