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監察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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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天寒,冷風刺骨。

太虛觀,五行院的圍牆外空寂冷清。

圍牆上冒出個人頭,四下打探黑漆漆的四周,

“把梯子搬過來。咱幾個體虛,沒梯子爬不了這牆。”

“馮師姐,乾糧帶了嗎?路上艱難,咱得時不時吃點東西。”

“小心,小心,梯子得輕拿輕放,彆鬨出大動靜。一旦被發現,咱幾個都走不了。”

圍牆內有四五個人,話音很低,動作也慢。他們好不容易把梯子搬過牆頭,卻聽得不遠處傳來腳步聲。

“快快,把梯子收回來。巡山的護衛來了。”

幾人又七手八腳把梯子收回去,躲在牆後不敢吭聲。

沒一會,太虛觀的巡山護衛穿著冬裝,提著燈籠,沿著山道台階從道德門而來,路過五行院,邊走邊聊,說些山外的消息。

“你們覺著鎮守咱這集慶路的懷王會造反嗎?”

“懷王都不是會不會造反的事,而是啥時候造反。韃子天天內鬥,你看他們啥時候消停過?”

“可懷王隻有兩個萬戶隊,兵力加起來頂多一萬五。咱太虛觀天天盯著,他敢造反?”

“盯著又有啥用,太虛觀上下能打的也就咱們護教會的兩千多人。你總不能讓觀裡的長老和師祖去衝鋒陷陣吧。”

“那可就慘了。真打起來,我們咋辦?”

護衛們都是六七代的外門弟子,平日演武訓練,就為了那天能派上用場。

可真有戰事發生,他們沒一個不憂慮的。

平日耀武揚威,麵對的是難以反抗的老百姓,風險幾乎為零。打仗卻是刀槍無眼,誰知道會死在什麼地方?

腳步和歎息起起伏伏,逐漸遠離五行院。

院內又冒出人頭,左右看看,確認沒有危險,再次小心翼翼的將梯子架了出來,順梯爬下五個人,有男有女。

“手腳麻利些,巡山的半刻鐘一趟,拖延不得。”領頭的男子盯著護衛離去的方向,壓低聲線,負責指揮。

這些人全是被丟在五行院的‘報廢爐鼎’。

其中三人受周青峰靈力相助,暫時恢複些神識和力氣。另有兩人手軟腳軟,不甚清醒。

其中一名女子道:“我領頭帶路,韓師兄斷後。許師弟照顧另外兩名師弟師妹。

前往後山的路挺遠,咱們沒了神行法術,體力也不好,這一路必然不好走,得花好幾個時辰。”

五人都在棲霞山生活十年以上,尤其對鳳翔主峰附近更是熟悉,山內山外的部署是了若指掌。

隻是他們身子弱,體力差,‘縮地成寸’隻需兩刻鐘的路,他們躲躲閃閃,要花很久時間。

因為白日裡獲得的一絲希望,三人聯手,又帶了兩名還有治療希望的師弟師妹,趁著夜色逃離五行院。

天太冷了,巡山護衛都換了冬裝,他們幾人卻沒有,被冷風一吹,沒有不哆嗦的。

走了沒二裡地,幾人便消耗巨大,不得不拿出備好的乾糧,配著葫蘆裡裝的熱水,吃點喝點,補充體力。

棲霞山雖然是丘陵,卻也是高低不平。走出十裡地,五人的隊形就散了,不得不輪流攙扶。

“兄弟們,彆停下。停下就真完了。”

“咬牙挺住,咱還有血海深仇沒報呢。”

“說好的‘視如己出’,說好的‘情同父子’,說好的‘如同一家’,全是狗屁。”

“咱就是爐鼎,一直是爐鼎。十年如一日的修行,卻被騙得為那些狼心狗肺的做嫁衣。”

“咱得爭口氣,遲早要報仇。”

