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份順理成章?”
郭芙擰著眉頭咂摸著這句話的意思,有些不明所以。
杜蔚國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
“郭芙,你說你調查過這個叫櫻桃的小姑娘?”
“必須的,頭,我可不是吃乾飯的。”郭芙答得篤定,自信滿滿。
杜蔚國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頂:
“知道你能乾,那你就給我念叨念叨,這個櫻桃什麼跟腳?”
郭芙也不慫,不假思索的說道:
“櫻桃原名殷桃,1950年生人,今年18周歲,原籍奉天沈河區南湖社區,母親早亡,父親是東大老師。
她是高中學曆,畢業於奉天32中,去年7月2日,她下鄉到綏芬河南溝縣鹿窖溝公社四間房大隊~~”
“好家夥,夠詳儘的,功課做得不錯。”杜蔚國略感錯愕的讚了一句。
“那是!”郭芙仰起頭,表情十分傲嬌。
“頭,現在“船長”製度已經愈發完善,所有來聖治敦的移民,“船長”都會認真核查每個人的身份。”
她口中的船長,並不是真正的船長,而是運送移民的遠洋貨輪上,專門負責移民事宜的管事。
船長下邊有艙長,艙長下邊還有箱長,所有管事,都是奎亞那國情局委派的。
每位箱長負責4個改裝集裝箱,總計200名移民,負責調查他們的身份背景,以及途中的一切。
現在,杜蔚國麾下幾塊地盤的移民事業早已成了規模。
光是包船王旗下,就有16艘遠洋貨輪專門運送移民,其中,12艘5萬噸級,4艘10萬噸級。
另外個,東瀛三井家也出了6艘,還有岩崎家的4艘,全都是5萬噸級以上的大船。
當然,全部都是有償的,白嫖這種事,隻能偶爾為之。
這些改裝過的遠洋貨輪,一次性可以運載4000到8000名移民,長達月餘的漫長旅程中,每艘貨輪都相當於一個移動小鎮。
而“船長”就是這個小鎮的臨時鎮長,艙長,箱長相當於他手下的公職人員。
他們的工作量巨大,而且異常繁雜,每個人都身兼數職,每天忙到起飛。
杜蔚國搖下車窗,朝外麵呼出煙氣。
“船長製度非常好,不過北邊太亂了,他們就算再厲害,也隻能查到一些淺表層情報,而且真假根本就無法核實。
現在,奎亞那每個月都要接收10萬多移民,難免泥沙俱下,現在聖治敦都特麼快成間諜窩了。”
郭芙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
“頭,您說的沒錯,這也的確是實情,不過櫻桃嘛,她隻是個乳臭未乾,弱不禁風的黃毛小丫頭,應該沒啥貓膩。”
她這話說的老氣橫秋,不過她好像忘了,其實自己也不過才19歲,虛稱20而已。
“哈哈哈!”
杜蔚國被她逗笑了:
“行了,咱倆也彆猜了,這個櫻桃究竟有沒有貓膩,讓哈妮見她一麵,不就全清楚了。”
“頭,您願意讓哈妮出來做事了?”郭芙又驚又喜,眼睛都瞪大了。
杜哈妮是煞神眾最小的成員,今年也才13歲,不過她的本事可不小,她的能力是極其稀罕的讀心術。
就因為年齡小,心智還不健全,杜蔚國不想讓她過多窺視人心中的肮臟與陰暗。
所以,他嚴令杜哈妮,除非緊急情況,否則絕不許隨意動用能力。
哈妮的讀心術,對情報部門來說,簡直就是無可替代的大殺器,郭芙早就垂涎已久。
“嗯~”杜蔚國遲疑沉吟了幾秒,這才沉聲道:
“還是算了吧,哈妮太小了,心性還沒定,再等兩年,等她年滿16,再正式出來做事。”
郭芙有些無奈的扁了扁嘴:“行吧,您是頭,您說了算。”
倆人一問一答間,綠樓已然遙遙在望,莊園大門外,蘇離正領著一班小的列隊迎接。
瀚文,春生,杜鐵,杜蘭,杜難,杜哈妮一個不少,詹尼,帕裡斯,還有謝爾蓋也在。
後邊這三位,雖然不是煞神眾,但也都是杜蔚國的心腹鐵杆,同時還是奎亞那朝堂上的大佬。
詹尼是個有眼光的,而且行事果斷,他已經放棄了奎亞那的所有生意,被任命為外交部長。
蘇離擔任總統後,帕裡斯升任了國防副部長,而謝爾蓋則擔任國情局副局長,郭芙的副手。
“頭!”
