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鏑同樣深沉的凝視著櫻井,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這位勇敢女性的欽佩。
在這個充滿爾虞我詐的間諜世界裡,櫻井的忠誠與堅韌猶如一盞明燈,照亮了他們前行的道路。
他想起自己在執行任務過程中所遭遇的困難與挑戰,與櫻井相比,似乎都顯得微不足道。
櫻井不僅要應對外部敵人的威脅,還要時刻警惕內部的猜忌與陷害,她在敵人的陣營中孤身奮戰,卻從未有過絲毫退縮之意。
“你們倆都這麼看著我乾嘛?”
就在張行和鳴鏑,兩人互相不自覺地看向櫻井的同時,櫻井自然也瞥見了二人的凝視,櫻井表現的倒是十分從容,受傷的臉頰上甚至還泛出一絲微笑。
鳴鏑被櫻井這麼突然的一問,問的瞬間有些不知所措,他本就不是個善於聊天的人,而且尤其不擅長和女人聊天,所以索性把頭低了下去,默默的擦拭著手裡的槍。
張行麵對櫻井投遞過來的微笑,也是不由得微微一怔,隨後聲音中帶著一絲愧疚與感激:
“櫻井……,同誌,首先我想跟你說聲謝謝,也想跟你道個歉,一直以來,我都錯把你當成了 rass 和鬆下青年會的雙麵間諜,還記得在島國實驗基地的時候,我當時還劫持過你,實在是對不住。”
張行微微低下頭,回想起那時的情景,心中也是滿是懊悔。
櫻井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中透著一絲無奈:
“同……,同誌!不好意思,因為這些年長期在國外生活,對於咱隊內的這種稱呼,我現在稱呼起來還不太習慣,我知道你們的代號,你叫空氣,他叫鳴鏑,在島國地下基地的這兩年,實則你們波南分局的各個部門,乃至隊員的身份信息,鬆下青年會組織都曾調查過。”
張行和鳴鏑聽櫻井這麼一說,心裡其實也是了然,因為以副局長孫棟為首的反叛勢力本就隸屬於許宗申,所以他出賣波南分局的隊員信息和分局的各項情報,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櫻井隨後又目光鄭重的看向張行道:
“空氣同誌,你不必自責,當時那種情況,你有那樣的懷疑也是正常的,在島國實驗基地,我確實身不由己,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三上一直對我有所懷疑,在那裡,我時刻處於被監視的狀態,稍有不慎就會暴露身份,最後殺了三上,幫助你逃離,也是形勢所迫,因為當時我碰到了那樣的機會,隻可惜當時沒能救下你的組長,因為當時的情況我實在無能為力。”
說到這裡,櫻井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和惋惜。
當櫻井偶然提到組長耿健輝的犧牲,張行心中一緊,他下意識地看向鳴鏑,卻發現鳴鏑的臉色雖然傷感,卻似乎早已提前預知了一樣。
張行心中猜想自己雖然沒有和鳴鏑解釋組長耿健輝犧牲的事情,但或許鳴鏑之前已經從字裡行間裡覺察出了組長耿健輝的犧牲。
鳴鏑依舊低頭默默的擦拭著槍身,張行心裡知道,此刻他心中的悲傷無以言表,他一直在擦拭槍身,隻是在以這種方式掩飾心中的悲傷。
張行沒有選擇去打攪鳴鏑,也沒有向他解釋,隻是感激的朝櫻井道:
“我理解你當時的處境,說實話,你能在最後關頭殺了三上,助我逃出地下基地,這對當時處境下的你已經等於是拚了全力了。”
“對了,關於許宗申說的你父親當年是情報販子的事情,是真的嗎?”