五人喊口號,忍著寒風,走一會,停一會,磨磨蹭蹭到了半夜,帶路的女子撲通倒下,爬不起來。

後頭幾位想上前去救,可體力已經到了極限,一伸手卻自己跌倒,累的呼吸紊亂,動彈不得。

五人陸續停下,卻連個避風處都找不到。

有的口吐白沫,有的默不作聲,有的神傷流淚,連冤天恨地的力氣都沒有了。

眼看沒了希望,要死在這野地裡,黑暗中響起話語,“情況比我想象的好,五個人,分工明確,彼此鼓勵,相互扶持。

幾十裡山路,能跌跌撞撞走到這裡,意誌力也是有的。

你們沒拋棄任何一個同伴,包括兩個特彆累贅的,也算重情重義。

一路上沒驚動巡山護衛,走走停停,不急不躁,腦子也不錯。累到癱軟,這不怪你們,都儘力了。”

周青峰從黑暗中走出,先看看領頭的女子,人已經休克,心跳微弱,一道靈力輸送過去。

女子隻覺有一道暖流彙入,猶如冰封大地遇到春潮,頭腦解凍,再次煥發生機。

她睜開眼,雖然看不清人,卻知道自己獲救了。

其餘幾人也算鬆口氣,心知自己一路艱辛是場考驗,咬牙堅持總算有所回報,不禁痛哭流涕。

周青峰不但灌注靈力,還帶來禦寒衣物和些許食物。

五人中三男二女,以一名男子為首,二十五六的年齡,強撐站起,躬身行禮道:“弟子韓成,拜見真人。

我等廢人被奪取修為,棄於賤地,如同置身水火,渾渾噩噩,苦不堪言。

真人能救我等逃出牢籠,我等唯有肝腦塗地,誓死相報。還請真人告知名諱,方便我等稱呼。”

五個人齊齊拜下,連磕三個響頭,以示恩重如山,無以為報,唯有馬首是瞻,緊緊相隨。

“我叫周青峰,眼下是靜林觀妙玉師尊門下,今日見你們過得淒慘,心有不忍,於是出手相救。

說實話,我沒指望你們能如何誓死相報,隻覺著你們十幾年苦修,一朝被廢,實在可憐。

你們目前沒有去處,且入我麾下調養一段時間,平日便是主仆相稱,遮掩身份,莫要讓外人知曉。

至於你們將來能不能恢複修為,我不敢說一定,隻能是儘力相助。”

五個人皆嗓音沙啞,容貌衰老,完全不複之前。隻要不是故意相認,哪怕是熟人也難以分辨。

周青峰就像收垃圾般把人收來,風險一般,成本為零。隻要能把他們恢複到常人狀態,也能收獲幾個比較忠心的手下。

至於韓成這五人,短期內不想死就必須依賴周青峰。

他們私下議論,覺著這神秘少年隻怕是哪位超級大佬轉世,否則怎麼能有能力修複已經完全損壞的經脈?

這等本事聞所未聞,隻怕得史書上幾位‘開山祖師’才有,如同神話一般。

眼下磨難算是福禍相依,自己已經沒啥好失去的,隻要抱緊大腿,或許還有翻身的可能。

吃了些乾糧,恢複了力氣,一行人再次上路。

周青峰隨口問韓成等人,“你們在太虛觀修行多年,對觀內人事應該有所了解吧?”

韓成改口‘主上’,躬身道:“屬下之前是田文鏡那老畜牲的關門弟子,對觀內大小事務確實了解不少。

主上若有疑惑,儘管詢問,屬下知無不言。若我不知道,其他幾位兄弟姐妹也會知道。”

韓成的根骨和天分極高,倒黴前已經是築基初期。

田文鏡則是前不久給周青峰一葫蘆丹藥的太陰殿田師祖,當時還覺著老道士和藹可親。

沒想到田師祖為了修為晉升,將自己親傳弟子當爐鼎給吸了。

這麼做的好處是田文鏡半年前晉升到金丹初期,已是陸地神仙般的人物。

如此修為彆說在太虛觀,哪怕在全真教,在全天下都是數得上的高手,地位穩穩當當。誰敢說他道德敗壞?

