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左家公社回來,杜衛國和楊采玉拎著一條足足6斤多重的大鯉魚去了龐百裡家。
這條大魚是杜衛國托殷老六幫忙買的,街麵上很少見,但是鴿子早市有。
殷老六雖然不混江湖,但是總是會認識這些人物的。
6斤6兩的野生大鯉魚,整整4塊錢。
和豬肉都差不多快要一個價格了,很貴。
龐百裡家也住在軋鋼廠乾部樓,和蔣東方家不是一棟,2室1廳,60平米左右,標準的正科待遇。
他媳婦今年37歲,姓唐,微胖,婦聯的乾部,說話很溫和的一個女人。
看見小杜同誌拎著大魚,還是帶著對象來的,龐百裡紅臉膛都冒出了光芒,這是把他當成叔叔了,才能這麼不見外。
他媳婦做魚的手藝果真是名不虛傳,普普通通的燉魚,做出來的那個味道簡直是絕了,人家是有秘訣的,放酒放肉還放醪糟。
小杜同誌那是一點也不拘謹,抽煙喝酒吃肉,一點客氣的意思都沒有,把龐百裡高興的臉放紅光,這特麼才是自己家人的態度嘛,要不然扭扭捏捏,假假掰掰的簡直煩死人。
其實龐百裡知道杜衛國今天晚上來吃飯,正經預備了不少好菜呢,但是小杜同誌自己拎了這麼大的一條魚,他預備肉菜幾乎都沒用上,做了也吃不了,浪費。
臨走的時候,他給杜衛國拿了兩條牡丹,小杜一點推辭的意思都沒有,笑嗬嗬的收下了,賊絲滑。
龐百裡滿意極了,笑容滿麵,這小子可比他爹強多了,順眼又順心。
於是,杜衛國的叔圈又多了一員乾將。
從龐百裡家出來,天空居然飄起了零碎的小雪,很細小的雪花。
丫的,這還還沒到11月,就特麼下雪了?
杜衛國可是一點浪漫的情緒都沒有,心裡全是吐槽。
“呀,下雪了,杜衛國,這可是咱兩一起經曆的第一場雪!”
“嗯。”果然,女人就是瞎感性。
“你嗯什麼?一點都不浪漫。”
“采玉,我有點頭疼,可能是喝完酒出汗了,被冷風吹得。”
一邊說,杜衛國一邊還用雙手捂住頭,麵露痛苦之色,連胳膊下邊夾著的兩條煙都掉在地上了。
“啊?你怎麼了,這麼疼嗎?我,我去給你叫人,送你去醫院。”
楊采玉慌了,趕緊湊到杜衛國身前,緊張的詢問,一臉焦急。
杜衛國一把就把她給抱住了,深深的吻了下去。
“杜衛國,你就是個臭流氓,裝病嚇唬我!大庭廣眾之下公眾場合,占我便宜。”
過了很久楊采玉推開他,滿臉通紅的說,此刻她在路燈和小雪的交相印襯下,漂亮極了,美的不可方物。
“我覺得初雪的天氣,就適合與愛的人親吻,怎麼就臭流氓了!”
“懶得搭理你,歪理邪說一套一套的。”
杜衛國撿起地上的煙,牽起楊采玉的小手,小雪天氣,兩個人就慢慢的溜達著。
楊采玉從今天開始就住在蔣東方家了,早上已經和她媽媽說過了,她的東西都已經陸續搬過來了。
周末休息的時候才回家,她以前一直都是上學住校,這種模式孫玉梅早就習慣了,而且更舒服,她也不用做飯了,三頓飯都在醫院食堂吃。
之所以手藝不行,也是因為不經常做飯嘛。
杜衛國在蔣東方家裡坐了一會,快到9點才溜達回了四合院,剛到大門口,就看見黃桂蘭正站在那裡,滿臉焦急,凍得哆哆嗦嗦的。
“桂蘭同誌,你咋在這?是找我嗎?”