雖然確定了櫻井是自己人,但張行對於櫻井當年是如何在他父親的培養下,進入rass組織進行長期潛伏的事情,感到有些疑惑。
麵對張行的詢問,櫻井點了點,目光中似是有些哀傷。
“他說的沒錯,我的父親,曾經的確是以情報販子為生的,但他最早時期屬於一個獨立的情報販子,常年在情報交易的灰色地帶遊走,結識了形形色色的人物,也因此積累了豐富的情報資源和人脈關係。”
“我父親是樺米混血,長期生活在米國,從事獨立情報販賣工作,後來在一次情報販賣中,我父親被當時的米國情報組織所出賣,後來是樺國情報部門救了他,並且給他提供了相當一段時間的庇護,我父親本身就對樺國歸屬感很強,那一次樺國情報部門救了他一命,他血液中流淌的愛國之情就已經開始湧現。“
“正好,當時樺國正急需在 rass 組織內部安插眼線,以獲取關鍵情報,而父親獨特的身份和經曆使他成為了一個理想的人選,經過多番考察與秘密洽談,父親接受了這項極為艱巨的任務——打入 rass 組織內部,竊取重要情報。”
“之後,父親憑借著他多年在情報界摸爬滾打積累的經驗和智慧,成功混入了 rass 組織,起初,他隻是從一些邊緣人物入手,慢慢地建立起自己的情報網絡,他會在rass 組織的一些小型聚會或者交易場所中,巧妙地與其他成員套近乎,獲取他們的信任,同時不動聲色地收集一些看似無關緊要,實則暗藏玄機的情報碎片。”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逐漸深入到了 rass 組織的核心情報網絡邊緣。他曾成功截獲了一份關於 rass 組織在亞洲地區秘密布局的情報,這份情報讓樺國提前知曉了他們的一些陰謀,從而采取了相應的防範措施,避免了重大損失。”
“然而,命運弄人,沒過幾年,父親就突患了不治之症。他躺在病床上,心中滿是不甘,他深知自己所肩負的使命還遠遠沒有完成,這個好不容易打開的口子,絕不能就這樣封上。在經過無數次痛苦的思考後,他把目光投向了當時隻有十歲的我。”
“從那以後,我的生活就徹底改變了,父親拖著病體,開始對我進行嚴格的訓練,他首先教我各種情報收集與傳遞的技巧。在密碼學方麵,他從最基礎的密碼編製與破解原理講起,讓我背誦各種密碼表,然後通過實際演練,讓我學會如何在複雜的環境中快速加密和解密信息。”
“比如,他會模擬在被敵人監視的情況下,讓我用摩斯密碼通過敲擊牆壁的方式向他傳遞情報,稍有差錯就會受到嚴厲的批評,在隱藏身份與意圖上,他教導我要學會觀察不同人的行為習慣和心理特點,根據不同的環境和對象,迅速調整自己的角色,他會安排我去不同的社交場合,讓我扮演不同身份的人,與各種陌生人打交道,回來後詳細分析我的表現,指出我的不足之處。”
“還有在近身格鬥術上,他親自示範各種招式,從基本的拳腳功夫到擒拿技巧,每一個動作都要求我反複練習,直到形成肌肉記憶。他還會不定期地對我進行實戰考核,有時甚至會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發起攻擊,讓我在實戰中學會應對突發狀況,對於各種武器的使用方法,他從手槍、步槍的構造原理講起,教我如何拆卸、組裝和保養武器,然後帶我去偏僻的郊外進行實彈射擊訓練。”
“他會在不同的距離和環境下設置目標,讓我練習射擊的精準度和速度,同時還要學會在射擊後迅速隱蔽,避免暴露自己的位置。,白天,我要像普通孩子一樣上學,不能讓任何人察覺到異樣;夜晚,便是我艱苦訓練的時間,無數個夜晚,我在疲憊與汗水陪伴下度過。在我十五歲那年,父親認為我已經具備了初步的能力,開始為我進入 rass 組織做準備。”
“他利用自己在rass 組織裡建立起的一些人脈關係,偽造了一係列看似完美的經曆和背景資料,讓我能夠以一個看似合理的身份出現在rass 組織的視野中,他安排我與一些rass 組織的外圍成員偶然相遇,通過巧妙的設計,讓我在他們麵前展現出一些特殊的才能,比如超強的記憶力或者對情報的敏銳洞察力,從而引起他們的關注。”