“先生!”
汽車才將將停穩,所有人就一哄而上,把剛下車的杜蔚國團團圍住。
“哈哈哈!”
看著一張張既熟悉又有點陌生的殷切麵孔,杜蔚國開心的放聲大笑,看看這個,錘錘那個,心中欣喜無比。
半年多沒見,所有人都肉眼可見的變得成熟了,沉穩了。
尤其是杜哈妮,都差不多有他肩膀高了,亭亭玉立的,儼然已經出落成一個大姑娘了。
不過,變化最大的還是春生,簡直就是脫胎換骨。
“你,你是春生?”
看著眼前這個肌肉賁張,眼中精光四溢,猶如鐵塔般的大漢,連杜蔚國都有些含糊了。
春生的嘴角勾起,他曲起手臂,展示著自己鋼澆鐵鑄般的手臂。
“嘿,頭,是我,春生,您看看,我的變化是不是很大?”
事實上,更讓杜蔚國感到驚訝的是春生的言談舉止。
要知道,他之前的心智不太健全,大概也就相當於7,8歲的幼童,說白了就是弱智。
可現在呢?他沉著,乾練,神采奕奕,哪裡還有絲毫的稚氣,傻氣。
杜蔚國捏了捏他精壯結實的臂膀,又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額頭:
“春生,你的腦子?”
“嘿~”春生憨厚的笑了。
“頭,我醒了,每天好吃好喝,打熬身子,腦子卻越來越清明,然後忽然一覺醒來,我就醒了。”
“醒了?”杜蔚國的眉頭輕挑,他覺得這個詞很有意思。
“對,就是醒了,我以前總是渾渾噩噩的,好像總是沒睡醒似的,現在徹底醒了,頭腦清明,想事情也變得有條理了。”
聽他這麼說,杜蔚國有些難以置信的朝瀚文投去目光。
他畢竟是錢老的高徒,翻遍道家典籍,還是正一道內定的下一屆天師人選,對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比較有經驗。
瀚文聳聳肩,做出一個無辜的表情:“頭,你彆看我,這種事我也聞所未聞。”
“就算老錢頭來了,估計也隻能推說是春生的造化大,他來了雨林,受東南巽木之氣滋養,無意間改變了命數。”
杜蔚國聽得頭大,不過他總算是明確了一點,春生真變聰明了。
“嘖,如果是這樣,那你的造化還真大,是個有福氣的。”
一聽這話,春生臉上的笑意頓時更濃了:“頭,我可不僅腦袋變清醒了,我的能力也變強了。”
“哦?怎麼個強法?”杜蔚國來了興致。
春生的表情露出些許得意之色:“現在,隻要我凝神念想,就能在預見到想見之人的現狀。”
說到這裡,他忽然湊到杜蔚國耳邊,壓低聲音說道:
“頭,我知道您之前藏在哪,清淨觀是個好地方,而且,我還看到了那個~嗚~”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嘴巴被杜蔚國死死捂住了。
“閉嘴,這件事你小子全都給我爛死在肚子裡,否則,看我不拾掇你!”
壓下心中翻起的驚濤駭浪,杜蔚國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威脅道。
“嗯,嗯。”春生連忙把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還伸出一隻手比了個ok的手勢。
緩緩鬆開春生,杜蔚國第一時間就急切的問起了正事。
“春生,你剛剛說,現在你隻要念想,就能預見到想見之人?”
“是的。”春生點了點頭。
“必須是你見過的人嗎?”杜蔚國追問道。
“對,必須是我親眼見過的人,照片也行,不過必須是近照,還得是真容,如果時間過於久遠,我就預見不到了。”
“還試過其他辦法嗎?”他繼續追問道。
“試過,如果是近期使用過的貼身物品,勉強也可以。”
“在哪都行?”
“在哪都行。”
“有副作用嗎?”
“嗯,想多了會犯困,還會有些頭疼。”
春生果然變了,邏輯清晰,口齒清楚。
“我艸!牛皮!”杜蔚國興奮了,一雙雪亮的眸子,亮得滲人。
春生這能力逆天了,用來找人的話簡直無敵,而且,最關鍵的是,這特麼可是預知,可以趨利避害。
見杜蔚國一直拉著春生聊的熱絡,所有人都有點酸,杜鐵沒啥城府,直接就把不滿表達出來了。
“先生,我也變強了,您為啥隻問春生?”
