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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晨4點,黎明前的黑夜,黑的格外濃烈,仿佛化不開的墨。
今天是周末,還是雨天,對已經熱起來的港島來說,並不算冷,反而很清涼,是個適合睡覺的好天氣。
到了這個時間,哪怕最能熬的夜貓子也回窩睡覺了,而最辛苦的環衛工人也還沒上工。
整個港島都陷在夢鄉之中,靜悄悄的。
不過,本該更加清冷,空無一人的啟德機場,此刻倒是一反常態的多了許多人氣。
機場的跑道上,整整齊齊的停了近40輛鋥新的黑色皇冠轎車,甚至連車牌都是連號的。
每輛車旁,都站著四個精乾的漢子,統一的黑西裝,黑襯衫,黑鞋,黑傘。
百多名漢子撐傘肅立在在雨中,標槍似的紋絲不動,一言不發,腰間還鼓著,明顯是帶著家夥。
漢子們的長相雖然各不相同,但表情卻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堅毅,沉穩,冷肅,目不斜視。
一看就極度不好惹,沒人敢質疑他們的戰力。
如今,能在港島擺出如此豪橫排麵的“堂口”,隻有趙英男旗下的鯤鵬集團。
這些漢子,是她親自挑選的護衛隊,都是從北邊過來的,都當過兵。
至於清一水的皇冠,那是因為豐田是三井家的產業,而趙英男現在是港澳台三地的行銷總代理。
趙英男的代理權,是三井家新任家主,今年隻有19歲的三井良奈親自來港磋商的,當然為了報答同時討好杜蔚國。
因此,趙英男最終拿到的代理價低的離譜,乾脆就是汽車出廠價,一分錢沒加,甚至連運費都是豐田倒貼。
之後,三井良奈還去了芭提雅,莫蘭那娘們下手更狠。
以同樣的條件拿下了暹羅,大馬,約南,印泥,獅城五國的代理權,或許覺得自己有點太過份,她主動負擔了運費。
換句話說,她們倆壟斷了豐田汽車在整個東南亞的銷售渠道。
而且不光是豐田,東瀛的其他汽車品牌,本田,三菱,鈴木,尼桑,代理權也都被她們拿下了
甚至連歐洲的奔馳,寶馬,奧迪,大眾,雪鐵龍,花旗的福特,雪佛蘭,彆克也都被收入囊中了。
當然,條件沒有豐田那麼優渥。
不過即便如此,現在整個東南亞,除了一些超豪華汽車品牌,比如賓利,勞斯萊斯這種,還有就是超跑係列她們沒有涉獵。
剩下的汽車品牌,趙英男她們可以隨意的操控行情,就如同神明一般,可以言出法隨。
說那台車好,必然大賣,如果說那台車不行,保證連一輛都整出不去。
畢竟都自己造車了,汽車的行情當然要掌握在自己手裡。
不過這種極端的情況不可能一直存在,斷人財路等於殺人父母,何況是同時斷了十幾家汽車公司的財路。
就算是杜蔚國也壓不住。
最多明年,等莫蘭她們的自主生產的汽車上線,穩住一定的市場份額後,就必須把代理權陸續釋放出去。
當然,此刻趙英男和莫蘭都不在港島,已經回芭提雅了,今天過來接機的是小馬哥。
原本,杜蔚國還想提醒小馬哥低調點,但是想想還是放棄了。
畢竟他這次回港島的陣勢本來就大,三架貝爾法斯特運輸機,分彆從不同地方起飛,幾乎同時抵達。
總人數近二十人,組成也駁雜,甚至都不能混在一起。
“先生,好久不見,歡迎您回家。”
杜蔚國的飛機是第一個抵達的,看見他,小馬哥有些激動,聲音有些抖。
小馬哥蓄了胡須,一身筆挺的暗灰色訂製西裝,看起來成熟不少,久居上位,也多了份沉穩如山的大佬氣勢。
“嗬嗬,小馬哥,好久不見,怎麼留胡子了?”
