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昂看向黃月英,見她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他走上前,然後在她耳邊小聲道:“彆誤會了,我剛才還以為她是你!你老公我是好色的人嗎?”
黃月英看向羅昂,柔聲道:“我知道啦!夫君又何必解釋!其實是,也沒什麼關係呀!”
羅昂聞言,感到十分鬱悶,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諸葛姐妹站在一旁,看著羅昂與黃月英的柔情蜜意,心裡很不自在。
她們覺得,自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顯得十分尷尬。
羅昂看了一眼諸葛姐妹,問道:“月英,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黃月英笑道:“夫君可能還不知道吧,諸葛家的這兩位姐姐,也都擅長機關之術,所以妾身打算帶她們去軍械場看一看,也好聽一聽她們的意見呢!”
羅昂聞言,感到十分意外。
然後,他看向諸葛姐妹。
諸葛夢雪見狀,臉頰瞬間紅了起來。
緊接著,她避開了羅昂的目光。
諸葛若雪沒好氣地說道:“看主公的眼神,好像是不相信我們姐妹!”
羅昂嗬嗬一笑,覺得諸葛若雪的性格還真夠衝的:“我可沒有這麼想!月英既然都這麼說了,那我是絕對相信的!”
黃月英道:“夫君,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去吧。那條新的戰船已經造好了,正好可以讓夫君看看呢!”
羅昂眼睛一亮,急忙問道:“月英,你是說你之前給我看過的那種模型?”
黃月英點了點頭,道:“是的。”
羅昂興奮道:“走!咱們看看去!”
一行人離開燕侯府,並在衛士的護擁下,朝城外行去。
大街上人頭攢動,行人摩肩接踵,一如既往的熱鬨嘈雜。
不過,羅昂他們一過來,大家都自覺地分開兩邊,為他們讓道,因此一路暢通無阻。
“那是主公啊!”有名路人激動道。
有人好奇道:“主公身邊的三個女子好漂亮啊!她們是主公的什麼人?”
旁邊有人鄙視道:“你真是少見多怪!這麼漂亮的女子,自然都是主公的夫人咯!那個緊挨著主公的我見過,是主公的六夫人,姓黃名月英,軍械場的將作大匠!”
眾人聞言,不禁發出驚歎之聲。
有人問道:“那另外兩個大美人又是誰?”
剛才說話那人一邊張望,一邊說道:“這個……”
有人笑道:“難道你不認識她們?”
那人怒道:“誰說我不認識!那兩位當然也是主公的夫人,但地位不如六夫人,所以她們是小妾。”
羅昂聽到這些議論,倒是沒什麼感覺,但諸葛姐妹卻十分不自在。
諸葛夢雪滿臉通紅,神情羞赧到了極點,而諸葛若雪則是一臉焦躁惱火的模樣。
諸葛若雪看向諸葛夢雪,道:“姐姐,這些百姓怎麼這麼喜歡亂嚼舌根啊?”
諸葛夢雪無言以對。
黃月英笑道:“若雪姐姐不必生氣,他們並無惡意。”
諸葛若雪連忙搖頭道:“我倒不是生氣,就是覺得很不自在!”
黃月英笑道:“我一開始的時候,也跟姐姐一樣,覺得很不自在,但久而久之,我也就習慣了。姐姐以後習慣了,就不會把這些當回事了。”
諸葛姐妹聽到這話,心裡不由地升起了異樣的感覺。
緊接著,她們看向騎馬走在前麵的羅昂。
諸葛若雪看向羅昂身邊的一名衛士,好奇地問道:“這位將軍,你應該就是宋憲將軍吧?”
宋憲看向諸葛若雪,然後咧嘴一笑。
諸葛若雪道:“我們看到宋憲將軍,就應該想到所謂的羅將軍,就是燕侯了,可還是被主公你給騙了!真叫人不甘心!”
諸葛夢雪聞言,連忙小聲道:“妹妹,不得對主公無禮!”
諸葛若雪聞言,不甘心地閉上了嘴。
羅昂笑道:“沒關係,沒關係,這也不算什麼失禮。”
諸葛夢雪看向羅昂,情不自禁地說道:“難怪當初你能說出那樣一番與眾不同,又發人深省的見解,原來你就是主公啊!”