“就是,就是!”
杜哈妮也跳出來跟著湊熱鬨,直接抱住杜蔚國的一條胳膊:
“先生,您偏心,其實我也很厲害的,完全可以幫忙,隻是你不讓我動用能力!”
“是,是!”杜蔚國寵溺的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哈尼也很厲害。”
安撫完哈妮,他又抬手不輕不重的錘了杜鐵一拳:
“杜鐵,你說你也變強,行,那我問問你,你現在能同時操控幾柄飛刀了?”
“57,不,58!”杜鐵梗著脖子回道。
杜鐵的異能是念動力,操控飛刀的數量,是他最為直觀的能力體現。
操控58柄飛刀,就意味著杜鐵可以同時攻擊58個的目標,而且還是連綿不絕的持續攻擊。
現在的杜鐵,一個人就媲敵整個連隊,而且,他還有大招,威力不遜色重炮犁地。
“不錯!”杜蔚國對他豎起大拇指,語氣略帶誇張的稱讚道:
“果然進步巨大,杜鐵,你小子現在無愧“劍聖”之名。”
“嘿~”
聽杜蔚國叫出這個略顯中的二外號,杜鐵羞赧的撓了撓頭,露出兩排雪亮的牙齒。
一直沉默不語的蘇離,見麵後第一次發話了:
“行了,外麵還下著雨呢,都進去聊吧。”
自從杜蔚國擼了他的軍權與情報權,兩人之間的關係就變得多少有些疏離,還略顯尷尬。
杜蔚國沒拂他的麵子:
“對,對,蘇總統提醒的沒錯,咱們彆在這淋雨了,進去聊。”
綠樓,客廳。
“這次支援波斯,除了既定的4000名鯤鵬之外,除此之外,再抽調一個滿編陸軍師。”
眾人才剛剛坐定,杜蔚國就語出驚人。
“什麼?”一聽這話,蘇離,郭芙,帕裡斯,他們三個幾乎同時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頭!您瘋了,咱們奎亞那現在滿打滿算也才攥4個滿編陸軍師,兵力本來就捉襟見肘。
您現在居然要調一個師去支援波斯,頭,你太偏心了!咋的,波斯是親生的,奎亞那就是後養的?”
郭芙當場炸毛,臉紅脖子粗,連眼圈都泛紅了。
不過在場的這些人裡,唯有她跟杜蔚國的關係最親近,這些話,也隻有她才能說,敢說。
有了郭芙這個嘴替,其他人都沒說話。
不過看他們的表情,眼神,對杜蔚國這個突如其來的決定,意見也都不小。
“頭,您不能厚此~~”
“停!”郭芙還要抱怨,卻被杜蔚國抬手打斷了。
“你們幾個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我什麼時候說過這個陸軍師要派去波斯了?”
“嗯?”郭芙立刻變了臉,眼睛都彎成月牙了。
“頭,那您打算派他們去哪?”
她現在賊著呢,反應極快,瞬間就聽出了杜蔚國的言外之意,這特麼肯定又要搶地盤了。
杜蔚國點了根煙,緩緩呼出煙氣,淡淡的說出一個地名:“奎亞那。”
一聽這個地名,所有人都懵了,唯有帕裡斯目光灼灼,用力的錘了下手掌,激動的喊道:
“法屬奎亞那!”
“聰明!”杜蔚國劍眉一挑,衝他豎起拇指。
南美洲有兩個奎亞那,麵積大的是英屬奎亞那,麵積小的是法屬奎亞那,都是海外殖民地。
兩個奎亞那的距離非常近,中間僅隔著一個蘇裡南。
之前,險些引發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卡薩布蘭卡事件,罪魁禍首是法蘭西馬賽海軍基地那群偷種偷販煙土的黑軍官。
杜蔚國隱居前,曾委托j先生幫他跟法蘭西談判。
要求就三條,第一,百億美金的賠償金,第二,幾項航空航天方麵的核心軍工技術。
最後一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就是永久租借法屬奎亞那這塊飛地。
這條要求,沒有商量餘地,也不容辯駁。
“如果不答應,那老子就親自去巴黎,從市長依次往上宰,砍到總統為止!”
這是杜蔚國的原話,他的意圖非常明顯,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