提到‘田文鏡’這個名字,韓成便是咬牙切齒,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

因為他此刻像個四五十歲的樵夫,彎腰駝背,年老體衰,實際上他才二十五歲。

其他‘報廢爐鼎’也大多是類似經曆。

他們從小被收養,為保證修煉積極性,一直被告知就是內門弟子,乃至親傳弟子。

誰是爐鼎,誰是弟子,其實並沒有明確界定,全看師長自己衡量。倒黴蛋直到成為廢人的那天才恍然大悟。

周青峰不管這些內情,他掏出那塊‘磚頭’法器,問道:“你看看這東西,能辨彆是誰用的嗎?”

韓成接過‘磚頭’,搖了搖腦袋,又遞給身邊師弟師妹鑒彆。

五人看過後,叫馮素雲的師姐開口道:“主上,這是‘竹墟’賣的貨色。築基期煉器師的手藝,練氣五級就可以用。

這東西雖然不能說大路貨,但太虛觀上下至少有幾十人有。屬下之前就有一塊。”

周青峰點點頭。這也是他收容這些‘報廢爐鼎’的原因。

五人之所以倒黴,原因就是他們太優秀才會被吸取修為。正因此,他們對太虛觀的了解要遠超尋常弟子。

周青峰又問道:“太虛觀裡有哪些六代弟子會知道妙玉師尊身份?”

這問題問得好。

太虛觀在八百多公頃的棲霞山營造近百年,修了大大小小上百座道觀。每個道觀都有主。

妙玉過於低調,認識她的人真不多。

眼前五個‘報廢爐鼎’過去都是優秀弟子,可聽說過妙玉名號的也隻馮素雲一人。

“太虛觀隻有一個地方的人會對觀內大小人等了如指掌。”

“什麼地方?”

“監察院。”馮素雲沉聲道:“屬下之前就是監察院梁君實的弟子。

那老混蛋自己無兒無女,於是喜歡收攏養子養女,說是視如己出,傾囊相授。

我一直以為他心性善良,有慈悲之心,對他從無防備,直到被他毀了修為,淪為廢人。”

說著說著,五個‘報廢爐鼎’都泣不成聲——從天之驕子隕落到現在這境地,心境完全破碎。

一個多時辰後,幾人抵達靜林觀。

“青峰師弟又遇到野豬了?”山門前照例掛起燈籠,今晚是羅容嬌羅師姐在牆頭等著。

周青峰上前道:“有勞師姐掛念,今晚沒遇到野豬,倒是收容幾名落難之人。

他們過年也沒辦法回家,我索性將他們收入麾下,平日做些打掃的活計,有個照應。”

羅師姐高舉燈籠,確認周青峰帶的幾人看著都挺蒼老,確實可憐,以為師弟善心大發,否則怎麼會收容這些廢人?

“師弟今晚還打坐不?”

“當然要,修行不能停。我稍微安排下,馬上開始。”

