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安謐的小區傳出幾聲嘈雜響動,原本正在熟睡的薑檸突然睜開眼。
半分鐘之後,眼底的迷茫之色漸漸散去,薑檸終於聽清楚那些響動是什麼了。
她隔壁那屋正在進行一場殘忍家暴!
男人怒喝聲和女人唉聲啜泣的求饒聲透過牆壁傳入薑檸的耳朵。
薑檸皺了皺眉,不耐的從床上起身往陽台上走,同時在腦海裡問道:“係統,這不管管?”
[這……]係統也聽到了隔壁的動靜,掃描了一下,有些為難:[他這是家暴,並不構成犯罪。]
薑檸反問:“家暴不就是故意傷害?”
係統低頭對對手指:[不是的哦,宿主,施暴者將受害者打得二級輕傷以上才可以被判定故意傷害。]
薑檸眉心一擰,在和係統聊天的功夫,她已經走出陽台。
站在陽台上,沒有了牆壁和推拉門的遮擋,男人憤怒地施暴聲在這寂靜的夜色中更為清晰刺耳。
薑檸抬手搭在陽台怒吼:“大晚上的乾什麼!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是哪個沒出息的孬種大晚上回來打老婆!這麼喜歡表演要不要開個門讓全小區的人都來看個熱鬨?!”
薑檸話一出,隔壁瞬間清靜。
薑檸站在陽台等了一會兒,發現確實沒動靜之後,才轉身回房。
剛剛那一吼,將薑檸原本的困意也吼沒了,她抬手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時間,淩晨一點半。
孬種男人淩晨一點半在家打老婆,這事如果發生在薑檸身上,她不將他打得半身不遂+淨身出戶她就不姓薑!
喝了一杯溫水,薑檸躺在床上,繼續睡覺。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早,薑檸早早起來,在視野極好的陽台打了一套拳法。
薑檸已經很久沒有練過這些,但是這幾天去武術館舒展了一番筋骨之後,這些被封存在腦海裡的東西,很快又熟悉起來。
黎明的太陽冉冉升起,金色的光芒穿透雲層,絲絲縷縷灑落在這座城市。
薑檸換鞋出門,在小區周邊呼吸均勻的跑了十公裡。
借著小區樓下的設施稍稍拉伸了一下,薑檸慢慢往回走。
原本在她出門時還隻是悄悄冒出個頭的太陽,此刻已經高高掛起,光芒金燦燦的,小區樓下來往的人也逐漸開始多了起來。
薑檸沒有坐電梯,而是走樓梯回家。
她跑了十公裡,再加上走了十多層的樓梯,等到家時身上早就熱得大汗淋漓。
薑檸摁下指紋鎖開門,在她身後,一位兩隻手都提滿東西的女人走了出來。
看到薑檸的身影,女人微微一愣,然後上前,走到薑檸麵前,聲音友好:“吃不吃水果?”
旁邊突然多出個陌生人,原本正準備進屋的薑檸歪頭看了她一眼:“謝謝,我家裡也有,不用了。”
“昨天晚上,謝謝你幫了我。”女人開口,薑檸這才注意到,對方臉蛋有些紅腫,提著東西的雙手也有些不自然。
她將手中的東西放在地上,拿出其中一袋蘋果遞給薑檸,語氣感激中又帶著一絲後怕:“要不是你,我昨晚怕是會被他打死。”
薑檸看著她:“昨晚你打回去了嗎?”
秦陶然一愣:“……什麼?”
“他都要打死你了,你打回去了嗎?”薑檸反問。
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秦陶然神色有些恐懼和害怕,下意識搖頭:“我,我不敢……你能幫幫我嗎?”
話一開口,秦陶然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不敢相信後麵這半句話是她自己說出來的。
眼前這女生明顯才二十來歲,恐怕還是個學生。
就算對方昨天晚上勇敢發言幫了她,也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
她怎麼好意思找人家一個小姑娘求助!
秦陶然神色羞愧,急忙找補:“我亂說的。”
[檢測到隨機任務,幫助秦陶然擺脫家暴男阮家華,獎勵生命值3天,功德量10點。]
聽到係統聲音的薑檸眸色一深,看著還在著急替自己解釋的秦陶然,薑檸開口應下:“可以。”
秦陶然愣住了。
薑檸看著她剛剛放在地上的那幾大袋東西,說道:“你是不是要回去做早飯?待會忙完了可以過來,我們分析分析該怎麼辦。”
被薑檸這麼一提醒,秦陶然突然反應過來,她們倆現在站著的位置並不適合聊天。
秦陶然點點頭:“好,等待會我再過來找你。”
秦陶然提起地上的東西,倆人各自進屋。
大概一個小時之後,秦陶然抬手摁下薑檸的門鈴。
薑檸一直在家,開門讓秦陶然進來之後,薑檸順手給人倒上一杯熱茶。
秦陶然坐在沙發上,打量了一圈薑檸的住處,發現薑檸家裡的東西少得可憐,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電器之外,客廳乾淨得像是隨時都可以拎包走人。
薑檸並不介意秦陶然的打量,她給自己也倒上一杯熱茶,坐在秦陶然的對麵:“說說,怎麼回事?”
秦陶然神情苦澀,將她和丈夫阮家華的事情一一道來。
秦陶然是單親家庭長大,原本她並不想結婚,但抵不住母親苦苦相逼。
在她三十二歲的時候,母親病危,唯一的心願就是想看她結婚,有一個好的歸宿。
秦陶然是母親含辛茹苦帶大的,可以說,除了在她結婚這一事情上倆母女發生了多次矛盾之外,其他時候都是相依為命感情深厚的倆母女。
母親病重,秦陶然如何不難過,為了讓母親放心,秦陶然妥協了。
秦陶然一鬆口,秦母立刻就讓媒人給秦陶然相看,然後就相到了阮家華。
倆人見麵之後,秦陶然才發現,媒人介紹的人居然是她以前的小學同學。
相親碰到小學同學,這讓秦陶然有些尷尬。
但是阮家華似乎對她有意,之後經常約她出去,主動接送她上下班,在知道她母親生病住院後,還經常提著水果去醫院看望。
阮家華是本地人,有車有房,人長得俊,工作體麵,和秦陶然年齡也相當。
秦母對阮家華滿意極了。
秦陶然原本對阮家華並沒有心動的感覺,但是在阮家華熱絡的追求中和母親極力遊說中,她對阮家華的態度逐漸軟化。
倆人從相親重逢到扯結婚證,前後不到三個月。
結婚半年後,秦母因病去世。
結婚一年後,秦陶然懷孕生下一個女兒。
也就是生了女兒之後,秦陶然發現,阮家華對她的態度逐漸變了。
阮家華對秦陶然的態度開始變得不耐煩,甚至好幾次都因為一點小事對秦陶然破口大罵。
剛結婚的阮家華對秦陶然溫和又耐心,還會主動分攤家務。現在的阮家華,不僅每天一下班回來就躺在沙發上玩手機,將所有大小事情都丟給秦陶然不說,甚至有時候還會徹夜不歸。
秦陶然說著便忍不住難過的落下眼淚:“現在的他好像變了個人。”
薑檸抓住重點:“昨天是他第幾次打你?”
秦陶然咬唇,有些難以啟齒:“數不清了。”
她放下手中端著的茶杯,抬手撩起自己袖子和衣擺給薑檸看。
在秦陶然的手臂、肚子、還有腰肢處,各種紅腫青紫的印記重重交疊,觸目驚心。
這些都是昨天晚上阮家華打出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