杜蔚國並沒有生分,也沒端什麼架子,笑著攬住他的肩膀,用力拍了拍,親熱的招呼道。
“嘿,我想顯得成熟點。”小馬哥也笑了,隻是眼圈有點微微泛紅。
杜蔚國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還捏了捏了他的胳膊,打趣道:
“嗯,確實成熟不少,也更結實了,不過,小馬哥,你的歲數也不小了,有沒有看上誰家的姑娘?處個對象啊?”
“沒,沒有,先生,我一直都挺忙的~”
小馬哥的臉騰一下子紅了,連聲音都結巴了,明顯在扯謊。
“哎呦,難得啊,你總算是開竅了。”
杜蔚國隻一眼就看出小馬哥必然有情況,馬上來了興趣:
“說說看,到底是誰家的姑娘,這麼有福氣,能得了咱們小馬哥的青眼。”
“沒,真沒有。”小馬哥急的腦門都冒汗了。
杜蔚國假裝慍怒道:
“嘖,小馬哥,你不說實話,那我可上手段自己查了?我就不信查不出來。”
“先,先生,我真沒處對象,現在還八下沒一撇呢。”
小馬哥對男女之事好像格外靦腆,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
“那就是有好感,還沒確定關係唄?”杜蔚國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我說小馬哥,你慫個毛啊?憑你如今的條件,這滿港島的姑娘,有一個算一個,還不是隨便你挑?”
這話,杜蔚國還真不是胡扯,小馬哥絕對算現在港島數得上號的鑽石王老五。
現在,他的主要身份有三樣,鯤鵬影業總裁,鯤鵬院線總裁,兼任無線電視台執行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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鯤鵬影業現在是亞洲規模最大,影響力最強的電影公司,鯤鵬院線旗下在港澳台三地也有19間大型電影院,再加上電視台董事的身份。
小馬哥現在年入千萬打底,當之無愧的影業巨鱷。
他跟杜蔚國同歲,今年才26,模樣,身材都不差,還常年鍛煉,身手同樣不賴,敢打敢殺。
關鍵他還是杜蔚國在港島的頭馬,黑白兩道都沒人敢招惹惹。
以他的條件,確實配得上港島任何人家的閨女,哪怕是總督的女兒都不在話下。
“不是,先生,我沒慫,就是,就是~~”小馬哥急的都冒汗了,連句整話都說不明白。
杜蔚國樂了,大包大攬道:“沒慫就好,你告訴我,到底是誰家的姑娘,我給你做主。”
“呃~”憋了好久,小馬哥才吭哧癟肚的說道:“是,是霍莉莉。”
“霍莉莉,霍先的寶貝小女兒,挺好。”
聽到這個名字,杜蔚國怔了下,眉頭微微顰起,不過很快就鬆開了,笑著說道。
他認識霍莉莉,算是故人,幾年前,他當時還在特勤司混活。
第一次來港島執行任務的時候,當時為了接近目標,他曾假裝大學生混進港大,跟霍莉莉有過短暫的交集。
當時,霍莉莉明顯對他有意思,不過兩人並沒什麼實質性的進展,杜蔚國對她也沒有任何想法。
倒不是看不上霍莉莉,隻是杜蔚國心中有數,向他這逼樣的,沒資格再粘正經人家的姑娘。
更彆提像霍莉莉這樣的名門閨秀,會耽誤人家的幸福。
小馬哥當然不知道霍莉莉和杜蔚國之間的前塵往事,依舊紅著臉,低聲囁嚅道:
“是很好,就是她對我好像不怎麼來電。”
最近,趙英男去暹羅跟莫蘭造車去了,港島這一大攤子,直接都甩給小馬盯著。
不過所有工廠和產業都有專人管理,也沒人敢搗亂,按部就班即可,沒什麼事。
隻有跟霍先合作開發的中環四象大廈項目,因為投資巨大,涉及繁多,需要時不時碰頭研究。
而這個項目,霍先是讓霍莉莉全權負責的,所以小馬哥和她的交集自然就變得頻繁了。
霍莉莉是個非常優秀的女孩,才貌雙全,小馬哥對她動心實屬正常。
杜蔚國雖然骨子裡有那麼點紅娘的癮頭,但是這對,他並不想乾涉。
“小馬哥,你記住,這世界就沒什麼一見鐘情,隻有日久生情,不來電也沒關係。
你的條件不差,多接觸,積極主動,膽大心細,早晚有一天能抱得美人歸。”
說到這裡,杜蔚國突然拍了拍小馬哥的肩膀,霸氣道:
“小馬哥,你放寬心,大膽的追求,我兄弟看上的女人,除了你,誰也不敢覬覦。
丫的,誰敢炸毛,老子打斷他的第三條腿,所以,霍莉莉除了你,沒彆的選擇!”