山門相隔,門內是七個師姐的七星陣,門外五個‘報廢爐鼎’則占據五行方位。

兩個陣都以周青峰為陣眼。

唯一區彆是門外五人經脈全廢,無法自行運轉靈力,必須跟周青峰直接接觸。

打坐入定,靈識開啟,眉心注視天地,一輪紅日於觀想中高掛。

有無形力場從周青峰體內展開,撐起一小塊淨土,將‘報廢’的五人容納入內,隔絕外界寒風雜音。

紅日之下,妙玉的虛影持劍而立,默默注視。其秀發束頂,衣袂飄飄,冷豔的臉龐自帶超凡出塵的仙氣。

其對周青峰則依舊是愛搭不理,沒個好臉色。

周青峰也不搭理妙玉的虛影,反正隻要他打坐,靈力自然從紅日彙入進入其體內。

觀內七個師姐白嫖師弟的靈力兩個多月,已是見怪不怪,原本不入流的幾位也在近期邁入練氣一級,正式踏上修行之路。

倒是五個‘報廢爐鼎’心神震撼。

他們滿懷希冀,想過很多可能,但真發現自己枯竭的經脈再次受到滋潤,破碎的丹田隱隱有修複跡象,還是忍不住想大哭一場。

這靈力來的太輕鬆了。

不需要冥想,不需要沉思,不需要感悟,隻需要伸手觸碰周青峰,就跟通電似的,電流自然而然的流入。

經脈儘毀就猶如絕緣體,可佛寶偏偏能化腐朽為神奇,以違背常理的方式改變這一現狀。

假以時日,待經脈修複那天,五個‘報廢爐鼎’就可以重新修煉,真的有複仇的機會。

感覺到五人心情激動,佛寶自然而然的安撫他們的情緒。

等到一夜即將過去,他們的早衰情況暫時被遏製,身體機能不再朝死亡的道路上狂奔。

不過在天快亮時,周青峰的靈識感應到外界有人在快速靠近。他立刻停止打坐,從沉思中蘇醒。

觀內觀外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啥事,不免有些混亂。特彆是剛來的五人,還以為自己偷跑被發現,有麻煩來了。

“你們暫且進屋去。”周青峰指了指自己那間臨時搭建的木屋,隨後自己朝來人方向走去。

師姐們也紛紛結束一夜修煉,搬來梯子,爬上牆頭。

很意外,來的人竟是古德。

這邋遢道人火急火燎的沿著山道跑來,看到周青峰居然在山門前等他,不禁訝然道:“臭小子,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乾嘛?”

“師兄,這話不應該我問你嗎?”

古德樂了,揮手一拍周青峰肩膀,“沒大沒小,我還不清楚你的底細?師兄是你叫的嘛?”

“多謝師兄安排我入妙玉師尊門下。但輩分已定,咱就是師兄弟。師兄天不亮的來訪,有何事?”

古德沒空計較這事,瞧了眼靜林觀的山門,低聲問道:“你師父妙玉回來了麼?”

“沒有。”

“快過年了,她不回來?”

“這我哪知道?”

山門的牆頭上,幾個師姐也在嘰嘰喳喳,“是見錢眼開的古無德來了。”

古德氣惱,上前幾步,掃了眼牆頭上七個小腦袋,問道:“你們師父妙玉沒回來?”

幼薇等人立馬噤聲,不理古德,居高臨下,像動物園看猴似的就這麼看著。

古德又問,“墨青墨靈兩位師姐師妹呢?難道也沒回來?”

牆頭上的小腦袋依舊不搭理,麵無表情,就看著看著看著。

古德終於惱了,“我硬塞個男徒給你們師父是不太好,我來賠禮道歉。

但隻要妙玉師叔認這個徒弟,我就立馬讓你們七個入門,以後她想招多少個女徒都行。

若是青峰被監察院的人查了,彆怪我魚死網破,跟你們耗到底。我最後問一句,妙玉師叔到底跑哪裡去了?”

在古德看來,周青峰在靜林觀的日子肯定不好過,絕對是被七個小丫頭排斥,才會大半夜像孤魂野鬼似的在外頭晃蕩。

師姐們聽到監察院也慌了——太虛觀裡不管出什麼情況,隻要跟監察院盯上就沒好事。

周青峰聽到監察院也是心頭一緊,忙問道:“師兄,出什麼事了?”

“監察院的高德貴不知道發什麼瘋,已經來雷神殿好幾次,非要查你的來曆。

我說妙玉已經認你這徒弟,他非要找妙玉師叔對質。

我得趕在你師尊露麵之前跟她說清厲害,否則你隻怕是要被逐出太虛觀,我也要大大的丟臉。”

古德花了一晚上時間查高德貴為何揪住周青峰不放,可到處打聽卻毫無結果。

他也是急了眼,不得不天沒亮就跑來,想從徐幼薇等人口中知道妙玉人在何處?