羅昂笑道:“夢雪姐過獎了!”
他這麼說,是跟著黃月英稱呼諸葛夢雪了。
諸葛夢雪沒想到對方竟然這樣叫自己,不由得心慌意亂起來,臉上泛起了動人的紅暈。
諸葛若雪道:“薊縣的百姓都說主公是文武全才,武功就不必說了,文采也是風流絕倫的,不知可否對我們姐妹指點一二?”
諸葛夢雪聞言,眼中也流露出希冀的神情來。
羅昂聞言,暗自嘀咕道:“要我指點文學?那不是要我的老命啊!”
說著,他露出笑容,道:“我哪有什麼文采啊!若雪姐姐,你就不要難為我了!”
諸葛若雪紅著臉,嗔道:“誰是你的姐姐啊?你這番話,根本就是推脫之詞。不願意指點明說就是了,何必找借口呢?”
諸葛夢雪連忙說道:“小妹,不可難為主公!主公日理萬機,又豈有這閒工夫指點我們?”
羅昂見這對姐妹花認定自己不願意指點她們,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唯有暗自苦笑。
一行人出了城門,又穿過城外熱鬨繁華的鎮甸,一路來到位於潞河邊上龐大的軍械場外。
如今的薊縣軍械場,規模比之前擴大了數倍。遠遠望去,簡直就是一座緊鄰著薊縣城,位於潞河南岸的城市一般。
眾人還沒有進入軍械場,軍械場內忙碌的聲音便已經能夠清晰聽見了。
諸葛姐妹還是第一次來到軍械場,看到眼前的景象,隻感到歎為觀止。
然後,兩女都不約而同地感覺到,羅昂軍能夠縱橫天下,所向無敵,還真不是僥幸得來的啊!
一行人在黃月英這位負責人的引領下,進入了軍械場。
軍械場的工人們都在忙著手頭的事情,無人注意到他們這些外人的來到。
一名高階技工匆匆迎了上來,然後向羅昂和黃月英拜道:“屬下拜見主公,拜見夫人!”
羅昂道:“不必多禮。”
那名技工連忙拜謝,然後站了起來,垂首恭立著等候吩咐。
黃月英道:“夫君要來看我們的新式戰船,快去叫他們做好準備。”
那名技工應諾一聲,然後匆匆離去了。
黃月英笑著對羅昂說道:“夫君跟妾身來吧。”
說著,她領著羅昂等人,朝前麵走去。
一行人穿過了片片製作各種不同兵器的場區。
諸葛姐妹看得眼花繚亂,歎為觀止,心中隱隱升起一種感覺,感覺其他諸侯在羅昂軍麵前屢屢敗北,還真是理所應當!
一行人穿過一道拱門,眼前豁然開朗起來,因為位於潞河岸邊的巨大造船廠立刻映入眼簾。
十幾座巨大的船台上正在加緊建造一種尖頭的巨大戰船。
諸葛姐妹也都是見過世麵的,但看到這樣規模和井然有序的造船廠,以及船台上如此巨大的戰船,卻都流露出震撼不已的神情來。
諸葛夢雪驚歎道:“這麼大的戰船,比最大的樓船都大了好幾倍不止啊!”
黃月英笑道:“這就是按照夫君的要求建造的,能夠縱橫大洋的鐵甲戰船!”
諸葛姐妹聞言,心頭頓時一動。
諸葛若雪好奇地問道:“月英妹妹說這是鐵甲戰船,難道這些戰船還要披掛鐵甲不成?”
黃月英笑道:“這些都還沒有建成,我帶你們去看已經建成的那條。隻要去看一看,你們就明白了。”
說著,她領著眾人,朝左前方走去。
不一會兒,前方的開闊水麵呈現在眼前,一條橫在水麵上的巨大戰船的身影立刻映入眼簾。
那條戰船是如此的巨大,讓站在它麵前的羅昂等人,全都升起一種好像站在山崗前的錯覺來。
整條戰船的主色調,與船台上那些以木頭本色為主色調的戰船完全不同,它是一種金屬的灰黑色,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著金屬的光澤,熠熠生輝。
整條戰船就好像完全是一條由鋼鐵造就的戰船,讓人驚歎不已。
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這條戰船的表麵布滿了釘鉚的痕跡,顯然,這時將許多鐵板釘在戰船的表麵,從而形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諸葛夢雪驚歎道:“太驚人了!如此巨大的鐵甲戰船,誰能是它的對手啊!”