“謝謝先生。”聽杜蔚國叫他兄弟,小馬哥終於笑了。
片刻之後,拂曉前,過來接機的龐大車隊陸續離開了。
杜蔚國安排的挺好,吉布森,尼姆,謝爾蓋,雷千鈞,狗剩被送去了維多利亞港的軍情六處的辦事處。
如今,雷娜和雷克都去了倫敦,港島六處群龍無首,剛剛做完手術,保住了胳膊的吉布森,暫時擔任負責人。
雷千鈞和狗剩身份特殊,杜蔚國暫時不希望他們知道太多,也不想他們見到胡大姑娘。
所以,甚至連麵都沒見,他就先走一步了。
胡三,袁千夜,袁櫻,還有納婭,帕瑪,都被帶去了白沙灣彆墅,全程由小馬哥親自招待,執行最高規格。
保證吃好喝好玩好,讓他們一個不字都說不出來。
翔太,神樂,神舞在半路上就被東瀛老鄉茅愛衣接走了,他們仨有點命苦,沒有休息時間,馬上就要投入工作
茅愛衣最近一直依照杜蔚國的密令,暗中調查那個在港島興風作浪,散布白蓮邪教的紫陽真人呢。
目前已經有了些許眉目,確定這廝肯定就多在港島。
不過這家夥也不是一般人,不僅狡詐,還很有些歪門邪道的手段,茅愛衣正一籌莫展呢。
如今,有了翔太他們這幾個助力,尤其是翔太無處不在的烏鴉軍團,想必事情能變得簡單許多。
至於杜蔚國和胡大姑娘,直接開了輛車飄然而去,連小馬哥都不知道他們去了那裡。
那台被開走的車,2小時候,在九龍塘的路邊被發現,車鑰匙插著,但卻沒人見過杜蔚國。
此時此刻,粵省,安寶縣,沙頭角生產公社,公社隊部。
“夏書記,我真看見了,灰綠色的鐵皮舢板,肯定是從南邊開過來的,就停在西邊的海上!”
一個十幾歲的半大小子,正信誓旦旦跟公社書記保證道。
公社夏書記是個乾瘦黝黑的中年人,身上披著發黃的舊軍裝,一邊在鞋底磕打著旱煙鍋,一邊不以為意的回道。
“海伢子,你是不是睡魘著了,要是真有船,這就麼會功夫,它能去哪?再說了,那玩意叫快艇,不叫舢板。”
海伢子連忙點頭:
“對對,就是快艇,灰綠色的,上麵還刷著英國鬼子的國旗呢,夏書記,我真看見了!咱們趕緊~~”
夏書記緊了緊自己的舊軍裝,小心翼翼的擦了擦胸襟上的紅色徽章,沒好氣的擺手打斷道:
“行了,越說越沒譜了,去去,趕緊上工了。”
海伢子還不死心:“夏書記,我向***保證,我真的~”
夏書記有點火了:“沒完了是吧,趕緊滾蛋,再跟老子胡扯,扣你工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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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伢子怏怏的走了,夏書記朝遠處的海麵上瞥了一眼,低聲嘟囔道:
“丟你老母,扯謊也不扯圓點,就算是走海,誰會傻乎乎的大白天走,癡線嗎?”
與此同時,公社西北不遠的梧桐山,有顆幾人合抱的大榕樹,杜蔚國和胡大姑娘正蹲在樹杈上抽煙。
“杜大,船就這麼鑿沉了,咱們回去的時候咋整?”