這情況著實打了師姐們一個措手不及。

師父常年不在,她們平日苦修進度慢。好不容易來個寶貝師弟,兩個月就讓姐妹們修為大進,誰舍得讓他走?

嘗到甜頭,誰還想吃苦頭?

徐幼薇當機立斷,“師妹們彆怕,大不了讓師弟到觀裡來。反正隻要山門前的雷符在,誰敢來搗亂就轟死他。”

古德還以為這幫小丫頭會排斥周青峰,可眼前這意思他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於是低聲問周青峰,“小子,你什麼時候拉攏了這幾個倔丫頭?她們在向著你耶。”

周青峰支吾幾聲,“師姐們又不是壞人,其實挺好說話啦。”

“哎呀,還真小瞧你了。”古德大為驚訝,“我來這裡,她們恨不得放狗咬我。你是不是花錢賄賂了?”

周青峰繼續支吾,“沒有,沒有,沒花錢。師姐們真挺好的,我東跑西跑,她們還幫我洗衣做飯呢。”

古德頓時高山仰止,上下打量周青峰一番,“好小子,年紀不大,居然用上男色技巧。

這招我老古真學不來。不過,你小子躲進靜林觀,我可怎麼辦?等著監察院來抓麼?”

周青峰也不打算躲起來被動挨捶,尤其聽到監察院這個詞,他疑惑問道:“師兄,你說那位高德貴是不是瘦高個?”

“對啊,瘦猴似的。你認識?得罪他了?”

“不認識,也沒得罪。不過他昨日還在藥王殿打聽我的消息,我也奇怪他為何要找茬?”

古德卻斬釘截鐵道:“一定是得罪了,隻是你不知道罷了。

要不這樣,師兄我找人,約那家夥出來見見,當麵問問他到底想乾啥?

若是要錢,反而好辦。你出手就是極品寶珠,肯定不缺錢,給他幾千兩,打發打發得了。

隨便說一句,你那顆珠子真是寶貝。

師兄我用來輔助修煉,竟提升兩成的靈氣,足足兩成。天材地寶,不得了啊!”

周青峰沒點頭,也沒有異議。他想的更多,將這監察院的高德貴跟不久之前的夜路遇襲聯係起來。

會不會是敵人在暗中追查?

不,這不是暗中追查了,而是明著查。

“見見吧,攤開了說也是好事。”

“行吧,這也沒辦法的辦法,就當破財消災了。”古德拍拍周青峰肩膀,“老弟,我去約人,也就近兩三天的事,你準備錢吧。”

古德走後,山門打開,七個師姐齊刷刷的湧出來,嘰嘰喳喳的叫,安慰周青峰彆怕,說自家人一定護著他之類的。

“師姐們關愛,師弟感念在心。天要亮了,還請師姐們做頓早飯,我這會肚子餓了。”

周青峰插科打諢,先安撫好七個師姐,又去看五個屬下,特彆是那位叫馮素雲的,也算是他師姐,問問監察院的情況。

馮師姐原本二十二三,此刻卻老的像四十二三。

她本就是監察院的人,在屋內簡單打理容妝,聽周青峰講述事情來龍去脈,進而幫其分析。

“主上是外門遺孤?父親死於非命?走古德的路子拜在妙玉門下,卻被不明門人半路劫殺?現在又被高德貴追查?”

不但馮素雲在思考,其他四人跟周青峰同氣連枝,也在想如何破局。

“監察院是太虛觀最強力的地方,偵緝天下靠得就是它。雖然其內部人手也就兩三百號,卻極為精乾。”

“由於行事隱秘,外人很少知道監察院的內情。不過高德貴例外,他是監察院中專門負責對付自己人的。

彆人負責監察外敵,他負責對付內鬼,向來討人厭。

但這人性子跟妙玉師叔類似,格外孤傲,不合群,沒聽說他被誰收買過。”

馮素雲話裡話外的意思是——一旦被這人盯上,隻怕要被扒成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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