諸葛若雪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然後皺眉道:“隻可惜,擊敗江東水軍之後,這些戰船就沒有什麼用處了!”
羅昂轉過身,笑道:“這話可就錯了。如果就是為了打敗江東水軍,我可不會費這麼大力氣打造這種鐵甲戰船。等統一天下之後,我不會削減水軍規模,因為那個時候的水軍,要肩負起遠洋海外探索未知世界的重任!我們所在的區域,其實隻是這個世界很小的一部分。在那茫茫大洋之外,還有北美洲、南美洲、大洋洲、非洲、南極洲,還有無數的土地等待我們去探索,去征服。”
說到這裡,他兩眼放光。
但是,黃月英和諸葛姐妹聽得一頭霧水,什麼北美洲、南美洲、大洋洲,她們根本聽都沒聽過。
諸葛若雪問道:“主公,你說的北美洲、大洋洲什麼的,究竟是什麼地方啊?”
黃月英與諸葛夢雪聞言,也都好奇地看著羅昂。
羅昂,這才發現自己說漏嘴了,連忙笑道:“我也就是那麼一說。你們想啊,這茫茫海洋的這一頭,既然有我們這一片陸地,難道在海樣的其它方向上,就沒有彆的陸地了嗎?”
眾女都是喜歡思考的人,之前隻是沒有往那方麵去想,現在被羅昂一提醒,不禁思考起來。
她們覺得,羅昂說得很有道理。
這時,那位高階技工領著一眾技工和工人,來到羅昂等人麵前,然後拜道:“拜見主公,拜見夫人!”
羅昂道:“都起來吧。”
眾人道:“多謝主公。”
說著,他們站起身,然後垂手恭立著。
羅昂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戰船,問道:“這條已經完工了?”
那名高階技工連忙說道:“回主公的話,船隻本身都已經完工了。現在正在裝載火炮等武器裝備。”
羅昂看見正有許多工人艱難地往戰船上運送火炮,問道:“這一條鐵甲戰艦能夠裝載多少火炮?”
那名高階技工立刻說道:“回主公的話,一條戰船可裝備五十六門火炮,其中八門為攻城大炮。”
羅昂聞言,流露出驚歎之色,然後喃喃道:“好家夥!五十六門這種規模的火炮,已經是十七、十八世紀主力戰列艦的水平了!”
說著,他想到一個問題,然後看向黃月英,問道:“月英,這一條鐵甲戰艦,造價要多少?”
黃月英想了想,道:“一條大概要三十五、六萬兩白銀。”
羅昂點了點頭,覺得這樣的價格還算合理,可以接受,但諸葛姐妹卻都瞠目咋舌,因為她們覺得花費三、四十萬兩白銀打造這樣的一條戰艦,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羅昂看出諸葛姐妹的心思,笑道:“你們是不是覺得這樣的花費太不值得了?”
諸葛姐妹點了點頭。
羅昂看著眼前的巨大戰艦,眼中流露出一種莫名的光芒:“你們以後就會知道,這樣的花費,其實是非常便宜的一種投擲。”
當天晚上,羅昂在書房中做了批示,令有關部門調配資源,全力打造首批三十六條鐵甲戰艦,因為在之前西域大戰中,獲得的難以計數的財富。因此,他完全有能力一口氣打造出三十六條鐵甲戰艦。
與此同時,羅昂還令有關部門征召一萬水軍士兵。
做完了這些,他放下公文,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這時,黃月英從外麵走了進來,然後躬身拜道:“夫君。”
羅昂看到黃月英,立刻拿起剛剛做了批示的公文,然後站起身,交給黃月英:“明天一早,你拿著我的批示,去找誌才就可以了。”
黃月英應諾一聲,然後伸手接下了公文。
羅昂握住黃月英手,然後感激道:“月英,今天你可著實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啊!”
黃月英臉頰微微一紅,道:“夫君過獎了!其實,妾身不過是按照夫君的想法去做罷了!”