“在父親的精心策劃下,我終於成功進入了rass 組織,剛開始的時候,我隻是做一些邊緣性的工作,比如整理文件、傳遞普通消息等,但我始終牢記父親的教誨,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獲取情報的機會,也時刻注意著自己的言行舉止,慢慢地贏得了組織裡一些人的信任。”
“有一次,組織裡有一個重要的情報傳遞任務,需要將一份機密文件送到一個指定地點。雖然這個任務看似簡單,但我知道這是一個展示自己能力和忠誠的好機會,我主動請纓,在執行任務過程中,我遭遇了其他勢力的襲擊。他們試圖搶奪我手中的文件,我憑借著自己所學的格鬥技巧和冷靜的應對,成功擊退了敵人,並且順利將文件送到了目的地。這次事件讓我在rass 組織中的地位得到了一定的提升。”
聽櫻井說到這裡,張行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說起來,櫻井的父親當年執意要將年幼的櫻井培養成他的接班人,而櫻井當時還隻是個十歲的孩子,她其實是被動的接受潛伏任務的。
對於當時隻有十歲的櫻井來說,這樣沉重的命運負擔,對她來說,實在太沉重。
櫻井又繼續說道:
“後來,我認識了許宗申,當時他在rass 組織裡已經有了一定的地位,行事風格謹慎而又果斷,我初次見到他時,就感覺到他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人,但我知道,要想在rass 組織裡獲取更核心的情報,就必須和他建立起某種聯係,於是,我開始有意無意地在他麵前展示自己的能力和忠誠,漸漸地引起了他的注意。”
“有一次,組織內部發生了一起情報泄露事件,許宗申負責調查此事,我主動請纓,協助他進行調查。在調查過程中,我憑借著自己敏銳的觀察力和分析能力,發現了一些被其他人忽視的線索,最終幫助他成功找到了泄露情報的源頭。”
“從那以後,他對我開始另眼相看,我也逐漸進入了他的核心圈子,再後來,由於 rass 組織和鬆下青年會有合作關係,組織決定派我到渡邊淳二身邊充當雙料間諜,這對我來說,無疑是一個更加危險而又複雜的任務,我需要在兩個截然不同的組織之間周旋,既要獲取鬆下青年會的信任,又不能讓rass 組織對我產生懷疑。”
“我剛到渡邊淳二身邊時,他對我充滿了猜忌,給我安排了各種瑣碎且看似毫無意義的任務,像是監視他手下的一些小嘍囉,或者去處理一些與情報工作毫無關聯的事務,但我明白,這是他在試探我的耐心和忠誠度。我沒有絲毫抱怨,每一項任務都完成得一絲不苟。”
“有一次,他讓我去調查一個手下是否有背叛他的跡象,我通過巧妙的布局和細致的觀察,不僅發現了那個手下的一些小動作,還順藤摸瓜找到了他背後的一個小情報網,我將這個情報交給渡邊淳二時,他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現了一絲認可。”
“在鬆下青年會期間,我還麵臨著來自內部成員的排擠,他們嫉妒我這個外來者能夠迅速得到渡邊淳二的賞識,便在背後搞小動作,試圖讓我犯錯,他們在我執行任務時故意設置障礙,或者在渡邊淳二麵前說我的壞話。”
“我隻能更加小心謹慎,一方麵努力化解與他們的矛盾,另一方麵通過一些巧妙的手段讓渡邊淳二看到我的價值和他們的狹隘, 而在rass 組織這邊,許宗申對我的考驗也從未停止。他時不時地會給我布置一些看似普通卻暗藏玄機的任務,想要試探我的忠誠度。我每次都要小心翼翼地應對,既要完成任務,又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實目的,就像這次關於 055 號案卷的事情,他從一開始就對我充滿了懷疑,我雖然極力掩飾,但還是差點被他識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