小杜停車下來問道。
“杜乾事,我家二妮不見了,從中午出去買醬油就不見了,我找了一下午都沒找到,她很懂事的,她是絕對不會到處亂跑的!”
“報派出所了嗎?”問完杜衛國就反應過來,才一下午,還不算失蹤,人家應該是不會受理。
“報了,他們說還沒到24小時,暫時還不能立案,讓我先發動鄰居們四處找找。”
“你來找我,家裡孩子們都安頓好了嗎?”
“嗯,請隔壁大娘看著了。”
杜衛國輕輕皺眉沉吟了片刻。
“走,上車,我們先回你家一趟,萬一孩子已經回來了呢?”
“哎,好。”
黃桂蘭這會已經顧不上啥害羞了,坐在後座上,扶著杜衛國的腰。
回到她家,二妮果然沒回來。
杜衛國讓她在家等消息,自己回了趟科裡,把夜班沒有巡夜任務的同事都叫了過來,抽調了整整6個人。
問清楚二妮今天的衣著特征,出走時間和大致線路,然後安排王洋帶隊開始在苦水胡同挨戶詢問排查線索。
杜衛國沒有原地等待,而且直接去了一趟殷老六家。
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10點鐘了,殷老六都已經睡下了,杜衛國半夜敲門,好懸沒給老六同誌嚇尿了。
他勉強算是半個江湖人,認識些城狐社鼠,杜衛國找他打聽一下知不知道街麵上誰有門路,能接觸到拍花子的人。
拍花子就是拐賣婦女兒童,通常都是團夥作案,一般都是中年婦女誘騙婦女兒童,然後直接迷暈,或者騙走。
之後同夥接應,把女人孩子轉移帶走,或者賣到娶不上媳婦的偏遠山村,或者賣給什麼組織,又或者更為殘忍的采生割耳。
杜衛國判斷二妮應該就是被拍花子了,二妮是黃桂蘭四個女兒裡最漂亮的一個,雖然才7歲,小小年紀就已經是個美人胚子了。
好好養上幾年,細心調教一下,或許能賣個大價錢。
殷老六聽完杜衛國的來意,穿上衣服推上車子,帶著杜衛國到了甜水巷一個獨門獨院的小宅子,和於師傅的宅子很像。
扣門,過了好一會,才有人過來開門。
“誰啊?”
“小馬哥,是我,殷老六,有點急事找五爺。”
“你娘的,殷老六,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裡邊的人懶懶洋洋的打開門,是個20歲左右的年輕人,相貌還行,就是語氣挺不耐煩的。
“有點急事,找五爺,這位是軋鋼廠保衛科的杜乾事。”
“公門的?”
這個什麼小馬哥掃了杜衛國一眼,皺著眉說道。
“算是吧,軋鋼廠保衛科的,有個朋友家的孩子丟了,我來請教五爺。”
杜衛國開口了。
“你們等會,我得去問問。”
“好。”
杜衛國本想一腳把他踹倒,直接闖進去的,狗屁的五爺,小馬哥,裝神弄鬼的,大清早特麼亡了。
但是考慮到畢竟是殷老六的麵子,而且這樣可能會更耽誤時間,所以也就忍下了。
不過如果這個什麼五爺給臉不要,那他可就不會客氣了。
隔了差不多2分鐘,門重新開了。
一個清瘦的漢子,看年紀50多歲,親自走了出來,笑容滿麵。
“杜乾事,我就是馬五,不好意思,怠慢了,快快請進!”
“嗬嗬,五爺客氣了。”
“就是馬五,啥爺,您可彆折我!”
“嗬嗬。”
果然是有點手段,居然知道自己姓杜。
進了北屋,火炕火牆,溫暖如春,八仙桌,官帽椅,花開富貴的掛畫,挺老派的。
杜衛國也不客套,也不盤路子,直接就說明來意,二妮的特征,走丟的時間,地點。
“五爺,您知不知道最近有哪夥神仙路過,能在苦水巷乾活?”
杜衛國眼神一凝,目光灼灼的盯著馬五,眼神犀利的仿佛匕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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