大概一小時前,天亮前,杜蔚國在港島沙頭角水警基地隨便偷了艘快艇,一路狂飆到沙頭角公社附近的海麵上。
然後隨便找了個水深的地方,幾刀把船底劃出一個巨大的缺口,還不到一分鐘船就沉了。
所以,海伢子沒撒謊,他真看見船了。
“沒事,那老猞猁精不是有門路嗎?大不了,我就去港島再偷條船回來接你。”
杜蔚國緩緩的呼出煙氣,目光幽遠的望向北方,有點心不在焉。
“哈,我倒是忘了你還能瞬移了,真是氣人啊,杜大,我有時候都懷疑,你到底是不是老天爺的私生子。”
胡大姑娘有些嫉妒的白了他一眼,發現他的表情不對,立刻了然道:
“怎麼,難得北上了,想趁機回四九城看看?”
杜蔚國撚滅煙蒂搖搖頭:
“沒,四九城已經沒啥值得我留戀了,倒是有個仇人,我現在高度懷疑,這次楊采玉的事情,跟他脫不了乾係。”
“但是你不敢動他對吧,因為你的嶽母,還有很多故友,舊部都還在,投鼠忌器。”
“是唄,牽一發動全身,彆看我成天四處亂竄,牛皮哄哄的,但我真不敢在四九城撒野。”
杜蔚國搓了搓手指,語氣有些無奈。
“嗬,也沒啥,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胡大姑娘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高聲驚呼道:
“不對啊,杜大,你能瞬移那麼遠嗎?四九城距離這裡,足有幾千公裡!”
杜蔚國瞬間回神,裝傻充愣道:
“胡大,你真當我是神仙啊?我啥時候說過我能直接瞬移到四九城了?”
“真不能?”
“不能。”
“那你到底能瞬移多遠?”
“極限就5公裡左右,不過我可以聯係瞬移幾次。”
胡大姑娘打破砂鍋問到底:“幾次?”
杜蔚國無奈的答道:“6次,再繼續體力就會耗竭。”
胡大姑娘略微盤算了一下,幽幽道:
“6次,30公裡,足以躲開大菠蘿了,也足以麵對任何局麵了,杜大,我現在理解了,為啥你總喜歡單獨行動了。”
杜蔚國連想都不想就否認道:
“也不是,沒你想的那麼牛皮,瞬移不是萬能的,胡大,即使現在我依舊常常深陷險地。
你知道嗎?有無數次我都在想,要是你在身邊就好了,或許我就不至於這麼被動無助了。”
“真的嗎?”胡大姑娘有些激動,但更多是不信。
“真的,無數次。”杜蔚國點點頭,語氣很鄭重:
“遠的不說,就說這次在比萊吉克山,第一次遇見虺教,他們鼓搗出的白霧能封禁空間,還能限製我的視野,當時我就非常無助,特彆想你。”
話鋒一轉,杜蔚國的語氣突然深情起來:
“再說了,我要是真像你說的那麼天下無敵,還用得著喊你幫忙嗎?胡大,我是真的很需要你。”
胡大姑娘沉默了,過了許久,她才仰望著天空承諾道:
“杜大,我會一直陪著你,伴你同行,不會讓你孤單的。”
“嘿~胡大,你最好了。”
杜蔚國一把攬住胡大姑娘的細腰,突然涎著臉道:
“這地方挺僻靜的,環境優美,鳥語花香,四下也沒外人,胡大~”
“杜大,你要乾啥?”
胡大姑娘頓時心生警兆,連忙扭身發力準備推開他,不過杜蔚國的下一句話就讓她僵在當場。
“胡大,現在能說說那個老猞猁精了嗎?她都有啥本事,當時咋欺負你的?”
“啥?就這?”胡大姑娘有點懵。
“對啊,要不然呢?你以為我要乾嘛?”
杜蔚國的嘴角掛著一絲壞笑,揶揄道:
“按你的說法,這老猞猁精也是個硬茬,並不好對付,我不得先了解一下敵情嗎?”
胡大姑娘明知道杜蔚國是在胡扯,不過還是正經道:
“這老太婆確實有點邪門邪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