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不宜抓人。
薑檸回到霍家彆墅,準備了結她和霍家這段生理性血緣關係。
霍家彆墅,燈火通明。
先前被薑檸無差彆揣入水池裡的霍家四人組顯然洗漱過,又恢複了平時的人模狗樣(劃掉),精致從容。
霍妙坐在沙發上,身上換了另一條綠色短裙,洗過又吹乾的頭發蓬鬆,散發著好聞的芬香。
看了一眼窗外漸沉的天色,霍妙精致白嫩的瓜子臉染上些許焦急:“爸,媽,怎麼辦?姐姐出去之後,現在都沒回來,不會出什麼事吧?”
霍淞坐在沙發上,眼底劃過一絲厭惡:“彆跟我提她!”
想起今天下午被薑檸當眾揣入水池裡事情,霍淞就怒火三丈。
他貴為一家之主,從來就沒有這麼丟人過!
當初就不應該把薑檸接回來,就把她丟在外麵自生自滅,也好過把她接回來胡亂發瘋!
霍淞一身的低氣壓,坐在他旁邊的霍母也惶不多讓,霍母自認為自己對薑檸已經夠好,將她從那破破爛爛的廉住房裡接到現在的大彆墅不說,還每個月都給薑檸零花錢。
她自認為自己這個母親當得合格,結果,薑檸就是這樣回報她的?
霍家的雙胞胎霍凱平和霍凱安一放學回來,就聽說薑檸突然發瘋將大家都揣入水池裡的事情,神情同樣義憤填膺。
霍凱平說:“當時就不應該把她接回來,反正她都已經成年了,在外麵養成的壞習慣改不掉,現在接回來隻會讓大家都不高興,還跟著一起丟臉。”
霍凱安緊跟著附和:“之前她自己心態失衡,在心裡嫉妒我們對妙姐姐好就算了,現在居然還開始打人了!她心裡壓根就沒把我們當成一家人。”
倆人對視了一眼,心有靈犀:“爸,要不給她點錢,讓她搬出去住吧!”
他們實在是不想看到薑檸這個讓人討厭的女人了。
“你看看她住院這一個月,她昏迷不醒的時候,我們一家人過得有多開心。她一醒來,就鬨得全家都不高興。”
薑檸一回到彆墅,就聽到雙胞胎的這番話,清淩淩的眸子神色毫無波瀾。
這對雙胞胎喜歡打遊戲,不愛寫作業。
她記得她當時回霍家的時候,正值暑假,她特意買了倆兄弟渴望許久的絕望遊戲機,還給他倆定了目標,隻要把作業寫完,就將遊戲機送給他們。
那段時間是雙胞胎對薑檸態度最好的時候,因為薑檸會輔導他們寫作業,打遊戲還特彆厲害!
後來……後來啊,霍妙假意猩猩的在倆兄弟麵前哭訴,為什麼他們隻願意和薑檸玩,不帶她一起玩,是不是不承認她這個姐姐了。
沒過幾天,薑檸就在垃圾桶裡看到了她送的那款絕版遊戲機,同時雙胞胎對她的態度也越來越惡劣,生怕霍妙誤會。
此刻,雙胞胎的話更是讓薑檸無聲冷笑。
如果霍妙在醫院裡昏迷不醒一個月,他們還會過得這麼開心嗎?
她在醫院裡這一個月,霍家人的不管不問不關心,無疑冷漠到了極致。
薑檸站在門外,手裡拿著一瓶喝了一半的水,見大家都沒發現她,索性也不那麼著急進屋。
她倒是要看看這些人平時在背後,都是怎麼編排她的。
雙胞胎的話,明顯讓霍夫人有些意動,又有些猶豫:“這恐怕不太好,當時將她接回來之後,她一直住在彆墅,哪怕大學的時候,跨越了半個市區,她都不住宿每天堅持回來。畢業工作後,更是天天宅在彆墅裡……我們突然將她趕出去,怕是她心中會對我們產生怨懟。”
環手靠坐在沙發上的霍子恒終於忍不住了,嗤笑一聲:“她那是工作嗎?說得好聽是直播,結果還不是想蹭妙妙的熱度,她那十萬個粉絲裡,有九萬九都是黑粉,每次開播罵聲一片,簡直丟儘了我們霍家人的臉!就她這樣靠什麼賺錢?還不是打著自由職業的名義,想賴在彆墅白吃白住。
說不定,在她心裡,巴不得你和父親早死,好分些霍家的財產給她,當隻社會蛀蟲呢!”
霍子恒心裡還記恨今天下午薑檸一腳把他揣進水池裡的事情,嘴上說話也毫不客氣,使勁往陰暗處解讀薑檸的行為。
霍淞和霍夫人倆人皆是神色一黑。
薑檸搖了搖手中的礦泉水瓶。
她之所以不住宿,冒著風雨每天回彆墅,不過是想和他們培養感情,拉近彼此之間的關係。
沒想到,大家都是這樣想她的。
“二哥,你這麼說也太過分了!”霍妙咬了咬唇,站出來道:“薑檸姐姐不是那樣的人。她從小在山裡長大,沒住過這麼好的彆墅,貪戀這座彆墅也是正常的。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頂替了薑檸姐姐的身份,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就是她了,這樣她也會對這座彆墅裡豪華的一切習以為常,不會生出這麼多不好的想法。”
明麵上反駁霍子恒,實際上,霍妙這話卻坐實了霍子恒的話,隻會造成火上澆油的效果。
看著她那一臉可憐兮兮的綠茶樣,薑檸感覺有些手癢。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薑檸手微微用力,手中的礦泉水瓶便飛了出去,準確無誤的砸在霍妙的頭上。
“啊!”
“誰!誰襲擊我!?”
“臥槽!”
三道痛呼聲一並響起。
第一道聲音是霍妙的,第二第三道聲音是從雙胞胎嘴裡發出的。
因為那個礦泉水瓶在砸到霍妙之後,又彈了一下,相繼砸到了坐在一起的雙胞胎身上。
薑檸拍了拍手,從門外走進來,“抱歉,手滑了一下,讓它飛向了該砸的人。”
看到她,霍家人皆是一驚。
霍子恒不由指著薑檸問道:“你怎麼回來了?你什麼時候出現在這的?”
“想回來就回來了。怎麼?還得告知你一聲?”薑檸掀起眼皮,冷淡的看了他一眼。
霍子恒一噎,旁邊的雙胞胎看到薑檸的出現,想起自己剛剛說的話,眼底不由自主劃過一絲心虛,隨即,在看到掉落在地上的礦泉水瓶時又理直氣壯起來。
霍凱平瞪著眼:“你是不是有病?怎麼一回家就打人?”
“我打的這是人嗎?就連動物都知道抱團取暖,你們卻想著如何將我趕出去。”薑檸上前,彎腰撿起地上的礦泉水瓶,冷冷懟他:“剛剛是誰說要把我趕出去的?”
霍凱平和霍凱安倆人火冒三丈,將薑檸趕出霍家是他倆提出來的。合著她這話的意思,是在罵他們倆畜牲不如?
霍凱平上前一步,緊攥拳頭,生氣道:“薑檸,彆以為你剛出院,我就不敢打你。”
薑檸掀起眼皮,“噢,所以你現在是打算和我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